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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红叶谷公园的墓地(2)


  “我是自由采访者。”
  浅见讨好地递上自己的名片。
  “原来你是从东京来的。”
  “对不起,您是部长吗?”
  浅见的意思是指对方是否为部长级警员。
  “你还挺清楚的嘛。”
  那个警员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被害人的身份已经弄清了吗?”
  “没有,还没确认。”
  “据说与流氓团伙有关。”
  “怎么说好呢?”
  “我还听说与毒品有关。”
  “或许吧。”
  “这么说,该案件与以上线索没有任何关联?”
  “哎?!”
  一直敷衍着的部长级警员睁大了眼睛,看着笑嘻嘻的浅见。
  “我可什么都没说。”
  “我觉得您内心是认为这些线索与本案无关的。”
  “你凭什么知道的?”
  “一种感觉,与您一样。”
  “和我一样?”
  那个部长级警员望着身边的年轻警员,问道:“是你说的?”
  “我可什么都没说。”
  那个年轻警员赶忙否定。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两个人一起望着浅见。
  “因为从您说话的语气和神态,我感到您对搜查总部的意图很不满,似乎持反对意见。”
  浅见平稳地说着。
  “听起来蛮像一回事的。”
  部长级警员恨恨地歪着嘴:“即便像你说的那样,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凭感觉办案呢?”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个案件发生才一天,你就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么除了凭你的感觉之外,还能依靠什么呢?”
  “……”
  部长级警员的表情就像是咽了什么下去一样,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笑声显得很牵强。
  “你这么说都行,但我的想法暂且不论,你的想法怎么可能和我一样呢?”
  那种语气就像是说你一个外行竟敢声称与我这个老侦探的想法一致,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前年第19号台风到来的时候,”浅见猛地换了话题,两个警察都呆呆地望着他,表情中透露出诧异(又在胡说什么呢?)。
  “在安芸的宫岛,有个男人死掉了,你们还有印象吗?”
  “宫岛?这个,不知道,你听说了吗?”
  年长的警察向那个年轻的询问道。
  “他这么一提,我倒是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但那并没有被定性为杀人案。”
  “是的,那只是被当作一起简单的台风事故进行了处理。”
  浅见点着头。
  “听你的口气,好像是警察弄错了一样。”
  那个年长的警察坏笑着。
  “算了,反正那是广岛县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那个死者在受害的数小时前,曾遇到了严岛神社的女职员,当时他曾问过这么一句话:‘红叶谷公园的墓地在什么地方?’”
  “你说什么?”
  两个警察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后,直勾勾地盯着浅见,就连服务员送来的拉面和米饭也没注意到。
  “但是。”年轻的警察首先打破了僵局,“光这么一句话,也不能说明这两个案件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你说对吧,部长?”
  “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你要我讲,我也说不出,这不是用语言能表达清楚的,这有点像第六感觉……你能不能将事情讲得更具体些?” 部长级警员说道,“对了,我们先自我介绍一下。”他掏出了名片。原来他叫依田,而那个年轻的警察叫宫胁,两个人都在岩国警署的刑事科工作,得到报案后,最 先赶到红叶谷公园现场的就是他们两个人。
  浅见一边吃着拉面,一边将严岛神社女职员所讲述的内容复述了一遍。无非是那个男人似乎在等什么人,总觉得他有点慌慌张张等内容,其中还加上了自己的推测,即那男人可能将岩国的红叶谷公园弄成了严岛的红叶谷公园,因为严岛境内并没有墓地。
  “神社的女职员坚信那个男人是在等人。她想既然与人相约,那么台风过后,对方却没有来认领死者,岂不是很蹊跷,于是在警察进行调查时阐明了自己的观点,但警方根本就不把她的推断当回事。”
  “原来是这样,看来与本案有点相似。”
  依田警官皱着眉,苦丧着脸,心不在焉地吃着拉面,一根一根地吸着。
  “如果宫岛的案子与本案有关联的话,那将本案简单地定性为毒品交易引起的杀人案就是大错特错了。”
  依田瞪着一旁狼吞虎咽的宫胁说道。
  “正如刚才浅见君所说的那样,我一直觉得这不是一起简单的杀人案。那一带的确比较适合毒品交易,但我总觉得死者并没有参与毒品买卖,也没有流氓火并的味道。”
  (能这样说吗?)宫胁抬起了头。而依田却好像要一吐为快,大口地吃着拉面,叽里呱啦地说了起来。
  “死者绣在衣服上的名字被人拽掉了,所以还无法确认死者的身份,但他西装革履,就算是暴力团的人,也是个知识型的流氓。但我总觉得死者不像是流 氓。而且如果是流氓的话,对方就没必要费尽心机去隐瞒他的身份,因为只要我们一调查,即便想隐瞒也隐瞒不了。其实如果他们真想隐瞒死者的身份,有许多办 法,比如将死者抛到大海里等。而对方仅仅拽掉死者绣在衣服上的名字,给我的感觉是他们企图干扰警方视线。”
  依田的这席话让浅见觉得他不愧是个老刑警。
  “是的,与其说罪犯自信死者的身份不会暴露,倒不如说即便暴露了,罪犯也不觉得有什么威胁。”
  “我也这么认为。我们已经查到死者生前住过的宾馆,但他好像是用假名登记的。目前我们已经派人去东京调查了,估计不久就能获得结果。”
  依田看了下手表,将拉面里的叉烧吃完,又开始扒饭,交替吃着,食欲和年轻人一样旺盛,浅见都看呆了。
  这时宫胁腰中的寻呼机响了。“有消息了。”依田昂了昂脖子,让宫胁去回电。
  正如依田预测的那样,去东京调查的人发回了结果。宫胁回到座位上,看了浅见一眼,欲言又止。依田又昂了脖子一下说:“没关系,说吧。”
  “有了初步的结果,死者在宾馆登记时所用的名字石野实是个假名。他们找到了登记卡上所写的地方,那里根本就没有叫石野实的人。”
  “果然如此。”
  依田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仅是名字,就连在东京的住所也是胡编乱造的,对吗?”
  宫胁问道。
  “东京还是东京的。即便乱写,也不会一点根据都没有的。”
  听到依田颇有自信的话语,浅见对他的好感又进了一层。
  “如果可以的话,”浅见说道,“能不能将死者生前所住的宾馆告诉我?”
  “告诉你?怎么,你想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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