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灵的旅途(5)
去工业园地的路上,有泉给野上介绍了一些有关土地的知识。工业园地的大部分企业已经在建设中。每个工地设有食堂、事务所等等。
D—社府中工厂的大招牌非常引人注目。“目击者”富永是个四十五岁左右的男人,小个子,戴着黑边眼镜的四方脸,很像外国动画片里登场的日本商人。富永一看到有泉,马上客气地弯腰寒喧着:“昨天多谢了。”
“是三次车站被杀的姑娘吗?确实是乘同一辆列车。哎呀,看到报纸时,真的大吃一惊。绝对不会看错。对过世的人或许很失礼,可实在是她长得很丑,反而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嘿嘿。”富永轻浮地笑着。虽然同样是出生于日本西部,野上却并不喜欢大吸人,说穿了是讨厌大阪人那种油腔滑调的样子。广岛人的性格爽朗,却比大阪人稳重大方。对于处事周到这点,却差了不少。
“当时,她是一个人吗?”
“啊,是一个人。车厢里很空,如果有同伴的话,一定能看得出来。”
“也没人同她说话吗?”
“没有。”
“到府中站下车后,她有和人会面的样子吗?”
“好像没有埃不过,是我先下车走的。只是看到她站在月台上,不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那女孩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吗?比如,被人追赶呀,或者有什么心事什么的。”
“哦,也没有什么特别古怪的地方。很平静,有点纯真少女好幻想的感觉。”
“好幻想的少女?”
“是啊,可是长相却长那样的丑,与表情很不协调,因此印象很深。她时而小心翼冀从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书,出神地……”“书?”
野上抬起了头。
“她拿着书吗?”
“是埃拿着书。”
“知道是什么书吗?”
“哦,这可不知道。”
“不会是杂志吧。”
“绝对不是杂志。是一本看上去显得陈旧的书,装潢挺不错。”
“书有什么特征吗?”
“是啊,好像是绿色皮封面,很厚。不太清楚,反正不是小说。”
“很贵重吗?”
“啊,不太清楚。也不像很贵重的样子。”
“看着书出神。是诗集吧?”
“不,绝不是诗集。书页里有许多文字。”
富永有些吃惊,脸色却变了。
“她后来一直拿着那本书吗?”
富永一瞬间有些犹豫,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拿着。”
“这不是很奇怪吗?”
富永不安地看着两位刑警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被偷了。”
“啊,也可能是忘在哪里了。”
“可是,那样爱惜的样子,很难想像会忘在哪里。一定是杀死她的凶犯拿走了。”
“不会吧。为了一本书而杀人?”野上笑着说道。“不过,还是调查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能还会来打扰你。
富永带着不满的神色看着他们。
“野上,那本书,不觉得有些怪吗?”
坐上警车后,有泉说道。
“喂。我也是那样想的。当时,有人跑着过跨线桥赶车,所以凶犯只能随手拿点什么就会匆匆逃走的。”
“那么是抢劫杀人了。”
“是埃也可以这样说吧。”
搜查本部对案件是流窜杀人还是抢劫杀人一直定不下来。现在有了新的线索,那么流窜杀人那条线可以不再追查了。
“多谢你了,这下你可帮了我的忙。”
野上向有泉道谢并行了礼。有泉用警车送野上到车站后,便分了手,临别前他笑着向野上挥手道别。道:“快点破案哟。”
回到三次署时,已经过了下午5点。搜查本部闲闲散散。看不到石川的影子。桐山一个人坐在最里面的桌子前,在写工作日记。他朝野上看了一下,一声没吭地又低头继续写着。
“主任,可以听我汇报吗?”
“喂。请等一下。”
在等的时候,石川回来了。
“回来了埃有什么收获吗?”
“埃有一点点而已。被害人遇害时,手里拿看书。”
“哦,那么……”石川不由得激动起来。
“野上,”桐山叫住了他,“等久了吧。可以汇报了。”
野上站在桐山前面,兴致勃勃地将自己在府中打听到的情况说了一遍。也许是意识到石川也在后面竖起耳朵听吧,野上有些洋洋得意。突然,野上注意到了桐山不快的表情,赶紧降低了声调。果然,桐山的反应很冷淡。
“那么,你认为案犯将正法寺美也子杀死,又偷走了那本书?”
“是埃因此这个案件不应是作为单纯的流窜杀人,而应作为抢劫杀人案件来考虑。”
桐山哼了一下。
“杀人,这样重大犯罪的代价只是一本书?”
“埃”
“眼前就有旅行袋,里面的钱包和其他贵重物品都在。而且,被害人还戴着蓝宝石的戒指,不是吗?”
“可是,事实上,书确实被偷走了埃”
“为什么如此确定呢?为什么不能断定是在府中到三次之间丢失的呢?”
野上沉默了。心里不断地反驳着,却没有勇气说出来。
“看待事物要冷静些,不然,真假都辨不清了。”
桐山说完,转过了身。野上行了礼,向自己的座位走去。石川侧着身子,让野上通过。野上虽然没有看石川,但是也能感觉到他同情的目光。野上觉得很屈辱。
(他讨厌我)野上想到。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会那样想,自从被排斥在主力组外以来,就有这种潜意识存在,现在就更清楚了。今天的报告也不是没有任何价 值的啊,至少也得召开搜查会议,听听大家的意见嘛。或许是如警部所说,是个愚蠢的“发现”,可是作为对搜查员努力工作的回报,这样做也不过分啊!
从此,野上对工作的积极性减退了,整天无精打采的。
三天后,有泉打电话来:
“怎么样,那本书的发现带来什么进展吗?”
“啊,不行埃”
野上顾虑到周围的人,所以简单地答道。这种气氛似乎也传给了有泉。
“是这样啊,没有被重视碍…啊,是这样的,那个叫富永的打电话来问,看他那天他提供的情况帮到什么忙没有……行不通埃”“对不起,我也无能为力。”
“没关系。”有泉安慰着挂了电话。野上反而更觉得意气消沉了。
无所作为的日子一天一天地消失着,搜查工作完全进入了束手无策的状态。搜查员勤奋地工作着,却没有什么收获,警员们大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焦躁的情 绪。还能保持冷静的只有桐山警部与野上巡查部长。其实,野上并不是“冷静”,而是不关心。野上的精神状态似乎完全脱离了搜查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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