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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失踪(4)


  “哪里的话,有警察一体化这一原则嘛,什么因为我是地方啦,因为我是中央啦……不,这种事都无所谓,富山县警方也并没有觉得事情怎么严重,只是因为这公司的富山支社提出了请求,所以嘛,大体上……”
  荒谷刚一开口,好像察觉这会成为引起公众注意的发言,于是绷着面孔中断了说话。
  “好奇怪呀。”
  浅见歪着脑袋。
  “奇怪?什么奇怪?”
  “大体上也好,什么也好,富山县警方向警视厅提出这种请求,这只能考虑还是有东西使人感到会有重大事件发生,可是……”
  “不,那是那个呀。”荒谷对这个令人不耐烦的对手发急了似的,用一副随你怎么说都行的口气说道,“这个公司的支社长曾私下来求过富山县警察本部的要人,那要人和我们一科科长是同年级,所以跟我联系,要我关照他们一下。”
  “原来是这样……”
  这下情况明白了,总而言之,好像还没有发生那种警察必须具体地行动的事件,但大概是发生了让人总觉得窥见案件一样的事情,便由大日东工业的富山县支社长提出请求,希望警视厅进行调查。
  诚然,作为警视厅一科,毕竟不能正式开始作业。一定是这样。目前好像停留在这样一个阶段:正如荒谷所说的,作为“大体上”的措施,暂且派遣搜查一科的见习警部,让他先听取一下情况。
  “出什么事了?”
  浅见目不转睛地盯着荒谷,用强硬的口气说道。
  “嗯?”
  “不管怎么样,既然支社长向警察提出了请求,那么,起码西村身边发生了什么异常情况是事实吧?因为即使不见了踪影,如果只是单纯地联系不上,那么就是私下也不至于出动警察吧。”
  嗯……不,即使是出了什么事,也不能从我嘴里说呀。”
  “明白了。”浅见站起身来,“既然警察不告诉我,我就决定擅自把情报泄露给媒体。倘若如道大日东工业的干部职员下落不明,媒体就会高兴地扑过来吧。”
  “等一下!”荒谷也站了起来,堵住出口似地先绕到了桌子的一端,“你若是那样胡说八道,我可不好办呀!作为我自己,给你说了这么多话,那是因为信 任你。不,如果被人说‘连身份都不清楚就信任人家,这有点儿不正常’,那也无话可说。哎,老实说,我总觉得自己是叫做信了花言巧语还是叫做受了诈骗,一不 小心全说了……”荒谷严厉的脸突然间转为笑脸,“浅见,你当刑警不很好吗?不,即使不当刑警,当个私立侦探什么的,我想也是满不错的哩!”
  一张严肃的四方脸破颜一笑,反倒衬托出了这个男子本来具有的好人品。浅见也情不自禁地被逗笑了。
  “但这姑且不说,跟媒体说可不好,别的不说,这件事请你别做,要不我就这个了嘛。”荒谷一本正经地用右手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①——
  ①日语中割脖子是“解雇”的意思。
  “哈哈哈,这可是谎话呀,我才不跟媒体说呢。”浅见难为情地笑了,“只是想说一下这种挖苦话而已。不过,作为我来说,不能就这样撂下不管,所以打算马上去富山。这可是真的。”
  “嗯……怎么也不明白呀。我说了几次了,你浅见和西村室长的关系如果只是朋友这一关系,大概不会亲如骨肉到这种程度吧。”
  荒谷见习警部背向着门,抱着胳膊,用锐利的目光望着浅见。这显然是一双长年干着刑警这一职业的男人的眼睛。
  浅见避开荒谷的视线,稍思索了一下以后说道:
  “是有关势和集团的疑案。”
  “啊?……”
  荒谷一副愣怔的眼神。
  “事情是是这样的,我的朋友——一个叫藤田的人,他除了西村以外,还有一个大学时代的亲密朋友,去年秋上发生了一起此人被害的事件。”
  “你说什么?”
  “我想你荒谷也可能知道,在福岛县喜多方警察署管辖区被认定是汽车废气自杀的一个叫清野林太郎的人……”
  “啊……”荒谷突然叫起来,“原来是这样!想起来了。你浅见是那个呀,如果我没有记错,是月刊《S》吧,是那个在那本杂志上写了一篇批评警察,说 那事件是他杀的文章的人吧……原来是这样!总觉得在什么地方听到过的名字。那文章我也读了,在我们一科中也成了话题,都说:‘可不是!还会有那种骗局 呀!’……啊?那么,是那个吗?你是说那事件和这儿的西村室长的失踪相关?”
  “是的,大概是的……而且我认为双方都和势和集团的疑案有某种关系。”
  “真令人惊讶啊……”
  荒谷掏出皱巴巴的手帕,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他似乎在重新估价:如果是写那文章的人,这对手不可揣度!
  就浅见而言,这是求之不得的,但这样的话,终于不能后退了。浅见拿定主意:只能以将这个见习警部也卷进来进行“搜查”的方针进行下去了。
  “能再坐下来吗?”
  浅见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自己也回到了原来的椅子上。
  浅见的话内容相当扼要,像是有冒犯之处也尽量割爱,尽管如此,也花了将近十分钟。
  死去的清野林太郎是日洋机械设备公司的职员之事;
  日洋机械设备公司建造高尔夫球场的计划和势和集团进行的福岛县的大规模开发之间似有某种接触点之事;
  西村裕一工作的大日东工业在全国各地展开的大规模开发事业中也处于和势和集团相竞争的关系之事;
  与势和集团关系甚密,且被称作超地区暴力团山川组的“顶名企业”的つ一キ和大日东工业的西村不知为什么像是有关系之事:
  这种民间争执的背后,以加部议员为首的政界的黑幕出现不稳动向之事;
  这加部的舞弊行为像是要轰动起来的时候有人袭击了加部之事:
  警察和检察部门的手终于伸向疑案的根源伊势大介之事。
  荒谷听着浅见的说明,几次“嗯——”地发出哼哼声。这确实是挑起刑警职业意识的饶有兴趣的话,但被列举出这些远远超出自己范围的事件和疑惑,一定是很困惑吧。特别是牵涉政界的贪污事件,那是搜查二科的管辖范围。
  (纠缠进了糟糕的事——)就荒谷而言,也许想这样诅咒自己不走运是真心话。
  “可是,是那个呀,你浅见也纠缠到了重大案件中啦!”
  “唉,我也这样想。本打算只是重新调查一下熟人的朋友自杀的事件的,但不久出来了我最为不擅长的牵涉到政界经济界的事,现在陷入了泥潭一般的地方。”
  “嗯,原来是这样……”
  荒谷夹杂着叹息,发出了可怜的声音。也许是为事情的规模惊呆的同时,对浅见不了解政治经济问题这一点抱有同病相怜似的同感。
  “那么,这回能请你谈谈富山发生的事件吗?”
  在浅见说这话催促之前,荒谷见习警部呆呆地思索着。
  “啊?唉,是,是的……怎么也得跟你说啦……”
  下决心之前,苦思了片刻。
  “事情是这样的,西村室长去大日东工业富山支社出差,这是事实。昨天下午1点左右,西村确实出现在富山支社,可是,就在这之后,离开支社住进饭店后就失去了联系。”
  “这就是说,是从饭店消失的咯?”
  “嗯,是这么回事,但听说饭店的前台服务员也没有看见西村外出,外出时应该收存的钥匙也不在钥匙箱里。支社长预定从3点开始商洽,但西村没有出 现,给饭店打了电话,但完全联系不上。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于是等到4点,支社长和秘书两人去饭店,进了西村的房间。但是,房间里空无一人,桌子上放着一 封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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