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顽强的防御(3)
春生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12点20分了。这会儿摩子还在汽车上呢吧。她是11点离开这里的,司机说两个小时后就可以到东京的家。这样一来,摩子最先逃开了这个危险圈。因为与兵卫至少可以被认为是11点半以后被杀的。”
春生放下心来,并产生出一种温暖的心情来。
但道彦那神经质的脸上冲着阿繁露出了气愤的神色。
“这件事只完成了一半!我们这7个人已经被赶上了独木桥。我们都说是外来歹徒作案,可现在一点儿痕迹也没有…”
“是啊。”阿繁无力地点了点头。
“我只是想在警察来之前,先喝上一杯,好好休息一下。”
“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卓夫冷冷地说了一句。
“那你就在床上躺上一会儿吧!”道彦抑制住感情,平静地补充了一句。
阿繁去了起居室,剩下的4个人也都急不可待地坐在了身边的椅子上和房间一角的床上。感到疲劳的并不是阿繁一个人。
“歹徒作案的现场,应当怎么布置呢?”春生问道。
她终于意识到应当设法逃脱这件离奇的事件。
“歹徒进来肯定要有痕迹留下的……”道彦说道。
“是不是从那扇门进来的?”卓夫指着走廊的尽头问道。
客厅有一扇门,从那儿有一条走廊可以通向与兵卫的卧室,同时这条走廊还有一扇门,打开门就是后院。
“平时这扇门不开,所以一般情况下人们不会注意到门被人弄坏了。”
“嗯,只有那儿比较合适。而且在走廊上还有血迹呢…,,
道彦也同意,但他又流露出一丝不安看着钟平。
“万一检验血型的话……”
“不管怎么说,会长和摩子都是A型血。”
“啊,那可真是天意!这么说,歹徒破坏了那扇门后,偷偷地潜入进来,正在翻找会长卧室里的财物时,会长醒了。他惊慌地从床上起来并马上喊人,但歹徒用匕首一刀刺中了会长的胸口,然后抢走了柜子里的文件包和宝石什么的,再通过走廊……”
“啊,歹徒在逃走时是不会把会长再放回到床上的吧!”钟平用不快的声音订正道。
“由于尸体是仰卧的样子变硬的,所以正好倒在了床上。”
“那就对了。随后歹徒手持沾血的匕首又从原路回到了庭院里……”
“应当有脚印!往返的都应当有!”卓夫补充道。
“为了拖延逃跑后的报案时间,歹徒还扯断了电话线。”钟平说道。
“路灯也破坏了!”
“这个没有必要吧?”道彦连忙制止住,“别画蛇添足,干‘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
“那就马上干吧!”
钟平第一个站了起来,由于他干了多年的外科大夫,养成了干脆利落的习惯。
为了作成歹徒的脚印,就要找一双合适的鞋。道彦让等在起居室里的淑枝帮忙去厨房的仓库里去找双鞋。以前道彦的学生来家中玩过,有的学生把鞋丢在了这里。
卓夫检查了一下歹徒“进来”的大门,大门的内侧有插销,虽然已经生了锈,但还是可以很容易被弄坏的。
春生将奶汁烤菜和肉汤从与兵卫的卧室里端出来,在厨房里清洗。这时,钟平正趴在客厅的地上,检查着地毯上的血迹。那应当是划破了手的摩子逃出来、 摔倒在地上的时候沾上的。如果警方在这里也发现了血迹,那么凶手仅仅通过了东走廊往返于与兵卫卧室的说法就无法成立。但是,幸运的是在这块绿色的地毯上居 然没有找到一块血迹样的东西。也许是摩子左手上的伤口不太深吧。只是在她的袖口和衣服上沾有血迹。
“好容易找到了。”
道彦一边说着一边从仓库里出来。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一双白鞋带的橡胶底的运动鞋。拂去灰尘,鞋面上已经微微泛黄了。是一双男鞋,因为它的尺码很大。
把它当成是凶手穿的,那么由谁来穿就成了问题。
“我记得哪本书上讲过,有经验的法医可以从现场留下的脚印压力来推测凶手的体重。要是这样的话,我认为就要选择一位体格和体重相适应的人……”
这是道彦的建议。如果说是从年龄来讲相适应的,那么不胖不瘦的卓夫是最合适的人了。道彦稍稍有些胖,钟平的个子也过于高大了,阿繁又有些靠不住。
“OK,那就我吧!”卓夫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干脆地应道,“为了保护摩子,什么样的事儿我都可以干!”
他一副“舍我其谁”的悲壮样子。
如果与兵卫真的是想让卓夫和摩子结成夫妇,那么与兵卫一死,他们将来会怎么办呢?
这个念头在春生的脑海里一闪即逝。
卓夫在走廊上穿上了运动鞋,连阿繁和实子都从起居室里走出来盯着他。
钟平打开了房门,门正好冲着后院。白禅树和丛树之间种植着一圈灌木丛。作为围墙的木栅栏和铁丝网将院子和公路隔成了两个区域。在院子的一角有一只伦敦风格样式的煤气路灯,微弱的灯光照射着被雪覆盖着的显得十分寂静的后院。在泛着蓝光的雪地上,此时一个脚印都没有。
“两边的邻居好像早就关上门了。不像有人的样子。”道彦低声说道。
这一带的建筑占地面积特别大,建有不少大型的别墅。公路的对侧、别墅的北侧和东侧只能朦朦胧胧地看到树干的大致轮廓,任何建筑物内部没有一点儿光亮。
卓夫小。已谨慎地从供客人脱鞋进屋的台子上下到地面。他用手时正常的步伐走到路灯的地方。但他走到院子外边时,那儿的雪已达膝盖深了。
公路与自家不一样,院子里此时还都没有扫雪。去年年底下的雪还没有融化,今天又积上了新下的雪,总共有50厘米高的样子。
卓夫一边费力地在雪中“跋涉”一边向前走着。他终于走到了木栅栏旁边。他翻身跃过了木栅栏和铁丝网后离开了庭院。他走在下坡路上。由于公路常常扫 雪,也常有汽车通过,所以留不下脚印也不足为奇。不知道走到这一步行不行,于是卓夫举起了一只手让大家看了看。然后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脚下,又朝院子里走回 去。
也就是说,他先“制造”了凶手返回去的脚印,然后再“制造”作案前进到别墅时的脚印。为了更真切一些,他尽量不踩乱刚才出去时留下的脚印。道彦在为他打着手电。
“电话线就在旁边,是最低的一处!”
卓夫打了一个“明白了”的手势。在道路旁边有一棵水泥的电线杆子。上面有许多攀登架。卓夫爬了上去,一直爬到离地面有七八米高的地方,然后从运动衫的口袋里取出一把早就准备好了的匕首。
在切断之前,他再次看了看家的方向,人们都站在那里盯着他,一动不动。
卓夫用两三分钟的时间剪断了电话线,电话线垂落到雪地上。
他接着又想把这盏路灯弄灭,但很可惜,卓夫实在够不着。
于是他从电线杆上下来了。走到了路灯的下面,然后在地上寻找合适的石块。但他的双脚都被雪埋住了,他用手只“摸”到了两块小石子,然后朝路灯的四方型灯罩砸过去。大概是他太着急了吧,这两个石子一块也没有打中。无奈之中他扔去了匕首,但也没有命中目标。
“不行也没有关系。凶手也不一定非要打坏路灯……”
阿繁拼命压抑着自己的紧张心情冲卓夫说道;而卓夫也像死了心一样,找到了刚才扔出去的匕首,又朝别墅走回去。庭院里的积雪还是没膝,所以他走一步就留下了“凶手”的一个脚印。
“当心…别太过了!”钟子低声而严厉地说道。
卓夫好几次险些滑倒,但终于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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