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悄悄的足音(2)
道彦又说了一句。
“如果谁沉不住气了,胆怯了,一旦他吐露了真情,那我们每个人都会因此受到牵连,全部垮台。另外,这次事件是摩子给大家带来了麻烦,除了我一再道歉之外,这件事也成了我们大家的事情了,成了与每个人关系重大的事件了。这一点,请各位不要忘记。”
说到这里,道彦重新坐正了身子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
“首先摩子一定坚强啊!”
淑枝把手放在了摩子的膝头,用力地按了一下。
“无论如何,摩子的‘不在现场证明’都是成立的。由于各位的鼎力相助,我们会平安无事的。我是这样认为的,大家振作起来吧……”
说到这里,淑枝突然哭了起来。摩子连忙向淑枝扭过身子,用力地点了点头。春生感到了摩子心中的苦痛。如果“外部凶手作案’可以成立,那么可以说这是以牺牲其余7个人的利益而获得的。
摩子能经受住这个压力吗?
春生的心中浮出阵阵不安来。
“来点酒吧!”
阿繁一边持了持胡子一边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2
中里一行人一回到署里,就将在别墅及其周围进行搜查的大约20名刑警全部召集到会议室,并于4点半召开了。
今天一天的搜查,虽然说有些遗憾,但也不能说一点儿成果没有。这一天的搜查,从每个刑警所带回的物证中,根本没有找到被明确认为是凶器、被盗物 品、文件包和血衣什么的东西;在别墅一带进行的调查,也没有目击者看到过可疑的人出现过。当时下了大雪,又是新年的深夜,这些不利条件综合在了一起,没有 目击者当然是可以理解的了。但这样一来,案发当夜凶手作案后从和江家的别墅逃走,即“外来歹徒作案”说也不可靠了。
但是,杀人凶器和被盗物品又到哪里去了呢?
“我开始怀疑会不会是与外来歹徒共同作案了……”
看过一遍报告书后,鹤见首先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别墅内的凶手在后院作好伪装脚印的同时,将被盗物品及凶器交给等在外面的同案犯,让其带走了吧……”
但这一点必须有同案犯的迹象或是证据,否则也难以成立。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们投入了这么大的力量进行搜查却一无所获呀!至少应当能发现什么线索的。”中里不太同意鹤见的这个观点。
“那只能认为是被什么人带走了……”鹤见又补充了一句。
“可那天夜里离开别墅的只有和达摩子一个人。那么说只能是摩子带出去的吧。”中里似乎早就考虑过这一点,他脱口而出地说道。
“可她离开别墅时是半夜11点嘛。我们还有出租汽车司机的证词。而与兵卫不是在11点半还吃过‘湖南亭’送来的奶汁烤菜,随后才回卧室睡觉的吗?这一点‘湖南亭’的老板也证明了……”
搜查总部的会议室里像潮水一样平静,大家都静静地倾听着鹤见和中里的争论。
“不错,的确‘湖南亭’是给和江家送去了8人份的夜宵,但送饭的人并没有见到与兵卫本人。当时送夜宵的小伙计说他只看到他们一家人在起居室里打扑克,有人还说与兵卫正在洗澡什么的。”
“可是……这么说……?”
“阿繁也说与兵卫在睡觉前洗过澡,但平时他洗完澡后应当换上睡衣,可他死时穿的是丝绸衬衣,有点反常吧?”
鹤见似乎看出了中里内心想的是什么。
“不过要是这7个人全都说与兵卫在洗澡,而且还吃过夜宵,是不是有点可疑?如果全都在作伪证,只能说明那时与兵卫已经死了……”
‘我认为这个看法不是不能成立,而且他们是可以做得出来的。因为与兵卫的死亡时间据法医学的判断是很大的一个范围,是夜里9点到12点呢!”
“这就是说是全家族的共同犯罪了?”
“啊,那当然也不能马上下这个结论。但真正的凶手肯定在这7个人当中……是一个人还是多个人还不清楚,不过我认为有的人不知内情,在某种利益的要求下制定了攻守同盟是可能的……”
中里一边习惯地抚摩着他那过早“发福”的“啤酒肚”,一边用一只手抽出了一支香烟。这是由于长时间集中精力思考之后他要稍微休息一下的习惯作法。
“这就是说……”鸣海警部谨慎地插了一句,“与兵卫在摩子乘出租车离开别墅之前就被杀了,而且她带走了作为证据的匕首和被盗物品?”
但听得目瞪口呆的相浦署长忍不住大声问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们没有证据证明那些东西是摩子带走的嘛!而且据在东京的人员调查,没有从她身边找到那些东西…
他刚刚面对记者说明了杀害与兵卫的凶手就在当夜留在别墅的7个人当中。如果再“杀”出一个摩子,他又不得不再次改口,这样会令他大大地失面子的。
正在这时,办公桌一端的电话铃响了。一名年轻的刑警立刻取下听筒,问了两三句就交给了鹤见。
“东京来的。好像把摩子的行动弄清楚了……”
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鹤见的表情。
“……嗯……嗯……什么”
鹤见的声音渐渐地大了起来。
几分钟后他才放下了听筒。他用一种奇怪的感慨和同情的神色看着相浦,但他在开口之前,又把目光移向了中里。
“摩子说她回到东京到再返回来,这段时间里哪儿也没有吉。”
“是的。”
“我一直呆在家里。”不知为什么,中里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当时摩子一口咬定这句话时的样子。
“但是摩子在早上偷偷地出去了。而且拿了一个特别大的包袱,是一块大浴巾样的东西……”
这是根据鹤见的指示,刑警对摩子在东京近12个小时的活动进行调查的报告。
1月4日凌晨1点半钟,摩子乘出租车到达了位于目黑区柿之木板的家。家里有一名五十多岁的女佣人和她的女儿正好在家看家。
到了家后,摩子说累了,马上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并对这名女佣人讲要好好睡一觉,天亮也不想起床。
但是4目的早6点左右,这名女佣人听到窗户外面有锁狗的铁链子‘哗啦哗啦”的声响而被惊醒。当时外面还很暗,借着路灯的光线,她看到摩子在挂看家 狗。那是一条名叫“绘子’抛秧田狗,夜间常常不拴,为的是看家护院。摩子挂好“绘子”后悄悄溜出了大门。她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和一条深色的女式西服裤,似 乎是为了在夜幕中更好地隐藏吧。她的双手还抱着一个用大浴衣包着的带校带角的包袱。
这名女佣人再也没有睡。过了一会儿她又听到了大门的响声和解开挂狗的铁链子的声音。这时有7点多钟。摩子回来后又悄悄地上了二楼,回到自己的卧室里。
上午10点45分摩子才起床来到餐厅里。由于她只字不提早上偷偷外出的事情,这名女佣人也很知趣地没有打听。但她J动中搁不住事儿,便把这件事对自己的女儿说了。
下午1点钟公司打来了电话,通报了与兵卫的死讯。1点半钟摩子坐上了来接她的车又返回了别墅。
这名前去打听情况的刑警在寻问摩子在东京的行踪时,女佣人什么也没有讲,也许她认为这样会牵连了摩子;而刑警在问她女儿时,她的女儿“顽固”了半天,最终还是将她母亲见到的那件事如实讲了出来……
“4号早上摩子出去了一个小时,她去了哪里还没有查明。但任何人都会明白的:她肯定是将匕首、钻石、股票等东西悄悄地隐藏起来了。”
“可摩子也是同谋犯吗?”
相浦觉得不可思议地皱了皱眉毛又撇了撇嘴,沮丧地小声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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