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坠死者(5)
“可不管怎么说,有关这名死者的任何证据都被人拿走了,从这一点上来看——”
“你是说他不是意外事故,口袋里的纸片也是凶手疏忽没有找到——”“是啊,在那个几乎从不会有人通过的山崖下死去,极有可能成为白骨一堆而无人知 晓,可偏偏有人在那一天打来了报案的电话呢!??弊蛱炝璩看又刑跄嵌?蚶戳说缁埃?刑跄乔崴傻目谖牵?衷诎⒒莸哪院V懈此樟恕?
但是,如果南国署真的认为是他杀的话,是不是应当派搜查员到东京来调查呢——?
港区区公所麻布分所位于麻布10号的新加坡大使馆旁边。
他们一到这儿,就看到相庭正在那儿蹓跶着呢。看着他那和平常的老人毫无二致的样子,任何人恐怕也不会把他和70亿日元的资产联系起来吧。
再有30分钟,自已就会成为那个老人的养女了。
目前自已正迅速地滑入这个程序之中。
“对不起,您早就等在这里了吧?”
阿俵一从车上下来,就连忙恭恭敬敬地问候相庭。
“不、不,是我来早了。因为这儿离我家步行不到5分钟,这么好的天气,权当是出来散散步吧!”
相庭宽容地说道。可说是散步,他却穿了一件西服,在灰色的衬衣上系了一条深紫色的领带。这也是他常戴的那条。阿惠也是为了出席今天这次郑重的仪 式,特意穿了一件特意定做的黑色的天鹅绒的外衣,戴着一枚珍珠戒指和一串珍珠项链。这戒指和项链都是当初相庭许诺要收她为养女时送给她的。
三个人进了分所,来到户籍办公柜前。
相庭先从口袋里取出叠好的一张“养子过寄申请书”。
在“收养人”一栏中,他填上了自已的姓名、住址等;在“证人”一栏上他盖上了两个人的印章,一个人是阿俵,另一个是阿惠不认识的人。
在“被收养人”一栏中,阿惠分别填上了北村昭雄和自己的姓名、出生年月日、父母的名字等等,井盖上了印章。
同时,根据要求,阿惠还将从土佐山田托人带来的户口本递了过去。相庭的居住地就在港区,因此就不必带户口本了。
负责办理的男职员将这些证明一一过目:“您是相庭先生?”
“是的。”
“您是——”
“我是证明人阿俵.”
“我是北村惠。我丈夫没有来。”
“啊,是吗。——好吧,我明白了。新的户口本要两天左右就可以了。”
他就这样办理了。
在轻松的气氛中,三个人走到了阳光灿烂的户外。
“真痛快呀!”
相庭苦笑着说道。
“这么简单,看来人到不齐也可以办理的呀!”
“听说和结婚登记一样十分简单……不过,终于建立了正式的亲子关系,祝贺你们!”
阿俵向相庭恭敬地弯腰致贺。
“十分感谢——中午我们去六本木的法国餐馆用餐。”
到六本木很近,但他们还是叫了一辆出租汽车。
六本木7丁目,在有一张可以看到恬静大街的窗口、充满了异国情调的房间里。三个人围在了一起。
他们首先用香槟酒干杯。
“——啊,本来想在饭店搞一次发布招待会,但来宾会特别的多,又要找人来一一记录、接待,特别麻烦,而且我从来就不喜欢干什么事都那么大动静。我这个人只想办事实实在在,这也符合当初我和阿惠慢慢熟悉起来的过程嘛。这样行吗?”
相庭和蔼地问道。
“是,我也这样想。我真没有想到自己会受到像您这么了不起的人的招待和厚爱,也许我会给您添麻烦的。”
阿惠受宠若惊地答道。
“哪里哪里,你可千万不要担心。当然了,你不是我的妻子,因此我想你不大可能经常出席某些特定场合的会议、宴请什么的。我要求阿惠的只有一条:给我营造一个温馨的家!”
“是……”
“刚才我对秘书讲了,马上在麻布或南青山一带找一处适当的公寓,多找几处比较一下,让阿俵君一块儿和你去决定下来。当前你主要的工作就是经常从你住的公寓到我的家里来。帮我打扫卫生和洗洗衣服。我回来早的话你做一些手工莱,然后给我按摩按摩。”
“那她在桑拿浴室的工作这个月是不是还干完?”
阿俵问道。
“啊,那也行呀!”
“不过。我按摩学得还不那么到家……如果要正经做,是不是可以上专门的学校去学一学——”“啊,这可一定要去学!”
相庭高兴地笑了起来。
“不管公寓什么样,但不许凑合。”
不一会儿,一道道菜端了上来,还端上了葡萄酒。
大家吃了一会儿之后,相庭又紧紧地盯着阿惠。
“那么,阿惠呀!我最关心的是我老了以后的事情。”
阿惠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幸运的是现在我还很结实,身体哪儿也没有什么玻不过,中国有句古话,说是‘人有旦夕祸福’,万一我病倒了,可就全靠你照顾我了。”
“是,这一点我早就想过了……”
“当然了。不需要一天忙到晚,连我睡觉都照顾到。真到了那个地步。我就住进医院。
住进医院,照料也好、探望也好,我这样没家庭拖累倒也不会给大家带来什么麻烦。我主要希望的就是能有个最亲近的人在我晚年时陪我说说话,反正要在我动不了之前,培养出真正的亲情来。“
“我明白了!”
阿惠发自内心地答道。无论有多高地位、多多财产的人,也都逃避不了老了后凡人会遇到的各种烦恼。她感到,此时此刻在她心中,对相庭与其说是敬畏,倒不如说是更多了一层怜悯和亲切之情。
“虽然我是个粗人,但我一定会全力干的。”
“谢谢,谢谢!”
相庭倒像是感激涕零似地连连点头。
“要让秘书快点找公寓。如果是独居。两居室的行不行?”
相庭问阿惠。
“好的。那、不过……”
万一自己和阿俵结婚,把那儿当成两个人的新房不正好吗?但不知做为养父的相庭是怎么想的,阿惠想问问。
阿俵似乎看出了阿惠心中要问什么,便连忙向她使了个眼色。
阿惠看出阿俵不让自己问下去,便立刻止住了话头儿。
吃完了饭,相庭说他还有事要办,便叫了辆出租车。虽然今天是星期六,但阿俵说他在公司里也还有点事,便和相庭同车走了。临分手前,他和阿惠约好傍晚再见。
阿惠一个人回到了四谷的宿舍。今天她休息,可以不去桑拿浴室。同屋的人上班去了不在。在狭小的房间里一呆,阿惠顿时感到一种不可压抑的兴奋冲撞着自己的心房。
她突然想起来要给酒匀律师打个电话,因为他在10月20日的时候曾打电话说,要帮她搞一份兴信所对相庭的报告。
她取出在赤场那家北欧风味餐馆时酒匀给她的写有“酒匀真”全名的名片,给他所在的西新桥的事务所打了电话。
酒匀接过女办事员递给他的听筒:“哎呀,是阿惠呀!”
于是阿惠便把今天早上成为相庭养女一事对他说了。
“是吗?那就祝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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