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僵局 第八节

　　“纵使能解决这次的事件——”大造很懊恼地说道。“可是，我的受害最大，本只是想对解决三亿元事件有所帮助，没想到中途却遭遇挫折，三亿元也被烧成灰。”
　　“这件事你也该负一点责任。”
　　神崎五郎戴着太阳眼镜，以有点带刺的口气向大造说道，大造则以你在胡说什么的神情睨视着神崎，神崎嘴角浮出笑容说道：“都是因为舞会时，你送给村越克彦那种礼物，他才会害怕地逃走，如果你不送他那种礼物，或许现在他还在这里，你那利用实验来帮助解决三亿元事件的豪迈想法也不会失败。”
　　“你说这是我的责任？”大造满脸羞红地说道。“你可不要忘了我为你做了许多事情。”
　　“——”神崎默然地把脸转向别处。
　　房间里面笼罩着一股沉闷的气氛，三岛很恭谨地看着吉牟田刑警说道：“有些事情很令我想不通——”
　　“什么事？”
　　“我也认为凶手是村越克彦，可是，如果他真是凶手，我倒发现一些奇怪不解的事情。”
　　“你是不是指他逃走时，何以不把三亿元也带走这件事？”
　　“这也是，不过，让我最起疑心的是停电时的事情。”
　　“哦？”
　　“如果村越克彦是凶手，停电时，他应该早已逃走了，是不是？”
　　“是的。”
　　“如果是，那到底是谁在停电时放鞭炮，和用迷魂药迷昏金城百合子呢？”
　　“是呀！”金城百合子有如发疯般突然大叫道。“向我干那种事的人是谁？”
　　“嗳！”
　　吉牟田刑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像在征求答案般把视线投向四个名侦探。
　　“波洛先生，能不能谈谈你对这件事的看法？”吉牟田刑警注视着波洛那个鸡蛋形的脑袋问道。
　　由于他知道埃勒里和明智对村越克彦犯人说抱持疑态度，所以才问其他侦探的意见。
　　赫尔克里·波洛透过三岛的翻译后，先是笑着说道：“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接着，又说：“这个事件有很多矛盾的地方，这不但是这个事件的特征，也令人觉得有趣。刚才三岛提出的疑问也是这个事件的特征之一。我们都认为凶手是为了钱，才下手抢夺三亿元，可是，当他抢到手后，又毫不吝惜地把那笔巨款烧掉，这是第一个矛盾。接着，查出被害者是替身，这是第二个矛盾，由于替身只能瞒人一时，纵使杀死替身，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又，凶手在杀死替身后，为什么不尽力把死者伪装成畏罪自杀呢？这些都是难以说明的行为，三岛先生提出来的疑问，是由第二个矛盾衍生出来的，如果凶手真是村越克彦，的确是难以说明停电时所发生的事情，因此，我波洛断言这个事件之谜和凶手都隐藏在这些矛盾中。”
　　赫尔克里·波洛的话仍然令吉牟田刑警觉得很抽象，不太容易了解。
　　“梅格雷先生，能不能把你的意见说出来听听？”
　　吉牟田刑警把视线转向梅格雷，梅格雷把巨大的身躯埋在沙发里把玩烟斗。当他用大造送他的火绳式打火机点燃烟斗后，很威严地说道：“我会据实以告。”接着，以埃勒里和波洛的夸大说法说道：“就如波洛先生所说的，这个事件是有很多矛盾的地方，可是，对我来说，我并不认为那是矛盾，因为事件的真相只有一个，不会有二、三个，看来好像很矛盾，其实并不是真的矛盾，只是我们的想法有错误而已，因此，认为村越克彦是凶手就无法说明停电时所发生的事情，也只不过是村越是凶手的想法有错误，或是停电时所发生的事情毫无意义之区别而已。”
　　“你是哪一种想法？”
　　“老实说，我还在思索。”梅格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