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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尸迷案(5)

来源: 未知 作者: 笑一笑 时间: 2017-08-18 阅读:

  五、疑点重重
  5月14日下午,专案组开始对汪孚康进行调查。专案组长莫逸君把刑警王仲秋、曹正昌调派过来,加强纪森诺这一路的力量。
  刑警前往汪孚康供职的铁路局机务段,保卫科出面接待的副科长景浩海介绍了机务段钳工汪孚康的情况——
  汪孚康,佳木斯人,今年三十九岁,自幼父母双亡,给地主放过牛、当过长工。十六岁那年从佳木斯来到哈尔滨,因为个头儿高,体质健壮,就干起了拉洋车的行当。拉了四年洋车后,认识了一个经常坐他洋车的苏联铁路工程师(当时中东铁路北段即北满铁路由中苏共管),经该工程师介绍,汪孚康得以进入北满铁路机务段当了一名实习钳工。此后,他一直在铁路系统从事维修工作,其间曾跟随香子的前夫天宫。屈指算来,到1949年,汪孚康已经在铁路上干了整整二十个年头。
  汪孚康平时不大爱说话,埋头干活,工间休息时工友讲笑话瞎聊天,他也不参与,只是静静地听,偶尔跟着别人笑笑。除了干活儿,他的业余爱好就是武术。他在佳木斯老家时学过摔跤,到哈尔滨后拜师习练武术,由于肯吃苦,人也机灵,进步很快,是同时拜师习武的十来个徒弟中最早出师的,后来又是最早被师傅允许收徒弟的。与香子结合前,他曾有过一次婚姻,女方无业,父亲是一个小杂货铺店主。婚后,汪孚康通过天宫的介绍,在火车站为妻子谋得了一份清扫工的差使,有了一份收入。两口子的小日子过得还不错,可好景不长,婚后一年多,汪妻染上时疫不治身亡,当时还怀着七个月的身孕。之后,汪孚康一直单身,直到日本投降后与天宫工程师的遗孀重新组建家庭。
  当时东北是解放全中国的大后方,东北局要求各国有单位迅速发展壮大党员队伍。汪孚康是孤儿,自幼给地主做工,之后进城当工人,在那个年代,属于一等一的无产阶级分子,因此被组织上看中作为发展对象。但香子这个日本老婆(尽管婚后即加入中国国籍,但领导还是这样认为的,社会上也是这种观点)成了他入党的障碍,组织上就找其谈话,劝他离婚。可是,任凭组织上派来的政工人员如何劝说,汪孚康就是不开窍。于是,汪孚康就获得了一个“榆木脑袋”的绰号。
  领导自是对他大失所望,组织从此与其疏远,他被归入了落后群众的行列。而汪孚康的表现还真是不折不扣的落后群众面貌,工作积极性不高,让他加班必须先开好调休单;平时工余时间的政治学习、群众大会总是迟到早退;让他发言,有时就会信口开河,时不时爆几句不合时宜的话。
  纪森诺等人向专案组汇报上述情况后,专案组决定把调查触角伸向汪孚康。专案组分析,蒋何为的被害应该是分为两步进行的,如果汪孚康确是主谋,那他所走的第一步是先以高额报酬引诱蒋何为接下“需要保密的活儿”,指望一举成功,那就一劳永逸了;如果第一步没有成功,那就只好走第二步,直接下手。
  汪孚康与蒋何为认识,且是情敌,所以汪孚康自己不可能去聘请蒋何为干活儿,他得另外请人出面,这个人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与汪孚康的交情深厚,否则不可能帮忙做这样的事;二是那人并未参加过汪孚康的再婚婚礼。如果是婚礼的出席者,甚至是参与殴打蒋何为的人,见了面蒋何为或许会认出来,那往下就玩不下去了。至于第二步直接去医院行刺,那倒有可能是汪孚康自己前往下手——据曾经在医院里瞧见过疑似凶手的黄彩凤夫妇的描述,那主儿三十多岁,相貌、身材也跟汪孚康接近。刑警商量下来,决定从铁路局档案中调取汪孚康的照片,去医院找黄彩凤夫妇辨认了再说。
  黄彩凤的丈夫已按照刑警的嘱咐,画了一幅凶手的画像。几个刑警看下来,觉得跟汪孚康不大像。刑警不肯轻易放弃,没准儿周老师辨认有误呢?于是,改个方向调查,直奔汪孚康的住处,当然不是找那对夫妇,而是通过派出所找来若干邻居,请他们回忆,汪孚康是否曾经穿过隐格黑色凡立丁上装,蓝色劳动布裤子。一干邻居的说法不一,有的说没有穿过,有的说黑色上装好像穿过、劳动布裤子没有穿过,还有的正相反。无奈,刑警干脆去铁路医院找青木香子调查,妻子对于丈夫的衣服应该是清楚的。
  香子给出的回答是,汪孚康既没有黑色上装,也没有蓝色劳动布裤子。铁路局发的工装是劳动布的,不过不是蓝色,而是黑色。此外,香子还提供了一个信息:汪孚康已经知晓蒋何为死亡的事了。
  就在昨晚,汪孚康对她提起此事,说那个姓蒋的家伙恶有恶报,已经让人干掉了。如此,我们就离婚吧。香子求之不得,说离婚就离婚,15日是星期天,我们先把双方的财产清理一下,造个册子,下周约个时间去区政府办手续就是了。汪孚康马上点头称好,神情看上去很是轻松。
  不过,这对夫妻的约定未能兑现。5月16日,专案组长莫逸君下令,直接找汪孚康聊聊,问他5月11日晚上去哪里了,为什么一夜没有回家。这样,在铁路局机务段加班的汪孚康就被传唤到保卫处,接受刑警的讯问。汪孚康承认他已经知道蒋何为被人杀害在医院病床上的消息,问他有什么感想,他还是那句话——恶有恶报。然后就问到5月11日晚上他是在哪里过的夜。他先是说在单位加班,话刚出口,大概是觉得不妥,又改口说在机务段宿舍睡觉,因为他最近和妻子闹矛盾,不想回家,就睡在单位里了。
  刑警当场请保卫处向铁路局机务段宿舍门卫了解,门卫说记不清楚那晚汪孚康是否在宿舍过的夜,不过他在宿舍确实有床铺,以备加班加点晚了没法儿回家的时候好有个地方休息。那么,5月11日晚同寝室的工友是哪几位呢?门卫说汪孚康住的是二楼楼梯间,比较小,只有他一张床铺,这是当初安排铺位时就形成的格局。
  这样一来,刑警只好先把汪孚康搁在保卫处,一行人去宿舍,向门卫要了那栋宿舍楼的住宿人员名单,选出与楼梯间相邻的那几间宿舍的住宿工人一个个询问。一圈调查下来,都说5月11日晚上没有看到汪孚康。回过头来再去问汪孚康,刑警警告他必须说实话。汪孚康“榆木脑袋”的绰号名不虚传,还是坚称那晚自己住在宿舍,让刑警看著办。于是,他就被拘留了。
  纪森诺等刑警商量下来,决定先让汪孚康在看守所待着,他们随即进行另一路调查。前面说过,专案组分析,如果汪孚康确是命案主谋的话,他先进行的是第一步,即策划让蒋何为神不知鬼不觉地醉死,那就需要有人出面跟蒋何为谈一桩报酬优厚、工期不长的活儿,现在,刑警就是要找到这个谈活儿的人。
  先去找了青木香子,向其了解汪孚康平时有哪些与其走得特别近的朋友。汪孚康的交往不像蒋何为那样广,香子提供的也就只有十一人,都是武术方面的,铁路局单位的同事一个也没有。这对于一名资深钳工来说,似乎不合常理。尽管汪孚康在机务段属于落后群众,但落后分子也是有朋友的呀。再去铁路局打听,证实青木香子并没有遗漏什么情况,汪孚康确实没有要好的同事,即使三个曾跟他学手艺现已满师的徒弟,和汪孚康的关系也属于一般。
  这倒也好,减轻了刑警的工作量。刑警当即根据香子提供的名单进行调查。十一个调查对象中,有三个是汪孚康的师兄,两个是师弟,三个是同道(即同一武术门派中人),还有三个就是徒弟了。这些人的身份分别是商人、工人、小贩、司机,还有一个是政府干部。纪森诺打算先找那个名叫宋纪春的干部调查,相信那位不会把江湖义气看得比干部身份还重。
  二十七岁的宋纪春是哈尔滨本地人,出身于资本家家庭,所以有钱供他上了大学。不过,他在大学里走上了一条“危险的道路”,参加了革命,那是1945年初的事。半年多后,抗战胜利,小宋被组织上分派到区政府民政股当了一名干事。今年1月,小宋被调到区文化馆当了副馆长。他是武术爱好者,专门拜过师,据说身手还不错。当时还没有成立什么“体育运动委员会”,但已经开始着手发展群众体育运动,由文化馆代管,把宋纪春调去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小宋听纪森诺说明了来意,显得很吃惊,说老汪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倒还真不知道。这话刑警信,因为日本刚刚投降那会儿,汪孚康和香子结婚时,他跟汪还不认识,不知道这对再婚夫妇竟然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小宋毕竟是搞地下工作出身的干部,心思缜密,没等刑警发问,先取了张白纸,一面翻阅台历上前几天的记录,一面笔走龙蛇在纸上写着什么,临末签上自己的姓名。他告诉纪森诺,说这是我本月1日至11日夜间的活动情况,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问我,我再补充。
  刑警调查案子时还没遇到过这种对象,给他这一弄,反倒略微有些不自在。纪森诺接过那张纸看了一遍,果然清清楚楚。那个年头政府部门人手少,干部工作量很大,基本没有休息日,而且每天都要加班,小宋从1日到11日这些天里一直在忙碌。他抓的是群众体育,天天跟基层、街道的体育爱好者打交道,每桩工作都有多名证明人。刑警没有理由不相信他,但出于走程序的需要,还是去访问了证明人,证实其所言不谬——小宋没有作案时间。
  调查中,小宋还说到汪孚康有另外两个交往较密切的朋友,其中一名在稍后引起了刑警的兴趣。当然,那是在纪森诺等人把香子提供的那张名单上的十一人全部调查完毕,均排除了作案嫌疑之后的事情。
  小宋说到的那二位,其中一个叫邢素兰,四十来岁,是一家铁匠铺子的老板娘。她的父亲乃至祖上数代都是汪孚康那一门武术流派中的地方名人,到她这一代,不巧其母生下的四个孩子都是女孩儿,按照该门派“传男不传女”的规矩,这门功夫就断了,其父也只好认命。但长女素兰对武术却有一份天生的兴趣,缠着老爸要求传授,遭到拒绝后犹不死心,每天随着老爸起早摸黑依样画葫芦。老爸感动之下,以自言自语的方式边练边传授,总算使女儿学到了几成。还别说,就这几成,也使得同道中人不得不刮目相看。一天她在公园里打拳,正巧被汪孚康等人瞧见,自是吃惊不小。那还是半年前的事儿。自此,邢素兰就和汪孚康那一班人开始交往,不过仅限于切磋武艺。
  邢素兰一介女流,和汪孚康并无深交,应该不可能跟案子有关系。不过,邢素兰接下来说到的情况却引起了刑警的注意。这就引出了宋纪春所说的汪孚康的新朋友中的另一位——赵寅义。
  赵寅义是跟邢素兰习练武术的,不过不是徒弟。邢素兰认为自己仅学得老爸本领的些许皮毛,又没拜过师,算不上该门派中人,不过是个业余爱好者罢了,哪有收徒的资格?但她每天到附近公园去习练拳棍刀枪时,旁边总有一些年轻人围观,经常有人提出要求拜师学艺,邢素兰一概拒绝。但于赵寅义却是一个例外,因为这个小伙子在学武方面的秉性竟然跟当初的邢素兰有几分相似,你不肯教,那好,我就在旁边跟着比画。每天一大早,小伙子就去公园等邢素兰,等到后依葫芦画瓢,一招一式还有点儿像模像样。
  这样风雨无阻两年多下来,终于感动了邢素兰,也就肯指点几下,但明确申明并非师徒关系。半年前,邢素兰跟汪孚康等人在公园相识,赵寅义也在旁边。邢生怕汪等人以为赵是她的弟子,就把赵的情况当众介绍了一遍,见汪对赵似乎很欣赏,便问汪是否愿意把赵收为弟子。汪孚康的想法可能是这小伙子迟早会是邢的弟子,他不敢掠人之美,当下摇头,但表示可以像对待入室弟子那样给予点拨。这样,赵寅义就成了汪孚康不是徒弟的徒弟。
  然后就要说说赵寅义疑似涉案之事了。劳动节那天,赵寅义拎了一份礼物前来铁匠铺(小伙子之前为图谋跟邢素兰学武术,已经跟邢的丈夫老丁交上了朋友),还拿出一张图纸,要求丁师傅照样打造一柄匕首。当时尚未有“管制刀具”之说,普通百姓家甚至可以拥有猎枪,铁匠铺接这种活儿也算正常。稍后邢素兰也知道了这件事,曾随口问过赵,打这玩意儿干什么用。赵寅义说是受朋友之托,人家要去内蒙古草原跑趟买卖,要一把好匕首防身用,知道他跟丁师傅说得上话,就请他出面,要求丁师傅用精钢打造。至于费用,那肯定不会让丁师傅吃亏。
  刑警马上想到了行刺蒋何为的那把匕首,立刻由邢带着前往铁匠铺子。丁师傅说那把匕首在5月5日由小赵取去了,图纸还留在他手里,说着,拿出图纸给刑警看。刑警一看上面注明的尺寸,跟死者胸前的伤口竟然完全吻合!
  赵寅义立刻被传讯,先问那把匕首,其说法跟他对邢素兰的说法相同,系受人之托。那么,那个所谓的朋友呢?答称对方是吉林来的,已经拿了匕首离开哈尔滨去内蒙古草原了。刑警问对方的姓名住址,赵寅义说两人是在饭馆里喝酒时结识的,只知道姓沈,长春人,是做皮货生意的;至于住址,人家没留。
  很明显,这是在敷衍警方。刑警当即去赵家搜查。这一查,就把那把匕首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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