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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兵的爱情(3)

来源: 故事会 作者: 未知 时间: 2014-06-19 阅读:

没想到香妹会这么想。还会想得那么有道理。那就是说,韩队长那天跟她说的话白说了。这让韩队长很有些不舒服。在下野地,韩队长是说了一,就没有人敢再说二的。可这个香妹偏偏就说二了。韩队长有点想发脾气,韩队长一看到别人不听他的话,就想发脾气。没办法,战场上养成的习惯。要是在战场上,谁要是不听话,他敢用枪崩了谁。如今年代不同了,不能再用打仗那个方法,可至少,下级服从上级,这个规矩不能坏吧。香妹没有打过仗,没当过兵,不懂这个。不懂这个可不行。她要想进步,要当干部,不能不懂这个。这么一想,韩队长就觉得,眼前这个事,更得认真了。要通过这个事,教育一下香妹,把她从农村带来的一些坏毛病治掉。
韩队长想到了一个法子。韩队长没有发火。有了法子,就不用发火了。韩队长的法子是把这个事,交给党支部。香妹是党员,党员可以不听哪一个人的话,可党员要听支部的话。支部就是党组织。党组织的决定,党员不能不听。香妹是党员,只要是党员,就有办法管。韩队长把他的想法给香妹说了。韩队长说,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让支部说。咱们都是党员,咱们听支部的,听组织的。
香妹没有想到韩队长会用这一招。有点犯愣。又想,支部有好多人,那些人,不一定会全像韩队长那么想的。没准支部里的人,会和她的想法一样,觉得她嫁给白小果,是个对革命事业有好处的事呢。这么一想。香妹不发愣了。就同意了韩队长的这个安排。
支部开会。香妹不是支部委员,按说是不能参加的。可因为讨论的事,是香妹的事。韩队长提议让香妹参加。大家都同意让香妹参加。
会上,韩队长先把要讨论的事说了。韩队长说完了,又让香妹说,香妹就把她的想法说了。
香妹说完了,让大家讨论,发表意见。参加会的一共十个人,除了香妹以外,九个人发言,全支持韩队长,说韩队长做得对,说香妹思想糊涂,还说香妹立场有问题。说香妹没有阶级感情。
有的委员干脆站起来,质问香妹,问香妹说白小果是下野地最好的男人有什么根据?他是什么东西,不就是脸白一点,多认识几个字吗?他为革命流过血吗?他为打江山立过功吗?在这些男人面前,白小果就是一只虫子。女人想嫁给这样的男人,真是鬼迷心窍,脑子有毛病了。
还有的委员说,把香妹这些妹子从山东接来。花那么多路费干什么。就是要解决这些老兵的老婆问题。现在倒让一个小白脸捡了便宜,把香妹娶了去,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太气人了。要是香妹嫁给白小果,下野地不知有多少老兵能气死过去。怎么也不能让那个小白脸称了心,而伤了一大批老兵的心。
香妹还想为自己辩解,香妹说,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想着,我喜欢谁,我就嫁给谁,什么脸白脸黑的,什么老兵新兵的,我都不在乎。我要嫁给白小果,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他这个人挺好的。
马上有一个人说,什么喜欢不喜欢,什么好不好,女人都一个样子,不管啥样的男人,睡上一觉,就会马上喜欢了,就会说好了。
这话说得大家全笑。只有香妹不笑。香妹很生气。香妹就对着说这话的人,喊了一句,说,你放狗屁。
香妹一骂。大家全愣了。不等大家再说什么,香妹跑了出去。
19
香妹跑到白小果那里,对白小果说,算了,咱俩的事算了。白小果让香妹说出为什么。香妹心里藏不住事,也藏不住话。开会时,又憋了一肚子气,白小果一问,就再也憋不住了。一下子全放了出来。香妹全说了,韩队长说的话,支部会上,那些人说的话,香妹全说了出来。
香妹说完,香妹一下子痛快了不少。可白小果不痛快了。不是一般的不痛快。白小果说,我就知道,我怎么做,他们都会另眼看我。白小果说,在学校,我多积极啊,就想入个党,说我出身不好,不让我入。毕业了,城里有工作,我不干,自己把自己流放到了边疆,想在这里好好干一番。没想到,这里也一样,还是另眼看我。连我找个老婆,都不让。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真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白小果真的从枕头下抽出一把刀子,要往脖子上割。香妹的手也快,上去一把夺下了刀子,扔到了一边。香妹说,你怎么这么不经事,就这么个事,就要死啊?你也太没出息了吧。
白小果看着香妹说,你说,你是不是真的要离开我了,真的不和我好了,真的不嫁给我了?说着,一串泪水从白小果的眼窝子里滚了出来。
只是见到女人哭,还没有见到男人哭。白小果一哭,真像是有一把刀子在香妹心里搅。香妹一下子抱住了白小果。香妹说,你就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我会和你好的,我一定会嫁给你。
白小果的头一下子埋进了香妹的怀里。放出了声音大哭。香妹用手抚摸着白小果的脊背,让白小果放心,让白小果不要这样。
香妹这时的感觉,有点怪。好像趴在她怀里的不是一个大男人,而是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现在好伤心啊,她要像一个母亲一样把这个孩子哄高兴了。
要结婚,一定要有队上的介绍信,场部才给开结婚证。没有结婚证,谁也结不了婚。
香妹没有马上去找韩队长,她去找娟子。想让娟子好好跟韩队长说说。
韩队长回到了家,娟子没有马上说。等睡到了床上,娟子主动地往韩队长身上缠。三缠二缠,韩队长就兴奋起来了。就弄得床铺有点带节奏地响。
韩队长正在高兴,娟子说了香妹的事。可韩队长高兴时,也没有忘记原则。韩队长说,这个事,我说了已经不算了。支部开会已经定了,只要香妹和白小果结婚,坚决不开介绍信。我也没有办法,个人服从组织,我也得按支部的决定办事。
娟子的话白说了。
香妹还不死心。又去找韩队长。还是同样的话,床上对娟子说的话,又对香妹说了一遍。香妹问韩队长没有别的办法了。韩队长说没有了,只能这样了。
不给香妹开介绍信,香妹拿不到结婚证,拿不到结婚证,香妹和白小果就结不了婚。看起来,韩队长是把香妹给治住了。可韩队长知道这个事,这样子还不能算完。
香妹身上有腿,韩队长管不了她的腿,什么证也没有,她也可以往白小果那里跑。在白小果那里,她说什么,做什么,同样也没有人能管得了。一男一女,天天往一起跑,会发生什么,谁都能想得出来。
韩队长很担心。担心不给香妹开介绍信,会让香妹犯更大的错误。就把香妹叫到办公室,很不客气地对香妹敲了一阵警钟。
韩队长问香妹到了哪一步了。
香妹说也就是谈的那一步。
韩队长说,光是谈,没有干别的事吧?
香妹说,韩队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队长说,我是为你好,告诉你吧。有个错误你不能犯,你只要一犯,你就完了。我说的是什么错误,我不说,你也会明白吧?
香妹说,我明白。
韩队长说,明白就好。
看着香妹走了,韩队长还在想这个事。香妹说是明白了。可这个事,不是别的事,再明白的人,到了那个时候,也会糊涂的。看来,还得采取个什么措施,让香妹想犯这样的错误都没有机会。
开大会。韩队长讲话。韩队长说,水渠方案场部已经批准了。过了秋天就开工。韩队长说这是个大事,说这个大渠要是修好了,下野地就会完全换个新面貌。韩队长让大家有个思想准备,准备着大干苦干一个冬天。
会要开完时,韩队长说,还有个事,大渠上面要修一座桥。修桥要用木头。所以要组织一个伐木队。每个队抽两个人参加伐木队。经过研究,咱们队也派了两个人去。这是个很光荣的任务。派到谁,谁都要去。不但要去,还要好好干,完成场党委交给的任务。明天这两个人就去场部报到。
韩队长先说一个人的名字,后又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后边这个人的名字叫白小果。
说到白小果的名字时,大家不看白小果,全看香妹。
20
香妹不想让白小果去。一去就是一年,至少是一年,见不着面。喜欢的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别说一年不见了。香妹想想就觉得受不了。再说了,白小果是个男人,这不错。可白小果可算不上身强力壮,地里的活儿,干起来都吃力,更别说上到那么高的山上,拿着斧头砍大树了。真是和要他的命差不多了。这会儿,在这个地方,谁会心疼白小果?除了香妹没有别的人了。
这个事,别人不当个事。香妹不能不当个事。去是韩队长让去的,不去也得韩队长说不去,白小果才能不去。
还得去找韩队长。韩队长又说是定下来的事。还说这个事,不是他一个人定下来的,是他和丁场长商量了以后,才定下来的。
韩队长说到场部开会,见了丁场长,丁场长问起了她。说丁场长很关心香妹。韩队长说,我把你的事,全给丁场长说了。
香妹问韩队长,丁场长怎么说?
韩队长说,丁场长也说你糊涂,让我给你捎个话儿。让你一定要听组织的话。还说,出门在外,要把组织当父母一样看。父母的话,不能不听。
香妹问韩队长,是不是因为我,你们才要让白小果去伐木队?
韩队长笑了笑。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其实也就是回答了。香妹看着韩队长,脸上有了真正愤恨的表情。香妹说,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是个这么坏的人。
韩队长的脸发青了。想发火,却没办法发。香妹说了那句话,转身就走了。像是打了韩队长一个耳光,就跑了。让韩队长想还手,却找不到了人。只能干生气。说真的,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没想到香妹会这么固执。一开始,想着,只要他一说,香妹就会不再和白小果来往了。偏偏这个香妹,别的方面都听话,就这个方面,不肯听他安排了。其实也不是一定香妹不能嫁给白小果。真要嫁了,也就嫁了。也不是个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他说过了,香妹不能嫁,大家也都知道,他说过了香妹不能嫁。大丈夫说话,像泼出的水,不能收回来,也不能改口。到了这会儿,香妹和白小果的事,就不再是个能嫁不能嫁的事了。它多了一层意思。这层意思,对别人没什么,可对韩队长实在太重要。下野地的好多事,都要他来说话,他的话,在下野地,和别人的话不一样。一句是要顶一句的。是和不是,都要像一块石头,砸到地上,就要砸出一个坑,发出一阵响。而这其中有句话,就是香妹不能嫁给白小果。他只能让这句话,和别的话一样。让大家透过这句话的结果,能明白,在下野地,要想有好日子过,韩队长的话,每一句都要听。
21
天是黑的。
香妹朝白小果的屋子走去。脚下的一条小路,是她一个人踩出来的。这些日子,她几乎天天会在上面走。
香妹走着,步子和往日一样。可心情却完全不同。不但心情不同,想法也有了不同。因此她走得很慢。她不能不慢一点。她要让她的一个新的想法坚定起来,这要多用一点时间。
推开门,看到白小果正在收拾东西。正把衣物往一个袋子里装。看到香妹进来,白小果指了指一个小木箱子。白小果说,这些书,我就不带了,放到你那里吧。
香妹走到白小果跟前,抓住了白小果的手。香妹说,我们结婚吧。
香妹说,我们现在就结婚。
香妹说,我们现在就入洞房。
香妹说,我现在就是你的新娘子了。
香妹抓着白小果的手,把它拉向自己的身体,让它贴到了她的腰带上。以前,白小果的手一碰到这里,就被她推开了。可现在,她主动牵起了他的手,让他的手把她的腰带解开。一个要做别人的新娘子的女人,会很高兴让别人解开她的腰带的。
香妹吹灭了放在木箱子上的油灯。可屋子并不黑。从窗子看出去,能看到一个大大的白白的月亮。月亮让黑夜不那么黑了。
他们躺在床上看着月亮,他们想记住这个月亮的样子。
香妹说,我是头一次。
白小果说,我也是头一次。
香妹说,听说很疼。
白小果说,我会轻轻地。
白小果是头一次,可白小果看过好多书。好多书上都写到这个事。白小果按书上说的去做。不慌不忙不急不躁一点点去做。他不想让香妹疼,不但不让香妹疼,还要让香妹快乐。让香妹和他有了这第一次,不会后悔,不但不后悔,还要让香妹一辈子都想着这一次。
白小果不让香妹自己解衣服,他给香妹解衣服,没有了衣服的香妹躺在床上,像一堆雪。白小果伸出了他的手和嘴去抚摸这一堆雪,一会儿,这堆雪就化成了一摊水。又过了一会儿,水热了起来,活了起来,翻动了起来。
白小果钻进了这片鲜活的水里,像一条鱼一样上下欢腾……
香妹抱着白小果的腰不肯松手。香妹说,我的天啊,我真傻。白小果不明白香妹为什么这么说,看香妹。香妹说,你也傻。白小果问香妹为什么这么说。香妹说,早知道是这样,我不会等到这会儿,我为什么要等到这会儿,我真傻。你也傻。你为什么不早这样?你要是早这样,我就会早早是你的人了。白小果说,现在也不晚。香妹说,可明天你就要走了。白小果说,一个冬天不长,马上会过去。到了春天我们还会在一起。我们才二十多岁,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香妹说,可我一会儿都不想再离开你了。
22
响起了敲门声。白小果有点慌,香妹让白小果躺着不用慌。香妹好像早知道会有人来敲门一样。她一点儿也不忙乱。她坐起来,用火柴把油灯点亮。她穿着睡觉时才穿的汗衫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群人。全是香妹认识的人。全是干部,站在中间的一个人是韩队长。韩队长的脸色一点儿也不好看。像是一块烂了的猪肝。
香妹一脸春风。香妹说,不好意思,我和白小果刚举行了婚礼,没有请你们参加。我们想等他从山上下来后,再请你们到家里来喝酒,我会做几道好菜招待你们的。
一群人看着香妹,全是呆呆的。
这天早上,大家走出家门去地里干活,正好看到了马车送白小果和另一个人到伐木队。也正好看到香妹送白小果上马车。白小果已经坐到马车上了,香妹又跑到马车跟前,伸出了双臂抱住白小果,香妹不停地在白小果脸上亲着,流出的泪水把白小果的脸淋湿了。
白小果把自己房子的钥匙拿出来给了香妹。
香妹把钥匙紧紧地捏在手心里,好像怕谁会来跟她抢似的。
香妹说,我等你回来。
白小果说,我会回来的。
这一天,地里干活的人,只说一件事。香妹和白小果的名字不知被提到了多少次。
23
很快就对香妹作出了处理。说香妹乱搞男女关系,犯了作风错误,香妹被开除出党,同时还被撤销了班长的职务。
下野地还没有人因为男女方面的事,受到了这么严厉的处罚。
香妹好像对这个处罚一点儿也不在乎。韩队长在宣布这个处理决定时,坐在下面的香妹头一直没有低下去,她听得那么认真,好像这是一件和她没有一点关系的事,同时她的脸上还有一种被幸福缠绕的微笑。这个微笑好多人看到了,韩队长也看到了。
韩队长也是头一次在下野地有了一种恼羞成怒的失败感,回到屋子里对着娟子大骂香妹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并且告诉娟子再也不要和香妹来往。香妹一下子成了韩队长在下野地最恨的一个人了。
那天早上,刚走出房子。香妹一阵恶心,马上蹲在路边吐了起来。边吐边想,自己也没有吃什么呀,怎么会吐。吐了半天,也没有吐出什么,只是一堆酸水。看着雪地上一堆酸水,香妹一下子想到了,两个多月了,好像从白小果离开后,她的身子就再也没有来过那个东西了。
香妹知道出什么事了。
别人出了这个事,会高兴,会给丈夫说,让丈夫更疼爱自己,还会给干部说,干部也会马上给换一个轻一点的工作干。还会给周围的人说,让周围的人看自己多有本事,多有能耐。
香妹也有丈夫,可香妹的丈夫只有香妹一个人承认,就这样一个丈夫还不在身边。香妹跑到从山上刚运下来的一堆木头上,手在粗糙的树干上摸来摸去。边摸边在心里念着白小果的名字。要是白小果这时在身边,一定会把她抱在怀里,高兴地把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给她说好多她喜欢听的话。
香妹见了干部,香妹更不能说。要是干部知道了,不知会怎么骂她。不但不会照顾她,给她换个轻一点的工作,说不定还会开大会批斗她,让她作检查交代自己的错误。
更不能让周围的人知道。连娟子都不能让知道。在下野地,还没有出现过没有结婚的女人怀孕的事,要是大家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说她,把她说成个什么样子。还不知组织会怎么处理,弄不好,还会把她送到卫生院,把孩子强行从她肚子里拿掉。就算不处理她,马上就要挖大渠了,那么重的活,平常干,都要受不了,都会累得要死要活。肚子里带个孩子去干,弄不好,两个人的命都会一块儿丢掉。
又一天早上,天还黑着。香妹就起床了。还不到起床时间,她提前了。一是怕身子不方便,走得慢;二是想早点去,多挖些土,一句话,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怀孕了,更不想因为怀孕了,干活儿落到了别人后边。
香妹走出门时,天和地还在睡觉,静得连声狗叫都听不见,不过,空中飘着雪花。已经下了一夜了,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刚下来的雪,很软和,像棉花一样,踩在上面,没有一点声音。香妹喜欢雪,一看到天上下雪,就会跑到雪地里,仰起脸,让雪花落在脸颊上,再化成水珠。可这会儿,香妹看到雪,一点儿也不高兴,因为雪一下,大渠就不好挖了。
雪把路遮住了。看不清路面,香妹走着走着,脚下踩了一个坑。一个小坑,按说香妹摔倒了也不会有什么,爬起来再往前走就行了。可香妹摔倒的同时,好像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肚子,把她撕裂开来。香妹坐在地上,把手伸向空中,喃喃地说,白小果快扶我起来呀。可她的声音太小了,除了她头顶上缭绕的几片雪花外,没有谁能听见。
差一点儿没冻死在雪野里的香妹,重新活过来以后,决定找个办法应对面临的困难。想来想去,想出了一个办法:从这些人眼前离开,跑到另外一个地方去。躲过组织处理,躲过那些重体力活儿。去什么地方,也想好了。去山上,去找白小果。熬过这个冬天,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不管再发生什么,至少孩子没有事了,不会有人再能伤害到他了。
24
过几天,就会有一辆马车,从山上拉一些木头下来。把木头卸下来以后,又会装一些生活用品,回到山上去。
这一次,马车夫还和往常一样,回过头,看不到营地的炊烟后,哼起了小曲,让马车拐上了一条上山的道路。
没走出一里地,遇到了以往没有遇到过的情况。夹着零星雪花的冷风中,站着一个穿了羊皮大衣的人。马车夫开始以为是眼花了,没有让马车停下来。快走到跟前时,发现真的是站了一个人。赶紧吆喝了一声,让马车停了下来。同时,大声叫起来,你不要命,不怕马车撞击你?
缩在大衣里的人伸出了头,马车夫一看原来是个女人,再一看这个女人是坏了名声的香妹。香妹给马车夫说了她想干什么。马车夫说这个事不能干,干了以后领导会收拾他。香妹说,你要是不干,我就躺在路上,让你的马车从身上轧过去。
马车夫和白小果熟悉,都在山上伐木头,白小果把他和香妹的事,给马车夫说过。马车夫心里边有些同情这两个人。看香妹这么坚决,也就不再多说了,伸出手,把香妹拉到了马车上。
白小果每天都要坐在树上,给香妹写一封信。这些信寄不出去,可他知道香妹已经认识很多字了,可以读书读信了。这些信,虽然香妹不能马上读到,但早晚都是可以读到的。他也让香妹知道他是多么地喜欢她。白小果到了山上,更知道香妹是多么好。一个人的好,往往在一起时不觉得,分开了才明白。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香妹会自己跑到了山上,并且肚子里已经怀上了他们的孩子。
为了香妹的到来,几个伐木的男人,又另外建了一个木屋,作为她和白小果的家。而香妹也成了伐木队炊事员。香妹可以把面条擀得很细,还会包饺子。伐木的男人们出去干活儿时,会带上猎枪,顺便打些野味回来。日子其实比在山下的营地过得还要好。
大家一块儿吃过晚饭后,香妹和白小果会回到自己的小木屋。里边有一盆烧得通红的木炭火,火堆旁边铺着厚厚的棉褥,两个人偎依在一起,白小果拿出写给香妹的信,让香妹读出声来,看教给香妹的字是不是还记得。可香妹真的读出声来,白小果又不好好听了。他把头贴到香妹的肚子上,听着从里边传出来的生命的胎音。
两个人商量着给孩子起一个什么名字。商量的结果是如果生的是一个男孩子,就起名叫雪峰,如果生的是一个女孩子,就起名叫雪花。因为这个时候,他们的目光从敞开的门中,可以看到离得很近的天山雪峰,还有正在飘落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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