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自愿的“贱民”与隐居乡野(2)
会后许多共|产|党人找甘地理论。他们质问甘地为什么zheng府可以用暴力镇压而人民不能用暴力反抗。甘地辩称:“虽然zheng府原则上也不应使用暴力,但假如一个人 杀了小孩,抢去了他的玩具,那时我剥夺这个人的自由,不让他再犯,我这种行动就不能称之为暴力。但假如我采取的行动带有报复,那就算是使用暴力。”甘地的 意思显然是说zheng府的制裁不是暴力,而人民的反zheng府则是暴力,所以他认为在这一点上没有商量的余地。
1938年底至1939年初,印度国内反帝斗争继续发展,以鲍斯、尼赫鲁为首的左派力量影响进一步上升。1938年末,国大党主席鲍斯正积极筹划向英 国zheng府提出要求完全独立的最后通牒,如果最后通牒一旦遭到拒绝,就开始群众性*非暴力不合作运动。这个计划得到大多数反帝参加者的支持,并得到1939年2 月在加尔各答举行的左派第一次代表会议的赞同。当时,印共支持整个行动计划,同时提出重要补充,它号召利用各土邦人民的运动和群众组织。
国大党内部因为这一变化出现了激烈的纷争,国大党主席之职也就成为左右两派力量争夺的焦点。
新主席的选举预定于1月29日举行。最早获得提名的是阿萨德、鲍斯与席塔玛亚3人。甘地和国大党右派领袖支持的是席塔玛亚。1月20日,阿萨德主动退 出。但鲍斯认为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他不想退出,他坚持必须通过全党选举来决定党的最高领|导|人。见此情景,1月24日,帕迭尔、卜纳沙德、巴咭迦、多拉脱 兰、戴荷、戴赛及克里巴拿里联名发表声明,支持席塔玛亚,但选举结果却是鲍斯以1580票对1375票获胜而当选为国大党主席。
鲍斯是上届国大党主席,一向主张坚决的反帝斗争和激进改革,甘地对他颇为不满。选举揭晓后,甘地发表声明,公开表示自己原是反对鲍斯再度竞选的,现在 既然他获胜,还是应当表示祝贺。不过甘地接着指出:由于他自己先前曾支持席塔玛亚不退出竞选,席塔玛亚的失败无疑也是他自己的失败,也就是说他们没有获得 大多数国大党代表对其原则和政策的支持,既然如此,少数派最好退出国大党。他还提醒人们,同情国大党主张而并不在党内的人还是占绝大多数,所以他鼓励大家 如感到不便就退党。
甘地实际上是在给鲍斯出难题,原国大党工作委员会在甘地拥护者的巨大压力下,除鲍斯的弟弟外,全部辞职。
鲍斯向甘地表示:席塔玛亚的落选并非是甘地主义及其领导的失败,他希望能得到甘地的信任。他说:“如果旁人都信任我,却丧失了印度伟人的信任,那是可悲的。”
1939年3月6日,国大党全代会如期在阿萨姆的特里普拉土邦举行,这次会议是一次关键的较量。甘地因身体虚弱未能出席。大会由于鲍斯等左派力量的提 议,于3月7日通过“民族需要”一案,重申了争取独立、通过民选制宪会议制定宪法、不受任何外国干涉的决心,并且认为印度自决的时机业已成熟,要求英国当 局立即答应印度人民通过制宪会议建立独立民主国家的要求。决议呼吁各级党的基层组织、国大党所组成的省zheng府至全国人民全力以赴,加强团结,清除腐化,使国 大党能成为代表民意的有效机构。
左派的激进纲领令右派极为不安。他们担心群众的真正发动会危及其根本利益,因而极力组织反击。3月8日,联合省首席部长潘迭特提出信任甘地案,宣布支 持过去20年在甘地领导下制定的各项基本政策,确定这一政策不容中断,并将作为指导今后工作的准绳,认为当前形势下只有甘地领导国大党及全国人民才能赢得 最后的胜利。因此,决议案要求国大党主席必须遵照甘地的意愿指定人选,组成国大党的执行机构——工作委员会。潘迭特提议后,由拉贾戈帕拉戛查理附议,交大 会讨论后获多数代表同意通过。
会后,鲍斯再三请求甘地提供人选,甘地表示他自己不能介入潘迭特案,不能提供工作委员会名单。但是他也表示不能保证鲍斯自己提名的人选能获通过,甘地要他去找上届工作委员会商量解决。
鉴于甘地的不合作,鲍斯无法组成新的工作委员会,只得提出辞呈。尼赫鲁曾建议鲍斯撤回辞呈,鲍斯却深感无奈。
最后改选卜纳沙德为1939年国大党主席。5月3日,鲍斯在党内自组前进社,以团结所有激进派与反帝进步分子为宗旨,采取各方进步人士所共同协议的方 式作为斗争手段。但总的看来,左派力量遭受此一打击后,基本上一蹶不振。尼赫鲁也在甘地及资产阶级的压力和软化下,渐渐失却其激进锋芒,成为其忠实代理 人。
甘地的注意力除积极致力稳住国大党及其支持者的阵脚外,也十分关注这一时期的国际局势,力欲以其非暴力拯救人类于血海。
30年代中后期正是国际法西斯势力不断发动侵略战争的时期。意大利入侵埃塞俄比亚,德意武装干涉西班牙,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奥地利、捷克被吞并。 法西斯赤裸裸的暴力与甘地所倡导的非暴力水火不容,甘地视之为“豺狼”而加以谴责。然而甘地却不赞成被侵略国家采取武力抵抗。这位多年来对非暴力信守不 渝,以维护世界和平为己任的老人在这世界正沉浸于法西斯血腥暴力的时候,不断向世人宣传他的“法宝”,并现身说法,要替当局者“指点迷津”。
他除了呼吁希特勒之流放弃武力政策,并对“豺狼”予以谴责外,还认为需要提醒羊不要落入豺狼的圈套,即被侵略国家无论遇到多么暴虐的考验,都不要诉诸武力,失掉光荣。这种荒谬的“提醒”当然不可能产生任何效果。
微信扫码关注
随时手机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