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编练淮军(2)
李鸿章虽然极愿乘船东下,但却因军中有人怀疑“乘夷船越贼境”是否安全,“异论蜂起”,加之久久未闻上海官绅“借用何船,解济何数”,遂与曾国藩商定“卒陆师循北岸透迄前进”。不料,3 月 28 日钱鼎铭、潘馥自上海乘坐轮船赶到安庆,告以雇妥英轮,拟分 3 班,每班 7 艘,潜载淮军直趋上海。曾国藩起初举棋不定,第二天与李鸿章反复筹议,才“决计由水路东下,径赴上海。”
4 月 5 日首批淮军韩正国、周良才的亲兵营和程学启的开字营各乘一船,鼓轮东下。第二天,李鸿章登舟起行,4 月 8 日抵达上海。此后淮军分批陆续乘船东下,至 6 月上旬 13 营淮军全部抵沪。
李鸿章是在曾国藩训导、提携下发迹的,但曾国藩对李鸿章能否胜任援沪重托仍然心存疑虑,既担心李鸿章因缺乏阅历而摆不正“练兵学战”与“吏治洋务”的位置,又害怕李鸿章因思想个性而莽撞胡为。因此,在李鸿章离开安庆之前,曾国藩“临别赠言,谆谆以练兵学战为性命根本,吏治洋务皆置后图。”他知道在封建的中国“有军则有权”的道理,告诫李鸿章要把军事放在首位,在他看来,只有练就精兵,学会作战,才能站稳脚跟,飞黄腾达,否则将一事无成,甚至有丧失生命的危险。他还看出李鸿章心高气盛,急躁,傲慢,任性,这些致命弱点如不改正,后患无穷。因而曾国藩“以深沉二字”相劝,其他好友也纷纷提出忠告。李续宜“以从容二字”规之,沈葆桢、李桓“又以勿急相戒”。李鸿章深受教益,在给李桓的复信中表示:“手谕诲爱谆切,感佩无量。鸿章素性激直,从事师友贤豪间,皆深知其戆而曲谅之。自兹以往,不欲蹈习官样,又未便率性而行。”对于师友们的劝诫,“当奉为枕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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