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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章 四万大军血洗开原

努尔哈赤于万历四十七年(公元1619年,天命四年)三月初,取得萨尔浒之战的全 面胜利之后,经过两个多月的厉兵秣马,在五月下旬,召开军事会议,讨论攻打开原的 策略。

在努尔哈赤亲自主持下,参加会议的人员有四大贝勒、五大臣、部分将领,近三十 人。

汗王努尔哈赤首先说道:

“开原是一座古城。它是明朝离蒙古、建州最近的城市,它不但是一个经济交流的 重要场所,也是明朝皇帝镇压蒙古和咱女真一人的前哨堡垒。咱们若要进攻辽沈,必须先 占领开原。攻打开原的战术,咱们还是老办法——强攻与智取相结合。大家就如何智取 这个问题,发表意见。”

范文程说道:

“开原形势险要,它‘跨龙冈,临大漠,边靠咽喉之路’。它东边是俺建州,西边 是蒙古,北边是叶赫。开原是砖砌城墙,四个城门,四个角楼。明朝在开原设道,由推 事官郑之范管理开原道的事情。”

努尔哈赤派人去喊来李永芳,让他讲讲开原城的郑之范的情况,李永芳说:

“郑之范是开原城的首富,家资巨万,但是这些钱财全是贪赃受贿得来。由于郑之 范异常贪暴,开原老百姓人人痛恨。”

四贝勒皇太极说道:

“先派细作员到开原,试着做郑之范的工作——此人贪财,就送些给他。看情况变 化,争取里应外合。”

努尔哈赤心想:先让人去做郑之范的工作,然后再作进一步讨论。他说道:

“大家回去以后,考虑一下:如何强攻?如何智取?一抽一时间再讨论。”

次日,努尔哈赤派人找来了何和理、苟得利,研究派人进开原,去做郑之范的工作, 并了解城里的兵备情况。这且不提。

再说开原城道官韩原善,为人刚直不阿,不徇私情,不贪小利,对上不谄,对下不 压,为开原城民所称道的好官。

开原城还有一个推事官郑之范,为人狡诈一陰一险,平日见钱眼开,贪一污行一贿,上扒下 压,无所不为。因为李成梁是他妻子吴树兰的表叔,由这关系,他当上开原城的推事官。

开原城是明朝在辽东地区与蒙古、女真进行经济交流的中心,城里所有的交易场所, 全由郑之范一人把持。由于此人贪财成癖,在各个场所巧立名目,捞取大量金钱。开原 城民说郑之范“赃资巨万”。

由于郑之范的重利盘剥,来开原经商的外地商人,当地百姓们,无不叫苦连天。

韩原善为此事训斥过郑之范,当时他唯唯诺诺,不吭不哈。事过之后,用重金贿赂 朝廷命官,把韩原善挤走。

从此,郑之范这个小小的推事官,主持开原道的大小事务。

开原城民知道郑之范一爱一财如命,每逢找他办事,都要给他送红包;或是想办法去找 他妻子吴树兰。因为郑之范是个出名的怕老婆,没吴树兰的关系,李成梁当年怎能提拔 他!

再说吴树兰的弟弟吴三流子,是郑之范推事府的总管,仗着他姐夫的钱势,横行开 原城。城里的百姓有段顺口溜说:

“有事想求郑之范,

不若去找吴树兰。

要是认识三流子,

什么事情都好办。”

正因为吴三流子有如此神通,来开原办事的人,都去千方百计地结识吴三流子了。

一次,开原城的守城军队的把总朱梦祥,去到推事府里领钱粮。找了半天,也未找 到郑之范。一直到晚上才见到,郑之范说:

“哪里有钱粮?皇帝不发给俺,俺哪有钱发给你!”

其实,钱粮全被他贪一污了。他竟然对朱梦祥说道:

“你们也要想办法找生财之道,那些腰缠万贯的生意人,就是你们的钱粮仓库!”

还有一次,朱梦祥来向郑之范领取军马的草、豆等物。他说道:

“哪里有什么草、豆?人家努尔哈赤的军马,从不喂料,只是野地放牧,却能打胜 仗,你们为什么不学学?”

其实,他的仓库里,上级发来的草、豆等,已经霉烂了。还有许多军衣等物品,由 于存放时间过长,管理不当,早已变质。

由于郑之范的贪一污聚财,城中守兵毫无斗志,马无草料,人缺粮饷,一日倒死二百 四十九匹战马。

且说原总兵马林,从萨尔浒之战中逃回开原,把守城的希望寄托在西部蒙古宰赛、 煖兔等部的二十四营方面。为此,曾多次派使者去蒙古联络、交涉。

实际上,宰赛、援免各部不仅无意帮助明军,反而被努尔哈赤所收买,与马林假意 周旋,暗中向努尔哈赤递送情报,配合后金军的进攻。

马林不明真相,一意孤行,以为有了蒙古二十四营作依靠,在萨尔浒战后一两月时 间内,不积极设防。

城内其他的守城官员,副将于化龙,参将高贞,游击王守志,备官何一毛一中等,都住 在开原城中,却无专人负责开原的城防。

且说何和理、苟德利在努尔哈赤的授意下,派胡里带了五十名谍报人员,分七、八 批陆续进了开原城。

胡里与谍报人员兀佳,扮成做珍珠生意的蒙古人,直接去拜访郑之范。

在推事府里,胡里与郑之范见面时,胡里将一大包珍珠放在桌子上。

郑之范一见那么多珍珠,高兴得眉开眼笑,忙向胡里说道:

“二位到开原城里来,要郑某办什么事,请提出来,就直话直说吧!”

胡里笑了笑说道:

“咱们是做珍珠生意的,十天以后,王一爷亲自带着骆驼队来。想请推事老爷替俺选 择一个大的住处。”

“容易办,这事好办。”

郑之范说完,让人出去把吴三流子喊来了。胡里一看,吴三流子高挑个子,长得小 头小脑,瘦得像个猴儿,脸色蜡黄,活像个大烟鬼。

开原城里把那些游手好闲、不干正经事的人,统称作“二流子”。这吴树兰的兄弟 从小起名叫吴小山,后来成一人后不务正业,依仗姐夫郑之范有钱又有势,常在赌一场、一妓一 院、酒馆出入,比那些“二流子”还坏上七八分,所以干脆称他“三流子”。

再说吴三流子被他姐夫郑之范喊来,经过介绍,说明情况后,他咧着个大嘴,露出 了一嘴的黄牙,点着头说道:

“这房子有的是,到底要高级的,还是一般的;是在闹区,还是静区,是……”

那三流子还未说完,郑之范说:

“你先带他们自己去看,人家是蒙古的王一爷,是个有钱的主儿,怎能住一般的地方。 要选个好所在,不能弄个窝窝囊囊的地方!”

“那好办,现在就走吧!”

吴三流子带着胡里、兀佳去找房子,这且不提。

再说开原城里的百姓们,自萨尔浒战后,人心浮动,许多人家举家远逃。

对形势老百姓也看得清楚,明朝军队打不过努尔哈赤。后金军队在抚顺、清河的劫 掠行为,使他们心惊胆寒。

在这种情况下,富有反抗一精一神的人还是大有人在。

且说开原城里,东门附近,有一户人家,单门独户一个大庄院。在一丈多高的院墙 外面,绕着一沟绿水,沟埂上长着好几百棵合抱粗的大柳树。进了大门,到正厅前面, 偌大的一个院子,两边有几十副一槍一架,明晃晃地都插满各种各样的兵器。

这户人家姓高,据说高家的祖上是唐朝一个大官,不知何时,搬到这里来。

高家户主高老头有子五人,挨次是高天民、高天富、高天国、高天才、高天一强,合 在一起,便是“民富国才强”。

高老头虽然年逾古稀,年轻时读过书,练过武,身板儿硬朗,耳不聋,眼不花,满 口的牙,整整齐齐。

因为是官宦后代,又是祖传的武功,每在农闲冬休时节,高老头带着五个儿子,在 院子里使一槍一练棒,切磋武艺,日子过得倒也平静、安乐。

但是,努尔哈赤攻破抚顺、清河城以后,特别是焚烧房屋、劫掠财产、屠一杀汉人等, 高家一家再也平静不下来。

他们看到朝廷官吏腐败,武备不修,军队不能打仗,深感忧虑。

高家五个儿子,在开原城里各自都有三朋四友,今年春节初三日,正是高老头的七 十三寿辰。按汉人风俗,要垫“缺子”。也就是由闺女给老人买两条鲤鱼,或是蹄包之 类,对老人表示一番孝心,祝愿老人健康长寿。

因为高老头膝下只有五个儿子,没有闺女,只能由儿子买了。后来儿子的朋友知道 了,也都提着鲤鱼,拎着蹄包,还有的拿着点心,送到高家大院,为老人祝寿。

初三日那天,高家可热闹了,一下子来了好几百人,共摆下五十余桌酒席。大家欢 欢乐乐地一团一聚了一整日。

高家五子中,高天民武艺高强,且一性一格沉稳,比较有心计。平日,不多言多语,能 吃苦耐劳,在兄弟中间威信较高。

那天喝完酒,大家闲话时,高天民带着深沉的口吻,说道:

“今年,开原城未必能平静到年底。”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马上想到了抚顺、清河的事情,有人当即说道:

“到时候,咱们就跟他们拼了算了!”

“不拼也是死,拼死几个,也不吃亏!”

“不要乱说话,咱们听听大哥的意见!”

“对!听大哥说,大哥讲怎么办,咱都听!”

高天民被众兄弟簇拥着,遂说道:

“古人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当今皇上无能,宦官当权,官吏腐败。堂堂 的大明王朝,打不过一个小小的建州。当年的一个龙一虎将军,而今已面南称朕了。古人 说:‘国乱显忠臣。’前年抚顺城刚被围,李永芳便投降了。咱们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 姓,但是,咱们是大明的臣民,宁肯死了,咱们也不干屈节的事。所以,咱们应该有个 准备,一旦打到开原城下,咱们就提刀上马,协助官军一起守城。如今,城里不少人说: 皇帝正在调兵遣将,要师发建州。咱们也应该一团一结起来,平日练练武艺。如果兄弟们有 意的话,请来高家大院,咱们一起练吧!”

大家听了,当时都很激愤,表示愿来参加。有的人还激动地说:

“这是保家卫国的事情,稍有一点热血的人,都应该积极参加。”

自此以后,高家大院里每天都有几百人在一操一练武艺。

萨尔治战后,消息传来,高家大院里一片哭声。

高天民说道:

“多则三五个月,少则十天、半个月,开原就会有战事了。请兄弟们及早作好准备。 明天,俺想去推事府里问问情况。咱们去的人不宜太多,三五人足矣。”

后来,大家推举了四个人出来,与高天民一起去推事府,他们是王化扬、张六柱、 赵兴友、邱应金。

次日早上,高天民等五人,吃过早饭,早早地来到推事府前。

高天民让把门人向推事大人传话说:

“东门高家大院长子高天民求见。”

郑之范听了,向侍卫问道:

“他来有什么事?”

那守门侍卫说:

“他未说有什么事,一共五个人。”

郑之范想了一想,“让他们进来吧!”

当年,李成梁在抚顺时,每次来开原,都要去高家坐坐,吃两顿酒才走。郑之范也 曾经跟着李成梁去过高家大院。李成梁死后,他一门心事搜刮钱财,就未去过高家。

再说高天民带着四个兄弟,见到郑之范以后,先寒暄几句,就接着说道:

“萨尔浒战争过去一个多月了,不知大人对开原的城防工作如何安排的?”

“这事情总兵大人马林已同蒙古二十四营联络得差不多了,蒙古表示:一旦努尔哈 赤进兵开原,他们将出兵援助我们。”

“那蒙古人是靠不住的。去年抚顺城破前,就是蒙古人先出兵以讨赏为名,实际上 是为了牵制抚顺的兵力,等于帮了努尔哈赤的大忙。咱们自己也该……”

这时候,旁边坐着的吴三流子说话了:

“推事大人用不着你来教训他,何况守城是朝廷机密,不需要你来关心,一个小小 老百姓,你瞎一操一什么心?”

高天民听了,立即说道:

“俺来是向推事大人请教事情的,你又插什么话?何况开原城每个老百姓都该关心 城防,俺怎能是瞎一操一心?”

“你一操一心顶屁用!你能去带兵打仗?……”

“推事大人若能同意,俺就打算去带兵守城。”

“你是喝凉水,说大话,反正不会觉得塞牙!你带兵去守城?你也撒泡尿去照一下 自己,看看你的长相!”

“请你放尊重些!再说一遍,俺不是来找你说话的。”

郑之范看一下吴三流子,说道:

“你去吧,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郑之范见吴三流子走了,才说道:

“他是信口胡说惯了,请高大少爷不必介意。”

“这倒没什么,道理越说越明嘛!”

“高大少爷的一片热忱,本大人心领了。这守城的事得慢慢来,要钱,要兵,要兵 器。当今皇上,什么也不给,让俺怎么去防?去守?常言道:作官才知作官难。俺是老 鼠钻到风箱里——两头受气。你大少爷是明白人,总该体谅俺吧?”

“看样子,努尔哈赤对开原用兵不会长久了。这守城的事,望大人及早一操一心。无论 哪一天,需要俺时,咱高家兄弟五人,还有一帮侠义弟兄,一定会拿起刀一槍一,登城御 敌!”

“谢谢!高大少爷的一爱一国一爱一城的一精一神,十分可敬。本大人还有要事急待处理,恕俺 不能奉陪了。”

高天民知道这是逐客令,只好告辞出来。

高天民等五人从推事府出来,往回走,快到城东门时,忽听前面有哭声,到拐弯处 时,见到一位白发老妇,搂住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在呜呜哭泣;旁边还有一个中年妇人, 怀里抱住一个七八岁的女孩,也在嘤嘤啜泣。

看到这三代人在伤心地哭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伤心的事情,高天民上前问道:

“老一妈一妈一,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来到大街上哭呀?”

听到有问话的声音,四人才止住哭。老太婆看了看高天民及其身边的四个青年人, 才昂起头来说道:

“俺老少三代开了一个客栈,前天来了三个人,给俺十两银子,将俺客栈强买了去。 俺不愿卖,他们连打带骂,把俺撵出门,连十两银子也不给了。俺无家可归,怎么办 啊……”

说着,又哭了起来。

高天民几个人一听,深表同情,就向那老太婆又说道:

“你们到推事府里去告发他们,只在这里哭有什么用呢?”

“告他们?可别说了,他们就是推事府的人,那个领头的,叫什么……叫什么来?”

她把头转向中年妇女,只听中年妇人说:

“叫吴三流子!”

“啊?是他!”

“用吴三流子说:‘这房子蒙古王一爷看上了。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反正买 定了。’他又说:‘推事老爷叫他来办的,你去问他去!’咱敢去问吗?更不敢去告!”

高天民几个人越听越气愤,高天民问道:

“你的房子在哪里?带咱们去看看。”

婆媳二人用怀疑的目光看看他们,意思是:

“你们管得了吗?……”

高天民走前一步,扶着老太婆站起来,中年妇人用手朝前一指,说:

“离这儿不远,挨前面就是。”

老少三代在前引路,不一会工夫,来到大门前。

高天民抬头一看,见是一座二层楼的瓦房,大门上面有一横牌,上书:

“兴隆客栈”

进了大门,能看到楼后面有一大院子,墙下架着石头马槽,这是控马匹、骆驼的地 方。

他们进门以后,就听到楼上有喝酒搳拳的声音。

高天民拉着老妇人说道:

“你就是俺的姨一妈一,可不要忘了!”

那老妇人听了,先是愣了~会,然后点点头,笑着说:

“好!好!俺是你的姨一妈一。”

几个人一起来到楼上,高天民举目一看,一张大桌子上杯盘狼藉,吴三流子与另外 两个人,喝得醉熏熏地,正在瞪着眼看他们。

高天民冷静地走上前去,平静地问道:

“你们凭什么霸占俺姨一妈一的房子?”

“什么?谁是你姨一妈一?”

“俺老太婆就是他姨一妈一!”

“你是他姨一妈一又怎么样?这房子老子买走了,谁来也不行!”

吴三流子大声咋呼着,眼角扫视着高天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高天民努力压住火气,快步走上前,来到吴三流子跟前,再次问道:

“你们凭什么霸占俺姨一妈一的房子?”

吴三流子霍地站起身来,斜睨着眼,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高天民,一陰一陽一怪气地说:

“老子就凭这个!”

吴三流子说着,把右手握成拳头,在高天民脸前晃了一晃。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吴三流子的右拳在高天民的脸前晃时,他伸手抓住那手脖, 往外轻轻一掰,吴三流子“一妈一呀”一声怪叫,疼得弓着腰,咧着嘴,喊道:

“断了!俺手脖断了!……”

那两个人刚站起来,王化扬、张六柱、赵兴友、邱应金立即走过去,正好两个人看 一个。

那二人就是胡里、兀佳。胡里立即说道:

“有话好说,不要动武嘛!”

这时候,高天民说道:

“谁动武啦?把拳头打到脸上,还不许拦一下么?真霸道!”

高天民说完之后,手一松,那吴三流子像受到大赦似的,急忙用左手去一揉一那右手脖, 一会又甩两下,……

高天民严肃地向吴三流子,以及另外两人说:

“你们马上离开这里!若是再来胡闹,俺就不客气了!”

“姓高的!你等着,老子跟你没完!咱们骑着驴看唱本——走着瞧!”

吴三流子说完,气急败坏地下楼去了。胡里和兀佳也跟着下楼了。

那老太婆拉着中年妇女和那两个孩子,一起跪在高天民面前,正要磕头的时候,高 天民快步上前,把老太婆扶了起来,说道:

“姨一妈一,你怎么了?”

那老太婆赶忙说道:

“要真是那样,俺可喜欢死了!”

高天民听了,立即走上前去,拉着老太婆的手说:

“从今往后,你就是俺的表姨一妈一!”

这可真把老太婆乐坏了,只见她眉开眼笑地拉过中年妇人,介绍说:

“她是俺媳妇,该是你嫂子了。”

说完,又忙着去拉两个孩子,谁知那两个孩子很懂事,连跑带跳地过来,跪在高天 民面前,连续磕了几个头,喊道:

“你就是俺的亲叔叔!……”

高天民一手拉着一个孩子,激动得热泪盈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说:

“好!好!好!……”

这时候,中年妇人已把桌子上的碗筷杯盘收拾干净了,大家坐下来,老太婆说:

“俺相互连姓名都不知道,就认了一个外甥,这真是老天爷的恩典啊!”

老太婆“哈哈”笑了几声,接着说道:

“俺姓同,俺儿子名叫同有春,去年到抚顺买东西,正赶上后金打抚顺,至今没影 没信,俺怕他——”

说到这里,眼泪掉下来了。

高天民接着说道:

“俺叫高天民,是前边高家大院的。这四位是俺的结拜兄弟,他们的名字是王化扬、 张六柱、赵兴友、邱应金。”

老太婆太兴奋了,又接着说道:

“俺老家是陕西韩城,俺同家是司马迁的后代。”

高天民听了,感觉奇怪,遂问道:

“是司马迁的后代,为什么却姓同,而不姓司马呢?”

老太婆听了,笑着说:

“对呀,是司马迁的后代,却不姓司马,而姓同。这里还有一段故事哩!”

老太婆停了一下,喝了口茶,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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