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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崛起三河 第八章 大婚大苦(2)

“所以,我有一个请求。”

“你说吧,不要客气。凭我和你的关系,一定尽量满足你。”

“婚礼那天,你作为大人的代表……”

阿鹤说到这里,氏真摆了摆手,“如果是那件事情,我知道怎么做。我非常想看看你和竹千代站在一起的情景。不要客气,我一定去。”

阿鹤如同受到侮辱般,赶紧摇摇头,“不,不,我不希望您去。请您不要参加……我就是为这个请求而来。”

“什么?你不让我去……”

“是。元信君知道少主和阿鹤之间的事……”

“等等。”

“是。”

“这么说,关于我和你之间的事情,竹千代有诸多怨言?若是那样,我定会训斥他一通。不知高低、难以理喻的家伙!”氏真说到这里,猛地站了起来,“他说了许多风凉话吗?”

阿鹤顿时脸色苍白。她根本没有想到事情变成这样。氏真觉得,次郎三郎应以能娶到自己沾染过的阿鹤为荣才是。“他说了什么?如果他说的话不好听,我决不饶恕他。你原原本本将竹千代那个浑蛋的话告诉我。”

“少主!”阿鹤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这样下去,非但她特意前来的目的达不到,反而会引起祸端。如果氏真憎恨起次郎三郎来,对松平氏绝无好处。“少主不明白阿鹤的心。元信公子并没有说任何风凉话,我请求……请您不要在婚礼当日出席。”

“那么,是说你不愿意看到我,对吗?”

“是。至少在婚礼当天。”

“哼。你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的心转移了,从少主身上转移到元信身上了。”

“是说倾心于他吗?”

“是。”

氏真脸上完全没有了笑容。“很好,说得很好。在我面前这样说!”他突然向阿鹤靠过去。阿鹤不禁连连后退。她看到氏真眼中流露出以前从未见过的嫉妒和憎恨,顿时不知所措。

“阿鹤!”

“是……是。”阿鹤一边本能地后退着,一边看着氏真和他背后的刀架。她在想,自己如果能拿到刀,说不定就能从这里安全逃脱。

“你真过分。”

“如果惹怒了您,请原谅。”

“你觉得没有惹怒我呜?”

“是。因为少主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如果请求得当……”

氏真疯狂地摇着头。“不要说了!”阿鹤闭上嘴后,他忽然狰狞地笑了,满腔怒火的他想到一个残忍的方法,“我要破坏这个婚礼。”

“什么?”

“竹千代百般欺负你……我就这样对父亲说,破坏你们的婚礼。”氏真猛地向前跨了一步,抓住阿鹤的肩膀。

“请原谅……”阿鹤迅速闪到一边。她不明白氏真为何如此愤怒。氏真收起笑容,一双蛇一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阿鹤发抖的双唇。“你是真心地……让我破坏你们的婚礼吗?”

“不,不要开玩笑。”

“这么说,你想和竹千代结婚……为此,你就不惜伤害我吗?”

阿鹤不禁惊恐地看了看氏真。她终于知道了氏真发火的原因,心底顿时感到一阵寒意。

“没有女人敢像你这样玩弄我。你不但说讨厌我,还对父亲的成命指手画脚。你不觉得那会惹我生气吗?”

“是……是。阿鹤……阿鹤……阿鹤我受宠若惊,请原谅。”

“不行!”氏真突然抓住阿鹤的头发,把她强扯到自己身边。阿鹤想叫,但是想到那样做,可能会让氏真更加气急败坏,她慌忙闭上嘴。氏真全身颤抖,呼吸急促。胸中翻滚的粗暴的情感,让他寻找更残忍的方式来发泄愤怒。“阿鹤!”

“在……在。”

“我答应你的要求,不出席婚礼。但是,我今日要尽情享受你的身体,尽情享受。”

“少主?”

“若非如此,我的怒气就不会消,就会发泄到竹千代那个浑蛋身上。”

“啊,请原谅……”阿鹤想逃出去,她拼命挣脱了氏真那抓住自己头发的手。但氏真这时已用右手揽住了她的脖子,用力把她按在地板上……

好胜要强的女人和拥有权力的男人之间的争斗中,女人当然不可能胜出。也可以说,阿鹤竟然愚笨到没能识透氏真蠢蠢欲动的嫉妒之心。当被氏真反扭着胳膊, 强行推到隔壁房间时,阿鹤感觉心已经碎了。她从未像今天这样失败过。她已经没有了泪水,也没有了愤怒的力量,感到身体在空中飘荡。

氏真事后不知羞耻、毫不客气地拍手叫进下人:“拿盆来!”

阿鹤神情恍惚,但还是强打精神束好头发,正了正衣襟。

“啊呀,小姐还在这里……”菊丸故意推开隔扇,像个女人一样嫉妒,用讽刺的口吻说道。

“好了,我后天不去了。”氏真一边在下人们端来的水盆里洗手,一边冷笑道。阿鹤悄悄走出卧房,来到走廊下。

这是多么卑劣的交换条件!虽然氏真不再出席婚礼了,她却要终生生活在痛苦的记忆中,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轿子已经出了二道城,消失在霭霭暮色之中。

如在婚礼之前自杀,阿鹤当然准备在遗书中详细倾诉氏真对她的百般侮辱。如不那样,她就无法摆脱心中的屈辱感。想着想着,阿鹤又犹豫起来了。次郎三郎大 概还不了解她的痛苦。她写的遗书真能大白于天下吗?对方是氏真。父母考虑到义元的名声,一定会尽量低调处理女儿之死。身后的传言则会截然相反。人们无疑会 传说,阿鹤不愿意和次郎三郎成婚,所以自杀了。

轿子已经到了家中的台阶上,阿鹤仍茫然地坐在里面。侍女跑过来掀开了轿帘,“小姐回来了。”

阿鹤悄悄出了轿子。虽然浓妆遮掩了脸色和嘴唇的苍白,但是干涩的眼角仍然让她看起来失魂落魄。她踉踉跄跄地回到自己的卧房,猛地扑到榻榻米上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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