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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假斩张天佑

胡奎双手擎刀,运足了全身力气照丁德兴的头顶砍下。丁德兴一见这口大刀来 势凶猛,他丹田一叫劲,用槍杆向刀杆上使劲一磕,就听当啷一声响,胡奎觉得两 臂发麻,虎口发热,那口大砍刀由自己手中飞出,落在地下。趁这工夫,丁德兴将 槍一抖,直奔胡奎的胸前便刺。胡奎说声“不好”,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就听噗 哧一声,槍头刺进了胡奎前胸。胡奎在马上晃了两晃,咕咚栽下马来,气绝身亡。 众兵丁见副帅已死,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丁德兴说:“你们不用担惊,我不杀你 们,把你们副帅的死尸搭回关里去吧。”说罢圈马就走。走出二、三里路,追上了 张兴祖母子。张兴祖问道:“丁叔叔,那胡奎没有为难你吗?”“他还没来及为难 我,我就把他打发回老家啦。”“哎呀,你把他杀死了?”“不杀死他,你们娘儿 俩怎么走得了啊!”兴祖说:“他这一死,我们连个退身步都没有了。”丁德兴心 说,就是为了切断你的后路我才杀死他的。夫人在车内听到胡奎已被杀死,也很吃 惊,心中埋怨丁德兴:我把你留下,无非是让你缠住他,我们娘儿俩好趁机走开, 你怎么竟把他杀死了呢?可是事已至此,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对兴祖说: “兴儿,此地离张家庄尚有五十余里,我们还是赶路吧。”张兴祖说:“就依母亲。” 他和丁德兴护着车辆直奔张家庄。

张兴祖把母亲安顿在外祖父家,自己同丁德兴向滁州方向走了下来。这一日来 到滁州地面,忽听炮号连天,战鼓如雷,看见脱脱的一片连营,将滁州城围了个水 泄不通。张兴祖见此情景,便问丁德兴:“丁叔叔,我们怎么进滁州城呢?”丁德 兴说:“你如果有胆量,凭你手中这杆槍,咱闯连营,进滁州。你如果没有这个胆 量,叔叔给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单等西吴打走了元军,再去见你父亲。”张兴祖少 年好胜,一听这话,胸脯一挺:“不就是闯这连营吗?这有何难!”丁德兴暗暗高 兴,便说:“是将门出虎子呀!侄儿既有此胆量,叔叔同你一道闯连营。”说罢二 人紧催坐骑,两匹马如同生龙活虎一般,闯进了脱脱的连营。丁德兴手擎丈八槍, 张兴祖手托沥泉槍,真是碰着就死,沾着就亡,只杀得元军纷纷乱窜。正往前闯, 丁德兴抬头看见脱脱撒马摇刀迎面奔这边来了。丁德兴知道脱脱的利害,不敢对敌, 便对张兴祖说:“贤侄,前面来的是你师爷,你要多加小心。”张兴祖答应一声: “叔叔放心。”就迎着脱脱过去了。他来到脱脱的近前抱拳施礼:“师爷在上,小 孙孙这厢有礼了。”脱脱一听这话,心里边呼悠一下,从哪儿来这么一个管我叫师 爷的呀?这些日子我可领教过了,是管我叫师父的,没有一个是跟我过得去的,全 打我。这回又来个徒孙,谁知道这个徒孙怎么样啊!要看他刚才闯营的那股劲头可 真够厉害的,把我营盘给揽了个乱七八糟,杀了我的兵丁不计其数,看这意思他也 得跟我干哪。这个孩子是哪个枝儿上的人,我怎么不认识呢?我得问问他:“娃娃, 你开口就管我叫师爷,但不知你是何人?”张兴祖说:“师爷,实不相瞒,我父乃 是你的二门生,官拜汜水关总兵,他老人家名讳天佐,我是他儿名叫张兴祖。”脱 脱一听,噢!原来是张兴祖哇,怪不得我瞧着这个小孩面熟呢!脱脱说:“那好哇, 你既是天佐的儿子,那当然应该管我叫师爷了。我来问你,你不在泪水关守城,上 这儿干什么来了?”张兴祖说:“师爷,小孙孙得知我父在两军阵前被俘遭擒,拿 进了西吴。是徐大伯父、项三叔父再三相劝,我父被劝不过,已投降了西吴王,故 此西吴王封我爹爹为温水侯之职。我千里寻父来到这里,在过您营盘的时候,三军 阻拦,我也是一时性急,才杀了您好些兵丁。我想师爷向来宽宏大量,不会与你的 小孙儿一般见识,故而前来见您。恳求师爷您高抬贵手,发发慈悲,放我去滁州, 成全我们父子相见。”

脱脱一听这话,哎呀一声,气得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暗暗咬牙切齿骂徐达: 这明摆着又是你的诡计呀!你的手段也太毒辣了。我必须对兴祖讲明此事。想到这 儿,脱脱对张兴祖说:“孩子,你杀了兵牢,师爷不怪你,你师爷怕的是你中别人 的奸计。你父跟随我多年,我深知他为人耿直,决不像徐达、项文忠。他虽被擒, 但决无投降之理。你这样贸然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兴祖说:“师爷,不会错 的,我接到了我爹爹的亲笔书信,才前来滁州会他的。”脱脱说:“你能肯定信的 笔迹是你父亲亲手写的吗?”“能肯定。”脱脱心里纳闷,徐达哪来的书信呢!这 里边一定有假:“兴祖哇,你能不能将你爹爹的亲笔书信给我看看,果然是真的, 我就放你过去。”兴祖说:“好吧。”他把信从腰里取出递给了马童,马童双手递 给了脱脱。脱脱把信打开一看,气得他浑身直突突。为什么呢?他完全明白这信不 是张天佐写的,可就是看不出什么漏洞来。甭说脱脱看不出来,就让张天佐自己看, 他也不敢说这笔迹不是他自己的。脱脱看完这封信,赶紧说:“兴祖哇,虽然在这 封信上看不出什么毛病来,可我告诉你,你确确实实是上了徐达的当了。你爹爹两 军阵前被于金彪生擒活捉这事不假,但他决不能投降西吴王。孩子,你听师爷的话, 先回泪水关踏踏实实地镇守城池,等着我打下了滁州,你爹爹投降与不投降就可以 真相大白了。”兴祖说:“师爷,您不知道,我们把汜水关副元帅胡奎给宰了。这 叫‘杀官叛反’,汜水关我是再也不能去了。”兴祖想这样一说,脱脱必然动气, 只他和我一动手,我就闯过营去,省得和他费话。谁知脱脱寻思了片刻,说:“这 不要紧,你杀了汜水关的副帅,这也是徐达的一计,他这是绝了你的后路,成心不 让你回去。兴祖孙儿,你要过去还得上当,说什么我也不能放你过去呀!”兴祖说: “师爷,我倒不那么想,您要一定不放我过去,咱爷儿俩可就得翻脸。”说着话小 英雄就把槍摘下来了。

脱脱一看:不好,看样子这娃娃要跟我拚命,叫我怎么办哪?跟他打?不行, 他把我伤了不好,我把他伤了也不行,真是左右为难哪。脱脱好大一会没说出话来。 突然他眉头一皱,暗说道:有了!徐达呀徐达,你不是惯用诡计吗?今天我给你来 个将计就计。太师拿定了主意,把书信还给了张兴祖:“兴祖,你要非过去不可, 我就放你们过去。不过师爷有句话你得千万记住,我说这封信是假的,你却不信, 你可以亲临其境,看个真假虚实。我把队伍给你闪开,你到了两军阵前千万先别进 滁州城,在城外见着你师大爷徐达就先跟他要你爹爹。你爹爹要是真投降了,那么 他一定也在西吴众将官的行列里,自然他也会出来见你。如果你看不见你的爹爹, 兴祖哇,那说明他没有投降,你千万不可进城啊。你还回来吧,愿意回汜水关,你 就回去;不愿意回沁水关,就在老夫的营里听用,你看怎么样?”丁德兴在旁边一 听暗想:脱脱这一手也够毒的,我得先给元帅送个信儿让张天佐出来,不然,就要 露馅儿了。这时就见兴祖点点头说:“就依师爷了。”太师的战马往旁边一闪,吩 咐道:“儿郎们闪开,让张兴祖过去。”元兵们听令闪开,张兴祖一抱拳:“谢过 师爷。”说完同丁德兴一道穿过脱脱的营盘,向滁州城去了。

到了滁州城下,丁德兴对张兴祖说:“贤侄稍候片刻,待我禀明元帅,接你进 城。”门军认识丁德兴,也不盘问,放下吊桥、开关落锁,让丁德兴进了城。丁德 兴快马加鞭直奔元帅府,不用通报,直接来到元帅大堂,上前禀道:“参拜元帅, 末将前来交令。”徐达说:“丁将军,请来张兴祖了吗?”“请来了。”“人在哪 里?”“尚在城外。末将有下情禀报。”丁德兴就把张兴祖如何见了脱脱,脱脱又 怎样给张兴祖出主意,细细说了一遍。徐达听罢把脸一沉,吩咐一声:“来人哪, 把丁德兴绑下去,听候处置!”丁德兴一听,吓得一激灵,赶忙说:“元帅请慢, 末将远路风尘,跋山涉水,冒着风险前往汜水关去调宝槍,一路之上未出丝毫差错, 应该说是有功啊!元帅您为什么不赏反而要罚呢?!”徐达说:“丁德兴,在你调 宝槍临走的时候,本帅是怎么对你说的?让你带张兴祖从哪门进城呢?”丁德兴眨 了眨眼说:“是让我绕走东门,不进南门,你说不让张兴祖与他师爷见面。”元帅 说:“既是这样,那么今天你带着张兴祖是从哪门来的呢?”“南门哪。”“着哇, 我让你从东门回来你从南门回来;我叫你别让张兴祖和他师爷见面,你偏偏就让张 兴祖跟他师爷见了面,你这不是故意违抗军令吗?当初我派你出城的时候,你听令 不明,可以当面细问。”你既听明将令,就得照令行事。今既违令本帅定斩不容。” 丁德兴说:“元帅呀,我叫张兴祖闯营盘去会太师,也是为了让他们祖孙相争对咱 们有利呀!”元帅哼了一声:“你自作聪明,误了本帅的大事、咱们造假书信,只 能骗过张兴祖,岂能瞒得了脱脱大师,他一见此信、定然要从中作梗。”丁德兴自 知理亏,不敢多言了。经众人讲情,徐达说:“看在众人面上,饶你这一次。还不 快去看住兴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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