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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239章

230狠毒,没人看好风轻尘

凤轻尘与瑶华打赌的事情,皇后第一时间就知道。

“她现在去换骑装了?”尖锐的护甲,轻敲在扶手上,隐隐可以看到扶手上漆被磕碰掉。

“回一娘一娘一的话,是的。”宫女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皇后的脸上,扬起一抹雍容的笑,仔细看会发现这笑很渗人:“嬷嬷,你说凤轻尘在驯马时,因为动作太大,将衣服拉破,大庭广众之下露出身一子会怎么样?”

皇后不管凤轻尘会不会赢,她都不会放过凤轻尘。

凤轻尘是个什么东西,她的安平受伤昏迷不醒,凤轻尘却在兽苑抢她女儿的风头。

凤轻尘输了最好,就算她侥幸赢了,她也不会让凤轻尘好过。

婚前失贞没有人亲眼看到,那么大庭广众之下丢脸,这总是无法抹杀的事实吧,她到要看看那时候,凤轻尘要如何苟活于世。

“一娘一娘一,一奴一才明白了,一奴一才这就去安排。”

“多拿几套,让她好好选,安排个伶俐的人给她换衣服,到时候也怪不得人。”也就是说给凤轻尘准备的骑装,每一套都会有问题,无论凤轻尘选择哪一套,她最后都会了丢脸。

“一娘一娘一说得是,一奴一才这就去办。”老嬷嬷的笑着退下。

……

兽苑有专门给女子换装的地方,这兽苑是供皇上与后妃玩乐用的,皇上兴志来了,或者哪个妃子想要邀一宠一 ,临时换上骑装,为皇上表演一段,也是常有的事情。

“凤姑一娘一,您要的骑装。”十个宫女捧了十套骑装在凤轻尘的面前,供她选择。

好奢侈呀,难怪人人都想要权倾天下的,这皇上当得真是舒服,不过是骑个马,就捧出数十套骑装,还真不是一般浪费。

样式都差不多,凤轻尘在黑色与红色之间犹豫。

不是凤轻尘喜欢这两种颜色,而是这两种颜色染了血也不明显。

驯马难免会受伤,要穿上浅色的衣服,到时候一点点伤,也会放得特别大,让外人看到自己的狼狈。

可黑色与红色不同了,即使受伤流血,也因为颜色让人看不真切,可以迷惑敌人,让对方握不准自己处境。

这就好比两人对战,你一身白衣,全身染血狼狈不堪,这个时候对方就知你支撑不了多久,哪怕对方也撑不住,也会死咬牙强逞一口气,只要再给你补一刀,你就死了。

可要是换成黑衣或者深色的衣服就不同了,哪怕是流血,那颜色也让人瞧不真切,对方根本不知,你此时还有几分力道,而把不准的情况下,就不会强撑,因为他不知这一口气要撑多久,才能打倒你。

想到自己身上的红衣,凤轻尘选择了一套黑色的骑装,宫女上前帮她宽衣,她正想拒绝却发现,皇宫里的骑装好复杂,她好像不会穿,凤轻尘只好任宫女帮她换装了。

宫女低眉顺眼的,脱一下外衣后,食指在凤轻尘的背后,从上往下划了一下,隐隐留一条浅色印迹。

将那套黑色骑装,替凤轻尘穿好,食指又在手在外衣上一抹,在衣服上留下一道似水的痕迹。

因背对着凤轻尘,这小动作又不明显,凤轻尘也就没有注意到。

“这些配饰就不用了,把护套与护膝给我穿上。”这些东西用牛皮制的,专门为保护膝盖和双手用的。

一般也只有后妃才会有用,毕竟这些女人就靠身一体吃饭,此时正好便宜了凤轻尘。

穿带整齐后,凤轻尘就把宫女都挥退了,将头上的珠钗全部解了下来,只简单的盘了个书生髻,用发带固定好。

摸了摸怀中,九皇叔给的玉佩,凤轻尘犹豫一下,将其与脖子上的玉粒挂在一起,以免磕破坏了。

那玉粒是什么她不知,也不知是谁给的,只感觉这东西不错,而九皇叔的玉佩,这可是值钱的东西,当然也要保管好。

又将泡了迷一药 的帕子拿了出来,想了想又拿出两支强效镇定剂,别说她使小手段,她也是没有办法,她总不能拿自己的双手和双眼开玩笑吧?

她骑术不错,但驯马却是半点不会,毕竟在现代根本没有野马给她驯服,俱乐部的马都是有人专门调一教 好的,即使马的一性一子再烈,也是有个度的,一般情况不会伤及人性命。

一出换衣室,就看到翟东明站在那里等她:“没想到,你换上骑装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你的骑术如何?”

凤轻尘身上这黑色骑装很简单,再加上她将头发全部束起,隐隐有几分中一性一的味道,比一般的女子多了份一陽一刚之气。

“还不错,驯马则不会。”凤轻尘知道翟东明这个人虽然对她不怎么样,可当瑶华与苏绾欺负她时,却一定会站在她这边。

“驯马就是人与马的较量,烈马野惯了,它不喜欢被人驾驭,有人坐在它的背上,它就会将对方狠狠甩下去,有人将绳子套在它脖子上,它就会狠狠挣扎。

你要做的就想尽办法,在马背上坐稳,别被它甩了下去,直到它累了、无力挣扎,它就会乖乖地臣服于你。

你别傻吧唧的,去给马喂草、喂糖,或者顺马毛,和马说话,想着拉近人与马的感情,对付野马用这一招是不行的,你一靠近它就会一脚将你踢飞,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力量与技术,坐在它有背上,直到它没有力气为止。”

时间有限,翟东明能说的也不多,离赛一马 场不远约百米时,一小太监匆匆的跑了过来,递了个包袱给凤轻尘:“凤姑一娘一,这里面的护套与护膝,是有人特意给你送来的,说是请你换上,比宫里那些华而不实的强多了。”

原本还有一套骑装的,可实在赶不及了,只能将护套与护膝送来了。

“多谢。”凤轻尘接了过来,没有问谁给的,她知道问这小太监也不会说,也没有立马换上,而是递给翟东明,让他帮忙检查。

“好东西,这可是千层牛皮,用一药水浸泡得极薄,再一一粘合,这牛皮护套与护膝,轻便灵活,就是刀也轻易割不破,轻尘你快换上。”

翟东明也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蹲下来替凤轻尘解一开膝盖上的护膝,又替她将新的绑好。

凤轻尘看得那叫一个震惊呀,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这个男人居然能毫不别扭的,蹲在她面前,替她做这些原本是下人的活。

倒是她平日小看翟东明了,这个男人……

那个叫一江一 玉秀的女子无福,错过了这么一个体贴的男人,凤轻尘叹了气,将护套带好。

东陵子洛站在拐角处,看着这一幕,捏了捏手中护套与护膝,苦笑一声转身离去,心中盘算着,要如何才能打消瑶华要凤轻尘双手决定。

翟东明替凤轻尘整理好后,又再三一交一 待:“凤轻尘,尽力就好了,即使输了也没有什么,我已经和父王说了,他会尽力帮你。”

翟东明拍了拍凤轻尘的肩膀:“好好的,别再让锦凌记挂你,你自己过去吧,我就不陪你过去了。”

“世子爷,谢谢你!”无论翟东明是因为王锦凌,还是什么,凤轻尘都很感谢他,在这个时候会替他着想。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锦凌,要不是因为他再三一交一 待,我管你死活,再说了你要真残了,那也是为国捐躯,到时候请皇上留你一条命也不是太难的事。”翟东明真不习惯凤轻尘和他这般亲切,他还是习惯两人谁也看谁不顺眼的样子。

凤轻尘没好气地翻了白眼,这些人是多不看好她来着,真是的……

凤轻尘也懒得解释,大步朝马场走去。

此时此刻,全场的人都在盼着凤轻尘,凤轻尘一出现,就立马引起了轰动。

“是凤轻尘,她来了。”

“好个俊俏人儿,这么一看还真有几分凤将军的样子。”

“居然真的来了,我还以为她会吓跑了。”

“你胡说什么,凤将军的女儿启会临阵脱逃。”

临阵脱逃的是安平公主,即使有太医说安平公主是受了伤,可众人却一致认为,安平公主是怕连输三场,躲了起来,就连皇后也不出现了。

“真希望凤轻尘能赢,不然的话被砍了双手,挖了双眼,又失清白,凤轻尘一个弱女子要怎么活呀,真真是可怜呀,无父无母就算了,这伙还要变成残废,好好一个姑一娘一这辈子就算毁了。”一绿衣妇人一副悲天怜悯的样子,说着还抹了抹眼泪。

她身边的人听得那叫一个气,这说得是什么话呀,听着像是同情凤轻尘,可句句却是在损人。

“我说钱夫人,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

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凤轻尘都是代表东陵,迎战南陵与西陵,就算没有胜算,也不能未战就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轻尘,可准备好了?”皇上真心希望凤轻尘能赢,不是为了她的双手与双眼,而是那两匹马。

“皇上,轻尘准备好了。”凤轻尘双手抱拳,英气十足。

皇上站了起来,大手一挥:“既然如此,那就下场吧,让众人都见识一下,我东陵女子的英姿。”

231惊艳,我真不会驯马

马,原是一种野生动物,最早叫“火畜”,每当人们接近它时,它就前蹄腾空,昂头嘶鸣,或把后腿崩起,拒绝人的靠近,但它并不会伤人。

可是,瑶华与苏绾为凤轻尘准备的汗血宝马和苍山墨云,不仅是未曾驯服的野马,而且再追捕的过程中,特意折磨过,让这野马对人产生的仇恨。

每当有人要靠近时,这马就会主动的踢人,一旦有人坐到它的背上,就会发狂。

以有备战无备,瑶华与苏绾是准备好了,要挑战东陵的战马,又怎么会让东陵的人轻松过关。

最先出场的是瑶华公主准备的汗血宝马,纯黑色的俊马,高大矫健,四肢有力,额前那一簇毛却是血红色的,让这匹马无端的高贵了起来。

一放入场中,那马就暴躁的嘶吼了起来,撒跑就在马车上跑了起来,速度之快让人惊讶。

“好马!”皇上赞了一句。

这匹未驯服的汗血宝马,比瑶华公主的坐骑强数十倍,可这也说明这匹马不是那么容易驯服的,要真是好驯服的,南陵早就将其驯服了,哪里会拿到东陵来。

“凤大夫,祝你旗开得胜。”瑶华公主优雅的转身,坐在看台上,大有看好戏的架势。

凤轻尘朝皇上行了个礼,退下时,在瑶华公主面前停了一步:“定不负公主的所愿,这汗血宝马我要定了。”

“本宫祝你得偿所愿。”

凤轻尘笑而不语。

“凤轻尘,加油!”路过翟东明身边时,翟东明朝她挥了挥拳头,凤轻尘点了点头,无半点惧意。

“凤轻尘,加油!”观看席的公子们,看到凤轻尘一派从容的下场,也稍稍找回了一点信心,挥着拳头大喊。

对面的妇人与姑一娘一们,一听也跟着喊了起来:“凤轻尘,加油!”

凤轻尘还未开战,可场面就先热了起来,无论这些人之前有多么不喜欢凤轻尘,这一刻纷纷都在为她打气,希望她能赢。

要知道,凤轻尘这一场要是输了,那输掉的就是她的双手。

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心态,这一刻在众人眼中,凤轻尘就是弱者。

可惜,这些凤轻尘并不看在眼中。

“看不出来,凤轻尘很得人心。”东陵子淳洋洋得意,好像这些人是为他呼喊一般。

东陵子洛则当做没有听到,抬头看天。

“凤小姐,请!”侍卫将特制的铁门移开,放凤轻尘入驯马场。

“进场了,凤轻尘进场了。”

声音之大,把凤轻尘吓了一大跳。

进场了,就进场了,叫魂呀,要驯马能不进场吗,真是一群白痴。

“你们说,那马会不会将凤轻尘给踢死,侍卫虽说在驯马场外侯着,可那驯马场那么大,万一凤轻尘掉下马,侍卫来不及救,那不得被马踩死。”一青衫公子颇为担忧的道,立马引来众人的附和。

汗……这些人,真是想太多了。

凤轻尘懒得理会耳边那杂乱的声音,进场的那一刻,她的眼中就只有那匹在马场乱跑汗血宝马,仔细观看它状况,估算它的时速。

这马估计是在找出路,除了刚入场时,撒腿狂跑一阵后,接下来的速度并不快,至少凤轻尘认为,自己跑快一点,可以跟上它。

汗血宝马第三次路过凤轻尘的身边,凤轻尘隐隐已能算出它的时速,还有它跑的路线。

这匹马在试,试跑出去的路线,一圈一圈想要冲出栅栏,可惜这栅栏都是特制的,这马要是能跑出去,那就好玩了。

“凤轻尘这是在做什么?不会是站在那等这野马跑累吧?这马可以连续跑三天三夜呢,她这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凤轻尘太久不动,让众人不解也不满。

同情归同情,可看热闹的心理,让他们很不满场上的平静。

此时,场中的汗血宝马又朝凤轻尘所在跑来,这一次凤轻尘终于动了,快步跑到马的内侧,与马保持一米的距离。

凤轻尘跟着野马跑了起来,它快凤轻尘快,它慢凤轻尘慢!

那马看到有人靠近,原本想要将凤轻尘踢开,可凤轻尘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只隔它一米的距离,然后陪它跑了起来。

一圈,二圈。

马场很大,再加上这匹马也不是按马道跑的,时不时的就往这里蹿一下,那里蹿一下,这一圈下来至少有三千米,两圈就是近六千米。

马跑六千米不算什么,可是一个女子跑六千米,却能把那个女子累趴下,更不用提一直保持与马相同的速度。

即使这马跑得再慢,也比人强多了。

“凤轻尘这是怎么了?陪跑?”

“凤轻尘这体力也太好了吧,这都跑了两圈了,她就不累?还能跑得上?”

累不累?

这个真不算累,她在战场上还负重跑过来呢,这伙轻装上阵,跑个六千米算什么,保持呼吸平稳,凤轻尘再跑个六千米,都不会叫累。

动物也是有记忆的,凤轻尘陪它跑了老半天,那匹马也习惯了她的存在,所以当凤轻尘一点一点放缓速度时,那马也跟着放缓了速度。

之前,是凤轻尘拿这马当参照物,现在好了,两人角色对调,这匹马拿凤轻尘当参照物了,完全按照凤轻尘的速度来了。

“成功了一半!”凤轻尘暗暗窃喜,速度越来越慢,又一圈过后,凤轻尘㊣(5)几乎处在慢跑的状态,而那匹马也像是散步一般,一人一马基本上保持同等速度,也就是说对于凤轻尘来说,那马此时的状态是相对静止的。

一米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两个大步就可以跨过,当凤轻尘引着这马,跑到一个拐弯道时,凤轻尘突然一跃,双手抓住马脖子上的毛,纵身跳上马背……

黑色的身影在半空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就好像时间静止一般,全场安静异常,待到众人回神时,就见凤轻尘坐在马背上。

“漂亮!”一声惊呼,引起合场附和,雷鸣般的掌声响了起来。

“凤轻尘,好样的!”

“我的天呀,太漂亮!”

“成功了,凤轻尘成功坐上马背上了。”

“太厉害了,凤轻尘这一招漂亮,她是怎么坐上去的,我好像没有看清。”

“好!”皇上亦是激动不已,一拍龙椅站了起来,脸上是浓浓的笑意。

凤轻尘这一招,让他看到了赢的可能。

“这马一看就知野一性一十足,凤轻尘居然可以坐上去,不容易,太不容易了。”太子右手捂在心口处,拼命的喘气,刚刚太过激动了,以至于差点病发了。

“本王真不知,你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尽有一身本事,医术了得,就是马术也如此不凡,凤轻尘呀凤轻尘,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东陵九那双平静的黑眸,也散发着异样的光彩。

可是,众人似乎高兴得太早了,坐上马背并不代表就能将马驯服!

给读者的话:周末加班的孩子伤不起,这个月我只能尽力保持三更,八月有一个培训,我还要给培训做准备,到时候培训了,我估计连三更都保持不了。上班的孩子真得好可怜!

232受伤,你们看不到我的血在流

凤轻尘取巧坐上了马背,可并不表示她能坐稳。马一受惊,猛地四蹄腾空飞奔起来,饶是凤轻尘早有准备,也生生被甩了下来了。

“落马了,凤轻尘落马了。”众人的心也跟着一跳,从狂喜变成了担忧,也许还有一点看好戏的存份在。

从凤轻尘落马的那一刻,她的一举一动就牵扯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包括瑶华与苏绾,这两个女人万分的希望,凤轻尘就此摔死,或者摔残。

可惜,让瑶华与苏绾失望了,凤轻尘虽然没有武功底子,但身形却非常的灵敏,反应也比一般人快,凤轻尘虽然摔了下来,却捉住了马尾,并没有如她们两人所想,摔飞了出去。

在摔下马背的那一刻,凤轻尘没有摔倒,也没有像一般人那样,落地后会有短暂的失神,凤轻尘完全就没有浪费半秒的时间,一落地就跟着马往前跑。

这个多亏了凤轻尘经常跑爆炸一线,凤轻尘经常跟着爆破小组的人身后,为他们做医疗护卫。

维和部队爆破小组的成员,个个都是一精一英中的一精一英,他们不仅精通爆破,就连军事技能也是顶尖的。

这群牛人不知是为了在凤轻尘,这个漂亮女大夫面前耍帅还是习惯了,他们下车从来不等车停下,车子急速行驶中,他们照常下车。

扶着车门纵身一跃,保持重心往前急行,行云流水,肆意嚣张,他有半分的紧张与担心,对他们来说这就和张嘴吃饭一样简单。

这个动作由他们做出来,不仅不狼狈,反到极帅,算是战场上一道风景线,当然凤轻尘这个漂亮女医生也是战场上,一道让人无法忽视的风景线。

当然,最为主要的还是,这个动作关键时还能救命,在战场上谁也不知道,敌方会不会给你放冷槍,或者丢个炸弹给你,这个时候你能奢望等车子停稳吗?炸弹会等你跑远后才爆炸吗?

不会!

因为爆破小组的人是接触炸弹最多的人,所以他们跳车和上车的技术都是一极棒得,比警匪篇里面拍出来的画面炫多了。

凤轻尘初见觉得极帅,后来知道这是一个保命的技能,便一抽一空特意去找爆破小组的人教她。

说实在的,这要换了别人,爆破小组那群牛人理都不理,可凤轻尘不一样。

战场上什么最少?女人最少,就算有也是五大三粗,天天摸爬滚打的女兵,像凤轻尘这样俏生生的女医生还真少见。

在军营里多的是少尉、少校,甚至还有少将向凤轻尘表达一爱一慕,可惜的凤轻尘一率拒绝,而大多数人并拒后,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悄悄商量等到从前线退下后,再对凤轻尘展开追求。

凤轻尘跳车技术,是爆破小组组长亲自教的,可惜的是凤轻尘只学到了三成,不是凤轻尘不用心学,实在是那教学手法,让她很无语。

一般人在练一习一 时经常会摔伤,可凤轻尘却一次都没有伤过,因为每次受伤时,那帅气的组长大人,就会拿自己当肉垫。

所以,不仅凤轻尘学习 的时间拉长了,就连技术也就一般般,不过用来对付这马,还是够了的。

这匹马明显焦躁不安,凤轻尘无比庆幸,自己提前将镇定剂准备好了,凤轻尘单手抓着马尾,不让这野马将她甩掉,同时亦估算着跳马的最佳时间。

唉……这要是她尽得爆破组组长大人亲传,哪里要多想呀,在掉下来的那一刻,就可以跳上去了,想到这里凤轻尘忍不住咒骂。

某个刚从战场上退下来,正在追查凤轻尘死因的少校大人,一边翻阅收集到的资料,一边打着吹啾。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感冒,七天了都没有好,要是凤医师在就好了。”

眼中有一爱一慕、有思念、有甜蜜,最后却只化为悲伤……

不知是因为跑得太快,还是脚上马靴质量太次,凤轻尘觉得自己脚心都快冒火了,痛得她直想骂人。

这马估计因为一直甩不掉凤轻尘,脾气越发的爆燥了,居然不要命的直朝马场周围的铁栅栏撞去。

“这马疯了吧!”凤轻尘忍不住咒骂西陵瑶华。

“那个死女人,不会是在西陵就开始算计我吧,这样的马别说是安平公主了,就是驯马师轻易也驯服不了,要是安平公主上场,估计早就被这马给踢死了。”

眼见野马就要撞向铁栅栏,凤轻尘双手紧一握马尾。

“不管了,拼了!”

向上一跳,双手按在马尾处,整个身一子借着双臂的力量撑了起来,跳到马背上,放慢来看就好像是跳山羊,没跳过去。

“凤轻尘,厉害!”原本为她捏了一把汗的众人,再次欢呼了起来。

“虎父无犬女,凤将军的女儿果然好样的。”

“回头,一定要向凤轻尘讨教一下,这两招真是漂亮。”

东陵人高兴,西陵瑶华与苏绾可高兴不起来,她们不仅担心这两匹马会落到东陵,更担心她们在意的男人,此时有什么反应……

西陵瑶华抬头望去,只见东陵子洛一脸赞赏,双眼放光,这个眼神西陵瑶华不陌生,东陵子洛初见她时,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是惊艳亦是一爱一慕!

西陵瑶华气得生生将护甲给折断了,她周围的人发现了,却只当她输不起,虽然现在她还没有输,不过众人却认为,依凤轻尘这漂亮的身手,赢是早晚的事情。

与瑶华的愤怒相反,苏绾看到东陵九依旧平静的俊颜,暗暗松了口气。

九皇叔不像他表现出来,那般在意的凤轻尘吧?九皇叔应该是拿凤轻尘当挡箭牌一类的吧?

而苏绾不知,在她打量九皇叔时,暗外也有人在观看他的表情,哪怕一丝丝细微的变化,也不会放过。

凤轻尘一坐上马背,那野马就朝驯马场围拦的铁栅栏撞去。

咚……马头撞在铁栅栏上,鲜血直流,凤轻尘也因为惯一性一的原因,往前一栽,又狠狠地往后跌。

嘶……凤轻尘痛得直一抽一气,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这一撞绝对的内伤。

“痛死我了,这可是你给我机会的,别怪我。”凤轻尘从腰间一抽一出套马头用的绳子,向前一抛,就将马头套住。

“凤轻尘套好了缰绳,离驯服不远了。”稍微懂一点驯马的人都明白,只要将缰绳套一上,抓紧缰绳,马再想把你甩下来就难了。

可那是针对一般的马来说,这汗血宝马一套一上缰绳,整个就像是疯了一般,开始在马场上疯狂的乱蹿,一副不把凤轻尘甩下来就不罢体的样子。

凤轻尘原本想要去摸镇定剂的,可这伙也没法想了,拉紧缰绳,凤轻尘往前一趴,抱住马脖子,双一腿紧紧的夹一着马腹。

没办法,这马还没有装马鞍,连个马蹬都没有,很容易被甩下来。为免掉上来,凤轻尘只能紧一夹马腹,死死地抱着马脖子,可是……

233人前风光无限,人后默默一舔一伤

好痛!

凤轻尘痛得眼泪都掉了出来。

大一腿内侧因这么一个摩一擦,早就红肿破皮,受伤不轻,轻轻一碰就能痛得人直掉眼泪,更不用提这一阵乱蹿了。

此时,凤轻尘就感觉,有人拿刀在割她大一腿内侧的肉一般,血腥味扑鼻而来,有这野马的,也有她的。

无数次凤轻尘都想要稍稍移开双一腿,减缓减一下大一腿内侧的伤,可却只能想想罢了,不仅如此,她还要更用力的夹一紧马腹。

一松开,她就有掉下去的可能,而她赌不起,因为这个赌注是她的命。

裤脚全湿,有汗水但更多的却是血,她凤轻尘的血。

啪嗒,啪嗒。血珠落下,立马被地上灰尘给吸收了,随即又被马蹄给踩入地底,没有人看到,就算看到了,众人最多也只会认为,那是汗血宝马留出来的汗珠。

再说了,就算知道是凤轻尘的血又如何?他们会喊停吗?在场的人当中,会有人站出来挡在凤轻尘的面前吗?

没有!

没有一个人会站在凤轻尘面前,没有一个会因为她痛,她受伤就喊停,在场的人最多也就是同情一下罢了,事后是怎样还是怎样。

委屈吗?

凤轻尘真得很委屈,可委屈又能如何,别说帮她了,就连个安慰她的人都没有。

天知道,她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抱着,说上一句:“凤轻尘,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凤轻尘,那是奢望。”用牙咬住缰绳,凤轻尘空出手来,试图从袖子里取出镇定剂。

因为马在疾行,又加上她的手一揉一着马脖子,所以只是拿个镇定剂,对凤轻尘来说却是像摘星星一般的难,唯一好处就是这个方向在马场的内侧,刚好背对着观众席。

“凤轻尘在做什么,这个时候还不赶紧的驯马,一直抱着马脖子做什么,她不会是吓傻了吧?”

“凤轻尘,你是猪呀,赶紧将马驯服呀!”

“凤轻尘不会累得没有力气吧?如果是这样那可就亏了,眼见这马就要驯服了,不会功亏一篑了吧?她要输了可就得将双手给瑶华公主呢。”

……

古人云: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可凤轻尘却说,这些旁观者都他一妈一的猪狗不如。

这群人除了在她表现好时叫好,表现不好时唏嘘两声,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她,说几句风凉话外,还会做什么?

驯服?

哼,一个个都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下场来和这未被驯服汗血宝马较量看看。

缰绳磨得双一唇流血,牙齿也因为马挣扎太过激烈而松动,额头上的汗珠就是水珠一般的往下掉,凤轻尘摸了半天,终于将镇定剂摸了出来,至于浸迷一药 的帕子,则不知在哪了。

凤轻尘松开缰绳,用牙咬掉针尖上的保护套。

“呸!”药水味让凤轻尘舌头发麻,这么一吐却是吐出一口血水了。

凤轻尘没有闲情去看,反手就将针扎在马脖子。

马吃痛,嘶叫了起来,前蹄一抬,后腿一直,这马居然原地站立了起来。

“啊!”凤轻尘整个身一子往下滑,尖一叫一声,连忙松开注射的手,死死的一揉一着马脖子,大一腿内侧因这么一滑,就好像是伤口上洒辣椒水一般,火一辣辣的痛。

凤轻尘,小心呀!

真正关心凤轻尘的人都在心中喊道,一个个为她捏了把汗,恨不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将凤轻尘一把抱住。

而其他人却跟着惊呼了起来:“啊!”

胆小的甚至用手捂住眼睛,生怕看到野马将凤轻尘踩死的画面。

一下个像是被吓慌了一般,当马的前蹄落下,发现凤轻尘还在马背上时,众人又高兴的大喊了起来,一副我们一直陪着凤轻尘,忧凤轻尘所忧,惊凤劝尘所惊的样子了。

可是,旁人就算表现出一副感同深受的样子,也无法体会场中人的心情,就好比没有面临过死亡的人,永远不明白,死亡有多么可怕。

他们就是叫得再大声,也不可能明白刚刚那一秒,凤轻尘的惊恐与无助。

在马立起来的那一刻,凤轻尘觉得自己要死了,活活被马踩死,那种死亡一逼一近的感觉,让她整个身一子都冰冷了起来。

好在,好在她不服输,好在她怕死,好在她反应还算快,生生捡回了一条命。

这么一惊一吓,凤轻尘就算没有去掉半条命,也伤了心神,可是……

她还有一匹马要驯服。

驯马所耗费的心力,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西陵瑶华与苏绾早就知道,所以才会要求她一连驯两匹马。

就算她保住了双手,也不一定能保住双眼,最毒妇人心,这话倒是有道理。

凤轻尘吞了吞口水,慢慢地坐直,一手紧紧一抓住缰绳,另一只手则紧一抓马鬃,任凭马怎么飞跑,凤轻尘都不松手,哪怕大一腿内侧的伤痛得她想要杀人,也不敢动一下。

就这么一直任马跑着,凤轻尘知道不管这马有多么的急躁,有多么的难驯,再跑一阵后,药起效果了,这马就算是驯服了。

当然,不全是镇定剂的效果,镇定剂只能让这马不那么的暴躁,这马会驯服还是因为它在与凤轻尘的较量中,输了!

凤轻尘一边任马跑,一边寻找刚刚掉落的针筒与针管,可找了几圈,连个影子都没有。

“估计是被这马踩碎了,针头应该在泥土中,找不到就算,只要别让别的人找到就好。”

果然,跑了一阵后,马的情绪渐渐的平定了下来,速度也减慢下来。

“驯服了,皇上,凤轻尘把南陵的汗血宝马驯服了。”一白发老头,说着大家都能看到的事实,高兴的又叫又跳。

真想不到呀,凤轻尘这么一个小女子,居然能将以烈出名的汗血宝马给驯服了,不容易呀!

“哈哈哈,好好好,赏,朕重重有赏。”皇上高兴的大喊。

不仅扬了国威,还得到南陵绝不允许流落在外的汗血宝马,这绝对是值得高兴的事。

“这怎么可能呢?凤轻尘她居然驯服了汗血宝马。”西陵瑶华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得意,到平静,再到后面的不安与担忧,直到现在则是一副怎么也不敢接受的死样子。

汗血宝马外传了,这对南陵的骑兵来说,是个致使的打击。

同样震惊的还有苏绾,同时她的担忧亦成倍,朝身后的人侍卫勾了勾手指,低声在他耳朵耳语了几句,那侍卫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沉默下来,最后点了点头,趁众人不备时,悄悄离去。

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骑着马,从驯马场中出来的凤轻尘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苏绾的小动作,只有东陵九。

虽然,在外人眼中,他什么都没有用心云看,可却什么都看到了,苏绾身边的人一退下,他身后的太监也得令,跟了出去……

凤轻尘骑着汗血宝马而来,虽然她此时又累又痛,可脸上却挂着得意与自信的笑,一副显摆的样子。

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与怜悯,她所受得苦和为此付出的努力,也没有必要让人知道,这些人只要看到她光辉耀眼的一面就行。

努力忽视双一腿处传来的阵阵痛意,凤轻尘利落的翻身下马,单膝跪在皇上的面前。

这个动作,外人看来帅气又优雅,可只凤轻尘知道,就这么两个动作,却又再次将她的伤口撕拉开,那种剜心一般的痛,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凤轻尘低头,中气十足的道:“皇上,民女不负众望,终于驯服了西陵汗血宝马。”

“好!好!好!轻尘快快起来!”皇上很高兴,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看着精神十足,丝毫看不出疲累与狼狈的凤轻尘,皇上的欢喜加倍:“轻尘,你驯服了汗血宝马,朕要赏你,重重的赏你。”

“谢皇上,民女惶恐,这本是民女份内之事,如果皇上一定要赏轻尘,还请皇上等轻尘,。南陵苍山云墨驯服后再赏。”凤轻尘挑衅的看向瑶华。

此时的瑶华一脸灰败,脸上再无半丝斗志,眼中蓄着泪珠,是害怕亦是担忧。

她和凤轻尘一样,她们都输不起。

胜利者与失败者,是那样的明显!

哈哈哈,就为了看瑶华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凤轻尘觉得自己的辛苦有回报。

赢了,她就要风光无限,她就要骄傲得意,让世人明白凤轻尘何等优秀,凤轻尘何等骄傲,没本事就别惹她。

至于伤痛与泪水,她可以回家后,一个人默默一舔一着伤口。

“有志气,朕准了!”如果说之前皇上只报着侥幸的念头,那么这一刻他就有九成的把握了。

凤轻尘此时完全没有力竭的样子,看她神采飞扬的样子,驯服苍山墨云也不是没有可能。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凤轻尘再次拜谢,刚站起身苏绾就上前,正想开口让南陵的人将苍山墨云放出来,凤轻尘却快一步开口道:

“苏绾小姐,轻尘刚刚驯服了西陵的汗血宝马,此时又累又渴,我想苏绾小姐应该不会要轻尘轻驯两场吧?”

“如果我要呢?怎么?凤小姐怕了?”苏绾气急,气凤轻尘抢了她的话……

234伤,我的心疼你看不到

“怕?苏绾小姐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合不合理的问题。当然,如果苏绾小姐执意要轻尘接连驯服两匹马,轻尘也无话可说,谁让轻尘也只是一介平民,而苏绾小姐你却是南陵的贵女。

只不过轻尘很好奇,南陵的驯马师是不是都像轻尘这般,一天之内要驯服两匹烈马不说,还要在连接不断呢?”

凤轻尘这话是说给皇上听的,一个南陵的贵女,却在东陵的地盘上,欺负东陵的百姓,他这人皇帝就不管吗?

“咳咳。”皇上轻咳两声,开口道:“去,把我东陵的马放出来。”这是明摆着不给苏绾与瑶华多说了。

苏绾与瑶华确实不会再与皇上争辩,不管如何她们都不会,在明面上给东陵皇上难堪,皇上可不是凤轻尘,不是她们可以拿捏的,可要她们就这么妥协,她们绝不甘心。

“皇上,这一局瑶华认输。”明得不能拒,那暗的行不行,想让她西陵瑶华下场,像个粗鄙的下人驯马给众人看,那是做梦。

她西陵瑶华就是输,也要输得漂亮。

“认输?瑶华公主既然放弃,那就苏绾小姐吧。”对西陵瑶华这种明着顺从,实则抗拒的态度,皇上很是不满。

帝王有帝王的骄傲,他的话就是命令,任何人都不可以拒绝。

苏绾也想要认输,可看皇上那铁青的脸,只能暗叫倒霉,硬着头皮上场。

事实上,她和瑶华两个人马术虽不错,但却不会驯马,驯马太危险了,出了事那就是非死即残,她们这种出身尊贵、养尊处优的女子,怎么会去做这等危险的事情。

苏绾打定主意,下场后也就是做个样子,她不会给凤轻尘太多休息的时间。

“皇上,轻尘下去整理一下。”苏绾一走,凤轻尘也转身离去,她走后没有多久,东陵九、东陵子洛与太子也离席了。

看他们这样子,似乎不太看好苏绾,或者说在见识了凤轻尘,那让人拍案叫绝驯马术后,苏绾的表现入不了他们的眼。

在太监的引领下,来到最近休息室,将人挥退后,凤轻尘脸上的笑才收了起来。

“嘶……”

凤轻尘痛得真一抽一气,小心的将裤子退了下来,黑色的裤子沾了血、染了灰,早就脏得不行,里裤也全是血与灰尘,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凤轻尘又将里裤退下,裤子粘着伤口,在脱一下时一块块的肉就直接被撕拉了下来,给伤口造成二次伤害。

血肉模糊的大一腿露了出来,大一腿内侧基本上没有一块好肉,这样的伤口凤轻尘见过,差不多和炸伤一样。

“在战场上都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没想到在这马场上,却伤得这么重。”凤轻尘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忍痛的能力越来越差了。

启动智能医疗包,凤轻尘拿出绷带与伤药,将伤药混着止痛药洒在绷带上面,然后就将伤口一层层缠好,简单包扎起来。

这伤口,原本要好好的清洗、上药,可现在她没有时间,只能先将其包好,待到驯马结束后再做处理。

双一腿都包好了,凤轻尘又将染血的裤子一一穿好。因隔着绷带,那伤口轻易不会再蹭出一血来,虽然还是很痛,但却比之前好多了,至少再次骑马时,凤轻尘不会感觉大一腿内侧像是刀割一样的痛。

凤轻尘不知,在她处理这些伤口时,窗外有一个男子站在那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凤轻尘,对不起!”男子的眼中满是心疼与愧疚,最后化为一道叹息,悄悄地离去。

除了大一腿内侧,还有一处比较严重的伤,那就是双脚,脚心在地上摩一擦太久了,鞭子都破了,渗着血,凤轻尘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没有去动。

这鞋子刚好合脚,要是缠上绷带,这鞋就没法穿,只能忍一忍了。

吸取教训,下一场尽早给那马注射镇定剂,西陵瑶华与苏绾给她准备的马,特别的狂躁,没有镇定剂的帮助,那马根本不可能驯服。

除了受伤外,凤轻尘的体力也严重的透支,凤轻尘在智能医疗包中,找了半天找不到可以迅速这补充体力,又没有负作用的药,无奈只好选择兴奋剂了。

兴奋剂对身一体有负作用,有些运动员比赛时会偷偷的吃,被查出来后果会很严重,不过在这里可没有人查,凤轻尘拿出药,直接吞服。

“希望有效吧,这本就是不公平的比试,所以我用手段也是正常的。”凤轻尘将脸上脏污擦掉,又将头发重新绑好,看上去又精神了几分。

闭目养神,凤轻尘估摸一着苏绾就算没有办法驯服东陵的马,也能撑半个时辰,可这一次凤轻尘失算了,刚刚闭眼太监就来报:“凤小姐,苏绾小姐输了,皇上请你回去继续比赛。”

“好。”一刻钟都没有,这苏绾的耐心还真是差,摆明了就是敷衍皇上。

“皇上。”身上的衣服依旧脏污,可凤轻尘的眼神,却比之前更加得明亮,依旧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轻尘,朕等着重赏你。”皇上一副雄心万丈的样子,让凤轻尘怀疑,她不是去驯马,而是去打仗。

“定不负皇上所望。”凤轻尘高声应到,这个时候她不能输,输了皇上也不会放过她。

“好!去吧,朕等你。”不同于第一场比试,这一刻皇上坚信凤轻尘必胜,凤轻尘也只能胜。

凤轻尘下场时,苏绾刚好换上干净的衣服走过来,两人相遇,苏绾的脸上不仅没有之前担忧,反到透着一股兴奋:“凤小姐,好好保重自己。”

凤轻尘眼皮轻抬,扫了苏绾一眼:“苏绾小姐放心,轻尘绝不会像苏绾小姐那般,一上场就败下阵来,苍山墨云和汗血宝马一样,我凤轻尘要定了。”

“呵,我等着。”苏绾连步轻移,朝主位上走去。

凤轻尘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对于接下来的驯服苍山墨云,凤轻尘多了一份担心,凤轻尘怀疑那匹马,被苏绾再次动了手脚,难度将会再次加大,可她也仅仅只是怀疑。

摇了摇头,凤轻尘朝驯马场走去。

没有证据的事不能乱说,会引起很大麻烦地,就算有证据有些事情,也不能说。

凤轻尘一入场,东陵九身边的太监就回来了,附在九皇叔的耳边:“王一爷 ,一奴一才看到苏绾小姐的侍卫,接近了那匹马,具体做了什么,一奴一才没有看清,南陵的人将马厩守得很严实。”

“嗯。”东陵九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第一次将视线落到驯马场。

那匹马,也不知有什么问题,凤轻尘能制一服 吗?

235落马,衣服破了

“这是什么鬼马?”

凤轻尘快要疯了。

镇定剂也打了,缰绳也套好了,可这匹马却越来越狂躁,都跑了二十多圈了,依旧没有减速的趋势,这马似乎和她一样,都吃兴奋剂,一精一力旺盛得不行,完全没有被驯服的架势。

凤轻尘感觉自己全身都要散架了,再这么跑下去,这马不累她也要累死了,大一腿内侧即使隔着绷带,也生痛。

“爷爷,那匹马似乎不对劲?”翟东明离席,来到肃亲王身后,悄声地道。

肃亲王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话,他哪里会不知道,那马有问题,可这个时候提出来有用吗?

南陵既然敢在东陵的地盘动手脚,就是确定他们查不出来,拿不出证据,再说有些事情即使有证据,也没有人会拿出来。

肃亲王望向对面的苏绾,却见苏绾一派雍容,脸上带着得着得体的笑,和大家一样看着马场中的凤轻尘。

“爷爷,那个女人实在是太恶心了,她那样子就好像凤轻尘输定了。”

“如果那马一直保持着这么充沛的一精一力,那么凤轻尘就输定了,你看凤轻尘已经坐不稳了。”凤轻尘的体力之好,让肃亲王甚是佩服,可是体力再好也是有限的,凤轻尘已经摇摇晃晃,有些力不从心了。

“爷爷,你就不出面吗?就任她一个南陵的女子,在我东陵的地盘,欺负我东陵的百姓?”翟东明也分不出,此时是因为王锦凌的一交一 待,还是单纯的心疼凤轻尘。

是的,他心疼凤轻尘,打从心底心疼这个女子。

初见她时自信沉稳、傲气十足;再见她时聪慧机敏、淡定从容,这样的女子是他最讨厌的类型,因为太好强了。

什么都喜欢争第一,妄想成为人上人,这种功利心强的女子,翟东明最是防备,认为这样的女子为了往上爬,会不择手段。

他答应王锦凌照顾凤轻尘,有很大一部原因是为了盯着凤轻尘,他担心凤轻尘会伤害王锦凌,可相处的时间长了,翟东明才明白,凤轻尘从来不想去争,从来不想往上爬。

她是没有办法,她是不得不往上爬。

在这个人踩人的世界里,他有爷爷保护,王锦凌有王家罩着,可是凤轻尘呢?她只有一个人。

她一个弱女子,想要保护自己,想要活得有尊严,就不得不与人去争,就不得不往上爬。

落在尘埃的凤轻尘,随便一个人也能将她捏死,凤轻尘要活着,就要学会强势,就要学会保护自己。

对凤轻尘的心疼,在苏绾与瑶华一逼一她驯马时达到了顶点,翟东明无声请求着肃亲王。

肃亲王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东明,你以为在场的人当中,只有你一个是聪明的吗?你看看太子、九皇叔、洛王还有淳于郡王,你当他们就没有看出来吗?有些事情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肃亲王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翟东明,这个孩子一根筋通到底,完全没有一点心思,这样他怎么放心将东陵的神机营一交一 给他。

而没有神机营在,翟家还能在东陵立足吗?他已经死了儿子和媳妇,东明是翟家最后的血脉,他说什么也要护住翟家的血脉。

“爷爷,我……”翟东明无力垂下肩。

“东明,开弓没有回头箭,比试开始,除非凤轻尘死,不然绝不会停。凤轻尘比我们更早知道这马有问题,可她却不说,因为她很清楚有些事情只能烂在肚子里,无论如何都不能说。

这野马是各国自己准备好的,你当西陵的马没有被动手脚吗?你当东陵的马没有被人动手脚吗?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绝不能放到台面上来说。”

“我明白了,爷爷!”翟东明垂头丧气地坐了回去,时不时的就朝苏绾扔眼刀子,可惜苏绾完全不在意。

凤轻尘知道自己快撑不住,这马再不停下来,她也会从马身上栽下去,而她落马的下场,绝对是死。

原本不想用迷一药 ,毕竟迷一药 一出,这马就会立马晕倒,很容易引起众人的怀疑,可现在她撑不下去了,她什么都不想,只想着这马快停下来。

“凤轻尘好像撑不住了。”这一次,就是看台上,那些少爷公子,也能看出凤轻尘的不对劲了。

众人为凤轻尘捏了把汗。

苏绾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明艳,挑衅似的勾着唇,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可就在此时,凤轻尘突然一拍马屁,用力抖动缰绳,驱使坐下的苍山云墨再度加速。

“驾!驾!”

快如闪电,苍山墨云像是不知疲倦一般,马蹄一场,往前冲去,身后扬起是一片尘土,此时众人已经看不清凤轻尘的样子,飞扬的尘土阻隔了众人的视线。

“凤轻尘疯了吧。”

这是众人唯一能想到的。

在急速行驶中,凤轻尘要拿出帕子,又要将帕子置于苍山墨云的鼻子处,那可不是一般的难。

凤轻尘一抽一出帕子后,立马趴在马背上,双手抱住马脖子,将帕子往前送,马头乱蹿,凤轻尘晃动着手帕,只要有风,这药就能起效果。

而在一抽一出帕子的那一刻,凤轻尘就屏住了呼吸,万一自己吸到迷一药 ,晕了过去那就丢脸了。

在达达的马蹄声中,凤轻尘突然听到衣服破裂的声音。

吧吧……

声音不大,却异常的刺耳。

“衣服破了?怎么可能?”

凤轻尘一个闪神,苍山墨云一甩,凤轻尘尖一叫一声,从马上落了下来。

“凤轻尘落马了!”

这是肯定。

唰的一下,众人都站了起来,就是皇上也站了起来,看着那一片飞扬的尘土,想要在尘土中寻找凤轻尘或者苍山墨云的影子。

可是,尘土太厚重了,众人只隐约看到一个影子闪过,最接着“咚”的一声,将众人惊了一跳。

“这又是什么声音?苍山墨云呢?怎么不见了?”

这是苍山墨云倒地的声音。

凤轻尘抱着头,在马场滚了好几圈,终于停了下来,短暂的休克后,凤轻尘醒了过来,只不过脑子有些迷糊,用力一咬舌头。

吃痛,凤轻尘这才明白此时的处境,身上到处是擦伤,衣服破破烂烂的,最为恐怖是背后的擦伤,因为衣服裂开,肌肤直接与地面上沙石相触,沙土全部钳入肌肤里。

可此时凤轻尘却感觉不到痛,她全部的心神都放在,自己破裂的衣服上。

凤轻尘死死的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衣不遍体,这样的她要如何见人,她大婚那天的流言好不容易平息了下来,难道又要再次上演吗?难道她又要,再次面对世人的鄙夷与轻蔑吗?

236心凉,最是无情帝王家

凤轻尘闭上眼,将眼中的泪眨了回去。

她多希望自己就此昏死过去,昏死过去了,就不用面对这难堪的处境,她没有勇气在这么多面前,祼着身一子。

吸了吸鼻子,凤轻尘松开牙齿,自嘲地笑了笑。

都走到这一步了,她要是昏死过去,不是便宜了苏绾、瑶华,还有幕后害她出丑的人嘛。

打死凤轻尘都不相信,这衣服突然裂开是因为她动作太大。

要真是如此的话,也不会中衣与外衣同时开裂,而且裂开的地方,还不是线口处。

趁着尘土没有落下,凤轻尘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剪刀,将外衣剪开,在起身的刹那,将衣服披在身后、绑紧……借此固定那即将要掉下来的中衣。

很狼狈,很狼狈,此时的凤轻尘就像是一个乞丐,一身脏污,挂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好像随时会掉下来一般。

唯一庆幸得就是,她将祼露在外的肌肤包裹一住了,狼狈不堪但总算能见人。

尘土渐渐落下,众人看到凤轻尘以这奇怪的造型,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发一丝散乱,血污了她的俏一脸,全身上下除了那双眼睛,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全场静寂,众人依旧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凤轻尘,她站起了起来,那苍山墨云呢?

众人连忙寻找了起来,看到倒在远处的苍山墨云。

这算什么?苍山墨云死了?应该不会,凤轻尘不会做这种落人口实的事情。

众人不解,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苏绾拼命的一揉一眼睛,嘴里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她怎么可能做到,凤轻尘她不是人。”

……

凤轻尘不言不语,就这么站着,凌厉的眸子看向在场的每一个,隔得太远,众人看不清,要是走近便会发现,凤轻尘眼中是冷冽的寒光,眼中似有火焰在燃一烧。

如同被施了魔咒一般,凤轻尘不动,众人也不出声,而当凤轻尘拖着受伤的左腿了,一瘸一拐走出驯马场时,众人这才欢呼出来,高声地喊着凤轻尘的名字。

这一次,凤轻尘的脸上没有笑,也没有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她以另一种傲然疏离的样子,朝东陵皇上走来。

在凤轻尘从马场爬起来的那一刻,东陵九就朝身后的太监使了个眼神,凤轻尘刚走不到十步,那太监就抱着一件宽大的披风,匆匆跑了过来。

“凤姑一娘一,九皇叔让一奴一才送来的。”太监将披风展开,想要替凤轻尘绑好,却被凤轻尘拒绝。

“多谢。”凤轻尘接过披风,披风的衣摆在半空中划一个漂亮的弧度,下一秒就将凤轻尘全身都包裹了起来。

“九皇叔。”凤轻尘移头,看向坐在高台上的九皇叔,隔得太远凤轻尘看不真切。

她只知道,上一次九皇叔给她一件衣服,暖了她的心与身,可现在呢?

这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她依旧觉得冷,如同坠入冰窖,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冷。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什么叫流血又流泪。

她今天是为东陵拼命,可东陵给她的是什么?

她拿自己的命在拼时,东陵的人却在背后一捅一她一刀。

国家,国家,哈哈哈,国就是国,也只是国,永远都不是家,如果“家”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她凤轻尘宁可不要。

凤轻尘的左腿被蹭破了一大块,伤口露了出来,走路的时候,血就顺着裤脚往下流,一步一个血印,这一刻哪怕是再深色的衣服,也掩盖不了凤轻尘的狼狈,因为她已经狼狈到了极至。

从驯马场走到皇上面前,这段路绝算不上短,凤轻尘拖着一身的伤艰难的挪步,众人看到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说扶她一把。

这些人就这么看着,看着凤轻尘以最狼狈又最高傲的姿态走来。

每一步都像是在踩在刀尖上,每走一步身上伤就更痛,凤轻尘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

“咚”的一声,凤轻尘单膝跪在皇上的面前:“参见皇上,民女不负皇上所望,驯服了南陵的苍山墨云。”

语气平静,没有半丝的喜怒,此时皇上,因为凤轻尘的胜利而高兴的合不拢嘴,面对凤轻尘这怪异的态度,也只当她累极。

“凤轻尘,苍山墨云是昏死了过去,不是驯服。”皇上还没有说什么,苏绾就站了出来,指责凤轻尘。

苏绾这会儿都快气疯了,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没想到居然被凤轻尘生生扭转了。

混蛋,不是让他们给马吃提神的药物吗,怎么会成这样,太医明明说那药可以让马保持高昂的情绪一天一夜 ,可结果呢?一个时辰都不到,那马就晕了过去。

不待皇上开口,凤轻尘就站了起来:“不是驯服?谁说这不是驯服!苍山墨云昏死了过去?谁说苍山墨云是昏死了这去!苍山墨云臣服在我脚下,没有我的命令它不敢起来。”

凤轻尘特意提高了音量,以至于声音有点嘶哑,但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却让在主位上的人听到了。

汗……众人先是一阵羞愧,随即又是佩服。

凤轻尘能一本正经,一脸严肃的说出这样的瞎话,实在是让人佩服呀。

“凤轻尘,你别狡辩,苍山墨云明明是昏死过去,什么叫被人驯服了,没有你的命令不敢起来,有本事你让它起来?”苏绾气极,凤轻尘这明显就是颠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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