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669章
660拉拢,九皇叔真一陰一险
苏文清万分慎重的点头,九皇叔都提醒了,他当然不会笨得往崔家身上撞,他现在担心的是……
“九卿,崔王两家这一次合作,万一崔家借机会拉拢王家,让王家倒向他们,那可就麻烦了。”
苏文清可以肯定,崔家这次答应与王家合作,肯定也存在拉拢王家心思。
崔家真一陰一险!
王家倒向崔家?
九皇叔摇了摇头,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事情,两只猛虎为了共同的利益,可以暂时合作,因为合作是平等,可要这两只猛虎中的一只,像对方低头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是死崔王两家的人,也不会像对方低头,这是世家的骄傲。
所以,九皇叔完全不担心王家会支持崔家,不然当初就会制止崔王两家的合作,不让他们越走越近。
“文清,这一点你完全不需要担心,王家是永远不可能支持崔家和崔家手上的人,顶级世家只能有一个,崔王两家都自诩是九洲大一陆 第一世家,千百年来这两家为了这个头衔,从来没有停止过暗斗。
如果王家倒向崔家那边,支持崔家手上的人,最后即便是成功了,论功行赏,王家也要居于崔家之下,毕竟无论王家再怎么做,也抵不上崔家的功劳。
如果我是王锦凌,要么不涉足九洲大一陆 的权利之争,要涉足的话,就绝不会选择与崔家合作,相反,我会支持与崔家对立的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完全的压下崔家,成为世家之首。
王锦凌是个一聪明、谨慎的人,拉拢王家的事情急不来,王锦凌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站队,当这片大一陆 大乱时,王锦凌自然会做出选择。”
皇权之争,没有人可以真正的置身事外,尤其是手上握有巨大资源和财富的世家,站队是必须的,这个时候就是考验眼力的时候了,选对了人就可以平步青云,选错了则满盘皆输。
苏文清很少服人,但九皇叔说的话他却是完全服从,九皇叔说王家不会支持崔家,他绝对相信。
苏文清松了口气,将桌上关于赈灾的情报收了起来,又拿出一张绘了地图的纸,递到九皇叔面前:“这是进入玄霄宫的地图,惊云那边传了消息过来,他已经成功打入了玄霄宫,正在找九洲地图的下落。
另外,玄医谷谷主把暄菲的脸医好了,现在的暄菲不说话时,看上去和凤轻尘一模一样。玄霄宫宫主夫人也和凤轻尘很像,步惊云听到宫主了叫他夫人以沫。”
“以沫”这个名字搁以前苏文清还真不知道是谁,可现在他能不知道嘛,凤轻尘的母亲就叫陆以沫。
苏文清可不认为,玄霄宫那个叫“以沫”的女人,是凤轻尘的母亲,要知道暄菲比凤轻尘还大半岁,陆以沫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一年内生两胎。
“以沫?”九皇叔冷笑一声,敲了敲桌面:“让步惊云派人查一查那位以沫夫人的身份,查到后不用报回来,想办法露给玄霄宫宫主知晓。”他和玄霄宫没有仇,他要的只是玄霄宫的九洲地图,所以……玄霄宫乱吧,越乱越好。
“恐怕很难,当年凤夫人的来历,就无人知晓,只知道她是贱民,被凤将军看上娶为妻,然后陪着凤将军征战四方。”苏文清早就派人去查了,可惜没有结果。
“查不出来,就让她自己说出来,让步惊云把凤将军和凤夫人的消息,露给玄霄宫宫主。”假的就是假的,哪怕装得再像,也会露出马脚。
玄霄宫那个人女人,肯定不是陆以沫,如果她真是陆以沫,暄少奇就不会了来找凤轻尘了。
只可惜,当局者迷,玄霄宫宫主想必是没有往这上面想,毕竟没有哪个人,会随便怀疑自己的妻子。
没关系,玄霄宫宫主不往那上面想,他就来推一把。
一交一 待完苏文清后续的事情,如何一操一作后,九皇叔半刻也没停留,赶到与王锦凌约定的地方。
王锦凌早早的等在那里,九皇叔到时,王锦凌已喝完第二壶茶,见九皇叔来,王锦凌拿出一个没用的杯子,倒了一杯水,递到九皇叔的面前:“茶凉了,九皇叔不要嫌弃才好。”
明面上是倒茶给九皇叔喝,实际则是在告诉九皇叔,他来晚了,而九皇叔来晚的原因,他或多或少能猜到一二。
这世间除了凤轻尘,还有谁能留得住九皇叔。
“好茶。”冰冷的茶水,入口苦涩异常,九皇叔却面不改色的喝了下去,违心的赞道。
这是在告诉王锦凌,他来得早与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一如既往的顺利,没有影响到他们合作。
“九皇叔喜欢,多喝两杯。”王锦凌再次执壶,替九皇叔倒满,冷茶比冷水还要难喝。
既然早与晚不重要,那你就晚点回去,我倒要看看,宗人府大牢里那些人,能为你拖多久。
王锦凌笑容满面,根本看不出他的坏心思,典型的一陰一死人不常命。
九皇叔就算急也不会表现出来,稳当当地坐在那里,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大雪过后,本王请大公子过府品茶。”
大雪过后,他会从宗人府大牢里出来,玄霄宫他会亲自出手。
“锦凌会祈祷,这场雪快停。”这话就是同意等到九皇叔出狱,再对玄霄宫出手。
王锦凌虽然不喜欢九皇叔,但也不得不说,九皇叔的能力不凡,有他指挥玄霄宫的战役,他们的损失会更小。
协议达成,九皇叔开始说自己的计划:“玄霄宫有他存在的必要。”也就是说,他不打算毁了玄霄宫,王锦凌如何看?
“一个江湖门派,给点教训就好了,暄少奇不错。”留着就留着,把玄霄宫毁了,凤轻尘会觉得愧对暄少奇,玄霄宫存在没有关系,但宫主必须换人做,他不想把心思花在玄霄宫上面,没趣味的紧。
王锦凌说暄少奇不错,绝不是夸他,而是说他这个人做宫主不错。
在这一点上,九皇叔和王锦凌又达成了一至,他们都不打算毁了玄霄宫,不仅如此他们还要帮暄少奇清洗异己。
这一场对付玄霄宫战役中,明面上得利最多的人,将会是暄少奇,当然最忙的人也会是暄少奇。
九皇叔与王锦凌心照不宣的看了对方一眼,点了点头。
两只狐狸默契十足,他们达成一致,要利用这次机会,一逼一暄少奇回玄霄宫。
到时候他们一定还暄少奇一个表面光鲜,实则乱成一一团一 的玄霄宫,让他慢慢忙,看他还有没有时间窝在凤府。
两人达成了协议,九皇叔拿赈灾一事试探了王锦凌,王锦凌隐约猜到了九皇叔的意图,即没有同意也没有答应。
九皇叔亦不再多说,喝完杯子里的冷茶后,九皇叔便走了,留下王锦凌一个人,看着夜空深思。
他是不得不深思。
就在刚刚,九皇叔将他的野心告诉了他,他就是想要装作不知道也不行。
东陵九,难怪你能容忍皇上坐在那个位置上,原来你要的不是东陵而是整个天下。
再创前朝盛世,东陵九,那个人会是你吗?
王锦凌明白,今晚他别想睡了,九皇叔留给他的这个炸弹,足够让他失眠好几天了,因为前几天,崔家言谈中透露了拉拢王家的意思。
王、崔两家可以暂时合作,绝对无法长久合作,王锦凌可不想自找死路,哪怕崔家步步退让,许出足已让人疯狂的条件,他亦不会点头。
前有崔家许诺,后有九皇叔开口,看样子王家是逃不掉了。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四国建国不到百年,又要乱了,而这乱世之中,又有谁能真正逃开。
王锦凌发现自己身上担子越来越重了,他是王家的掌权人,一个不慎,整个王家都将是万劫不覆,而他亦会成为王家的罪人。
轰……火光冲天,就在九皇叔离开不到一刻钟,宗人府大牢方向,就燃起漫天的大火,火蛇冲向天空,将半个皇城都照亮了,大牢四周的百姓都被这火光给惊醒了,纷纷往外跑,大哭大喊……
“走水了,走水了……”
“救火,快救火。”
……
静寂的夜,瞬间喧闹了起来,宗人府大牢里的牢头们,纷纷提水灭火,唯有皇上派来的四个护卫,一看这架势,第一时间不是救火,而是冲入大牢去看九皇叔在不在。
九皇叔要是死在这场大火里,或者在这场大火中消失了,那么背黑锅的人一定是皇上。
四人顾不得大火灼人,冲入大牢,当他们看到九皇叔安然的坐在那里,整个人都松了口气:“九皇叔,请……”
如此大火,还能震定如斯,九皇叔的气度让他们佩服。
九皇叔抬头,冷冷地扫了一眼面前的人,露出一抹讥讽的笑,不慌不忙的起身往外走。
即便九皇叔什么也没有说,四个护卫还是羞愧的低下头,这场大火看上去,就像是针对九皇叔的一陰一谋,或者说,有人想要把九皇叔活活烧死……
661大火,背后的深意
大雪天起火,要说不是人为的鬼也不信,至于是哪个人做的,这就不是他们这种小虾米能管得的事情,他们只要监视九皇叔的行踪,保护九皇叔的安全就行了。
皇上派来的护卫,明面上是保护九皇叔,实则是监视九皇叔,见九皇叔冲入火中,护卫连忙上前,紧跟在九皇叔的左右,将九皇叔护得紧紧的,以免大火伤了九皇叔,同时亦避免九皇叔借火遁走。
九皇叔要在这场火中,受哪怕一点伤,他们都不要活了,护卫战战兢兢的护着九皇叔,火苗窜过来,护卫顾不得疼痛,挡在九皇叔的面前。
九皇叔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一身锦衣缓步行走在为火丛中,从容高贵完全没有逃命的狼狈,不知是护卫的错觉还是什么,护卫总觉得,九皇叔所到之处,火苗都自动散开,九皇叔让出一条道,外面的人就看着九皇叔,一步一步从火海中走出来,半天没有反应。
而他们不知,当他们离开后,数条黑影蹿入大牢,将这间牢房与外界相通的那个口子给封死了了,而这场大火将所有的痕迹都清除了了,哪怕是皇上也查不出,九皇叔是如何走出宗人府大牢的……
宗人府大牢失火,九皇叔险些葬身火海,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皇上就是想捂也捂不住,再说九皇叔也不会允许皇上捂,捂住了他岂不是白白受苦了,那大火烧起来的烟,也是呛人的。
第二天早朝,数位大人联名上书,指责宗人府大牢管事失职,宗人府大牢被人纵火,烧了近八成,尤其是九皇叔所呆的片区,近乎全毁了。
此次纵火明显是针对九皇叔,幸亏九皇叔福大命大才逃过此劫,众位大人上书请求皇上了彻查此案,到底是何人欲至九皇叔于死地。
皇上一脸铁青,当场下令,要刑部半个月内查清纵火之人,并把宗人府上下官员全部撤了,换了自己的人上去。
联名上书的几位大人再次开口,说此次纵火是针对九皇叔,纵火之人还没有找到,九皇叔的安危堪忧,大牢太不安全了。
请皇上看在先帝的面子,看在九皇叔是皇上唯一仅存的亲弟弟面子上,肯请皇上让九皇叔回九王府,在九皇叔罪名未定前,他虽是犯人可也是亲王,九皇叔的生命不应该受到危险,最好把九王府的人放出来,让他们保护九皇叔。
此时此刻,皇上再也无法保持风度了,这些人虽然没有明说,可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个意思,那就是宗人府大牢突然起火,定与皇上有关,而他这个皇上,要把这唯一仅存的兄弟也杀人。
皇上气得差点把折子砸在那大臣的脸上,他真是冤死了,虽说这件事看上去他得利最多,可实际上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是要多蠢,才会用这么明显的杀招,可偏偏这群混蛋,嘴上半句怪他的话都不说,只摆出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让他有话都没有地方说。
皇上一肚子的气,早朝一结束就朝九皇叔所在的宫殿走去。
是的,昨天一场大火,九皇叔从宗人府大牢出来后,直接杀进了皇宫,是笑非笑的对皇上道:“皇兄,在东陵恐怕只有皇宫,臣弟才敢睡。”
一句话,把皇上气了个半死,望着九皇叔那张死人脸,皇上冷着脸,吩咐太监把九皇叔以前住的宫殿收拾出来,让九皇叔入住。
让九皇叔住在宫里,总比让九皇叔回九王府的好。
“朕这个九弟莫非是成一精一了不成?”九皇叔走后,皇上才对身边的太监道。
这场火,起得太是时候了,就算今晚不起火,过几天宗人府大牢也会起一场火,可惜九皇叔抢了先机,这么明显的栽赃居然让他成功了。
“皇上英明,九皇叔再精明还不是栽在您手上,这不……九皇叔不就乖乖地进宫了,在宫里九皇叔就是再有本事,也动不了半分。”太监狗腿的上前,恰当好处的拍着马屁。
作为皇上的心腹,太监当然知道,皇上想要用一场大火,把九皇叔埋在宗人府的势力给清了,顺便栽赃九皇叔,让人以为火是九皇叔的放,意图抹黑皇上,结果……
两兄弟想到一块了,不过九皇叔却快一步出手了,一场大火把皇上给绕了进去,虽说皇上达到清理宗人府探子的目的,可短时间内不能让九皇叔出事。
宗人府莫名的一场大火,让九皇叔顺利的出了大牢,进了皇宫,而且皇上还要保护九皇叔安全,在九皇叔的罪名没有定下来前,九皇叔不能出事。
凤轻尘早上起来,听到佟珏绘声绘的说宗人府大牢起火的事,半点也不担心九皇叔的安危,九皇叔在宗人府大牢来去自如,要说没有准备,那可真是有鬼了。
“这场火起得恰到好处。”凤轻尘就着帕子擦了擦脸,笑道。
“小姐?你是说?”佟珏呆呆站在那里,嘴巴张得老大,机械的接过凤轻尘手上的帕子,一脸吃惊的看着凤轻尘,以眼神寻问:小姐,是我想得那样吗?
火是九皇叔自己放的?
“把话给我吞回肚子里,天家的事你也敢乱猜。”凤轻尘警告地瞪了佟珏一眼。
佟珏回过神,吐了吐舌头,俏皮的笑了笑,一副我不敢的样子。
凤轻尘这才收回视线,出言提醒佟珏:“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安全,有些事不是我们能掺和的,出了事我也没有能力保你。”
“佟珏明白,下次不敢了。”佟珏连连点头,见凤轻尘往外走,连忙上前一步,替她打起帘子。
看佟珏如此殷勤,凤轻尘笑着受了,穿着厚厚的棉衣,朝外走去,同时想着宗人府大牢失火一事。
别人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却是知晓。九皇叔昨晚出现在她这里,离开没多久宗人府大牢就起火了,要说九皇叔什么都没有做,她是半点不信。
九皇叔这个时候出招,一是宗人府大牢的秘密保不住了,他索一性一全毁了,同时给皇上找一个,把宗人府上下都换一遍的理由,也好方便他再次安插人进去。
二是造神计划开始了,即使在宫里没有自一由也不打紧,左右不过是几天的时间,皇上没法一直把他留在宫里。
一场大火,九皇叔占尽了优势,凤轻尘暗赞一声高招。
她很期待今天的义诊和施粥,九皇叔会如何利用这个机会造势呢?
662义诊,大夫不需要 太多的感情
今天是义诊的第一天,孙思行早早的就把要用的药物准备好了,药箱也再三检查过,保证不会出一点问题。
云家派来的大夫也早早到了凤府,佟珏和佟瑶昨天就把义诊的摊子搭好,做足了宣传,一切都为配合凤轻尘的行动。
天还没有亮,凤府的下人就出去了,在那里维持秩序,把病人按凤轻尘所说的重、急、轻、缓给分类,只待凤轻尘出现了,义诊就可以开始了。
看到万事俱备,只欠她这东风,凤轻尘突然发现很囧,她此时此刻的作为,和那些做秀的官员有什么不同?
同样一声令下,下面的人把一切准备好,她只要出席就行,也许唯一的不同,就是她不是走走过场,她是真的去义诊。
可即便如此,她能帮到的人也极其有限,大夫只有一双手,她可以拯救一性一命,却无法拯救命运。
看病贵,看病难,看不起病一直是华夏医疗的痛,从古至今未成改变过。
凤轻尘叹了口气,为自己的自私自利找了一个借口,慈善的心,她好像没有一颗慈善的心,所以……就别勉强自己了,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实在做不到,饿死自己拯救别人。
草草吃了几口饭,凤轻尘拿出保一温一 杯让佟珏和佟瑶装两杯热水,出门的时候,递了一瓶给孙思行:“热水,可以保持六个时辰,大夫要先照顾好自己。”
“谢谢师父。”孙思行双眼亮晶晶的,脸颊也红扑扑的,看样子对今天的义诊很期待,凤轻尘看了孙思行一眼,没有打击他的积极一性一。
凡是参加过义诊的人,都不会再想去第二次,因为心里承受不了。
真正看到那些病了却无钱医治的人,你绝对不会高兴自己可以医治她,而是想着这世间有多少像他们这样病得快要死的人?而她能救几个?
凡是参加过义诊,见到因为疾病拖垮一个家庭的事情发生,你就不会对义诊断有期待,因为……
那画面太过惨烈。
义诊是对心灵和良知的双重考验,而她最讨厌那种感觉,每一次心里都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一般,每一次都让她有一种,不顾一切只为拯救天下病人的冲动,可是……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一个大夫再厉害,她这一生能救的人也能数得清,真正能拯救百姓的是当权者,是坐上龙位上的那个人,可惜……
在没有坐上那个位置时,也许还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可坐上那个位置后,只剩下争权、固权,不争的话你就没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至于百姓的生死,又有多少人在乎呢?
一切准备妥当,只在出门时遇到了一个小意外……
暄少奇在门口等他,看他身上的积雪,想必等了很久,凤轻尘毫诧异的道:“少宫主,你怎么在这?”
她可没有把人赶出去,凤府随便他住,只要他不再开口闭口说未婚夫妻的事就行了。
暄少奇也很配合,并不拿婚约的事压凤轻尘,见凤轻尘拎着药箱,上前接了过来:“我陪你去义诊。”
自然的举动,不容拒绝的姿态,让凤轻尘不由自主的松口,等到凤轻尘发现时,暄少奇已经拎着手术箱,走到马车边了。
咳咳,暄少奇这举动太像手术助理了,不用白不用,以前都是孙思行给她提药箱的,今天孙思行有自己的药箱,所以……
凤轻尘也就心安理得的合家欢了,横竖暄少奇听不懂拒绝,无论她同不同意,暄少奇都会按他想得做。
暄少奇扶着凤轻尘上了马车,正准备跟着上去时,孙思行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居然快一步插了过来:“师父。”生生挤在两人中间,朝暄少大奇欠歉意的笑了笑,敏捷的爬上了马车:“师父,关于风……”
孙思行钻进马车,一副有重要问题,要请教凤轻尘的模样,暄少奇摸了摸鼻子,默默地跟了上去。
轻尘这徒弟怎么态度大变,昨天不是还打算收他的见面礼嘛,今天居然就灭捣乱了,不过这种小孩子的举动,他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马车上,孙思行坐在中间,霸住了凤轻尘,完全不给暄少奇说话的机会,整个背部都挡在凤轻尘的面前,暄少奇连看一眼都不难。
凤轻尘明白孙思行的想法,笑了笑一脸纵容,见孙思行拿冬日常发的病症来和她说,她也配合说了起来,说着说着……
两人就真得是在说病情,而没有其他的心思,不过这些和暄少奇都没有关系。
暄少奇的风度很好,对孙思行这种摆明防堵了动作,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瞒,待到了义诊的地方,暄少奇拎着药箱跟在凤轻尘的身后下车,完全没有摆少宫主的姿态,佟珏看了一眼,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佟珏把义诊的地点选在城门口,当凤轻尘下马车看到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皇城门口对她来说,是一切屈辱的开始,对这个地方凤轻尘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她不喜欢用这种方法,来洗涮曾经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了痛苦。
佟珏一路忐忑不安,就怕凤轻尘怪她自作主张,看到凤轻尘站在马车边不动,佟珏连忙上前解释。
“小姐,这义诊的地方是苏公子挑的,苏公子施粥的铺子也在这里,小姐,你看……那边已经有人在排队等候了。”
佟珏越说越小说,到最后整个人都低下头了,凤轻尘淡默地扫了佟珏一眼,她知道佟珏是为她好,可也不应该自作主张。
“我不希望有下一次。”给你权利,并不是让你来摆一布我的生活,有一个九皇叔就足够她头痛了,她可不想天天面对一群摆一弄她人生的疯子。
“一奴一婢明白。”佟珏松了口气,小姐这么说就表示不生气了。
身后的暄少奇和孙思行都是明白人,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只一交一 给凤轻尘决定,见凤轻尘没有发脾气也悄悄地松了口气。
在这城门口,凤轻尘经历过什么事,他们都清楚,之前九皇叔一次又一次,高调的带走凤轻尘走过这座城门,现在……就让凤轻尘自己完成最后一笔,来洗涮这座城门口,带给她的羞辱!
凤轻尘远远就听到灾民在那里大喊:“真是好人呀,菩萨心肠,这粥筷子立下去都不倒,可比官府发的清清水水好多了。”
“有粥有馒头,我们不会饿死了,不会饿死了。”
“这才是真正的好人呀,那些人什么大善人,每次施粥就几碗清水。”
“我呸,官府那发的是人吃的嘛,一股馊味,清得都能当镜子用。”
“不知哪位大老爷这么好心,居然拿出这么稠的粥,这下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不知道,我看到派粥的人是苏家铺子的人,不过他们说不是苏老爷,他们家老爷也是受人之托。”
“好人呀,天大的好人,老天爷你看看,这天下还是有好人的,施了粥都不说名字。”
……
越走近议论声越大,无不说施粥的那人好,好人会有好报,施粥的场面也非常热闹。
一切都很顺利,灾民们脸上也扬起幸福的笑。
华夏的百姓一直都是一群最简单、最淳朴的人,官员们给他们一点点,他们就会把对方当场青天大老爷,官员们只要把原本的公平还给他们,他们就相信你是公正言明的大清官。
他们要得一直都很少,那就是吃饱、穿暖,剥削少一点,可偏偏这么小的要求,也被这些官员残忍的剥削。
施粥的队伍很和谐,即使再饿、再渴望那一碗热粥,也没有一个人插队,队伍有十几岁的孩童,他们穿着露脚趾的破草鞋,冻得瑟瑟发一抖,却仍旧努力掂起脚,朝散发着热气的大锅里望去……
那里有他们渴盼的一切!
汉子、妇人,脸上露出一丝丝的喜意,在心里盘算着,这一碗粥和馒头拿回去,一家人能喝几口。
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们身上披着厚麻袋,露在外面的脸布满了风霜,混浊的眸子,在看到施粥的摊子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就如同孩子看到心怡的糖果。
灾民们纷纷叫着好,那一张张因雪灾而变得麻木的脸,也渐渐的生动了起来,那一双双了死寂的眸子,因这一碗热粥、一个馒头,而重新焕发生机。
这画面是动一态 的,亦是静止的,看到他们因一碗热粥而感到幸福,凤轻尘一行人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们别有用心来做善举,可看到这一幕时,心却被狠狠的撞击了,这画面让人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凤轻尘,见过太多惨烈的画面,她的心总比一般人冷硬一下。
转头看到一脸震惊的暄少奇和泪流满面的孙思行、佟珏,凤轻尘走到孙思行的身边,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你个呆瓜,哭什么。”
孙思行这个小呆瓜,天生就有悲天怜悯的医者心肠,看到这样的画面,他怎么能忍得住,可,如果这一点都忍不住,那看到义诊堂里面的情况,他要如何冷静的医治。
医生,不能太多的感情,感情会影响工作。
给读者的话:突然发现我写得有点偏激,咳咳……纯属臆想,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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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3意外,一碗热粥我的命是你的
“师父……”
孙思行红着眼睛,眼中闪着仁一爱一的光芒,凤轻尘隐约从他身上,看到神圣的光环,隐约有一层淡淡的光晕,将孙思行包裹一住了。
果然,是天生的医者,拥有常人没有的仁心,孙思行比她纯粹多了,可这样的纯粹的人,要怎样才能活下来呢?
头痛呀!
她曾经也这般纯粹,可惜现实将她的纯粹击碎。
唉……凤轻尘叹了口气,拍了拍孙思行的肩膀:“别难过,他们很幸运,遇到了愿意施粥的人,想想那些活活饿死的人,你会发现……这世间没有最惨只有更惨,所以收起眼泪,因为这个时候眼泪没有任何用处。”
曾经没有人保护她的纯粹,那么她就尽力去保护孙思行这的纯粹,让更多人喜欢上他的纯粹,直到……她护不了孙思行的那一天,而等到那一天,孙思行要么和她一样成长,要么就此陨落。
孙思行却不知凤轻尘在想什么,听凤轻尘这么说,连连点头,一双黑眸干净的如同透明的水晶,能将这世间最肮脏的一切映衬出来,有那么一瞬间,凤轻尘在他眼中,看到了黑着心肝的自己。
孙思行反手拉住凤轻尘,急切的往里走:“师父,我们去义诊堂,那里应该有很多病人,这么冷的天,他们……肯定撑不了太久,早点过去,我们就能多救几个人。”
孙思行斗志高昂,完全没有被影响。
“好。”凤轻尘连忙了回恍惚的心神,跟在孙思行身后。
一次施粥的善举把九皇叔推了出来,那么这一次义诊,她就尽力把孙思行推出来,这样……即使没有她,孙思行也能多一层保护。
凤轻尘如是谋划着,至于孙思行的意见?小呆瓜要是知道她义诊别有目的,估计会厌恶她,所以还是别说的好。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确是残酷的,凤轻尘一行人还没走两步,就被一阵吵闹声给打断了。
原来,施粥铺子那里出了事。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横冲乱撞把领粥的队伍打乱了,灾民们吓了一跳,眼见就要乱起来……
苏家派来施粥的人反应极快,连忙出来把人群安一抚好了同,让大家继续排队领粥,并且像众人许诺,他们准备的粮食足够,保证人人都能喝上一碗热粥。
百姓被安一抚好后,施粥的人准备质问那乱撞的汉子,却听到咚的一声,那人跪在粥摊前,而他身上背了一个老人。
“给我一碗热粥,我的命就是你的。”一老一少,两人身上都只穿着单薄的中衣衣,露在外面的肌肤,冻得通红发紫,这两人比在场领粥的还要狼狈。
施粥的人看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给其他人发粥和馒头:“你们上前,别耽误其他人领粥了。”
“求求你,给我一碗热粥,只要你们给我一碗热粥,我的命就是你的,求求你们了,求你们了。”跪在地上的汉子见状,不停的磕头,咚咚咚……那声音就像雷一样,敲打在众人的心上,疼的紧。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话是对人上人说的,对这些普通人来说,一碗热粥、一个馒头,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跪下来。
黄金没有命值钱,再说为了那可笑的骄傲,牺牲自己的命可以理解,如果因为那可笑的骄傲,牺牲家人的命,那实在不划算……
“求求你了,给我一碗热粥,救救我爹,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大汉见没有人给他热粥,一直不停的磕头,地上有一摊血迹,而施粥的人却不为所动。
“师父。”孙思行拉了拉凤轻尘的衣摆,想请凤轻尘出面,凤轻尘摇了摇头,没有同意。
她还不知这一幕,到底是真的,还不是苏文清提前安排的,毕竟要宣传起来,说得再好听,也没有真实发生一些震撼人心的事情来得冲击力
“这位大爷,要不先给这人一碗粥吧。”
“是呀,是呀,怪可怜的,他背上那老人出气多,进气少呀。”
“再不喝点热的,这汉子受得了,那老人可受不了。”
凤轻尘一直都觉得华夏的百姓真得很可一爱一、很善良,他们虽然容易被人蛊惑,可他们的心却是善良的,看到别人比自己更惨,就忍不住心生同情,只是……
这样的同情要不得。
任何人都应该遵守游戏规则,这个汉子情急,乱冲乱撞,打乱了施粥的队伍,一个两个还好,可人人都像他这样,只因为自己可怜,就破坏规则,那这粥还能继续按序领下去吗?
在这里领粥和馒头的人,哪一个不可怜,哪一个不是饿了几天,哪一个不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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