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769章(5)
“不难吗?如果不难为何我林家日渐衰败,为何老夫郁郁不得志,王一爷 ,老夫这把年纪,要一跃成为宰相,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隐篱先生不像九皇叔那般乐观,当年的事情可谓是给了他致命的打击,他希望九皇叔再多帮他一把。
九皇叔冷笑一声:“先生要是认为自己做不到,本王不介意扶先生一程。”
林家和隐篱先生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也就不值得他亲自来见,他不介意扶隐篱一程,只是到那个时候,隐篱只是一个木偶,完全要听他的掌控。
隐篱倒一抽一了一口气,原本只是试探一二,想让九皇叔多出一点力,没想到九皇叔直接应下所有的事,什么都由九皇叔做好,这显得他和林家多无能,他以后在九皇叔面前还有话语权吗?
隐篱连忙道:“王一爷 的好意老夫心领,是老夫想太多了,有王一爷 与一娘一娘一的筹划,林家倾全族之力扶老夫上一位并不是不可能。”
“隐篱先生能这样想就好了。”想要不出力就得高位,未免太天真了。
不过,九皇叔能理解隐篱的想法,这世间哪个人都想不劳而获。
合作的意向基本达成,至于具体如何一操一作,那就是各自的事情,并不需要详谈,隐篱先生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调整情绪,再次恢复他名士的洒脱。
看着眼前年纪不大却沉稳从容,举止有度的年轻人,隐篱忍不住问道:“老夫有一事不明白,王一爷 为何要助我?”
这世间落魄之人不止他一个,九皇叔有很多选择,而他除了九皇叔外,没有别的选择,皇上对他和林家不满,那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用他,他有再多才华亦无用。
“本王欣赏先生的才华,先生如此人才不应该被埋没。”这个理由说出来,就连九皇叔自己都不信,可现在他能说得就是这个理由。
林家是因为前朝之事才被西陵皇室猜忌,林家是九州大一陆 为数不多,还惦记着前朝的人,这样的人九皇叔愿意冒险一试。
当然,就算失败了他也没有什么损失,西陵的朝局有西陵天宇掌控,他不需要多担心。
一个宰相罢了,权势再大也是皇上给的,只要皇上一句话,瞬间就能将他一撸一个干净。
“王一爷 看得起老夫是老夫的荣幸,老夫混沌半生,也适时该清醒了。”隐篱先生眼中绽放着一精一光,斗志高昂。
白衣卿相虽清高,可终没有大权在握,能施展自己的报负来得让人热血沸腾。
隐篱先生似乎找到了当年的热血与斗志,而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年轻的男子给他带来的。
想到自己的未来居然由一个年轻男子决定,隐篱先生有说不出来的怪异,心里隐隐有一种别扭的感觉,可一看到九皇叔过人的手腕与计谋,便又觉得理所当然。
贤臣亦要遇明君,也许面前这个年轻人,就是他的明君,想到这里隐篱先面对九皇叔时,不自觉地多了一份恭敬,而九皇叔也理所当然的受了,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
夜半时分,即使是在花舫游乐也该结束了,九皇叔想到在客栈等他的凤轻尘,亦不愿意多呆,朝隐篱先生告罪一声,便提前离去。
和来时一般,九皇叔独自从花舫底层上去,可不想一到花舫上,便有一股异香扑鼻,九皇叔面色一冷,已准备出手,暗处却传来一老者的声音:“请公子恕罪,小的没有恶意,只是殿下有令,小的不得不出。”
一白发驼背的老者,从暗处走出来,跪的一声跪在九皇叔的脚边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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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8吃醋,偷吃要记得擦干净
驼背老头匍匐在地上,没有杀气亦没有防备,只要九皇叔轻轻一抬脚,就能将对方踩死,确定对方非敌,九皇叔也收招。
“殿下?你的殿下是何人?”九皇叔这才发现,这香味并不会让他不适,但是,这香味却沾在他的衣服上,久久不散,一走近便能闻到他身上的女儿香。
是的,女儿香,这香味很像女子的体一香,凭这味道就能让人猜出,他刚刚从哪出来,又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九皇叔脸都黑,瞬间就猜到这老头是谁的人。
白发驼背老头被九皇叔这么一吓,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道:“公子恕罪,小的只是按殿下的吩咐办事,殿下说公子不喜与美人亲近,不敢安排美人相伴,便用这女儿香赠与公子,好让人相信公子的确是从花舫出去的。”
当然,最主要是让这位公子家的母老虎生气,这话他不敢说,怕说出来会死在这里。
“你们家殿下有心了,替本…公子转告你家殿下,这情本公子承了,改日定奉上大礼。”听老者如是说,九皇叔便可以肯定,弄出这恶作剧整他的人定是西陵天宇。
混蛋小子,远在东陵还不忘消遣他。
九皇叔一甩衣袖,带着一身异香上了马车,白发驼背老头直到九皇叔走后,才爬起来,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殿下呀殿下,你这是何必,老头拼着丢命的风险,就为了帮你整这位公子,可这公子根本不在乎,不仅如此你还被惦记上了,殿下,你自求多福吧,老头只能帮你到这了。”
老头颤颤巍巍的朝花坊里走去,花舫里里外外都是西陵天宇的人,老头倒是不用担心会泄露行踪。
其实,九皇叔没有老头所想的那般不在意,至少他不喜欢身上这味道。到了客栈九皇叔并没有直接回房,而是让掌柜准备好水和衣服,他要沐浴。
可在浴涌泡了半晌,身上的香味依旧没有淡下去,那香味已经渗入到他的肌肤里,不是毒也一逼一不出来,九皇叔知道西陵天宇既然要整他,就绝不可能用普通的东西,这香味恐怕短时间内消不掉。
九皇叔换上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回房。
凤轻尘不知道九皇叔什么时候会回来,她没有给人等门的习惯,早早地就睡了,这伙却被九皇叔推门而入的声响给惊醒了。
好梦被人打扰,凤轻尘不满的嘟囔一句,暗骂九皇叔太坏了,不知道放轻脚步嘛,非得吵醒她才行,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却在闻到一股异香时,突然惊醒。
“啪……”一道刺眼的光芒从床 上射一了出来,房内大亮,九皇叔脚步一顿,连忙伸手挡在眼前,同时自报家门:“是本王。”
“九皇叔,你一个人?”凤轻尘左手拿手电筒,右手拿槍,槍的保险都打开了,要不是九皇叔应得快,她一槍就蹦出去了。
不怪她反应这么大,实在是九皇叔身上除了竹香外,就再没有第二种香味,突然闻到这异香,一时不适。
凤轻尘放下槍,拿着手电筒下床 ,将桌上的油灯点亮,桔黄色的烛光微闪,正好能照亮室内,又不会显得太过刺眼。
凤轻尘将手电筒的关了,发现那异香是从九皇叔身上传来,眉头一皱,双手环抱与九皇叔保持一臂的距离,上下打量起来,漂亮的眸子满是戏谑之色,让九皇叔很是不爽。
“九皇叔这是从哪回来?”凤轻尘见好就收,满脸笑容的问道,只是这笑怎么看怎么寒渗人,这是点型的皮笑肉不笑。
“花舫。”某个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花舫?说这么好听干嘛,不就是青一楼 嘛。”凤轻尘嘴角一抽一了一抽一,虽然相信九皇叔,可听到对方去青一楼 ,还带一身香味回来,不满那是肯定的。
“是。”九皇叔没有不否认,看凤轻尘半天不帮他脱一衣 服,只得自己动,将外衣退下。
凤轻尘气归气,还是习惯一性一的上前接过九皇叔的衣服,可衣服一到手凤轻尘就更不爽:“九皇叔果真英明,逛完青一楼 还记得换衣服,可惜那花舫的香味太浓了,下次出去偷吃记得擦干净一些。”
身上有香味,衣服上却没有,不用想也知道九皇叔提前换了衣服。
“本王不屑偷吃。”不是没有偷吃,而是不屑,九皇叔没有发现自己这话有什么不对,继续将中衣脱一下,不待凤轻尘动手,直接将衣服放到她手上。
可凤轻尘发现了:“所以九皇叔你是要告诉你,你这是光明正大的吃了?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带着一身脂粉味回来。”
她不问九皇叔去青一楼 做什么,她只想知道这一身脂粉味是怎么一回事,九皇叔已经换过衣服,身上还有这么浓的脂粉味,总得给她一个理由吧。
九皇叔定定地看了凤轻尘,道:“本王做事不需要解释。”
男人去青一楼 应酬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个需要解释吗?再说,他告诉凤轻尘,这是西陵天宇的恶作剧,凤轻尘会信吗?
就算凤轻尘会信,他也不想说,这笔账他会找西陵天宇算。
“不需要解释?你带着一身脂粉味回来,不需要告诉我原因吗?”凤轻尘原本还只是抱着戏谑的心态,可现在她真的生气。
她做了什么都要给九皇叔解释清楚,可九皇叔呢,她都主动开口问了,还是一句话都不说,难道他不知道男人带着一身脂粉味回来,就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嘛。
“有必要吗?”九皇叔挑眉,他什么都没有做,需要说什么原因。
“好好,没有必要,没有需要,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没人能管你。”凤轻尘气得将衣服往架子一搭,便不理会九皇叔,上床 拉过被子就睡。
她很不高兴!
半夜回来,带着一身脂粉味,凭什么连一句解释的话都不说,凭什么呀!
这是异国他乡,不是东陵,就算她再独立也是一个女孩子,在异国他乡她两眼一抹黑,根本不敢乱走,九皇叔把她一个人丢下就算了,结果自己跑去青一楼 ,也不说个原因。
有这样的嘛。
凤轻尘气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卷着被子,背对着九皇叔……
不是她小气,也不她不相信九皇叔,她相信九皇叔没有在外面乱来,可这样的事情她能相信一次,不能次次都信,如果九皇叔每次外出,都带一身脂粉味回来而不解释,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他多少次。
她只想要九皇叔说一下原因,这很难吗?
76一9深情凝视,被人跟踪了
凤轻尘越想越委屈,一拉被子将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卷缩成一一团一 ,这是典型的没有有安全感的表现。
九皇叔脱一衣 服的手一僵,不明白凤轻尘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左岸的事而烦躁?
估计是了,九皇叔了解的点了点头,随即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退下外衣和中衣,擦了擦手就朝床 边走去。
凤轻尘将整条被子都卷在身上,摆明了是不让九皇叔睡,九皇叔眉头微皱,实在不明白凤轻尘有什么好气的,亏他进门时还特意洗了澡。
凤轻尘摆明了不高兴,九皇叔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上前讨嫌,他身上的脂粉味确实是浓了一点,他自己都不喜欢,想必凤轻尘也不会喜欢,他还是等味道消退了再睡。
于是,九皇叔就这么站在床 边,一动不动。
这么大一个人杵在那里,哪怕凤轻尘不停的催眠自己,快睡快睡,绵羊都数到一千零一只了,还是睡不着。
可即便如此,凤轻尘也命令自己不许动,更不许回头,这一次非要九皇叔主动办事情说清楚,不然她心里疙瘩。
九皇叔不喜欢与女子接触,可还不是碰了自己,有一就有二,谁知这一身脂粉味哪来的……
凤轻尘要解释,九皇叔不肯解释,两人就这么僵了一个晚上,凤轻尘躺在床 上一夜 未睡,九皇叔站在床 边同样一夜 未睡,第二天起来,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哼……”
凤轻尘起床 路过九皇叔身边时,很不给面子的别过脸,也不管九皇叔那张脸有多么难看,径直梳洗用早膳。
九皇叔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淡得几乎没有了,也收拾收拾和凤轻尘一起用早膳。
凤轻尘看九皇叔完全没有做错事后的心虚,皱了皱眉,决定还是开口问一下,昨天晚上因为左岸的事压力太大,再加上陌生的环境,难免有点斯底里,不够理智。
早膳用完,凤轻尘清了清嗓子,故作不在意的开口:“咳咳,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去花舫见了一个人。”见凤轻尘又提起昨晚的事,九皇叔没有不耐,重复道。
“你不是对香味过敏吗?怎么昨天一身异香,没见你有过敏的症状。”凤轻尘突然发现,九皇叔极有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她有一种深深地挫败感。
这个男人该聪明的时候呆得很,可不该聪明的时候却又鬼一精一鬼一精一。
九皇叔会气她和王锦凌走得太近,可有没有想过,她也会气他和别的女人走得太近。
苏绾、楚长华,一个接一个,虽说九皇叔没有与她们有过多的交往,但是……这两个女人却对九王妃的位置虎视眈眈。
她也会担心,会害怕。
九皇叔没有王妃,她才能心安理得的和九皇叔在一起,可九皇叔要是有了王妃怎么办?
她还能恬不知耻和九皇叔保持这种关系,做一个让自己都厌恶的第三者吗?
凤轻尘看着九皇叔,眼中有掩不住的悲伤,九皇叔心头一怔,虽不杀人如麻凤轻尘为何会悲伤,还是放缓了语气:“特制的香味,用来混淆视听,从花舫出来怎能一身清爽。”
九皇叔把西陵天宇那一套说词说了出来,凤轻尘听到后,微微低头掩去眼中的受伤。
当她是白痴嘛,从花舫出来一定要带脂粉香吗?带一身酒气就行了,这个理由她真没办法接受。
可九皇叔说出来,她愿意信一次。
呼……凤轻尘吸了口气,笑道:“九皇叔你今天有事吗?”
“没事。”他要办的事情昨天就办好了,剩下的就是等结果了。
“既然没事那就陪我去找左岸,我想到了让他心甘情愿保护我的办法。”说完,凤轻尘率先朝外走,脚步很快,似有意拉开九皇叔与她之间的距离。
走近,还能闻到九皇叔身上的香味,一想到那香味的来源和九皇叔所说的理由,凤轻尘就没办法笑出来。
大白天出门,不好坐客栈准备的马车,九皇叔也不愿意去车行租坐别人的车,两人便途步往外走。
一出客栈凤轻尘就发现了不对劲,他们好像被人跟踪了,凤轻尘也不敢回头和九皇叔细说,只得闭着眼睛往外走,朝最热闹的大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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