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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0—1129章(2)

想到三国皇帝左右为难的画面,王锦凌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凤轻尘和王锦凌想到一块去了,贼笑道:“让皇上头痛去吧,反正打不打我们都没有损失,西陵天磊所占的那个地方,条件那么恶劣,那些士兵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

瘴气这种东西凤轻尘上一世也遇到过,瘴气加沼泽,那种地方就是职业军人也不敢久呆,而她这个大夫,进去后,是被人背出来的,而自那次后,她就再也没有进入有瘴气地带。

王锦凌思索片刻,道:“别小看西陵天磊,他敢把人带到那个地方,除了无路可走之外,肯定还是有所准备,西陵天磊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他绝不会把自己手中最后的本钱输掉。”

西陵天磊手中的这三十万人,就是他最后的本钱,没有这三十万人,他翻身无妄,这三十万人,要是被瘴气消耗掉,那西陵天磊就太背了。

“我从来没有小看西陵天磊,他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对手,屡败屡战。不过他的运气不太好,屡战屡败。这一次他能不能翻身,也要看老天爷的意思,瘴气这种东西,不是人能控制的,西陵天磊就算准备得再充分,遇到老天爷不给面子,他也只有死路一条。”

凤轻尘对现在的局面还算满意,西陵天磊被一逼一到这个地步,死是早晚的事,除了西陵,九州大一陆 金字塔尖上的人物,没有一个人能容他……

1122暧一昧 ,豆爷你说话能正常点嘛

话说回来,西陵天磊确实很倒霉,他不过是打一个连城,怎么就引得天怒人怨了,惹来三国九城地联手讨伐?

西陵天磊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做错了,之前南陵锦行出兵攻打了邰城嘛,不也没有人说事嘛。

要不是看到南陵锦行打了邰城,没有受到九城的追究,西陵天磊也不会挑连城出来试水,结果……撞到铁板了。

同一件事,可下场却截然不同。南陵锦行从邰城捞到大把好处,他却因此被废,西陵天磊怎么可能不愤怒,从养尊处优的太子,变成占山为王的草寇,西陵天磊要是能高兴,那可真是见鬼了。

西陵天磊的愤慨暂且不说,凤轻尘和王锦凌说了哲哲的事,又了解到九皇叔进宫商议的大事后,便直接回府了。

到了凤府,第一件事就是把佟珏和佟瑶找来,让她们想办法收集西陵天磊的消息,最好弄清西陵天磊所占的那片荒野之地。

到附近打听,有没有进入过那片地方,知不知道哪里的瘴气?哪里有沼泽?

靠人不如靠己,东陵、南陵和北陵就是要打,也不会对西陵天磊赶尽杀绝,到时候西陵天磊往丛林一躲,那些将士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也不会冲进去。

可她不一样,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冲进去,把西陵天磊给干掉。

城门外的羞辱,她至今没有忘,要不是西陵天磊,她也不用背负那般难听的名声,差点被皇后一逼一死。

之前西陵天磊是高高在上的磊太子,她动不了。可现在,他不过是被西陵皇上放弃的皇子,她杀了便是杀了,西陵还能以此为理由讨伐她不成。

“一奴一婢这就去办。”佟珏和佟瑶没有多问,见凤轻尘一身肃杀之气,两个姑一娘一都不敢多话。

“其他的事可以缓缓,这件事必须办好,另外,不许透露给外人知晓。”凤轻尘警告地看了佟珏和佟瑶一眼。

她刚刚在王家,没有向王锦凌探听太多,就是怕王锦凌猜到她的意图,然后出面阻止或者先她一步,把西陵天磊给干掉了。

有些仇要亲手报,才能去掉心中的心魔。

一想到自己那一身吻痕,是西陵天磊弄出来的,她就恶心。即使过去这么久,想到这一点她依旧全身恶寒。

她要亲手杀了西陵天磊,只有这样她才能把这件事,完全的放下。

佟珏和佟瑶走后,凤轻尘坐在椅子上发呆,想起之前的种种,不自不觉便泪流满面。

世人只看到九皇叔对她的疼一宠一 ,只看到她风光无限。可有谁知,她这一路走来,是何等得艰难?她这一路走来,面临了多少次生死难关?

她有今天,有九皇叔的功能,可更多的是她自己不曾放弃过自己,不曾向命运妥协。

不知坐了多久,等凤轻尘回过神时,天已大黑,凤轻尘吸了吸鼻子,将脸上的泪擦掉,召春绘进来,给她打水净面。

春绘和秋画进来时,看凤轻尘一脸泪痕,两个丫鬟都不敢说话,低着头将水放好,又乖乖地退了出去。

她们很清楚,姑一娘一从不苛待下人,平时也极好说话,却不是没有规矩的人,她们要多做少说。

凤轻尘用冷帕子敷了敷眼睛,确定眼睛不再红肿后,才出门。

“小姐,思行少爷醒了,晚膳是和思行少爷一起用,还是单独用?”春绘见凤轻尘情绪不高,连忙挑凤轻尘喜欢的事说。

“去看看思行,把膳食摆到思行一房里。”果然,一听孙思行醒了,凤轻尘脸上也多了一丝笑意。

春绘、秋画暗松了口气,路上又说了孙思行醒来后的事,凤轻尘一路听着,偶尔也会回应两句。

快走到安置病人的地方时,凤轻尘突然停了下来,严肃的道:“昨天晚上的事给我禁口。府内不许再提哲哲的事,有人问起,就说哲哲被他父亲接回去了,对思行少爷也这么说。另外,欧一陽一豆豆的事也瞒住,不许外传半分,尤其不能让思行少爷知道。”

“一奴一婢明白。”春绘和秋画一脸恭敬。

“你们去告诉管家,让管家看好府中的人,有人敢乱嚼舌根,我立马把人卖到北陵去。”凤府已经卖了一批,她不介意再卖一批。

人口买卖在这是合法的,既然生活在这里,她行一事当然就按这个世界的规则办,要是她拿出现代那套,一味的好说话,这些下人看她一个弱女子,不欺她才有鬼。

“一奴一婢这就去办。”春绘和秋画不敢耽搁,提起裙摆就跑了过去。

她们很清楚,凤轻尘说到就会做到,哪怕是她们,也是说卖就卖,而九皇叔绝不会为她们出头。

凤轻尘一个人朝孙思行住的病房走去,可思行却不在屋内,凤轻尘拉了一个小丫鬟问道,那小丫鬟平时只做粗活,第一次遇到凤轻尘问话,紧张得半天都没说清楚,凤轻尘耐着一性一子,好言安慰,才知道孙思行去了欧一陽一豆豆那里。

欧一陽一豆豆。提到这货凤轻尘就头痛,不过凤轻尘还是打算去看看,免得思行被欺负了。

按凤轻尘的命令,欧一陽一豆豆住的地方没有护卫也没有下人,凤轻尘走到欧一陽一豆豆的门前,也没有人通报,正准备敲门声,屋内传来……

“你轻点呀,痛痛痛啦。”这是欧一陽一豆豆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哭腔。

“别,别这么用力。啊啊啊……还是硬不起来。”依旧是豆豆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别碰那里,好痒呀。”还是豆豆那货。

“你再一揉一一下,刚刚那样很舒服。对,就是这样……”舒服的某豆爷直哼哼。

“硬了没,硬起来了没?我还有救吧。”

“怎么样,我不会变太监吧?”

……

凤轻尘无比庆幸,自己是个有礼貌的孩子,在自己家还知道敲门,要是她直接进去,估计三个人都会尴尬。

好吧,其实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就是思行给欧一陽一豆豆看那处的伤嘛,只是豆豆那一话,实在太容易让人想歪了。

汗。凤轻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周围没有人,便淡定的离去,同时让两个护卫在院外看着,不许任何人进去。

豆豆怎么样她不管,可千万别让人误会了她徒弟,她徒弟可是好孩子,以后还要娶妻生子呢……

1123顶天,本王会找到哲哲

找孙思行一起吃饭的愿望落空,凤轻尘只好一个人去用膳,刚到达饭厅,管家来报,九皇叔来了。

凤轻尘立马起身相迎,看到九皇叔,自然地露出一个微笑。

“回来了。”

一句简单的话,却透着亲一昵与自然,好像九皇叔就应该回到凤府一般。

因凤轻尘这句话,九皇叔冰冷的面容露出一丝微笑:“嗯,回来了。”

普通人家的夫妻,应该就是这样吧,九皇叔如是想着。

随手接过下人递上的帕子,略略擦了脸上的灰尘与汗水,便递给了凤轻尘,这一举动熟稔无比,好像做了千百次一样。

可在凤轻尘接住帕子时,九皇叔的脸色立马变了,盯着凤轻尘的脖子问道:“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

“啊……”凤轻尘本能的按了一下,随即笑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怎么每个人都盯着她的脖子看,真是的。九皇叔不提,她都快忘了自己脖子上的伤了。

“伤在脖子上,怎么可能是小伤,让本王看看。”九皇叔二话不说,就解一开了凤轻尘脖子上的绷带,看到那细细一条,却极深的口子,九皇叔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还叫小伤,差一点就能要你命了。”确实,要是豆豆手不歪这么一寸的话,凤轻尘肯定毙命了。

“这不是没事嘛。别把我的绷带拆了,伤在脖子上,不好包扎。”凤轻尘拍掉九皇叔的手,将绷带粘好。

看九皇叔站在原地生闷气,凤轻尘好声安慰:“真没事,只流了一点点血,现在都不痛了,而且也不影响吃饭。”

比上次好多了,上次被崔家的人暗算,直接在脖子上横了一刀,把她的食管都伤了。

“谁下得手?凶手呢?”不计较伤,那计较下手的人总可以吧,九皇叔一陰一沉的问道。

“这个……要不,我们吃完饭再说?”饭前说这么严肃的话题,很容易消化不良 。

九皇叔定定地看着凤轻尘,没有说话,凤轻尘被看得心里发毛,不知道要不要先说,就在凤轻尘扛不住九皇叔的压力,准备开口时,九皇叔却放过了她。

“先用膳。”

这三个字如同魔咒,一直僵立在原地的下人,立马动了起来,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将膳食摆了上来,不过是个眨眼间,人就不见了。

汗……九皇叔果然霸气外露,凤府的下人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九皇叔多来几次凤府,凤府的下人肯定会更用心办差。

食不言,寝不语。虽然凤轻尘经常不遵守,可和九皇叔在一起吃饭时,她却会乖乖的遵守。

没办法,对着九皇叔那张认真吃饭的脸,她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用完了晚膳,两人移坐花厅,下人早已将茶水泡好。

饭后喝茶不是好习惯,容易消化不良 ,凤轻尘一向不喜欢喝茶,可九皇叔不同,他饭后必喝一杯茶,凤轻尘也劝过,九皇叔什么都没有说,只看了凤轻尘一眼,之后依旧如顾。

凤轻尘看九皇叔一杯茶喝完了,便乖乖地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重点强调哲哲失踪了,都是豆豆的错。

另外也把她找云潇和王锦凌帮忙的事情说了出来。

九皇叔进宫,一天都没有回来,找人的最佳时间,就是失踪后的十二时辰内,她不能浪费时间。

“白痴。”九皇叔听完后,只说了两个字,凤轻尘被噎的半天不敢说话,虽然她很问想,白痴说谁。

哲哲失踪了,凤轻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再加上她还要麻烦九皇叔找人,所以底气也就没有那么足了,只能乖乖的上前认错。

九皇叔也不打断她,在凤轻尘做了深刻的检讨后,九皇叔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她:“哲哲的事你不用担心,本王会把哲哲找回来。”

“你怎么找?封城吗?”云家在城内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哲哲的消息,凤轻尘怀疑哲哲已经出城了。

依哲哲本事和头脑,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城实在太容易了。

九皇叔摇了摇头:“一天一夜 过去了,哲哲肯定不在皇城,必须出城去找。哲哲是魔教少主,他在东陵皇城丢失,东陵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本王会请旨,外出寻找哲哲少主。”

对九皇叔来说,哲哲绝对是福星,因为哲哲的到来,他查到魔教所在,现在又因为哲哲失踪,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城。

找哲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皇上一定很乐意一交一 给他去做。没找到他要承担所有责任,找到了魔教也不会谢他,因为人是在他们手上丢的。

“你又要离开皇城,你想做什么?”打死凤轻尘也不相信,九皇叔是为了找哲哲。

九皇叔没有回答,而是问道:“西陵天磊反了的事,你可知道?”

“知道,锦凌告诉我了。”

王锦凌真多事。九皇叔暗骂,面上却不显,只是道:“你既然知道这事,就应该明白四国的态度。西陵放手不管,北陵不想打,南陵和东陵噎不下这口气,准备出兵杀了西陵天磊。”

九皇叔简单的将今天商讨的结果说出来。

“东陵要出兵?”凤轻尘惊讶的问道。

九皇叔点了点头:“这一仗必须要打,不打的话,西陵会以为东陵和南陵好欺负,西陵天磊的人头,东陵和南陵要定了。”

北陵不想打没有利益的仗,东陵和南陵为了自己的声威,这一仗必须要打,再说也不是全然无利可图,至少西陵天磊手上的三十万人,就是很不错的苦力。

“锦凌之前还说,这场仗不一定会打,西陵天磊占的地瘴气横生,将士根本无法靠近。”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仗,凤轻尘本以为打不起来,没想到……

九皇叔露出一抹邪笑:“这仗原本是打不起来,本王执意要打。”

“你?为什么?”凤轻尘怎么算不出来,从这场战争中,九皇叔能得到什么好处。

“西陵天磊必须死。”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西陵天磊不死,西陵的政局就永远无法稳定下来,天宇永远不会有出头的机会,最主要他可没有忘记,当年西陵天磊是如何羞辱凤轻尘的,此仇不报他枉为男人。

“就算要西陵天磊的命,也一定非要打仗,瘴气森林那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啃的地,这一场仗下来,劳民伤财,死伤无数。”凤轻尘暗自嘀咕。

凤轻尘知道战争有其存在的必要一性一,可她真不喜欢打仗,打仗就意味着死伤,到时候又会有一大批人战死沙场,一批人因战争而变成残疾。

战争,会让很多家庭支离破碎,让百姓流离失所,可她没有能力阻止上一位者发动战争。

如果可以,九皇叔也不想打仗,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将士,对他来说,死得都是九州大一陆 的子民,可是……

“要杀西陵天磊这一仗就必须打,西陵天磊有三十万人保护,根本没有人能近他的身,想要他的命,就必须除掉他手上筹码。”

有兵有权,再加上有一个当皇帝的老子,西陵天磊随时有翻本的可能。于公于私,九皇叔都不会容许西陵天磊活着。

“西陵天磊手上的三十万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他能在瘴气林活下来,终归是一个祸害,早些除去对本王来说百利而无害。”

最主要,他只要煽动东陵和南陵出力,自己不用出一丝力气,就能除去一个大敌,何乐而不为。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西陵天磊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他手上有兵有人,还有一个暗中支持他的西陵皇上,他要不死,随时都会挑一起事端,在背后一捅一九皇叔或者东陵、南陵一刀。

凤轻尘明白九皇叔的意图,她也想要西陵天磊死,如果东陵和南陵出兵,把西陵天磊身边的兵马给除了,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好机会。

凤轻尘压下战争带来的伤感,问道:“东陵这边谁是主帅?”

九皇叔既然要出城找哲哲,那么带兵的人,肯定不是他。

话说回来,就算九皇叔不去找哲哲,皇上也不会让九皇叔染指兵权,九皇叔本就权倾朝野,再手握兵权,皇上直接别当了,把皇位让给九皇叔得了。

“子洛。”九皇叔说完后,又补了一句:“本王推举的。”

“洛王?他会带兵吗?”据她所知,洛王应该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这一次就云瘴气林,十有八九会兵败。

“不会打兵不要紧,他手下有可用的人就行。”作为皇子只需要会用人就行了,出征不过是给自己身上加砝码罢了。

“这倒也是,反正这仗只要赢了,就是洛王的功能,管他谁指挥。”抢军功这种事,凤轻尘见惯了。

不管在哪个时代,战场都是极好的渡金机会,那些上将的后人,只要去战场上转一圈,即使在营帐睡一觉,回去也能升官。

“你说得没有错,此战不会败,洛王需要这一次军功,他身后的支持者,不惜一切代价,也会让东陵子洛赢得这场战争。”正因为此,九皇叔才不遗余力的推举洛王出征……

1124必死,哲哲出手了

东陵子洛是皇后之子,舟王现在也有楚城支持,两人的政治资本不相上下,真正争起来,谁胜谁败很难说。

这次,舟王从连城回来,身上就有军功,在军方威信必会压东陵子洛一头。

东陵子洛不想被舟王压下,想在军方树立威信,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错过了这次机会,东陵子洛想要再立军功可就难了。

东陵子洛和舟王之间的竞争,是皇上愿意看到的,也是九皇叔想要的,舟王和子洛实力悬殊太大,那么其中必有一方会放弃。

九皇叔不希望看到一个平静的东陵,有一党一 争才有利可图,皇上才会觉得他权势滔天,可以平衡朝中各方势力。

等东陵子洛得胜回来后,他让太子上折子,自请废除太子之位,把太子之位丢出来给两人争。

一党一 争越激烈,皇上越忙。

“你呢?出城只为了找哲哲吗?”凤轻尘猜测,九皇叔的目标应该西陵天磊。

果然,九皇叔说道:“瘴气森林不同一般,本王担心西陵天磊狗急跳墙,输了之后往瘴气森林里面跑。本王打算亲自去一趟,必要的时候,会亲自出手杀了他。”

九皇叔这一次是非要西陵天磊的命不可,而他不相信东陵子洛。

“太危险了。”凤轻尘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放心,本王曾孤身进过瘴气森林,这世间要说对瘴气森林了解,本王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真以为,他百毒不侵的体质是天生的嘛,他百毒不侵的体质,还有武学天赋,都是残酷训练的结果。

没有人的成功是不需要付出的,他亦不例外。

“你去过瘴气森林,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十多年前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九皇叔目光微沉,没有细说的打算。

那段记忆实在称不上好,他不愿意去想。

凤轻尘张大嘴巴看着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瘴气森林那种地方,她是知道的,要从里面活着走出来,可不容易。十多年前,那时候九皇叔才十几岁,比她现在还小。

九皇叔无法骗凤轻尘,说在瘴气森林没有发生什么,只能安慰他:“本王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每一段经历都是富贵的财富,在瘴气森林本王学到了很多。”

这样就足够了,只要活着就好。

“嗯。以后,不管去哪里,我都陪你一起,瘴气森林我也要去,西陵天磊我要亲手杀。”凤轻尘握着九皇叔的手,目光坚定。

九皇叔看着凤轻尘,好半晌才缓缓点头。

不管多危险,他们两人都会在一起,这样,即使是死也不会寂寞。

九皇叔和凤轻尘商量好,以寻找哲哲为名,三天后离城,至于具体的行程,九皇叔没有必要告诉皇上,毕竟没有人能知道哲哲在哪里。

皇上刚开始不同意,可在九皇叔上折子的第二天,城外一栋私宅里,发生了一起恶意杀人事件。

死者是七个年约三十岁的壮年男子,死状其惨,全身多处骨折,身上伤口数百以上,死前面容狰狞、扭曲,死前应该受到了极残忍的虐一待,死者全身血液流干。

除死者外,官差还发现了二十几个孩子,最小的还在襁褓里,最大的不过七八岁,

这些衣着不凡,长相清俊,一看就知出身不错,带回去打听一下,这些孩子大多都是富贵人家的儿子,还有几个是官家小公子。

显然,这些孩子是被拐卖的。

这些孩子一直被关在地下室,身上有很多伤痕,有几个都饿得不成一人 形,被救出来时,一个个都呆呆傻傻的,瑟缩胆小,连话都不敢话,可见被虐一待过。

直到家人找来,好言安慰,哄了半天,这些小孩子才放声哭出来,哭出来后才敢说话。

官差找了几个年纪较大的孩子问话,从那些孩子的回答中,可以断定杀那七个拐子的是一个小孩,那个小孩也是被那些拐子拐来的。

凤轻尘知道这事时,第一时间就想到哲哲,那些伤口,如同艺术品,每一刀都即有讲究,即能让人痛,又不会让人致命,那看死者的表情,有几个是活活痛死的。

凤轻尘一直很不喜欢哲哲,用虐杀的方式杀人,可看到这七个拐子的惨状,凤轻尘却是没有一丝动容,心里还为哲哲叫好。

凤轻尘不是那种眼里容得沙的人,也不是非黑即白的正义使者,可她极度厌恶拐卖小孩的犯人,这些人把孩子拐卖走了,并不会好好待他们。

在现代,这些拐子把人拐来后,多半是把孩子弄成残疾,或者一逼一他们做一些非人训练,然后利用他们乞讨或者卖艺获利。

凤轻尘在现代,曾医治过一批被拐卖的孩子,那些孩子十个有八个残了,身上到处是烫伤和刀伤,没有一处完好。

还有两个孩子,双一腿被生生截断,只因为他们曾逃跑过,被抓回来后,便被那群人丢到火车轨道,双一腿被生生截断,而那一性一没有人性东西,直接用火让伤口止血,那两个孩子能活下来,真是命大。

而在这里,这些拐子把孩子拐走后,转手就把他们卖到那些下贱的地方,把这些孩子养成娈童,供人取乐。

那些拐卖孩子的人都是毫无人性的畜生,罪该万死,哲哲这一次做得很漂亮!

凤轻尘都能猜到下手的人是谁,皇上又怎么会不知晓,皇上原本以为九皇叔找哲哲是幌子,现在看来倒是真有其事。

除了这起案件外,没过两天,领县又发生了一起类似的案子,被杀的依旧是几个拐子,官差在那里也解救了不少小孩子。

如果说第一起案子是巧事,那后面的事情就无法用巧合来形容,皇上不想因为丢失哲哲的事,和魔教对上,九皇叔要出去找,皇上便准了。

得到皇上的同意,九皇叔和凤轻尘就准备出城,原本他们还对找哲哲,没有什么头绪,这下他们倒是能寻到一点踪迹了。

不是不说,哲哲的手段确实高明,凤轻尘相信,依哲哲的聪明和手段,如果不是他愿意,那些拐子根本无法拐走他。

哲哲是故意跟那些拐子走,利用拐子的渠道出城,这样就没有人能查到,他进出城记录,他们要找人无疑是大海捞针,不过……

1125祈福,豆爷牌小跟班

“哲哲还是有善良的一面。”凤轻尘感慨的道。

依哲哲的聪明,他要从那些拐子手上,悄无声息地逃走,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可哲哲却没有这么做。

他明知自己一出手,就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可为了救那些孩子,他还选择动手杀那些拐子,引来官差解救这些孩子。

“善良?也许吧。”九皇叔不置可否。

他就没有从哲哲眼中,看到善良的影子。不过哲哲此举,倒也是以暴制暴,虽然手段残忍了一点,可与其让他对普通人残忍,九皇叔宁可哲哲把他的残忍,用在这些坏人身上。

和凤轻尘一样,九皇叔对这些拐卖孩子的人,也是深恶痛绝。

做坏事可以,可对无知的孩童下手,就太没有人性了,这样的人落在他手上,也绝不会有好下场。

九皇叔和凤轻尘,出城找哲哲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因为不是办公差,九皇叔也不用带他的亲兵护卫,只需要带几个暗卫,暗中保护就行。

除了暗卫外,左岸也是不能少的,离开皇城,谁知会不会碰到杀手,安全起见,把左岸带上绝对是不会错的,可是……

临出发前,不知谁泄露了消息,居然让豆豆知道,凤轻尘要去找哲哲的事。

豆豆一听,死乞白赖地缠着凤轻尘,无论如何都要跟着去,说是要找哲哲报仇。

豆豆的恢复力相当强,他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被凤轻尘踢伤的命一根子,也有反应了,再吃几副药就可以和以前一样了,想要祸害多少花魁娘子都行,跟凤轻尘出城,也没有什么危险。

九皇叔之前听凤轻尘说豆豆的一性一格很独特,还没有多想,这伙见识到豆豆的独特属一性一,直接满头黑线。

这货是什么人呀,他就不知道丢人嘛,一大把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哲哲也没有这么会撒娇,这欧一陽一豆豆比哲哲还孩子气。

可不爽归不爽,还是那句话,豆爷背景太大,你不爽的话可以出手打他一顿,但千万别把他打死。

而九皇叔……好吧,虽然九皇叔很想痛揍豆豆一顿,可他的骄傲,让他无法对一个身上有伤,又毫不还手的人出手。

豆豆似乎吃定了九皇叔,九皇叔要打他,他绝不会还手,只会在地上打滚,说九皇叔欺负他,害九皇叔怎么也下不了手。

九皇叔真想知道,杀手联盟那几个老怪物是怎么养的,居然能养出这么一朵奇葩,让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豆豆的缠功无人能及,凤轻尘和九皇叔拿他没法子,再加上左岸说,有豆豆在,那些想要杀凤轻尘的杀手绝不敢动,九皇叔和凤轻尘想了一下,便决定把豆豆带着身边。

豆豆虽然闹了一点,可他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少了那些杀手的一騷一扰,他们这一路上会顺利许多。

有豆豆跟着,左岸就没有必要同行了,凤轻尘把左岸留下来保护孙思行,左岸没有任何异议。

作为技术宅,左岸本身就不愿意往外跑,跟着凤轻尘一天到晚往外跑,就表示他没有时间做实验。

而豆豆则不同,他是一个坐不住的人,哪里有好玩的事,他就往哪里跑,有豆豆跟着凤轻尘,大家都圆满了,至少左岸很圆满。

三个人,在天还未亮时就出了城门,他们的目的地很明确,那就是哲哲上一个犯案的地方。

不过,等到他们刚达到那个县城时,哲哲又在另一个县城,做下同样的命案,手法一样的残忍、血腥。

“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是正义化身。”豆豆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不过连续骑了几天马,有几较深的伤口又绷开了,整个人透着一股病弱的苍白。

不过这孩子死倔,成天到晚嘻嘻哈哈的,半句痛都不哼。

凤轻尘冷眼看了几天,想到豆豆护身符的作用,怎么也无法对他冷下心来,在出行的第五天,凤轻尘终于心软,拿了药和绷带来找豆豆。

“把衣服脱了。”想到要给豆豆包扎伤口,凤轻尘心里就有疙瘩。

要知道,豆豆那一身,都是为了杀她才弄的,她这伙却要给豆豆包扎,她这是得多善良,多圣母来着。

可是……可是,她实在无法看着豆豆明明痛得要死,却故作不在意的样子。

豆豆其实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要和他较真,只会把自己气死。所以,她就大人有大量,把上次暗杀的事忘掉。

凤轻尘是做了半天心里准备,才说服自己不计较豆豆杀她之事,结果豆豆不仅不领情,反而一脸惊恐,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颤一抖的道:“凤,凤轻,你,你要做什么?你可别乱来哦,我,我会喊人的。”

凤轻尘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将托盘放在床 边,拉了个凳子做了下来,没好气的道:“喊吧,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快点把衣服脱了,我没空陪你磨叽。”

真当她乐意来呢。

“不要。”豆豆一脸扭一捏,就好像黄花大闺女一般,那羞怯的样子绝对不是装的。

豆豆这货虽然大大咧咧、脸皮又厚,可在某些方面,他却相当纯情,他根本没有和女孩相处的经验,更不用提在女子面前宽衣。

“豆豆别闹了,把衣服脱了,你身上的伤口裂开了,再不重新上药,会越来越严重。”凤轻尘好声好气的安慰。

豆豆这家伙吃软不吃硬,脾气诡异莫测。

“你把药留下,我自己来。”豆豆死活也不肯在凤轻尘面前脱一衣 服,气得凤轻尘直接动手:“你自己要是会,要大夫何用。”

“不要,不要,凤轻尘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豆豆抱着衣服拼命的闪躲,他知道凤轻尘没有武功,也不敢出手把凤轻尘震开,以免伤了她。

“放过你,我放过你,谁放过我,快点,我可不想因为你,耽误我们的行程。”就豆豆这样,凤轻尘真心无法把他当男子汉看待,动起手来完全没有心里负担。

凤轻尘执意要剥了豆豆的衣服,给他医治伤口,以免他在半途中伤势加重,豆豆却执意不肯在凤轻尘面前脱一衣 服。

拉扯间,凤轻尘直接半跪在床 上,死活要把豆豆拉出来,两人越闹越大声,很快就引来了隔壁的九皇叔。

“你们在干吗?”九皇叔站在门口,一陰一沉着脸……

给读者的话:为雅安祈福,为雅安尽绵薄之力!

1126清白,离豆豆远一点

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要说,他们什么也有做,九皇叔信吗?

凤轻尘和豆豆僵在原地,两人齐刷刷地看向九皇叔,看到九皇叔脸色一陰一沉可怖,凤轻尘和豆豆都吓了一跳,两人立马松开。

凤轻尘后退一步,整好自己的衣服,扯出来一抹淡然的笑:“我来给豆豆换药,发生了一点意外。”

“是吗?”九皇叔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当然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豆豆飞快地爬起来解释,一个激动,从床 上滚了下来,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被扯开了,这一摔把胸膛给露了出来,没有意外,九皇叔的脸色更难看了。

凤轻尘郁闷的双手捂脸,豆豆你个拖后腿的家伙,这解释比不解释还让人多想。

“本王相信。”九皇叔看了豆豆一眼,便往里走,同时不忘把门关上。

这是客栈,丢人也要看场合,他可不是豆豆这个厚脸皮的货。

凤轻尘一脸郁闷,心里委屈了个半死,狠狠地瞪了豆豆一眼,讨好地上前给九皇叔倒了杯水。

九皇叔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径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双眼如同刀子一样,落在豆豆的身上:“把衣服脱了。”

“啊?”豆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九皇叔。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没有听错,本王让你把衣服脱了。”九皇叔又重复一遍。

要换作别人,在九皇叔的威压下,肯定会乖乖的屈服,可豆豆什么人,他一根经通到底不说,精神还特别粗,完全不受九皇叔的威胁。

豆豆不仅没有把衣服脱了,反倒飞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把身上的衣服拉好,双手环抱,一脸防备地看着九皇叔。

“不脱,打死也不脱。男子汉大丈夫,绝不向恶势力低头。”

那正气凛然、慷慨就义的小模样,差点没把凤轻尘逗乐。

“别一逼一本王出手,本王出手的话,保你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这不是威胁,这是告知,九皇叔绝对说到做到。

他看豆豆不顺眼很久了,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机会罢了,每次还没有动手,豆豆就躺地上打滚,害他怎么也下不了手,这一次豆豆总不至于也倒地打滚吧。

咳咳……九皇叔太高估了豆豆了,九皇叔的话一落下,豆豆很不客气地再次倒地,大声嚎叫。

“欺负人,东陵九皇叔欺负人,我不脱,我不脱,打死我也不脱,我就是不脱。我的清白呀,不脱就是不脱…”

九皇叔一脸冷漠,凤轻尘则是默默看天。

这货真是太丢人了,老天爷呀,打道雷下来,把这货收了吧。

豆豆嚎得起劲,九皇叔和凤轻尘见怪不怪,豆豆是吃定了九皇叔,知道九皇叔拿他这招没则,每次都用这招对付九皇叔,他也不嫌腻。

豆豆表演的起劲,换着花样打滚,九皇叔却没有心情欣赏,指着豆豆问道:“你还要帮他换药吗?”

这货,让她怎么换药呀。

未免豆豆打滚,让伤势越来越严重,凤轻尘聪明的选择摇头。

“既然不换药,那就走吧。”九皇叔也不多说,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豆豆见状,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不解地看着两人:“你们要走了?”还没吵架就走,他不是白忙了半天。

嚎了半天,脸不红气不喘,可见技术有多高,凤轻尘瞪了豆豆一眼,没好气的道:“不走,留在这里看你打滚吗?哲哲都没有你这么幼稚。”

“不许拿我和哲哲比。”豆豆再次炸毛,脸颊气得红扑扑的。

在哲哲手上,豆豆可真是栽了一个大跟头,和其他人较量,哪怕是九皇叔,他也没有吃多大亏,唯独被哲哲狠狠地一陰一了一把。

“我就要拿你和哲哲比,你又能怎么样。不想和哲哲比?行,等你什么时候找到哲哲,我就不拿你和哲哲比。”敢算计她,死豆豆你给我等着瞧,到时候我拿你喂哲哲。

之前凤轻尘还没有看出来,这伙凤轻尘还不明白,她就傻了。

死豆豆,臭豆豆。她好心来给他上药,他居然陷害她,害她被九皇叔“捉一奸一”在床 ,要不是九皇叔信她,她这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豆豆激灵,看人出招,可同样他不经激,凤轻尘一激,他就跳脚了:“找就找,不就是一个小屁孩子嘛,豆爷我找给你看。”

“你说得容易,要是没有找到呢。”凤轻尘今天在豆豆手上吃了大亏,不讨一点回去,她心里不平衡。

她百分百肯定,豆豆是故意和她闹,故意叫那么大声,就是为了引九皇叔来。

死小孩,想看她和九皇叔吵架,做梦!

“不可能找不到,我一定会找到哲哲,找不到哲哲,我就不叫欧一陽一豆豆。”

“切……”凤轻尘一脸鄙夷:“左岸说,你不想叫豆豆很久了,别想利用这个机会换名字。”

“我才没有。”心思被人看穿,豆豆一张脸胀得通红,突然想到什么,再次跳脚:“凤轻尘,我警告你,不许叫我豆豆,叫我豆爷,听到没有。”

“听到了,豆豆。”凤轻尘孩子气十足,特意加重“豆豆”二字,没有意外,再次把豆豆气毛了。

“说了不许叫我豆豆。”

“等你找到哲哲再来命令我吧。”凤轻尘看豆豆生龙活虎的样子,觉得自己的担心,真心是多余的,拿起装药的盘子,拉着九皇叔就走。

“凤轻尘!”豆豆又气又急,几次想要说,你再叫我豆豆我杀了你,可想到左岸的警告,豆豆乖乖的闭嘴,只能朝凤轻尘的背影扮鬼脸。

杀不杀凤轻尘不重要,可因为凤轻尘丢命那就太可惜了。

虽然,他要是死了,师父会替他报仇,可他也活不过来了,所以……

豆豆只能自个儿内伤去。

豆豆好解决,最麻烦的就是九皇叔了,凤轻尘跟九皇叔回到房间后,九皇叔的脸色依旧很难看,一进屋就板着一张脸坐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

凤轻尘几次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可对上九皇叔,那张黑得像锅底的脸,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只能乖乖铺床 、擦洗脸和手。

九皇叔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飞快地把自个收拾好,便宽衣休息。

屋内明明有两个人,却静得让人窒息。

凤轻尘有些担心,可九皇叔都上床 了,她也不好再磨叽,乖乖的脱一衣 服上床 ,在九皇叔的内侧躺下,两人之间有一拳的距离……

1127马车,豆豆对上九皇叔

两人之间有一拳的距离,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只要和九皇叔同榻而眠,九皇叔就一定会抱着她,可今天……

凤轻尘小一脸哀怨了,盯着九皇叔的背,看了半天,那灼一热的视线,都能把九皇叔给灼人伤,可九皇叔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到底闹哪样,你说话呀,每次都搞冷战,真讨厌。

凤轻尘咬牙切齿,忍不住在心里咆哮,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好办法,索一性一翻个身,自个儿睡去。

睡着了,天大的事她也不管。

可不知怎么地,平时倒床 就能睡,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越想睡越是睡不着,凤轻尘烦躁的半死,翻来覆去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可九皇叔却像是睡死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气鬼,大醋坛。

凤轻尘忍不住在心里骂道。

平时,她只要动一下,九皇叔都会醒,这伙她都快把床 板敲出声音来了,九皇叔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摆明了是装得。

“看样子真生气了。”凤轻尘在心中想道,情绪虽然有些低落,可也冷静了下来,想到今晚发生的事,凤轻尘发现确实是她的错。

不管豆豆是真算计她,还是巧合,她拉扯豆豆的衣服总是不对。

好吧,知错能改,善莫不焉,勇于认错的孩子都是好孩子。

凤轻尘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翻过身来,盯着九皇叔的背看了半天,最后咬了咬牙,从背后抱住九皇叔。

九皇叔身一子一僵,随即又放松了下来了,抿成直线的嘴角微微上扬。

有戏。

凤轻尘暗自窃喜,一扫刚刚刚得郁闷和纠结,连忙将九皇叔抱一紧,脸贴在九皇叔的背上,略带委屈地地说了一句:“我今天真是去给豆豆上药。”

真的只是上药,比珍珠还真!

回答凤轻尘的是平稳绵长的呼吸声,凤轻尘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九皇叔说话,心中的不安渐渐扩散,连忙又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这是意外。”

凤轻尘觉得自己要检讨,她好像特别容易被豆豆牵着走,极容易被豆豆惹毛,然后做出她平时绝不会做的意气之争。

比如今天脱一衣 服的事,那完全是意气之争,要是别人受伤,不肯脱一衣 服给她包扎,她二话不说就走人,可对上豆豆,不知怎么地,却和他瞎闹了起来。

她好像一点也不把豆豆当外人,汗……

预期的回答没有出现,九皇叔只是按住凤轻尘的手,将凤轻尘的双手固定在自己的腰间,轻声说了一句:“睡吧。”

天天抱着凤轻尘睡,偶尔被凤轻尘抱着睡,这种感觉也不赖。

次日,凤轻尘醒来,发现九皇叔不在房内,心里有些黯然,整个人也蔫蔫的,草草地将自己打理好后,凤轻尘没一精一打彩的下楼用早膳。

九皇叔和豆豆早就坐在那里,九皇叔面无表情,周身散发着低压,周围的桌子都没有客人坐,豆豆却半点不受影响,坐在九皇叔身边大快朵颐。见到凤轻尘来,还朝她挤眉弄眼,好不欢乐。

这个欠一抽一的孩子。

凤轻尘强压下想要揍人的冲动,也终于明白左岸提到豆豆,那种无可奈何的神情。

这孩子,真叫人喜欢不是,讨厌又不是。太欠一抽一了,可偏偏对一抽一不下去。

努力收回视线,凤轻尘不再看豆豆,而是走到九皇叔身边坐了下来,让小二送一份和九皇叔一样的早膳。

发现里面有几样是自己不一爱一吃,凤轻尘看了九皇叔一眼,很自然地将自己不一爱一吃的,全部拨到九皇叔的碗里。

九皇叔愣了一下,侧头看向凤轻尘,却见凤轻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无奈的一笑,将凤轻尘拨来膳食,一一吃了下去。

完胜!

凤轻尘的心情瞬间变好,俏一脸明媚而灿烂。

九皇叔周身的寒气,也有所回升。

这样很好。

虽然不爽凤轻尘和豆豆的事,可九皇叔还是喜欢看凤轻尘高兴的样子。

两人依旧没有说话,可却和昨晚不同,此时此刻,两人之间萦绕着淡淡地一温一 馨,那丝丝的缠一绵之意,就是神经大到如豆豆也发现了。

豆豆那双贼眼,一伙看看九皇叔,一伙又看看凤轻尘,棕灰色的眼眸提溜的转着,也不知他又打什么主意。

出了客栈,凤轻尘正准备让小二去牵马,九皇叔却制止了,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我们坐马车。”

“马车,会不会太慢了?”

“不会,哲哲的速度不快,我们赶了五天的路,已经追上他了,坐马车足够了。”有时候,要去得恰当时机,去得早了并不是好事。

他们不赶时间,没有必要风吹日晒的骑马,他是男人还好,凤轻尘是个女孩子,时间久了总会吃不消。

“正好,我也不想骑马了,骑马太累了。”凤轻尘还没有说什么,豆豆就欢呼了起来,他身上的伤真不是骗人的,虽然要不了命,可真心疼呀。

不等九皇叔多说,豆豆就一脸欢乐地朝马车奔去,摆明了要第一个上去,抢个好位置,最好把九皇叔和凤轻尘隔开。

可惜,想法是好的,现实却相当残酷,豆豆还没有跑出三步,就被人拎住后衣领子,直接拎了起来。

“谁敢对你豆……”豆豆反手就是一击,却被人身后的人避开了,回头一看是九皇叔,乖乖地收起招势,可怜巴巴的道:“九皇叔,你又要欺负我吗?”

不怪豆豆老对九皇叔用这招,实在是豆豆知道,自己不是九皇叔的对手,和九皇叔硬对上,那简直就是找一抽一。

“爷不欺负你。”九皇叔看豆豆这没出息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死小子,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还敢占凤轻尘的便宜,简直是找死,九皇叔也不和豆豆多说,随手一甩,就把豆豆甩得老远。

“啊啊啊……”豆豆是打定主意装可怜,明明有能力止住跌势,可他就是不出手,任自己摔出去。

他知道九皇叔用得力道很轻,这一摔顶多磕破皮,却不想他这一摔,却连半点皮都没有磕到,因为……

九皇叔直接把豆豆甩到马背上。

“好好骑你的马。”九皇叔丢下这句,就扶着凤轻尘上了马车。

小样,敢和他玩,玩死你个豆豆。

身上有伤一爱一扮可怜是吧?装英雄不肯包扎是吧?

好,爷成全你,你好好骑你的马,装你的可怜去。

爷要心软同情你,爷就不是东陵的九皇叔!…

给读者的话:对不起,周末有点事,今天先更两章,随后一定会补上。

1128迷茫,最简单却最难做到

接下来的几天,凤轻尘和九皇叔优哉游哉地坐在马车里,风吹不到、雨淋不着,没事吃吃瓜果,品品清茗,完全没有赶路的辛苦。

与之相反,豆豆这几天就苦一逼一了,天天骑着马,风吹日晒不说,这马还颠的人难受,身上的伤口越来越严重了,再加上天气热,有几处伤口都化脓了,那可真正是钻心的痛。

九皇叔冷眼地看着,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凤轻尘记着那天的算计,也无视豆豆的可怜样。

再说,凤轻尘就是想要可怜豆豆,也一抽一不出空来。

白天和九皇叔呆在马车里,晚上与九皇叔同住,两人同进同出,还真没有多少时间去关心豆豆。

是夜,凤轻尘沐浴完,九皇叔上前替她绞关发,动作轻柔得,让凤轻尘感觉不到一丝痛,头发半干时,凤轻尘也懒得起身,靠在九皇叔的身上。

“你说,我们这样能找到哲哲吗?”哲哲最近到处犯案,他们到是有线索,可总是晚哲哲一步。

“不能。”九皇叔不假思索的道:“哲哲已经知道我们在找他,他是故意到处犯案。”

哲哲最初杀那些人贩子,也许没有任何私心,可现却是为了迷惑他们、扰乱他们的视线,给自己足够的时间逃跑,作为猎物,哲哲无疑是极聪明。

“这孩子太聪明了,真叫人头痛。”凤轻尘在九皇叔身上蹭了蹭,乖一巧得像小猫。

“再聪明也只是一个孩子。”九皇叔冷峻的面容柔和了几许,掌心在凤轻尘的脸颊轻轻摩挲,看凤轻尘眉头不展,便问道:“你急着找到他?”

“我担心他,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孩子,他虽然有点本事,也有几分急智,可落到穷凶极恶的人手里,也只有死路一条。”哲哲再残暴也是她的病人,凤轻尘有一点极不好,那就是护短。

哲哲是坏,是暴虐,可凤轻尘从来没有想过让哲哲去死,他只是一个孩子,他会变成这个样子,责任不在他。

“既然你想见他,那就把他抓起来吧。”九皇叔轻描淡定的说道,却把风轻尘惊了一跳:“你知道他在哪?”

“不知道,不过本王知道他要去哪。”哲哲的世界很简单,之前一直生活在魔教,从凤府逃出来,他当然是要回魔教。

孩子在外面受了气,总是想要回家,找父母为自己出气,所以……

“你知道魔教在哪?”凤轻尘只感觉自己的心咯噔一停,想到王锦凌说的那些话,凤轻尘眼中闪过一丝害怕。

这个男人,真得很可怕,悄无声息地就把哲哲卖了。

九皇叔不知凤轻尘已知晓魔教之事,只当她担心哲哲,出言劝慰道:“你放心,哲哲不会有事。”

“那魔教呢?魔教会出事吗?”凤轻尘站了起来,眼中一片冰冷。

这种冰冷不是指责亦不是愤怒,只是不安。

哪怕哲哲残暴狠虐,可哲哲终归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要是让哲哲知道,因为他而害得魔教覆灭,哲哲日后要怎么活下去?

九皇叔这样做,和拐卖孩子的人贩子有什么区别,他们同样毁了孩子的未来。

九皇叔何许人也,凤轻尘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哪里会不知道。凤轻尘既已知晓,九皇叔也不隐瞒,将他和暄少奇合作的事说了出来。

最后,又不忘补充一句:“本王知道你心疼哲哲,可别忘了魔教这些年残害了多少无辜的人。杀人即是救人,本王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就算魔教没有杀无辜人,就凭魔教有九州地图,他也要拿下魔教。有些事情不是能简单的对与错来衡量,他所做的一切没有对与错,只为达到目的。

“我知道你这么做没有错,只是……这样利用哲哲,让他如何面对自己的族人。”权势斗争没有对错,只有胜败。

只是,她不希望灭族的罪孽,由哲哲一个孩子背负,这个包袱对他来说太沉重了。

“利用哲哲?轻尘,你这个罪名太重了,本王担不起。如果不是魔教教主先利用自己的儿子,本王又怎么会利用他。”九皇叔暗自叹息。

凤轻尘比一般的女子更冷酷,更坚强,可终归是女子,内心仍有柔软的一面,面对老人和孩子,凤轻尘总比男人更容易心软,却不知这种心软会要了他的命。

“魔教教主利用哲哲,你是说?”凤轻尘眼睛瞪得滚一圆:“魔教想要入主九州大一陆 的权利中心?”

九皇叔缓缓点头:“轻尘,魔教一直生活在条件恶劣的盆地,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入主中原,不然你以为魔教教主这几年,为什么到处抓大夫,还特意把哲哲送来东陵,让你医治。”

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事,魔教这几年抓了那么多大夫,真要给哲哲治病,那就会把凤轻尘抓走,而不是把哲哲送到凤轻尘这里。

魔教要活抓凤轻尘,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可魔教却没有这么做,而是直接把人送来,还带来上百个护卫,旁人也许不会多想,可正盯上魔教的九皇叔,却敢不多想。

他所做的一切,和魔教一样,只要错了一步,便满盘皆输,他输不起,所以只能把所有的可能都消灭。

魔教是不是敌人不重要,他只要把这个可能灭了就行,让魔教不会成为威胁,就如同西陵天磊。

“我……我的脑子有点乱。”凤轻尘双手捂着自己的头,踉跄后退,撞在梳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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