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0—1199章(2)
众大臣眼鼻观,鼻观心,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倒是东陵子洛见九皇叔一来,便抢了他的风头,颇为不满,端着酒杯笑盈盈地站了起来:“皇叔,侄儿听闻你出事,寝食难安,现在看到你平安无事,侄儿就放心了。侄儿敬皇叔一杯,愿皇叔以后都平平顺顺。”
说完,就一饮而尽,同时示意宫女给九皇叔上酒。
皇上没有制止,冷眼看着。
东陵子洛话说得好听,可此举却有些拿大,这哪里是敬九皇叔酒,这分明是一逼一九皇叔喝酒。
还有一点,东陵子洛明知九皇叔不喜欢女子靠近,还特意让宫女奉酒,这摆明了就是给九皇叔下马威。
这杯酒九皇叔喝下去了,就表示九皇叔服软一了,可不喝便是九皇叔狂妄了。
众大臣一个个瞪大眼睛,想看九皇叔会如何处理,看这场叔侄的较量,谁胜谁败。
随着宫女越走越近,九皇叔脸上的寒霜也更甚,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了下来,众人屏住呼吸,期待九皇叔的反应。
此时正值盛夏,宫女一身罗纱长裙,又薄又透,胸前那对小白兔,随着她的步子而上下晃动,说不出来的诱人。
那宫女不知是不怕死,还是什么,无视九皇叔的寒霜,走到九皇叔的面前,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九皇叔没有发怒,那宫女胆子更大了,走到九皇叔面前,恭敬地蹲下,正好露出雪白的胸脯。
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不待那宫人女说话,抬脚就是一踢:“滚……”
“啊……”那宫女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当场断气。
众人面色再变,一个个往后缩,低着头不敢说话,假装自己不存在。
皇上眉头微皱,摆明了是不满,洛王见状再次出声指责:“皇叔,侄儿真心实意敬酒,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在他的庆功宴上杀人,这不是找他晦气嘛。
九皇叔抬眼看向东陵子洛,招了招手:“洛王殿下,过来。”
那语气,尽是不容拒绝。
东陵子洛当下就要抬脚过去,好在身边的谋士咳了一声,东陵子洛一怔,立马收回步子,压下满心的恼怒,问道:“不知皇叔有何指教。”
“怎么?本王的话不管用了吗?”九皇叔扫了一眼刚刚提醒东陵子洛的谋士,那人吓得连忙低头。
“侄儿不敢。”东陵子洛憋着一肚子气,可九皇叔是他的长辈,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敢忤逆九皇叔,乖乖地走上前,站在九皇叔面前。
啪……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九皇叔扬手就甩了东陵子洛一个巴掌,东陵子洛没有防备,这一巴掌打得结实,脸都打偏了。
“啊……”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众人一个个吓得不行,皇上脸上闪过一抹怒意。
东陵子洛也被打懵了,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九皇叔:“皇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众挨耳光,东陵子洛活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样的罪,可想而知他此刻有多愤怒。
“怎么?不服?本王没有教训你的资格?”
东陵子洛咬咬唇,语不对心的道:“侄儿不敢?”
“不敢就好,记住……本王与你父皇说话,你没有插话的资格。滚回去!”九皇叔厉声说道,同时也说出自己打东陵子洛的原因。
这下东陵子洛就是再不满,也只能咬牙认了,愤愤退下。
九皇叔无论是辈分,还是亲王级别都比他高,他还能如何,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挨打,他面子往哪里摆,他以后如何结一交一 这些大臣。
东陵子洛求救地看向皇上,希望皇上能帮他一把,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皇上点了点头,示意洛王稍安勿躁。
九皇叔教训完洛王,转头又对皇上道:“皇上,请原谅臣殿前失仪了。臣此次在外险些丧命,一性一子难免暴躁了一些。”
这是在告诉皇上,他打东陵子洛是因为,他外面遇险心情不好,同时也是暗示,他怀疑出手伏击他的人,与洛王有关,他这是给洛王一个教训。
本来,皇上还怀疑九皇叔遇袭真假,这伙倒是打消了疑虑。如果不是真出了事,九皇叔也不会如此愤怒。
咳咳……皇上面上闪过一丝难堪:“子洛年纪尚轻,九弟别和他计较。”
九皇叔遇袭一事,疑点重重,可偏偏……又查不到下手之人,听九皇叔提起这事,皇上也不好再多计较。
毕竟,他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多谢皇上体谅,臣长途跋涉、日夜兼程赶回皇城,身上略有不适,还请皇上准允臣先行退下。臣今晚会在逐风楼设宴,宴请洛王、舟王,算是庆祝本王平安归来。”九皇叔这话,明显是自相矛盾。
先是说自己累了,偏偏晚上还有精神宴请众人,实在是不给皇上面子。
可让众人不解的是,皇上不仅没有发怒,还默许了皇上宴请东陵子洛与子舟的事情,这让众位大臣摸不着头脑。
该不是,九皇叔要摆宴道歉吧?
这可能吗?九皇叔会道歉?这天要下红雨了吧?
九皇叔才不管这些人怎么想,目的达成转身就朝宫外走去,至于宴会厅中的文武百官,九皇叔从头到尾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出了宫,九皇叔直接回到九王府,刚到九王府就有下人来报,说是王家主送了一封急信给九皇叔。
九皇叔看到上面一排排名字,眼中露出一抹笑。
大公子果然不同凡响,他暗示得那么隐晦,王锦凌还能懂他的意思,真正是不简单。
王锦凌想要借刀杀人,他一定会成全,只是他这把刀可不是那么好借的……
1195鸿门,逐风楼道玄机
逐风楼三楼靠东一面,是一个池塘,池塘里什么都没有种,只有几片浮萍。
风吹来,带着丝丝的湿气,哪怕是在盛夏,逐风楼也依旧清爽宜人。
靠东那面,半截楼临空,坐在那里视线极好,不仅能将逐风楼的景色尽收于眼,还能看见一楼的大厅,那一幅幅对联,随风飘荡,漾起层层波一浪一,别有一番风味。
今日逐风楼被九皇叔给包了,那要对上对联,才能入门的规矩当然也改了。
入门的时候,洛王的眼睛下意识往四周望了望,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处,也不见九皇叔出来迎客。
摸了摸已消肿的脸颊,洛王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很快又消失了,举步朝三楼走去。
他到要看看,九皇叔一来皇城请他们是何意。
九皇叔身为主人,虽然没有出去迎众人入厅,却早早地到了,自然而然地坐在首位,而他身侧分别是王锦凌与崔浩亭。
洛王脚步一顿,朝九皇叔问好后,便望着崔浩亭与王锦凌,笑骂道:“你们两个来得可真是早。”
“九皇叔宴请,我等哪敢晚到。”崔浩亭笑着接话,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王锦凌也只是微微颔首,以示问候。
东陵子洛虽不满,却不好发作,看到九皇叔,他就想起九皇叔当众打他巴掌的事。
九皇叔年纪不大,但辈份高,九皇叔可以当众打他,他却不能当众对九皇叔不敬,即使对九皇叔安排的位置不满,东陵子洛也没有表现出来。
东陵子洛绝不会坐在崔浩亭或者王锦凌之下,便挑了对面一个位置坐上。
不多时,舟王、谢家家主、翟东明、符临,还有几位国公爷和一品大臣,一一到了,这些人看到九皇叔、洛王几个人早到了,个个一头大汗,连连请罪。
他们本以为来得够早了,不想这几位贵人来得更早。
“你们没有迟到。”只是他们早到了。
“是。是,是。”平日里威风十足的大人物,此刻却像孙子一样,站在九皇叔面前,大气也不敢喘。
开什么玩笑,九皇叔宴请,谁敢迟到,早到才是王道。
人到了,也就不存在没有到时间,不能开宴的问题,九皇叔朝王锦凌看了一眼,王锦凌笑着点头。
宴起,小厮们安静无语,开始为各桌上的客人布菜斟酒。
逐风楼的小厮见惯了大人物,但猛一睁眼,看见这么多大人物在,小厮们心里依然很紧张,青筋都崩了出来。
小厮们紧张,桌上的人也紧张,今天九皇叔在殿上,掌掴洛王的事早就传遍了,那几个一品官员,还亲眼所见。
这个时候,九皇叔不开口,谁也不敢说话,而且今天这种场合、这种气氛,这些个大人物,也不好意思拿出平时应酬的招。
场间一时有些安静,有些沉闷,王锦凌摇头苦笑,轻敲桌面,提醒九皇叔不要太过冷场,可别忘了九皇叔是宴会主人,结果……
九皇叔根本不买账,静静地坐在那里,也不怎么吃、喝,让众人更加紧张,尤其是洛王,他根本不懂九皇叔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晚的宴会,不是为了给他道歉吗?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崔浩亭与符临,察觉到一丝不同,两人眉头微皱,带着一丝不安。
舟王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几位大臣惶惶不安,这顿饭真正用心在吃的,就只有翟东明了。
翟东明从头到尾都埋头苦吃,他认为这事和他无关,九皇叔的心思不好猜,他也没有得罪九皇叔,只管吃就是。
这逐风楼的饭菜非常好吃,平时他根本进不来,既然九皇叔宴请,他就吃个够本好了。
王锦凌见状,只得带头打破这种沉闷,说了一些朝廷里的闲散笑话和轶事,比如某位大人,昨天又穿错衣服上朝的事。
有王锦凌带头,众人都相当给面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当然,没有人敢拿几位皇子和九皇叔说笑话,至于太子那更是不能提的禁忌。
尤其是九皇叔,众人还在猜测,九皇叔一回京就请他们吃饭,到底有什么目的,更不敢拿话题往他身上凑。
众人边说边喝也渐渐放松,王锦凌喝了点酒,脸上带着一层绯红,就像抹了胭脂一样,很是好看,王锦凌眉眼带笑,主动将话题带到九皇叔身上。
“说起来,九皇叔可是逐风楼的稀客。连陛下都曾来过逐风楼,可九皇叔却是第一次来。”
有王锦凌开头,其他人自然也说了起来,一言我一语。
九皇叔也时不时回应两句,场间气氛顿时为之一松,酒宴渐残,洛王借着酒劲站了起来,举杯朝九皇叔道:“皇叔,今儿个事是侄儿不对,侄儿先干为敬。”带过兵,洛王倒有几分武将的作派。
九皇叔这次很给面子,举起杯子喝了一口,算是回应了,却一句话都不说。
东陵子洛站在那里,颇为尴尬,本以为他开了头,九皇叔也应该为,今天在殿中打他一事道歉,却不想九皇叔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恼怒、羞愤,再加上有几分醉意,东陵子洛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将杯盘弄得嘭响,故作醉意的道:“喝醉了,各位勿见怪。”
“无妨。”九皇叔看洛王虽故作醉态,双眼却是清明,不由得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开口说道:“本王此次遇袭,九死一生,险些便回不来,能见到众位已是万幸。”
说罢,九皇叔举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沉声道:“一念及此,洛王小小的失礼,又算得什么。”
本来还算轻松的气氛,倏地一下沉闷了起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今天晚上的主戏终于上场了。
……
离逐风楼约三里地的位置,有一条小巷,这小巷一般是留给护卫、暗卫呆的地方,从这里可以最快到逐风楼,逐风楼里的人却看不到这里。
平日里,这个小巷安静至极,更不用提晚上了。
可此时,巷口巷尾,骤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将小巷堵地密密实实。
领头的黑衣人沉着脸,看着从各处跳出来的数十人,问道:“你们可是洛王、舟王的护卫?”
“正是,有何指教?”巷中的人互看一眼,一交一 换了一个视线,双方很快达成合作,手握在腰间鼓起处,随时准备动手。
领头的黑衣人露齿而笑,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古怪的味道:“确认一下几位的身份,以免杀错了人。”
然后他闪身离开,巷头巷尾的两群黑衣人沉默无声冲了过去……
今晚,楼中有多少位大人物,他们身后就有多少小人物要死。
总要有人为九皇叔遇袭,付出代价!
给读者的话:
我也想天天四更,尼玛,好难呀!
1196暗杀,血雨腹风入楼来
九皇叔遇袭的真相是什么,那不重要,只要九皇叔咬定自己被人伏杀,而其他人又拿不出证据,证明这是九皇叔自导自演的一出戏,那么……
凡是有嫌疑的人,都要为九皇叔遇袭付出代价,九皇叔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有仇报仇才是九皇叔的原则,才能让皇上相信,九皇叔是真得差点就死了。
有些人不得不死,不然就没有人相信,九皇叔是真的出事了,杀掉这些人的得力属下,也是为了告诉皇上,他东陵九不是好欺负的,也不屑和这些人结一交一
对方只有十人,可黑衣人却比对方多出数倍,小巷子里的打斗声,很快就停止了,腥红的血流了一地,黑衣人头领朝属下比了一个手势,十俱一尸一体很快就被拖走,一桶桶清水冲了过来,半点痕迹不留……
做完这一切后,这群人迅速隐入夜色之中。
小巷里一片安静,空气中隐隐透着一股清香,就像是没有人曾经来过,也没有人死在这里。
这群黑衣人就像幽灵一样,在小街小巷穿梭着,一陰一沉沉地走到目标身边,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将人绞手。
杀人,不需要光明正大的手段!
楚城主暂住的落院里,一条条绳子挂在外面,而里面则吊着一排排的人,这些人面色发紫,双脚无助地在悬在半空。
城外的崔家的庄子上,一阵嘈乱的追杀声响起,有三个大汉满脸惊恐地朝外跑,他们身上到处是伤,鲜血淋一漓。
不多时,追杀他们的黑衣人,就追了上来,没有半分客气,一刀一捅一进对方的要害,脚一踢,把人踢进林子里。
就算刚刚那一刀不死,摔进林子里也只有被野兽分食的命。
王家、谢家、肃亲王府一个都不少……
豆豆拿着地图,终于来到符临家中,豆豆将地图收了起来,握了握拳:“这一担生意,我一定会做好。”
把黑色面巾一拉,豆豆那双清澈的眸子,崩发出森冷的杀意。
九皇叔说,这些人就是害他们,不得不去瘴气林的原因,想到在瘴气林里受的苦,豆豆杀机肆起。
符府……守卫没有想象中的森严,也没有想象中的大,豆豆很快就找到了目标,以最快的速度,将对方绞杀后,又迅速将一尸一体藏起来。
皇宫里,左岸抱着剑,轻巧地避开了皇宫的侍卫,一路往里走。
有九皇叔提一供的地图和守卫安排,左岸没有发出半点异动,一路来到后宫。
今晚,皇上在青宁殿临幸喜妃,而左岸的目标就是喜妃。
左岸跃至屋顶,凭借超高的记忆,找到皇上与喜妃所宿的屋子,左岸移开瓦片,露出一条缝隙。
只一眼,左岸就确定了攻击的位置。
将瓦片归位,左岸再次移开左手边第五块瓦,带着戒指的中指,正好对着那缝隙,只听见“噗”的一声,躺在床 上的喜妃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头一歪人就去了。
皇上躺在喜妃身边,一点反应也没有,睡到半夜,发现身边的女子身一体冰凉,皇上贪凉将人抱在怀里,继续睡。
喜妃面容不变,身一子也没有僵硬,只有眉心那一点红,告诉众人她是死余非命……
一夜 之间杀死这么多人,不可能没有动静,逐风楼的众人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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