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0—1699章(5)
王锦凌是个聪明人,自是不会让凤轻尘为难,敲了敲房门,等到凤轻尘说进来时,王锦凌也没有走进来,而是隔着房门道:“轻尘,你要的人在隔壁,有护卫看守,你直接进去就可,他们会配合你。另外,如果要找我或九皇叔,你就拉石窗内侧的短绳,你一拉起,我和九皇叔就会知道。”
“好的,我知道了。”凤轻尘很欣赏王锦凌的风度,这样的体贴与尊重,能让他赢得任何男人、女人的好感,难怪喜欢大公子的人那么多。
没有旁人打扰,凤轻尘就不用担心会暴露太多,大大方方地给给崔浩亭医治起来,毒血放出来后,又将干净的血一袋一袋输入崔浩亭的体内。
崔浩亭依旧一动不动,可脸上的死气与灰败却减淡了不少,凤轻尘抬头看了一眼输液瓶,发现输液瓶快见底,连忙跑到一旁配药。
啪啪……凤轻尘敲碎药瓶,将里面的药提取出来,注射一到点滴瓶里,额头上偶尔有汗珠沁出,凤轻尘也只能抬手擦一下。
刚换好输液瓶,输血袋又快见底了,凤轻尘给崔浩亭检查一番后,又给他换上一袋。
……
凤轻尘一个人忙得脚不沾地,可精神却出奇的好,集中注意力做一件事,可以将心中的不愉快忘记……
逐风楼里,九皇叔与王锦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眼见天就要黑了,九皇叔眉头微皱,看向王锦凌。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王锦凌一脸无辜,还好心地建议:“你可以去找轻尘,要不要我给你带路?”
九皇叔没有做声,眼睛微微往上翻,静静地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王锦凌也没有再开口,拿起一旁的小酒,给自己满满地倒上一杯,一口饮尽后,又倒了一杯,如此反复……
这个举止放在别人身上是借酒消仇,可王锦凌做出来,却有着文人的洒脱与侠客的豪迈。
很快酒就见底了,王锦凌却没有喝够,又拿了一壶给自己倒起来,酒还没有倒满,就听到九皇叔说:“别喝了。”
“九皇叔这是关心我?”王锦凌没有听话,顿了一下,就将自己的杯子倒满。
“你想太多了,本王怕你醉倒,还要轻尘替你解酒。”九皇叔这话有些刻薄,不过由他说出来,倒没有什么不对。
“我就说嘛,你眼中除了轻尘还有谁。”王锦凌将杯中的酒饮尽,放下杯子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九皇叔道:“你放心,我不会拖住轻尘,也不会示弱博同情,这种事我王锦凌做不来。”
九皇叔没有说话,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在唇边闻着酒香并没有喝,看王锦凌孤寂的背影,九皇叔心情大好,善意地提了一句:“你太君子了。”所以在很多事情上,注定吃亏。
“不是我太君子,是你太无一耻。”九皇叔和他是两种人,虽然他也会算计、会下黑手,可在感情上他却最不愿意算计,他要的这世间最纯粹的、不染一丝一陰一谋与算计的爱情。
“你这是嫉妒。”九皇叔放下酒杯,身一子微微往后靠,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浑身透着一股慵懒的气息:“皇城的事就一交一 给你了。景一陽一先生的真实身份本王没有公布出来,记得让稷下学宫把好处送来。连城主来了,代本王好好招待他,不从连城身上刮下一层血肉,本王就从王家要。”
噗……王锦凌差点吐了口血,刚刚酝酿起来的黯然与悲伤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要不是王锦凌风度好,这伙肯定炸毛了。
可饶是如此,王锦凌还是气得直咬牙:“连城的事与我何干,那是你的事。什么脏得臭得都让本公子招待。连城主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本公子亲自招待,你和连城那点破事轻尘不知,别以为我不知,连城的事我不会管。”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如此冷淡的反应让王锦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王锦凌发现九皇叔越来越高深莫测了,他感觉自己就像早朝时那些大臣,被九皇叔算计了还不自知……
16一98哭闹,和天穹堡没法善了
因九皇叔,逐风楼在东陵皇城名声大振,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不是一品大员,还是七品芝麻官,一听到逐风楼被包场了,心里就种忐忑,生怕包场的人是九皇叔。
得知包场的人是九皇后,又开始各种害怕,生怕九皇叔又要杀人,而自己不幸成为那个倒霉鬼……
九皇叔和凤轻尘下午进逐风楼的事很多人都看到了,甚至他们在子夜时分出逐风楼,也有很多人知晓。
“九皇叔和凤轻尘在逐风楼呆了四五个时辰,他们到底见了什么人?又说了什么事?”
“九皇叔这次又要杀谁,会不会是本官?”
“听说,九皇叔从逐风楼出来时,脸色很难看,看样子又有人要倒霉了。”
……
皇城的官员再次人人自危,太上皇派系的官员,更是忍不住,离早朝还有一个时辰,就打着灯笼在宫外等着,见到符临前来,一个个惶恐不安地上前:“符大人,你可要救救下官呀。”
“符大人,下官也是为太上皇办事,你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下官横死呀。”
……
诸如此类的话一句接一句,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吵得符临脑袋瓜生疼,强忍着吼人的冲动,好言安一抚众人一番,心里却暗骂这些人闹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听他的话,一出事就知道找他,真当他是他们家的管家呀。
还有那什么九皇叔最可恶了,明知京城的官员最怕九皇叔去逐风楼,离京前还要高调的显摆一回,真正是让人头疼。
符临按了按跳动的太一陽一穴一,朝身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在小厮的掩护下,符临凭借高超的武功,终于从一干官员中脱身。
“符大人,符大人你别走呀,你还没有说完呢。”那几个官员见符临走了,连忙追了上去。
王锦凌下马时就看到这一幕,唇角轻轻往上,勾起一抹浅笑:逐风楼真是一个好地方,难怪九皇叔宁可当小跟班,也要陪轻尘来逐风楼。
九皇叔进逐风楼的威慑力是强大的,即使文武百官都知道九皇叔第二天就出城了,可众人还是小心翼翼,生怕犯了错,突然冒出一个人,说奉九皇叔之命拿他们下牢。
“以后这群人要再闹,就请九皇叔去逐风楼吃饭。”王锦凌看着高效运转的六部,很是满意。
果然,这些人都是贱骨头,哄着不走打着才走,什么以理服人那全是空话、假话,只有强权才能让这些老油子乖乖听话。
公务都被高效的下属处理好了,王锦凌悠闲地坐在小桌前,惬意地喝着小茶,可他这份惬意并没有持续太久,当连城主赶到皇城没有见到九皇叔时,王锦凌就再也没有悠闲的时候了。
谁让蓝景一陽一和他一样出自稷下学宫,九皇叔不在,连城主想见蓝景一陽一,不找他找谁。
“九皇叔,你个混蛋。”被连城主缠烦了,文雅的王锦凌也忍不住骂起人来,诅骂九皇叔被天穹堡堡主刁难。
这一切凤轻尘半点不知,九皇叔大至能猜到一二,可他也不会告诉凤轻尘,让王锦凌小小地烦闷一下,就当给他黑白的生活添一点儿色彩。
九皇叔和凤轻尘带着凌天一同赶路。可一路走来,双方却连面都没有碰上。一出发,凤轻尘就以保护为名,把凌天和他的两个侍女丢给随行的禁军,让禁军们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好凌天,别让凌天出事了。
这“保护”二字意义非凡,禁军深刻领悟了凤轻尘的意思,并将其贯彻执行。一路上,凌天虽然没有受到亏待,却一点自一由都没有,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美其名曰:保护!
保护,保护你全家!
凌天面上带笑,心里的野兽却在狂奔,要不是修养好,理智尚存,他早就和九皇叔的人打起来了。
凌天有理智,绿晴聪明,可红袖就不同了。
红袖恨死凤轻尘了,先是暄少奇,后是蓝景一陽一。她喜欢的男人喜欢凤轻尘,她欣赏的男人被凤轻尘抓走了,红袖觉得凤轻尘天生就是跟她作对的。
红袖虽然行一事冲动,可也知好女不吃眼前亏,只在口头上占占便宜,找找禁军的麻烦。
禁卫军看她是个女人,不屑和她计较,直到某一天,红袖踢翻了他们从五里地打来的水,禁军这才忍无可忍,拿刀背将红袖推开:“贱婆一娘一,滚远点。”
禁军虽然气狠了,可还保有理智,朝红袖下手时并没有使全力,这话也没有多难听,可红袖却不依不饶,顺势坐在地上又上哭又是闹,毫无形象的大喊:“当兵的杀人了,当兵的打人了。”
“东陵的官兵就会打女人。你们算什么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有本事上战场杀敌人去。”
“公子爷,他们欺负人,欺负人。”
红袖哭得很伤心,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手上死死拽着刚刚推她那人的裤脚,那样子就像市井泼妇,九皇叔远远看到,嫌恶的别过脸,不再上前。
有洁癖的男人伤不起,看上有洁癖男人的女人更伤不起。
凤轻尘没法,只得独自上前:“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欺负人,欺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
“凤小姐,你手下的人要杀我,我一个弱女子,你们怎么就不肯放过我。”
红袖哭天喊地,一个人就把全部的话说完了,也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大喊大叫。
凤轻尘实在受不了,让人堵住了红袖的嘴,红袖哪里肯依,大喊大叫:“公子,救命呀!凤姑一娘一要杀人灭口了。”
声音尖锐的让凤轻尘耳膜生痛,凤轻尘差点就飙脏话了:m的,这辈子就没有遇到过这么一胡一 搅蛮缠的女人,什么事都没有弄清,就大喊大叫,搞得像是被人轮.一奸一了一样。
“这是怎么了?”凌天被红袖的叫一声给吸引了过来,看到红袖一脸泪水,衣服还怕了,忍不住皱眉,质问凤轻尘。
“呜呜呜……”红袖看到救兵,拼命地挣扎,红肿的双眼蓄满泪水,好不可怜了。
凌天不满地扫了禁军一眼,说道:“轻尘,是不是先把红袖放了,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她一个弱女可经不起这些大老粗的手劲。”
一句话,就把错全部推到了禁军头上,丝毫不认为红袖有什么问题,简直和红袖如出一辙,错的全是别人。
就凭这一点,凤轻尘便明白,他们和天穹堡没法善了。
凌天这人一爱一面子又护短,他们削了凌天的面子,又伤了凌天的一爱一婢,凌天又和蓝景一陽一合作了,天穹堡他们不抢也得抢了……
16一99刁难,小师叔不是白叫的
不管凌天骨子里是一个怎样的人,表面上还是讲理的,可凌天讲理并不代表红袖也会讲规矩。
凤轻尘没有放开红袖,但还是凌天面子,让人取下红袖嘴里的破布,让她可以正常说话。
红袖一能说话,就开始哭:“公子救命呀,凤小姐要杀我灭口。呜呜呜……我好怕。”
“杀你灭口?你是个什么东西,值得我杀你灭口。”凤轻尘也不想摆出高姿态,可对付红袖这种人,就只能用这套。
“我,我……”红袖一脸惧意,眨巴着红肿的大眼看向凌天,似乎在寻求保护。红袖这模样确实激起了凌天的保护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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