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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司凛的愤怒

  入口突然出现了个神秘青年,俊美中透着一股子唯我独尊的味道,举手投足间,极尽不凡与尊贵,尤其是那种威严而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几乎让全场都忍不住悄然打了个寒噤。

  天京城这一亩三分地,说算大吧,其实也挺大的,占地面积堪比一座小型郡,毕竟也是全国的首府,也是水蓝星上最为赫赫有名的城市,位列国际十大城市之一,辐射程度遍布整个新亚大洲。

  但要说小吧,其实天京城也挺小的,尤其是天京城上流社会的这个圈子,大家低头不见抬头的见的,就算你是真的眼高于顶的那种,可眼前这位这么贵气而凛然的俊美青年,你要是真的看不出他的不凡来,那也就等同于眼瞎了。

  纠结的地方,恰恰正是与此,这么位明显是人上人的主,可在场人居然都不认识啊……

  莫非,自己真的是眼界太差了?还是得了老年痴呆症?不然的话,这么一位主,自己怎么也不可能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正当所有人都在怀疑青年的身份时,却听得门口那里,再度传来一个乐呵呵的声音,音线听起来倒是挺熟悉的,只是似乎……慈祥得有点过分了?

  “小司啊,你这小子,走得倒是快,也不知道等我这个老头一会。”

  说完这话,在众目睽睽之下,却见一个穿着黑色丝绸对襟褂子、脚下是一双紫褐色的千层底布鞋的半百老者,慢悠悠的踱着步子,走上前,一把捞住俊美青年的胳膊,跟他并肩向前走去……

  俊美青年似乎颇感无奈,瞟了一眼老者,故意后退半步,却是不肯跟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家并肩一起走。

  “你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这么知道规矩了?”老者白了一眼对方,“行了,你就别在这里跟我酸了,说起来,你的资历比我都老,赶紧滚上来!”

  俊美青年无奈,推辞不过,只好上前半步,跟老者并肩走了进来。

  这样的一幕,几乎惊呆了所有人的下巴……

  我勒个擦!没看错吧?

  那么“慈祥”的老者,真的是以严厉和苛刻著称的三号元首缪老吗?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那个青年到底是谁,居然有资格跟三号元首并肩而立,丝毫不露怯!?

  老爷子向前走了几步,望了望全场的众多青年才俊、名门淑媛,忽然重重的叹了口气,感慨似的道,“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小司啊,这以后会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你们司家向来是最守规矩、家教最好的,可每一代人都独独栽在了这一个‘情’字至上,小司,你未来娶个什么老婆,老头子我都会祝福,但是我只要你守规矩……如何?”

  老爷子这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在故意敲打自己?

  司凛心思迅速翻转着,静立在一旁,俊美冷峻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规矩,我自然会恪守的,缪老请放心……别人的意愿,无法动摇我的意志,我可以仁慈,可以心软,但这只是在底线之上,越过这条线,我不会容忍下去的。”

  缪老呵呵一笑,故意看向司凛,“噢?看你这么自信的模样,似乎心里已经有了什么想法?是什么地方的姑娘,用不用老头子我帮你参谋一下?”

  司凛向来不动如山的冷峻面容上,居然露出了一丝极为罕见的红晕,目光逡巡着全场,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略微有些失望,搓了搓手指,“她应该是没来得及过来吧,我让人在外面多等一会,她肯定会来的,——她答应过我的事情,从未食言过。”

  瞧着司凛这副模样,缪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或许是遗传基因,司家男人最是情根深种,司家祖上,就曾为当年的祸国妖妃叶钰,而推翻了一个王朝,后来的末代皇朝,司家甘愿放弃皇位,和平过渡到现在的体制,为的也是一个女人……现在轮到司凛,他怕是同样栽到了一个女人身上,就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足够让人“满意”?

  正想着这件事的时候,又听得不远处传来另外一位底气十足、声音洪亮的声音,“老缪啊,真的是好久都没见你了,今儿什么风,居然把你也给吹过来了?”

  说话的间隙,便见着不远处走过来一个穿着对襟蓝色褂子的老爷子,头发花白,可是声音洪亮,满面红光的,阔步走来,丝毫没有七八十岁老人应有的蹒跚和腿脚不便。

  缪老看见这位老爷子,略微沉默了一下,目光扫视了一眼跟在老爷子身后的一男一女,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呦,这不是老白吗?几天不见,你倒是身体越发结实了,可真真的羡慕死我们这群老古董了。”

  “嘁!你就瞎扯吧。”白家老爷子生硬的不屑一笑,“谁不知道,我们这些老家伙里,就属你的年纪最年轻,还跟我们这群七八十岁的老头子比?”

  说完这话,白家老爷子将目光静静的看向司凛,越是瞅着他,脸上满意的笑容就越发浓重,回头瞟了一眼自己的孙女白梓澜,忍不住笑道,“小澜啊,你跟司凛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认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跟这么客套?见着人了,也不知道打声招呼。”

  白梓澜清丽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羞赧的微笑,轻轻臻首,露出极为美丽的侧脸来,“爷爷,我这不是在听您说话,没来得及跟司凛打招呼吗?司凛,今年春节那天……我、我过得很快乐,谢谢你为我所做的。”

  叶妩和亚当就坐在角落里,离得并不太远,两人都极为清晰的听见了白梓澜这句话。

  刺啦一声,叶妩手上不自觉的扯碎了旁边芭蕉叶的肥硕叶子……

  亚当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叶妩,神色里满满的都是嘲讽和讥诮,似乎在问她:这就是你一度曾喜欢的男人?

  “小澜有什么好客气的?”旁边一个穿着凤尾旗袍的艳丽女人,轻轻的挽起白梓澜的手,眼底全然是一片满满的赞许和满意,“说起来,还是凤姨要谢谢你才对呢,大年三十的,还要从家里把你请过来,帮我们包饺子……哎,我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女孩子还能贤惠到你这个地步,要是我们以后能每年春节的时候,都在一起过年,那就好了。”

  “——凤姨!”白梓澜娇嗔了一下,脸颊被打趣得红彤彤的,娇羞的躲在凤姨身后不肯出来。

  白家老爷子乐呵呵的手捋着山羊胡,乐见其成。

  反倒是一旁的缪老,脸色似乎隐隐的有些怒气。

  司凛略感头痛的揉了揉眉心,不愉的看了一眼凤姨,苦笑着道,“凤姨,你可别一高兴,就什么话都往出说了,那天分明是你非要把她叫过来包饺子的,而且容叙也在场……下次再遇见这种事,我会找别人来,就不用劳驾白家小姐,丢下自己那么大的家族和那么多亲人,却跑到什么非亲非故的家里,特意给人来包饺子……凤姨,白家千金是名门千金、世家贵女,不是你的丫鬟。”

  司凛的话说出口,缪老倒是舒坦了,白家老爷子似乎有些不喜,就连白梓澜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咬了咬嘴唇,眼圈都红了,悄然望向司凛。

  凤姨连忙安慰白梓澜,又白了一眼司凛,“你这小子,胡乱说些什么话呢?小澜人家世家贵女,亲自跑来给你饱一顿饺子,你不仅不知道感恩,还这么说话,要不是她喜欢……你这臭小子,有你这么不近人情的吗?”

  司凛淡淡的扬唇一笑,冷冽的目光扫过一眼白梓澜的面容,淡漠而清冷的笑道,“白梓澜小姐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司凛是个什么德行了,但你既然知道我向来不近人情,就请麻烦你,以后还是知情识趣一点的为好,我不想惹凤姨不开心,但也不想被一个麻烦的女人缠上……之前的事也就罢了,从此往后,我不希望再看见白梓澜小姐出现在我面前,你听懂了吗?”

  这话就等同于告诉白梓澜,麻烦你以后要点脸,别特么的倒贴了!

  白梓澜再也忍不住,眼泪刷刷的顺着脸颊流落下来,哽咽着、颤抖着……捂着脸,呜咽声悄然传来,忍不住委屈的哭了出来。

  白老爷子面色陡然沉了下来,静静地望向司凛,也不多说些什么,冷冷的哼了一声。

  缪老同样报以沉默着,看了一眼白梓澜,又看了看司凛,笑而不语。

  “——司凛!”

  旁边的凤姨再也压抑不住了,气得涨红了脸,安慰似的将白梓澜抱在怀里,轻声安抚着,一边又看向司凛,抬高了音量,“有你这么说话额吗?现在、立刻……向白梓澜道歉!”

  “凤姨……”司凛无奈。

  “我说,让你道歉!”凤姨咬紧牙关,恨其不争的看向司凛,“人家白梓澜这么多年对你一心一意的,给你亲手做吃的,给你买衣服,还陪你过春节,放下了女孩子的矜持和世家千金的高贵,她为了你做这么多,却换来了你这么一句话……司凛,这个臭小子,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司凛漠然的站在那里,眉梢微挑,带着一股子凛然的气势,“凤姨,这话你说错了,第一,我向来对她不假以辞色,任何一个女人面对我的拒绝,都应该自己识趣的放弃了,是她自己太过执着;第二,春节那天,是你非要把她叫过来的,我事先根本毫不知情;第三,我已经无数次的告诉过她,我对她只是路人,她如何的付出,我每次都是加以拒绝,你还要我如何做?”

  “一个女孩子,这么贤惠而痴情的对你,难道你就没有半点动心吗?”凤姨气得脸色发白的看向司凛,“你以前是挺好的一个孩子的,现在怎么这样?!”

  司凛无奈,淡淡的道,“凤姨,你又说错了,我要是那种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三不男人’,你可以指责我,可以说责任在我。但你要清楚,每一次她的所为付出,我都是断然拒绝,每一次你把我的行踪透露给她,她来找我,我都是冷眼以对,她的主动,我除了拒绝与避开之外,没有接受过半次……我并不觉着,这件事情上,我有什么过错,如果仅仅是贤惠或者痴情,就能换来我的感情,那么很抱歉呢……我的女人恐怕已经遍布天下了。”

  “你……”

  凤姨气得浑身颤抖着,忍不住空出一只手,指向司凛,怒声道,“我看你是被外面的女人,迷昏了头脑!她出身名门,又是世家贵女,对你痴情一片,生性贤惠善良,那么善解人意的一个姑娘……哪里比不过一个结了婚的女人!”

  最后一句话,却宛如平地惊雷般,几乎震得全场都傻住了!

  结了婚的女人:“……”擦,老娘这是跪着也躺枪吗?

  司凛轻轻的眯起双眼,静静凝望着凤姨,嗓音淡漠阴森,“凤姨,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找人调查我?”

  凤姨冷冷一笑,“你把那个女人,珍视得跟个眼珠子似的,把她死死藏住,真当能瞒得过我这双眼睛吗?阿凛,你妈妈当年去世那会,亲手把你交到我的手上,求我照顾你……我绝对不会允许,你放着好好的名门贵女不娶,去喜欢一个嫁了人又不安于室的荡妇!”

  叶妩:“……”荡妇?呵呵。

  司凛咬紧牙关,“所以?这就是你把我的行踪,透露出去给白梓澜,让她天天在我的必经之路上堵着我,还把她大年三十叫过来包饺子的理由吗?你看不上她,就想着把白梓澜推给我?”

  “你是不是被那个狐狸精迷花了眼?”凤姨简直要被司凛的态度给气死了,“只要是个男人,应该都清楚吧,一个是云英未嫁的世家贵女,个性贤惠温柔,对你痴心一片……另外一个却是小地方的豪门之女,明明已经嫁了人,又不安于室,四处勾引男人,听说还是个心如蛇蝎的恶毒妇人!这两个女人,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知道自己会选择娶哪一个吧?!”

  我凑!今天这场宴会简直是太劲爆了,好么!

  众人满脸的八卦,他们以前虽然见惯了各种宴会上的八卦和争斗,但是从来都不知道,这种最高规格的宴会上,居然也能……啧啧……

  亚当坐在长藤椅上,忍不住轻声哧笑了出来,故意揶揄的瞟了一眼叶妩,“唔,,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身边这位亲爱的叶小姐……咳咳,不安于室的荡妇?心如蛇蝎的恶毒妇人?亲爱的叶,我的龙国语学的不太好,麻烦你能向我解释一下,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喔。”叶妩挑了挑眉梢,唇角勾勒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她是在……夸我呢。”

  说完这话,叶妩摩挲了一下掌心,她忽然觉着,自己似乎有点手痒了。

  “凤姨,我只问你一句:你调查我?”司凛轻轻的眯起双眼,狭长的银灰色鹰眸里,划破一抹森冷与骇人,磁性的嗓音,好像是大提琴演奏出来的乐章般低沉优美,“回答我,——是与不是?”

  凤姨没由来的有点心虚,却依旧态度强硬的怒声道,“我只是在关心!这是我的职责!也是你妈妈当年去世时,对我的嘱托!我不会允许你,娶一个那样的女人!”

  司凛皱了皱眉头,“凤姨,你不需要拿我妈妈当借口和幌子,我只问你那一句话:是不是你找人查我!”

  最后这一句,司凛几乎是暴喝了出来!

  “是、是……有怎么样?我这是在关心你!”凤姨强辩道。

  听到这个答案,司凛轻轻的合上双眼,揉了揉眉心,极为冷淡的吩咐道,“容叙……从今日起,卸除凤姨一切职务,不允许她再调动任何人员,包括在四月酒店以及sa特情局在内,另,将她接触过的一切档案全部封存,另行调查,确认信息没有泄露之后,再行解封。”

  说完这话,没有听见容叙那般熟悉的应声,倒是让司凛猛地一怔,微微的转过头……不知何时,容叙居然没了踪影?

  凤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凛,你、你居然不信我?你要卸除我的职务?——你怀疑我!你不信我!”

  司凛扬唇,极度失望的看向凤姨,“是你自己先越矩的……”

  “我那是在关心,怕你遇上什么坏的女人!”凤姨尖锐着嗓音,怒声解释道。

  旁边的缪老也再也忍不住,轻轻嗤笑了出来,扭过头去,勉强压下了自己笑喷的冲动。

  拜托!司凛是干什么的?常年跟刀头舔血的人打交道,他都二十八岁了,你现在居然说怕他遇上什么坏女人?嗤……他是二十八,不是八岁,就算是是八岁,他八岁那会,已经开始学着杀人逼供了,还用得着你现在再来担心?

  司凛眼底泛起一丝刺目的冰冷和薄情,淡淡的道,“你的权限只有3a级,查我,你至少需要双s级权限,换句话讲,——你已经越权了;除此之外,凤姨,我想,你身为老牌特情局成员,执行过这么多年的任务,应该不会不清楚,sa和ka除了有我的指令以外,严禁任何人调查。”

  从她下令调查司凛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彻彻底底的触碰到了不应该触碰的底线,尤其是还当着缪老和白家老爷子的面说出这话……

  于公于私,司凛,再不会放权给她。

  ------题外话------

  啦啦啦啦~今天更了一万字,有木有!还把欠你们债务还了,有木有!不卡文的时候,真心好幸福,乃们都不知道,前几天卡文那会,坐在电脑前都快把自己逼疯却写不出来的赶脚……有多么的痛苦~

  1月份的最后一天,万字更新了一次,唔,算是这个月画上了一个还算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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