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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残秋露冷

赫连靖风远远的看着她,近一个月不见,她气色竟该死的好,本是雪白如玉的脸色竟红粉菲菲,说不出的娇一媚动人。他眼光略略一扫已看到了萧扬,就这么站在她身后,一副护花使者的样子,正关切的看着她。他不觉已经握紧了拳头。

他这个月为了处理赫连靖雷和赫连靖哲的事情,忙得没有一丝空闲的。等把他们的行动一网打尽后,才发觉过五日就是她生辰了。所以又连赶了数日,将军中大小略略整顿一遍,马上就乘了专列来了江南。她却是一副极好的样子,仿佛他的到来是多余的,打扰了她和别人的相聚。或许他是不该来的。

二姨太笑吟吟的道:“大小一姐啊,你倒是一大早就出门了。大少可是等久了。”虽是笑着,语气也是极为客气的,但话中内容却是不轻不重的。净薇虽没看清楚赫连靖风的脸色,但总觉得他有些生气,虽然表面上客气从容,但她就是知道。她很想走到他身边,细细的瞧着他,看着他,想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受伤?但大厅里那么多的人,父亲,姨一娘一们,兄弟姐妹们,侍从们,丫头婆子们,她能做的惟有这么远远的望着他。此时此刻,此地此景,她才知道自己竟会这么的想见他。坐了一会儿,江海权方道:“净薇,大少也辛苦了。你先带他去休息一下。”又转过头,望着赫连靖风笑着道:“大少先休息一下。风尘仆仆的赶来。晚上,我们岳婿两人再好好聊聊。”

园子里的桂花,一半零落一半开。风来风往,乱花迷眼,散落满地的金黄。她就这么与他走回了房内。这一幕,仿佛极其的熟悉,似乎曾经在梦中经历过一样。他牵着她的手,穿了一重一重的庭院,绕了一个又一个的走廊--------------也是这么慢慢的走着,侍从们远远的跟着。

赫连靖风一靠近她,就已经闻到了她身上那淡淡的幽幽的香气,但与平日不同的是夹带着几丝酒味。她竟与他萧扬去喝酒了-------他本是满心雀跃的,近一月不见,早已想的入骨了,所以北地的大事一了,小事也不管了,也不顾孔家钟等人的劝阻,便赶了下来。就如同一个一毛一头小子一般。又在厅里呆坐了许久,总算等到她回来了,却是喝得半醉回来的。他一番的心意,此时,却得到如此的回报。原来,他始终是多余的。

喜鹊送上了茶水和糕点后,忙告退了出去,将门轻轻的带上。净薇静静的看着他,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想开口,嘴唇微张,喉咙里却是吐不出半个字。她只默默的看着他。赫连靖风抬头清清的看了她一会儿,也不说话。她竟然没有话要跟他说。她难道不知道他前几日发生兵变,差点丧命吗!他气不打一处来,便转过头去,也不理她,打量起屋内的摆设来。布置的极为雅致,却不见多少贵重之物,只是放了很多书籍。他走了过去,随手拿起了一本,翻了起来。

净薇见他容颜有些憔悴,一副风尘的样子,近一月没见,人仿佛也瘦了些,心中微微泛酸。便转头去了洗簌间,拧了条热一毛一巾,替他搽了搽脸。只见他浑身一震,仿佛极为喜悦的样子,定定的看着她,眼里光彩闪动。这个动作极是亲一昵,她脸上微红,也不敢看他,只是轻柔的将他脸上细细搽了一遍。他本是气的,此时,却是说不出道不明的舒畅,仿佛在酷暑里下了场冰雹,清凉舒服,又如同寒冬腊月浸泡在温泉中,遍体通坦。她身上那熟悉的香味不停的缠绕在周围,似麝非麝的,就跟梦中出现的一模一样,他那里还能忍住,已一把将她软一玉一温一香的身一子抱住了--------------

张立远远的看着听差的走了过来,低头对旁边的侍从彭定力道:“我现在才知道侍卫总长这个位置不是人干的。那听差已经来请第三遍了。”那彭定力只“嘿嘿”的笑了几声,却是极暧一昧的。此时,江府的听差已到了跟前,道:“张总长,我们司令,派我来请大少和小一姐去厅里用膳!”张立看了一眼依旧紧闭的门,叹了口气道:“好。你先回。大少会尽快过去的。”彭定力笑着道:“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头儿,你还是上吧。”张立一把拎起他的手:“说得倒容易。走,我们一起去,下地狱也有个伴。”彭定力忙开始求饶:“头儿,你是我们的头。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张立这才认命的放下他,走到了门边,静听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声响。这才敲了敲门道:“大少,江司令派人来请了三遍了。”只听里面传来赫连靖风的声音:“知道了。”

净薇本累极了,已处于迷糊状态,听张立这么在外面一禀告,已惊醒了过来,抬头看了天色,已近黑沉,估计已是晚膳时间了。便想挣扎着起来。赫连靖风依旧搂着她道:“再休息一下。”净薇脸色已红,道:“快起来,父亲他们在等了。”若他们太晚过去,别人还不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啊。她越想越脸红,忙推开他,手忙脚乱的穿戴了起来。这才发现原来的那一件旗袍是不能再穿了,早被他扯破了。他真是的,连旗袍的盘扣也没时间解,就半拉半扯,好好一件衣服也就报销了。她只得半遮半掩的到橱里,随手拿了一件,一阵忙乱后,总算穿戴完毕了。抬头一看,他早已好了,正闲靠在床上,又满足又慵懒的看着她。

她怕父亲等久了,道:“走了。”他才慢慢的起身,却也不走,将她拉到了梳妆台前。她正愕然,只见他手上多了个丝绒盒子,也不知道是从那里变出来似的。他将盒子一打开,她才知道什么叫满室生光,一串设计一精一美的钻石项链和配套的一对耳环就这么出现在她眼前,璀璨夺目。他替她带了上去,又看了看,这才满意的道:“和你的衣服很配。”他总是喜欢送她这种,或许就像送其他人一样,比如林小一姐。却不知这种东西她却是可有可无的。她要的-------她要的是什么呢?他能给吗?净薇恍若幸福的笑了出来,嘴角的弧度浅浅的说:“谢谢!”

大厅里人自是到齐了,他们一进去,便正式开宴了。赫连靖风坐在江海权的旁边,净薇也陪坐着。杯觥交错,热闹异常。江海权对这个女婿十分满意,有了这个靠山,自是不必再担心西部和南部的联盟了。江南四省虽说是军阀中势力最弱的,但靠着两湖的粮食产量,却不得不让他人略为忌惮。却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地盘也是他人口中极想要得到的肥肉啊。赫连靖风虽说年少,但却处事能干,遇事冷静,心思慎密。从这次瓦解赫连靖雷和赫连靖哲两兄弟的夺权事件就可以看出来。有了这么一个女婿,对他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他在大厅倒是等了一会的。派去的听差回来神神秘秘,极难开口。他是过来人,一看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情的。此时见赫连靖风牵着净薇的手进来,虽没有什么表情,态度优雅从容的,但对净薇的一举一动却有说不出的疼一爱一。

酒过三巡,江静广作为江家的长子过来敬赫连靖风。笑着道:“姐夫,这一杯祝你这次旗开得胜,铲除了恶贼,毫发无损。”赫连靖风一口喝了。江净广又倒了满满一杯,又道:“这杯是敬姐姐和姐夫,恩恩一爱一爱一,白头到老。”这杯自然也是要干的。赫连靖风左手客气的一口干掉了,右手却扯着净薇的柔荑,见她略略沾湿了嘴唇,便极顺手的一把接过了酒杯,笑着说:“你姐姐不会喝酒,我替她喝了吧。”也不等别人回复,便一仰头喝了个一精一光。厅中众人皆有些愕然,随即也就恍然了--------看来赫连大少对大小一姐是极好的。张立等侍从早已见怪不怪了,只顾着在旁边一桌吃菜。

二姨太等长辈是与赫连靖风一桌的,见他时不时的替净薇布菜,低声嘱咐要她多吃一些,眉角眼梢皆是宠溺。她心里倒是寻思:“早知道去年无论怎么撒娇,也要司令将净蔷嫁过去。净蔷的容貌又比净薇这个死丫头好看多了,大少定是加倍的宠一爱一的。四大军阀中就数赫连大少最年少了得,且又是实力最强的。模样更是英挺。这倒好了,白白错失了这么好一个女婿。”她本是戏子出身,当年就是因为美貌出众又手段了得,才登上了司令府二太太的位置。年轻时想尽了办法得司令宠一爱一,此时更是想尽办法要为子女铺路。

还正在想,却见女儿净蔷已亭亭袅袅的走了过来,向着赫连靖风娇一笑道:“姐夫,我也要敬你。第一杯,敬你年少英雄。”那笑容自然是遗传她的美貌,摄人心魄的。她素来了解自己的女儿,估计她对赫连大少是有些意思的。赫连靖风也不好推拒,只得喝了。净蔷又柔声道:“姐夫,这杯是敬你这次破敌制胜的。”见他喝下了,又举起了第三杯:“姐夫,姐姐,这次是敬你们两位的,相敬如宾,百年好合。” 赫连靖风喝了,又伸手去拿净薇的酒,准备喝掉。净蔷已娇一声道:“姐夫,我这杯你不能代姐姐喝的。”转头朝着净薇道:“姐姐,你明明会喝酒的。今日我们家听差不是在宝月楼找着你的。你不就在和萧扬他们喝酒嘛。”她这句话是半开玩笑半撒娇着说的,虽是无法计较。但赫连靖风心中却是咯噔了一下,手慢慢放了下来。

他对净薇的事情,无论大小,皆是越来越在乎了。偏偏他又在大婚前亲眼目睹了萧扬对净薇的一爱一意和表现。若他不是对净薇的动了情,以他的个一性一是不会理会的。反正他赫连大少的东西,是没人敢抢的。但他偏偏动了心,此时萧扬对他来说,真是如扎在心口的一根刺,不碰一触的话也还好,但一旦碰到,便又生痛,又生气。

净薇见净蔷眸子紧紧的盯着赫连靖风,又表现的娇一媚动人的。自是知道她心思。她这个妹一子,自小就喜欢和她争。若不是赫连靖风是嫡出,父亲怕赫连督军觉得他合作毫无诚意,怕去年嫁去赫连家的便是自己的这个妹一子吧。她微微笑道:“既然妹一子这么说,姐姐喝掉就是了。”她慢慢的饮了下去。那酒自然和中午在宝月楼喝的桂花酒是不同的,一性一子极烈。她还未下肚,早已咳嗽了出来。赫连靖风一把接过酒杯,又替她拍了拍背顺气,道:“不会喝以后就不要喝了。”也不知道是说萧扬他们,还是其他。

净蔷还是不依不饶的道:“姐夫,听说北地风光与江南不同,粗犷豪迈的。什么时候妹一子去北地,不知道姐夫欢不欢迎?” 这种情况下谁人又会说不好呢?赫连靖风看了她一眼,道:“自然是欢迎的。”净蔷却趁热打铁的道:“那这次我和姐夫你们一起去吧。择日子不如撞日子。”转头又朝着江海权撒娇道:“爸爸,你说好不好?”江海权呵呵道:“这可不是爸爸能决定的。” 赫连靖风看着净薇,只见她低着头,神情恍惚,仿佛心不在焉似的。他已脱口而出了:“自然是好的。你姐姐和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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