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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群鸦的盛宴(74)

“我清楚的是当我儿子被毒死时你就跟月童一样没用!我清楚的是在国库最需要钱财时你却让我们的国库经理死了!”

老蠢猪抓住她这句话。“我……我可以列出名单,推举其他人来接替盖尔斯大人。”

“名单?”瑟曦觉得挺有趣,“我能想象得出你的名单。无非就是白一胡一 子们、贪婪的蠢猪们——还有粗胖的加尔斯,对吗?”她嘴巴一抿,“最近,你上玛格丽那边去的次数太多了。”

“是,是,我……玛格丽王后忧心洛拉斯爵士,几乎发了狂,我为陛下调制安眠药,以及……其他药剂。”

“那当然,说,是不是咱们的小王后唆使你毒害盖尔斯伯爵的?”

“毒——毒害?”派席尔大学士的眼睛瞪得像煮鸡蛋,“陛下您怎能……诸神在上。他的哮喘病根子已有好多年,我……王后陛下……她对盖尔斯大人绝对没有恶意……玛格丽王后为什么要他……”

“……要他死?很简单,为了在托曼的御前会议里安插新棋子,她什么都做得出来。你究竟是瞎了还是被收买了?罗斯比挡了她的路,她便出手捏死了他,在你的纵容之下。”

“陛下,我指天发誓,盖尔斯大人是因为咳嗽死的,死亡原因并无奇异。”他说话时嘴唇不住颤一抖,“我一直对国王,对王国……对兰——兰尼斯特家族忠诚 不渝。”你心中真是这个顺位?她已把派席尔吓傻了,果实成熟,下面该压榨汁水。“如果是你宣称的这样,那你为何还对我撒谎呢?不用否认,早在洛拉斯爵士前 往龙石岛之前,你便开始列席这位‘处一女’玛格丽的舞会,噢,省省编故事的工夫吧,别跟我说什么去安慰我悲伤的媳妇。你三天两头前往处一女居,所谓何来?你和 玛格丽有什么好聊?你跟她那个麻子脸的修女搞上了?还是看中了咱们的小布尔威?你是不是做了她的线人,为她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我只是遵命行一事。学士发誓服务……”

“大学士要为国家服务。”

“陛下,她……她是七大王国的王后啊……”

“我是太后。”

“我的意思是……她是国王的妻子,也是……”

“我明白她是谁。我只想知道她要你做什么,她究竟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老人摸一向一胡一 子——那只是他下巴下面折皱的粉色皮肤上生出来的几丛稀疏白发。“她没——没不舒服,陛下,不是这样的。我的誓言禁止我泄露……”

“你的誓言会让你进黑牢,”她警告他,“你要么说实话,要么被捕。”

派席尔“扑通”一声跪下。“我求求您……我是您父亲大人的人,即便艾林大人当朝为相时,我也做您的朋友……若再有牢狱之灾,我这条老命就保不住了,我……”

“玛格丽要你干吗?”

“她要……她……她……”

“说!”

他屈服了。“月茶,”他低声呢喃,“月茶,为了……”

“我当然知道为什么,”成了。“很好,给我爬起来,有点男子汉的样子好不好?”派席尔费力地起身,花了太长时间,她不得不令奥斯蒙·凯特布莱克再去帮忙。“至于盖尔斯伯爵嘛,相信天父会公正地裁判他。他没留下孩子吗?”

“没有亲生孩子,但有一个养子……”

“……此人不是他的血脉,”瑟曦挥挥手,表示不在意这点小麻烦,“盖尔斯最清楚我们当下资金的缺口有多大,毫无疑问,他临终前会把自己的领地和财富 统统捐献给托曼国王。”罗斯比的金子可解燃眉之急,罗斯比的领地和城堡则可封赏给效忠她的人。或许,就赏给维水大人吧。奥雷恩曾暗示想要有座家堡,否则伯 爵只是个虚衔——他盯着龙石岛呢,但瑟曦不会把这个给他,罗斯比城更适合他的出身与地位。

“盖尔斯大人全心全意地一爱一着国王陛下,”派席尔提出,“但……但他的养子,这……”

“……当盖尔斯伯爵的养子听你亲口复述伯爵大人的遗嘱时,想必能理解大人的心意和苦衷。去吧,不要令我失望。”

“遵命。”派席尔大学士急匆匆逃走,几乎被自己的袍子绊倒。

玛瑞魏斯夫人关上房门。“月茶,”她转头面对太后,缓缓地说,“她好蠢啊。她为何要这么做,为何冒这么大风险?”

“咱们的小王后嫌托曼太‘小’了吧。”教成年女人嫁给孩子,总是会发生这种事。对寡一妇 而言就更要命了。她说蓝礼没碰她,我可不信。月茶对女人来说只 有一个用途,反正处一女是绝不需要的。“我儿子被人欺骗了。玛格丽有了情人 。这是叛国,理当处死。”她希望玛格丽·提利尔那老不死的丑陋祖母能亲眼目睹这场 审判——你以为一逼一托曼尽快迎娶玛格丽就是高招?哼,你把你心一爱一的小玫瑰送上了断头台。“詹姆把伊林·派恩带走了,我们得再找个刽子手。”

“我来吧,”奥斯蒙·凯特布莱克带着轻浅的笑容提出,“玛格丽那漂亮的小脖子,是挥刀的好去处。”

“话虽如此,”坦妮娅道,“但提利尔家在风息堡和女泉城都驻扎了重兵,他们也有刀。”

朝廷被玫瑰们包一皮围了。这让太后烦恼,虽然她仇恨他女儿,但她确实还需要梅斯·提利尔。清除史坦尼斯之后,我可以回头对付他。眼下,该怎么来堵住这位 父亲的嘴呢?“叛国罪不可恕,”她宣布,“但我们需要证据,比月茶更确凿的证据,以证实她的不贞,令她父亲无从开脱——否则他便会自己蒙羞。”

凯特布莱克捻捻一胡一 须,“我们是要捉一奸一在床 喽?”

“怎么捉?科本日日夜夜盯着她,她的仆人收了我的钱,提一供的却只有无聊琐事。没人见过她的情人 ,从她房门内传出的是歌声、嬉笑、闲话,别的就没了。”

“玛格丽狡猾得紧,没那么容易被逮住。”玛瑞魏斯夫人道。“她的女伴就是她的城墙。她们和她睡觉,为她更衣,陪她祈祷,跟她读书,同她缝纫。她没去骑马放鹰时,会和小亚莉珊·布尔威一起玩城堡游戏;只要男人出现,她身边要么有修女,要么有表妹们。”

“她总得找机会抛下这群小鸡,”太后坚持,她忽然灵光一现……“难道说她的女伴也参与其中……也许不是全部,但有几个同谋。”

“您指那三位表妹?”连坦妮娅也不敢相信,“可她们不仅比小王后还小,而且看起来都那么纯真。”

“她们是裹一着处一女白袍的荡一妇,罪行骇人听闻,必将为世人唾弃。”太后尝到了甜头。“坦妮娅,你夫君是我的裁判法官,今晚,你们来同我共进晚餐,不可 缺席,知道吗?”此事得尽快处理,若是教玛格丽的小脑瓜察觉,她很可能逃回高庭,也可能前往龙石岛为哥哥送终,到时候就鞭长莫及了。“我会让大厨烤上一只 野猪,我们还要听听音乐,以助消化。”

坦妮娅立时反应过来,“音乐,我懂了。”

“告诉你夫君,将歌手准备好,”瑟曦催促,“奥斯蒙爵士,你留下。我们还有事要谈,去把科本也找来。”

遗憾的是,厨房里没有现成的野猪,派猎人也来不及了,厨师只好宰杀了城堡饲养的母猪,用丁香做火腿,再撒上蜂蜜和干樱桃。这并非瑟曦想要的食物,但她只能将就。

饭后他们配着戗口的白一奶一酪吃烤苹果,坦妮娅夫人小口小口地享受,奥顿·玛瑞魏斯则大不同,肉汤和一奶一酪他都全力以赴,黏一糊糊地沾了一脸。他喝得太多,不时偷偷瞅瞅歌手。

“盖尔斯大人真可怜,”瑟曦最后才说正事,“不过,我想没有人会怀念他的咳嗽。”

“是,是,正是如此。”

“国库经理空缺。若非谷地如此动荡,我本想召回培提尔·贝里席,现在嘛……我倒有意让哈瑞斯爵士去试试。反正他不会比盖尔斯更糟糕了嘛,而且他不咳嗽。”

“哈瑞斯爵士乃是御前首相啊。”坦妮娅指出。

哈瑞斯爵士乃是我的人质,连做这个他也很不称职。“托曼应该有一位更强有力的首相。”

奥顿大人从酒盏间抬起眼睛。“强有力,当然啦,”他狐疑地问,“谁……”

“正是你啊,我的好大人,你天生就有这个资格,记得吗,你祖父便接替一我父亲担任伊里斯的首相。”用欧文·玛瑞魏斯取代泰一温一 ·兰尼斯特,好比把驴子当 战马驱驰,不过欧文当时已老朽不堪,态度虽然恭顺和蔼,脑子却不太灵光。他孙子更年轻,而且……而且他至少有个强有力的老婆。坦妮娅不能亲自担任她的首 相,实在可惜,她至少比她丈夫能干三倍,也有趣多了。然而她是密尔女人,非得打奥顿的幌子不可。“毫无疑问,你会比哈瑞斯爵士干得出色。”哈瑞斯爵士连给 我倒夜壶都不配。“你愿意接受职位吗?”

“我……是,当然,陛下给了我莫大的荣誉。”

一份你不配得到的荣誉。“大人,在裁判法官任上,你做得很好,相信你会继续努力……时局艰难哪,眼下有很多棘手的麻烦事。”

等玛瑞魏斯意识到她语中暗示之后,太后微笑着转向歌手,“我也要奖励你,你用美妙的歌谣来为我们解闷儿助兴。赞美诸神,它们赐给你甜美的嗓门。”

歌手鞠躬,“陛下过奖了。”

“没有,”瑟曦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对了,坦妮娅告诉我,你叫蓝诗人?”

“是的,陛下。”歌手身穿柔软的蓝色小牛皮靴,上等蓝羊毛马裤,淡蓝丝衣以闪亮的蓝绸缎镶边,甚至连头发都染成蓝色——那是泰洛西人的样式,又长又卷,披散在肩,还用玫瑰水洗过。大概也是蓝玫瑰水吧,亏得他牙齿不是蓝的。那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没有一点瑕疵。

“你的真名呢?”

一轮红晕在他脸上扩散开来。“我小时候叫渥特,农家孩子的名字,却不适合歌手。”

蓝诗人的眼睛很像劳勃,单凭这个,她就有理由整治他。“你生得这么俊,难怪最讨玛格丽王后的欢心。”

“陛下是个大好人,她常夸我取一悦了她。”

“噢,这当然啦。我能瞧瞧你的琵琶么?”

“陛下请看。”蓝诗人的礼数之下,隐隐有一丝不安,但他克制住情绪,恭恭敬敬地将琵琶一交一 了出来。没人敢违抗太后的命令。

瑟曦拨了一下琵琶,笑道:“爱情真是件既甜蜜又伤感的事,告诉我,渥特……当你第一回跟玛格丽上床 时,她和我儿子结婚没有啊?”

片刻间,对方根本没反应过来,他的眼睛慢慢睁大。“陛下听了一奸一人诬告……我发誓,我没有——”

“叛徒!”瑟曦一操一起琵琶狠狠地砸向歌手的脸,彩绘木头被打成了碎片。“奥顿大人,拿下他,关进地牢。”

奥顿·玛瑞魏斯也吓傻了,“这……噢,这太丑恶……您是说他引一诱王后?”

“我认为情况恰好相反,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个叛徒。让他去为科本大人表演吧。”

蓝诗人脸色惨白。“不!”琵琶打碎了他的嘴唇,鲜血流淌下来。“我绝对没有……”玛瑞魏斯揪住他的胳膊,他放声尖一叫。“圣母慈悲啊。不要!”

“我不是你的圣母。”瑟曦冷冷地说。

然而在黑牢里,蓝诗人交代的也尽是废话,他不断祈祷,恳求慈悲。没多久,鲜血止不住地从他打碎的牙齿间流一出来,流满整个下巴,他尿了三次,把马裤染成暗蓝色,却还始终拿谎话搪塞。

“有没可能抓错了歌手?”瑟曦忍不住问。

“一切皆有可能。陛下,请放心,我管教他在日出之前说出真相。”黑牢里的科本穿粗羊毛外衣,围了铁匠的皮围裙。他转向蓝诗人,“很抱歉,卫兵们的手段有些粗一鲁,实在欠缺教养,”他的声音慈蔼又亲切,“我们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说的就是真相啊。”歌手啜泣道,坚固的铁环将他扣在冷硬的石墙上。

“还是招了吧,”科本拿出一把剃刀,刀子在火炬下闪着寒光。他割开蓝诗人的衣裳,只留下那双蓝色高筒皮靴。瑟曦饶有兴味地发现,此人两一腿一间的陰毛是褐色的。“告诉我们,你怎么取一悦小王后。”她命令。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唱歌,而已。我唱歌,表演。王后的女伴们可以作证,她们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她的,表妹们。”

“你跟其中几个发生了关系?”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个歌手,真的,求求您。”

科本叹道:“陛下,或许当玛格丽偷一情 时,这可怜虫只是在旁边表演。”

“不,求求您,她没有……是,我表演,我只是唱歌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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