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0
61
我的主啊,她还是个孩子。
她在你的宫殿奔跑嬉戏,而且还想把你也变成她的玩具。
当她的秀发披落下来,当她随便穿上的衣裳在地上拖曳,她一概毫不介意。
当你对她说话,她便酣然入睡,不予回答——你早晨赠送的那朵鲜花,也从她手里滑落到地上。
当暴雨狂作,昏天黑地,她的睡意全然消失,玩偶 丢到地上,惊恐地紧紧偎着你。
她生怕她不能服侍你。
可你却含着微笑观看她做着游戏。
你了解她。
坐在地上的孩子是你命中注定的新娘;她的嬉戏将会停息,并将化为深沉的爱恋。
62
“啊,太陽,除了天空,还有什么能够容纳你的形象?”
“我梦见你,但我从不奢望侍奉你。”露珠哭泣着说:“我太渺小,伟大的主啊,无法载动你,而且,我的生命全都是泪珠。”
于是太陽说:“我照亮广阔无垠的天空,但我也能委身于一颗微乎其微的露珠。我将化为闪光,把你填满。这样,你小小的生命将会成为含笑的星球。”
63
我不需要那种不知节制的爱,它就像冒着泡沫的酒,从杯里漫溢而出,顷刻间化为废物。
赐给我那种像你雨丝一样清凉纯净的爱吧,它赐福于干渴的大地,注满家中的陶罐。
赐给我那种能够渗入心灵深处的爱吧,而且又能从那儿渗开,像看不见的树液流经生命之树,诞生出鲜花和果实。
赐给我那种使心灵充满宁静的爱吧。
64
一轮红日落进了河流西边的密林。
隐修院的孩子们已经放牧归来,围坐在炉边,倾听大师高塔马讲经,这是,一个陌生的少年走来,向高塔马致敬,献上水果和鲜花,深深地伏在他的脚前,用鸟儿一般婉啭悦耳的声音说:“大师,我来到这里向您求教,让您领我走上至诚的道路。”
“我的名字叫萨蒂亚伽马。”
“祝福你。”大师说。
“孩子,你出身于什么家族?只有婆罗门才配得上追求最高的智慧。”
“大师,”少年答道,“我不知道我出身于什么家族,我去问我母亲。”
说罢,萨蒂亚伽马转身离开,他趟过浅浅的河水,回到母亲的茅屋。这间茅屋座落在寂静村庄尽头处的荒丘上。
屋内点着昏暗的灯火,母亲站在门口的黑暗中,等待着儿子的归来。
她把儿子紧紧地搂到怀中,亲吻着他的头发,询问他求教的情况。
“亲爱的妈妈,我父亲叫什么名字?”孩子问道。
“高塔马大师对我说,只有婆罗门才配得上追求最高的智慧。”
这位妇人垂下眼睛,低声说道:
“我年轻时,是个穷苦人,侍奉过许多老爷。宝贝儿,你来到你妈妈贾巴拉怀里的时候,你妈妈还没有丈夫。”
初升的太陽在隐修院的树梢上闪耀着光辉。
古树下,弟子们坐在师父面前,晨浴之后,他们蓬乱的头发仍旧湿淋淋的。
萨蒂亚伽马走了过来。
他伏到圣人的脚前,深深地鞠躬致礼。
“告诉我,”大师问道:“你出身于什么家族?”
“师父,”少年答道,“我不知道。我问我母亲时,她告诉我说:‘我年轻时侍奉过许多老爷,你来到你妈妈贾巴拉怀里的时候,你妈妈还没有丈夫。’”
顿时,像受到惊扰的蜂箱爆发起一阵愤怒的嗡嗡声,弟子们嘁嘁喳喳地咒骂这位被遗弃者的不知羞耻的狂言。
大师高塔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开双臂,把这个孩子一把搂到自己的怀里,说:“我的孩子,你是最好的婆罗门。
你继承了最高尚的诚实。”
65
也许在这座城里,有一间房屋今晨在旭日的抚摩下永远敞开了门户,光明在此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也许就在今晨,有一颗心灵在篱边和花园的鲜花丛中,发现了无尽的时光送来的礼品。
66
我的心啊,听着,他长笛吹奏的乐曲有着野花的芬芳,有着晶莹滴翠的绿叶和碧波粼粼的溪水,还有回响着蜜蜂轻轻振翅的浓荫。
长笛从我朋友的唇上窃取了微笑,并把笑声扩展到我的生命之中。
………
69
你居于我的内心深处,因此,每当我的心儿徘徊之时,她无法发现你;你始终隐瞒于我的爱情和希望,因为你总是存在于它们之中。
你是我青春游戏中的最深沉的欢欣,每当我沉溺于游戏之时,欢欣便会流逝。
你在我生命的狂欢时分曾经对我歌唱,可我竟忘了给你和上一曲。
70
当你把明灯举在空中,灯光洒在我的脸上,陰影却落到你的身上。
当你在我心中举起爱情之灯,灯光落到你的身上,我则留在后面的陰影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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