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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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在连结并之头大街的水道道路和五日市街道的站前道路上,津场他们坐在一辆偷来的,换了假车牌的汽车上四处张望着,见柳敬仕的车驶过,便尾随而去。他们的目的是去查明柳敬仕的“王宫”。
柳敬仕的“王宫”是一幢中型高级公寓,座落在井之头公园的东侧,是借公园的建筑和池塘为背景建起来的五层小楼。在这里居住着世界幸福协会日本支部兼国际统合连合理事长的柳泽即柳敬仕的22个小妾。
这天夜里,守卫王宫后门的是数周前才从KCIA韩国本部派来的李和文二人。两个人在暖气充足的后门小屋里,脱了上衣,摘了枪,坐在沙发里,正津津有味地翻看瑞典、丹麦的原版色情杂志。二个人都醉了,闭上眼睛尽情地体味其中的乐趣。
忽然李叹了一口气,用韩国话说:“他妈的,柳和那伙女人在上边寻欢作乐,可我们……”
文也叹了一口气,用韩国话说:“是呵,真令人生气,非逼着咱们干这种事……哎呀,不好,又失言了。背叛了国家,真对不起。”
“我们是好明友,我不会去给你告密的,放心,……哎,你看这个女的……”李拿着一本杂志打开一页递给文,“你看,这个女的和柳的那个德国女人简直一模一样。哎呀,像极了!”杂志上一个金发女郎膝手着地,支着身子,脸向着这边。
“瞧,这个女人像泖的那个法国女人。”文也把一张照片递给李看。
“真像!”
然后两个人便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想入非非。
这时,小屋与隔壁房间中间没有上锁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本成和岩下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用几根琴弦拧成的绳子。^
想入非非的KCIA的两个人本能地感到了危险,抬起了头。本成和岩下飞快地用绳子将二个人的脖子套住,使劲往后拽。从沙发上滚下来的李和文连从枪套里拔出枪的时间都没有。喉咙被勒住,不要说是喊叫,就连呼吸都困难了。两个人拼命地用手去抓勒在脖子上的绳子,想要从绳套中挣脱出来。但是脑子却越来越模糊,渐渐成为一片空白,四肢痉挛。两个人渐渐精疲力尽了,屎尿失禁,嘴角流出了血。
过了一会儿,岩下和本成松开了绳子。文不堪痛苦,嚼舌而死。但是李还活者。呼吸是停止了,可是心脏却还在微微地跳动。岩下和本成用刀子挑断了李的手和脚的神经,然后轮流给他做人工呼吸。不久,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己能呼吸了。但是还没恢复知觉。本成开始翻李的衣服口袋,把KCIA的身份证明书从李的钱包里抽了出来,岩下则去搜文的尸体。
岩下和本成从来时的门走过去。门的那边也是一间小屋,现在做值班室用。津场正站在这儿,向岩下和本成问完情况后,便拿来一个李他们平常用来盛冰块的盒子,里面满是兑酒用的冰块。
津场让李趴在地上,然后往李的衬衫里塞冰块。不一会,李浑身颤抖,醒了过来,翻过身,眼光落在津场脸上,吓得想叫,但是声带被勒坏了,只能发出坤吟声。
津场一条腿跪在李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的同伙完蛋了,KCIA先生。”
“他妈的……”声音嘶哑的李,想要握紧拳头,但是因为神经被挑断根本无法攥紧。
津场在他身边小声说:“在这家担当警卫的,不光是你和你这个已经死去的同伙吧?告诉我,然后我就会救你。”
“我说了,你也会杀了我……而且,如果让本部知道了……也会处罚我。”李从喉咙里拼命挤出声音来,因为声音微弱,所以不必担心会传到别的房间里去。
“不用担心。文已经死了,死人无法作证,我们当然不会说的。”岩下俯下身来对李说。
“说了,我们就不杀你,只让你睡一会儿。”津场小声说。
“杀了我吧……求求你们……你想,我有什么脸再回国呢?啊,想起来了,在杀死……我之前,把那些杂志拿给我……文也死了……武士情重。”李的日语原来很不错。
“明白了,肯定让你如愿以偿,快回答刚才的问题。”津场催促道。
“答应我……如果我不说的话,也要给我……”李仍然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津场。
“真啰嗦。”
“四楼客厅的右侧有一个螺旋形楼梯……要上五楼……就必须走这楼梯……因为电梯……安全楼梯……都是到四楼止……在有螺旋形楼梯的大厅里……有国际统合10名战斗员……在那儿。”
“那就是说,柳在五楼寻欢作乐是吗?”津场小声问。
“是的,他的小妾都在那儿。”
“五楼什么样?”
“是一个人工热带植物园,带有一个像温泉似的游泳池……在那里柳一边饮酒,一边……和女人们玩。……柳受过专门训练……所以一天晚上可以玩10个女人……这使他很骄做……”
“那家伙挺棒的,快成为一个男妓了。那么四楼大厅报警装置在哪儿?”
“四楼和五楼用内部用自动对讲机联系。”
“一楼大门有人把守吗?”
“没有。”
“为什么?”
“大门,从外边看只是一块毛玻璃……但是里边是一扇二十吨重震动的铁门……即使是用炸弹炸,用炮弹打,也打不开它……从外边是开不开铁门的。”
“原来是这样。是不是说,假使我们用炸弹炸的话,里面就是有看守也没什么用?”
“你……你们,是从哪儿进来的?”李问。
“没必要告诉你,先让你睡一会吧。”津场小声说。
“为什么不杀我?杀了我吧!”李嘶哑地喊着,企图挣扎。
“让你痛痛快快地死,多没意思哬。还是把你送给本部,让你受受罪的好。”本成也冷笑着说,边狠狠地踢了李的头一脚。李又失去了知觉。本成又狠狠地踢了他几脚,让他在短时间内醒不过来。
然后,三个人回到值班室。值班室里的一个窗子的窗棂被割断了,他们就是从那儿进来的。现在他们又从那儿钻出去,到了廊下。小心谨慎地登上了楼梯,三个人手中都拎着装了消音器的双口径左轮手枪。走上四楼,他们都趴在地上,悄悄地往中间那间屋子摸去。到了那间屋子的门前,三个人同时站了起来。
津场拧动门把手,把门打开,三个人迅速地闪了进去,单膝着地,手中的左轮手枪一通扫射。津场对付正面的敌人,本成和岩下分别应付左右两侧的敌人,整个一间屋子都被弹雨封住了。虽然是装有消音器,但手抢也难免要发出声音,只是声音很小。
或躺在沙发上休息,或坐在地毯上玩纸牌的10个国际统合连合的卫兵,连拔出枪的时间都没有,就挨了枪子儿,丧失了战斗能力,津场他们卸下空弹匣,装上剌刀,将倒在地上的人一个个剌死。
过了一会儿,三个人沿着螺旋形楼梯悄悄往上摸去。一般有螺旋楼梯的情况下。楼梯上边都是一个很大的通风口,但是柳家的不同。通风口仅容一人通过,被两面混凝土墙夹着,尽头有一个门。门锁着。门前是一块三席宽的空地,扔着二十多条男女内裤。
本成用万能钥匙打开了锁,无声地打开门,里面好像是植物园的热带植物馆。美丽的小鸟在人工太阳灯的灯光里飞来飞去,中间有一个长十五米宽七米左右的温水游泳池,三四个肤色各异的裸体女人仰面躺在水面上。
在房间的尽头有十个棵体女人膝肘着地趴在地上,柳在她们身旁来回走着,欣赏着。另外有几个女人坐在藤椅里,或吸大麻,或吸带毒品的香烟。
最先看见津场他们的一个女人尖声叫了起来,听到喊声,正抱着一个IV拉伯女人的柳急忙回过头看。这是一个瘦得可以数得淸肋骨的50岁的男人。
“……!”柳敬仕这个幸福教会日本支部长兼国际统合连合理长像怪鸟一样尖叫起来。岩下正拿着小型相机在给他拍照,柳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
“别误会了,这是神圣的仪式……赎原血……是为了驱逐附在女人身体上的魔鬼。”柳敬仕鼓着腮帮子说。
“我们,说过什么误解的话了吗?”津场轻蔑地看了柳一眼。
岩下从后面关上门,监视着以防女人们逃出去。津场和本成都向柳走去。在这个房间里,穿着衣服很觉闷热。从游泳池里爬上来的女人们吓得躲在植物后面不敢出声。
“求求你,求求你们好好待我的女人。”柳在地上直给津场他们磕头。
“我们愿意怎么处置这些女人就怎么处置,这是以后的事。我们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你。”本成从口袋里拿出了小型高能录音机,按下了录音键。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但是求你们别折磨我……”柳的头直往大理石的地板上磕。
“听说你一见难对付的人就哭,然后再胡诌一通,如果一开始不让你尝尝厉害。你是不会说实话的……给我仰面朝天地躺在那儿!”津场命令道。
“你们想把我怎样?”柳敬仕大声叫了起来。
“你给我躺在那儿!”本成狠狠地朝柳的肚子踹了一脚。柳一下子滚了出去,最后仰面躺在地上,双手护着自己的下身,津场和本成狠狠地踢了一下柳的两只手,柳的手松开了,岩下从口袋里拿出一节细绳;将柳的下身紧紧地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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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成狠狠地绞着拴在柳下身的绳子。在凄惨的叫声中,柳本能地用双手去抓绳,但是手被津场和岩下用脚紧紧地踩住了。一会儿柳眼睛往上一翻,晕了过去,本成手中的绳子已经深深地陷进了柳的皮肉里,但他并没有松手,而是转过身来对那些女人喊道:“喂,过来。你们把柳扔进游泳池里去。”但女人们并没有动。
“把柳泽扔进游泳池里去。”津场命令道。
女人们哆哆嗦嗦地向本成和柳走过来。本成松了手,走开。一丝不挂的女人们抬着柳把他扔进了游泳池,被扔在水里的柳呛了几口水,醒了,便挣扎着站起来,贪婪地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把那家伙按在水里。”津场又对女人们命令着。女人们连忙跳进了游泳池,拼命地把柳的头往水里按。柳拼命地挣扎,但无奈人多势众,还是被压到了水底。
“行了。”津场命令道。
女人们又连滚带爬地上了岸。
柳差点没给憋死,女人们一松手,他赶紧跳了起来,喝了一肚子的水,肚子胀得快要裂开了。
柳一爬出游泳池,便趴在地上拼命地呕吐起来,不时因喉咙被堵而晕过去。当柳觉得稍稍好受一些时,就听津场说:“怎么样?你想不想说实话?”
柳不住地坤吟着,连连点着头:“我……知道,别再折磨我了。”
“你把这20多个女人养在这儿,是想摆一摆做皇上似的臭架子,可你却胡说什么是为了将女人身上的魔鬼赶走,是不是?”
“不是。我把这些人关在这儿,是因为我老早就想指使女人为我做这做那。”
“你相信幸福教会的教义吗?”
“如果能得到金钱和权利,我什么都信。”
“幸福教会赚的都是不义之财。你们日本支部每年有多少收入?”
“所有的钱全被天圣君、林大总统和KCIA他们分光了。”
“我问的是每年有几百亿收入?是不是还买进人参茶、避孕具和对治癌有特效的高丽蘼菇,并且是强制公司买,是不是?你不说,好,那就再把你扔进水里尝尝滋味!”
“我说,我说,每年有500亿,但是扣除了经费之外……”
“胡说!宗教法人是不上税的。那些卖家的信徒不就是生活在恶劣的工棚里吗?”
“那部分经费很少,但是纯收入里有200亿元被天圣君那家伙独吞了,还有150亿元被日韩的政治家、黑帮还有KCIA拿走了,所以留在教会里的,每年也就100亿了。”柳申辩道。
“这100亿是不是就是你的了?”
“哪有那么多,我一年只得20亿日元。和天圣君那家伙比,简直微乎其微。”
“天圣君住在美国,你们怎么给他送钱?”
“不久以前。KCIA的秘密工作人员林西善在对美议会作工作时,因为滥用女人和金钱而败露。林西善是国际调停者,也是林大总统的心腹,现在他正秘密回国避难。给天圣君的钱就是从林西善在东京开的银行分行,寄到林西善在纽约开的银行总行,然后记在天圣君的名下。但是,天圣君那小子太贪,以至于被美国的FBI和CIA①组织追得到处跑。所以,现在在KCIA正在把美金现款从日本往美国运。现在在日本只要不超过3000美金,银行连护照都不看就能给你换成美金。如果十几个人分头在都市以外的几个银行一转,10亿、20亿日元,一天就可以全部兑成美元。”
(①FBI为美国联邦调査局,CIA为美国中央情报局;前文KCIA为南朝鲜中央情报局。)
柳说完,津场又问:“你说也给黑帮钱是吗?是不是指粟口、叶山他们?”柳点点头。
“给他们多少。”
“粟口每年要从教会卷走5亿,叶山是2亿,儿岛1.5亿。另外,教会还要给利权右翼势力的大老板们,加起来是4亿。”
“你说的政治家是指冲山吗?”
“每年30亿日元。当然,这不是给冲山一个人的,而是给冲山那一派的。”
“福本首相那一份也在其中吗?”
“原来是的,但是现在是另外给他5亿日元。当然是通过他的私人秘书给的。”
“福本的私人秘书叫什么?是不是刚死不久的竹胁?”津场问道。
“大家都这么说,是想把责任推给死人。其实是首相的第四秘书森田。”
“在哪儿给?大概不会是通过邮局寄吧?”
“给钱的地点是火车站前面的地下停车场……在9月3日晚上8点钟。那天晚上我在事务所等回信,10点钟的时侯,森田打来电话。随后电话里传来首相的声音。他说:‘多谢你们给我送来了家乡的大葱,这是我最喜欢的。用它,正好可以作五个人的鸡索烧。’这是5亿日元已经收到了的暗语。”
“原来如此。你是不是把首相的话悄悄录了音?”
“这些政治家,谁知道他们什么时侯翻脸不认人,所以当然要留一手。”
“那盒磁带现在哪儿?”这次柳晃了晃没有回答。
“忘了吗?”本成拿起那根绳子朝柳晃了晃。
柳吓得大叫:“别动手,千万别动手……我想和人来人往的事务所比,还是这儿比较安全,所以就把它放在地下金库里了。”
“是吗?地下金库里是不是也放满了美金呀?”柳懊丧地低下头没有吭声。
“行了,不说了。国际统合连合是怎么赚钱的?毫无理由的街头募捐,肯定给那些在雇佣兵保护下的所谓企业家们带来滚滚的金钱吧?”
“有一阵子是赚的。但是现在全是赤字。从你们开始活动之后……被你们杀死的那些会员的家属,要求教会和国际统合赔偿损失,共同向法院提出了控诉,到现在,已要求赔偿500亿日元。”
“要求额还会越来越高的,反正四楼的大厅里已经有十具死尸了!”津场禁不住仰头大笑起来。
“你们也要杀了我吗?行,杀吧。小时候在济州岛,我只吃过稗子白菜和烂鱼烂虾,多亏了幸福协会,我才能过上几年穷奢极欲的日子。只是要杀也应该是天圣君来杀我。不错,我是个假仁假义的人,可你们也不是正人君子。你们单单杀了我,就能舒心地过快活日子吗?”柳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之后,反而安然了,口气也硬了许多。
“我们可不想杀你。我们想让你作一个活证人。我再问你:最近,你有没有去过粟口和叶山的家?”
“你问这干什么?”
“假如你想袭击粟口的家绑架粟口的话,你打算从哪儿进去?也就是怎样才能躲过森严的警卫呢?”
“我,我从来没想过那种事……”
“啊,夜好长,先让你放松放松吧,你用什么药,是鸦片还是非洛傍?”
“吗啡就够了。”
“好。”津场转身对着女人们说:“你们谁给柳先生把吗啡拿来?”一个比白人姑娘还要白的东北姑娘,从镶着大理石的架子取下一支吗啡,用一只一次性的透明塑料注射器把吗啡吸进针管。然后走过来,熟练地从右腿的内侧注射了进去。津场他们这才发现柳的两腿内侧满是针头注射过的痕迹。
被注射了吗啡的柳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本成踢了踢柳:“还不行吗?快给我想想袭击计划。”
柳睁开了眼睛说道:“守护粟口家的有120人,国际统合连合20人,KCIA派了20人,另外还有关东联盟派去的60人,粟口自己的家兵有20人,其中关东联盟的60人中有30人是专门警卫粟口美术馆的。”
“粟口的住宅占地10万坪。在每处要地都有堡垒,这些堡垒是用天然岩石涂上混凝土做成的,共有30多处。每个堡垒和堡垒之间,以及堡垒和正房的地下室之间,都有隧道相连。而且为了阻止出现噪音,五辆巡逻用的装甲车全部采用电动机车。”
“粟口美术馆现在暂时关闭着,不要说是一般的人,就是学者如果没有拿着政府开的介绍信,也是不让进的。”
“现在明白了吧。就凭你们三个人就去袭击戒备森严的粟口家宅,简直是白日做梦。”
“那家伙在战争的时候,从大陆运来的毒品放在哪儿?是在正房还是在美术馆?”
“不知道。”
“你应该知道的。你肯定能从国际统合连合那帮人中打听到。”
“在粟口的卧室里,有一间小屋谁都不许进去,多半那是秘密地下室的入口吧。”
“原来这样。这么说,那些毒品是藏在那间秘密地下室里了?”津场问。
“不知道。但是,如果藏在美术馆里的话,他肯定害怕被关东联盟的人偷走。宝石和美术作品什么的,在拍卖时很容易就能露出马脚,但毒品却不一样。”
“在粟口家的正房下面有一个地下室,那里是锅炉房、武器库和电动车库。但是在地下室的正中间,就是正对着粟口卧室的那地方立有一根五米多粗的水泥柱子。”
“那就是说,那根柱子可能就是秘密地下室,或者秘密地下室在地下二层。那根柱子是通往秘密地下室的楼梯。到底会是哪一种情况呢?”津场沉思着。
“粟口家的正房,从外面看是木结构的平房,但那是伪装的,实际上在木板的中间夹着的一厘米多厚的铁板。走廊的两边好像是卷帘门窗放下来似的。”
“卫兵的宿舍在哪儿?”
“在正房周围有五间预制板结构宿舍。其中有一间是给国际统合连合那帮人的,另外一间是给KCIA派来的人住的,第三间是粟口家兵住的地方。剩下那二间是关东联盟的宿舍。并且从这四个队中又选出了20名精明强干的卫兵时刻不离粟口的左右。
津场和本成又问了一些关于粟口住宅的情况。这样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然后津场又问柳:“最近你还去过叶山家吗?”
3
柳敬仕答道:“叶山的家在世田谷的田园调布。但是那家伙害怕你们袭击,最近,一直没去那儿。”
“那么,他藏到哪儿啦?”津场紧跟着问了一句,那20多个裸体女人,知道津场他们不会加害于她们,所以就各干各的了,或者吸鸦片;或者插白面,或者注射吗啡,很是悠闲。
“在告诉你们之前,我有个条件,”柳泽说,“就是,我不想死,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求求你们别杀我,并且,你们就是打开了地下金库,也要把那10万美金给我留下。只要有这些,再把我存在避税乐园避税地巴拿马诸岛的银行里的钱取出来,之后就可以移居美国了,专心致志接受FBI和CIA的保护,然后再慢慢地就可以敲榨天圣君的钱了。”柳泽得意地向津场述说自己的打算。
“我知道了。护照是不是也留下?”
“我们这些在日的韩国人早把护照交还给韩国大使馆了。我跟你们说了这么多,也就不可能弄到新的护照了。所以求求你们,把我现有的护照给我留下来。你们能不能答应我?”
“……。”津场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再有把绳子给我解开,我感到都麻了。这样下去会烂掉的,烂掉之后是无法再生的。”柳泽几乎是哭着哀求着津场。“我知道了。”本成单膝跪在地下,解开套在柳泽身上的扣儿,随后用药棉擦了擦自己的手。
“现在,你该说叶山藏在哪儿了吧?”津场催促道。
“你们真的能答应我的条件吗?”
“答应。”听到津场的肯定答复之后,柳才放心地讲了下去。
“叶山藏在幕张。叶山在千叶市和习志野市中间的幕张有一块七坪的土地。在那里建了一幢奇怪的混凝土建筑物,没有窗,却有无数的枪眼.总是在里边缩着,一周只出来一次,是为了到东京的晴海埠头的全国公营赌博福利协会大楼去看看。
“在往返过程中,还以防止海盗袭击的名义,使用协会的船。那是一只像巡洋舰似的五千吨的船。有五门大炮,三门高射炮,另外还有10挺重机枪,都用木盖子伪装着。不管是从幕张到那条船往返的路上,还是从那条船到协会大楼往返的路上,都有一架飞机做保镖。这架飞机是会花样飞行的川崎500。从那以后,那条船的名字就是‘报国丸’。”听柳泽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津场和本成又用一个小时的时间问清了关于叶山的情况。然后又用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向柳打听了关于冲山的情况。柳全说了,并且还讲出了关东联盟的总长张斗满的一些情况。
问完以后,津场站了起来向女人们命令道:“好,你们跟我们一起到地下金库来。”
在螺旋楼梯上,走在最前面的是岩下,身后是一个背着柳的高大的荷兰姑娘。最后走下来的是津场和本成。从闷热的蒸笼里解放出来的津场他们三人,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清凉的空气,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
在毒品的剌激下,女人们看到被打死在大厅里的20个国际统合连合的卫兵尸体时,竟然连叫都没叫一声,倒是有人觉得死人样子难看而笑出声来。
通向地下金库的秘密楼梯在一层的书房里。码在大书架上的宗教书,好像是用古拉丁语写的,很难读懂。用电动机将书架移开,眼前便出现一道坡度很陡的楼梯。照亮楼梯的灯自动地亮了起来。
仍然是让那个荷兰姑娘背着柳敬仕,津场和本成带着五六个姑娘走下了楼梯,其余那些女人都留在书房里让岩下监视她们。
在地下金库的圆形铁门前边有一块三席半大的空地。但是十多个人挤在这就显得太狭窄了。
“告诉我号码?”津场向在荷兰姑娘背上的柳泽说道。柳泽说了号码,津场便开始转动圆形号码锁。不一会儿便听见一声清脆的金属响声,锁被打开了。
本成推开了有一厘米厚的铁门。金库里面大概有4张半席子那么大。在里边,左右各有一个架子,上面放着一些钞票、武器和几个盒子。
“福本首相的录音带在哪儿?”津场问柳泽。
“在那个金属盒子里。”
“别的盒子里放的是什么?”
“毒品、觉醒剂、还有……”
“好了,大家等等。”津场说着便往金库里走去。架子上放着大约20件武器,几乎都是韩国军制式的M16自动步枪和GT柯尔特式手枪。津场掏出一把螺丝刀,不一会儿就把所有枪的枪栓都卸了下来放在自己的口袋里,这些枪就不能用了。
钞票中美元居多,日元好像也就只有10亿元多一点儿。随后津场打开金色的小盒子将磁带拿在手里。然后对女人们说:“大家把箱子和钞票搬到一楼去,用传递方法最快。”津场把这句话又用英语说了一遍,这个命令也传到了留在一楼的女人们的耳朵里了。
东西全搬到一楼了。柳泽问津场:“留给我的10万美金和护照呢?”
“如果把你留在这里,就说不清你是KCIA的人呢还是国际统合连合的部下了。所以,还是先隐瞒一下你的身份吧。”津场命令道。
“你不遵守诺言了吗?”柳气愤地喊了起来。
“我们想把你作为一个活着的见证人,还不想杀你。”津场边说边用刀子狠狠地打了一下柳的耳朵。昏过去了的柳差点儿没从荷兰女人的背上掉下来。
所有的人都上了一楼。岩下到离柳的公寓不远的地方将停放在那儿的一辆四吨卡车开了过来。津场指使女人们把东西和柳都放在了卡车的车厢里。
天还没亮,但是送报纸的自行车和牛奶的四轮车已在街头穿梭着。
岩下手握方向盘,本成和津场坐在了助手席上,卡车扔下女人们开走了。不同国藉不同肤色的女人们,茫然地望着从眼前经过的送报纸和送牛奶的男人们。
柳敬仕被送到了新世界康采恩的雇佣兵队。
三天以后,在涉谷神山町的冲山别墅里,又再开着会议,到会的有利权右翼的粟口光成和叶山善造、暴力团关东联盟的张本、张斗满,另外还有KCIA的东哲教。
“总之,柳泽是被香杉的新世界康采思逮去了。”
眼睛四周的紫黑色已经消退了的冲山环视了一下四周,总结似地说。
“还是那样吗?……那么,香杉说什么了?”张本问。
“因为是下属,所以没说柳泽的身份,但是柳泽给我钱的事都录在磁带上了。他说这盒磁带和带着柳泽手印的自白书都是香杉从一个人手中花高价买下的。”
“肯定又是那三个人。”粟口说道。
“香杉那小子吓唬我说,要想让那盒磁带和自白书的复印件不让新闻界知道的话,就别再插手新世界康采恩在韩兵器工厂的购买工作。”冲山说到这儿,想笑一下,但是没笑出来,只是腮帮子动了动。
“先生当然应该拒绝的。”东哲教说。
“可不那么简单。我对香杉说,我一点都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事,也许是有人用这种秘密来扰乱我的正常工作。我要调查调査,给我两三天时间,所以才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来的。”冲山苦笑地说。
“以前我说过,在这一段时间里先停止购买工作才是上策。总之在收拾这三个疯子之前我们要有耐心。”粟口说。
“我也认为这个办法可取。”张本附和粟口的意见。
叶山也开了口:“我也同意这么做。先把香杉放在一边,杀了那三个人才是首要任务。”
“但是……”东哲教脸色犹豫地说,“但是,如果那样的话,林大总统的钱怎么办?”
粟口冷冷地瞟了一眼东哲教说:“单是从香杉那里得到的不就是一笔很大的款子吗?而且,这大概应该是你怎么办的问题。你从本国调来的所谓精锐部队,却被那几个疯子像杀狗崽子似地杀掉了,你难道不感到耻辱吗?”
“确实很丢脸,但是我相信那几个人也会有因疏忽而掉进我们的圈套的时候。”
“总之,”冲山在旁边插口道:“我们应该和香杉交涉一下,就是因停止收买而使林大总统少得的那部分金额应由新世界康采恩来付。”
听冲山这么一说,东哲教诚惶诚恐地说:“太让你费心了。如果这次交涉能顺利成功的话,或是把我潜送回国或是进监狱,我听从命令的安排。”
粟口又说:“但是问题还是怎么对那些进行收买工作的企业说。如果明着对他们说只是暂时停止的话,那香杉他们也会知道事情真相的吧。什么理由都没有,就命令他们停止工作,那么企业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冲山叹了口气说:“这个问题我也很头疼……所以我和福本首相也交换了意见,大家看这个办法行不行?我们对外就说日本产业开发银行要把贷出去的1500亿收回来,那些企业如果能以高价将购买的股票卖还给新世界康采恩的话,就可以从中发一笔横财。当然,他们也就会将赚到的钱的百分之二十送给我们。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呢?”说到最后,冲山竟有些得意了。
“但是如果那些企业得意忘形,将手中好不容易才买到的股票都卖给新世界康采恩呢?”
“那就不管了。不管是三星重工还是横滨重工,他们都可以用卖股票的钱在韩国单独建一个兵工场的。”
“那现在问题就是香杉和田口答应不答应让产开银行的货币回笼了。”叶山沉思了一会儿说。
冲山分析道:“香杉那方面没问题。因为对自己也有利。不过,也许他会从中作梗。不让康采恩高价收回股票。也许会胡说什么不能比时值低的话。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不让三星和横滨他们把股票卖给香杉。把那三个人对付之后,再让他们继续做购买工作。”
“最难对付的是田口军团。所以我想劝说让三星和横滨把赚到的钱的一半给田口。”说到最后,冲山好不容易露出了笑容。
粟口说:“田口不能丢了西瓜拣芝麻,所以我认为那么做可以。产开银行的业务是不公开的。在野党再怎么嚷嚷,它也有守秘义务,所以只要首相假装不知道就行了。那三个疯子就是上天入地,也要把他们搜出来,不把他们杀死决不罢休。”然后粟口转身对着张本和东哲教问:“怎么样,能不能把他们尽量活捉,让他们死在我们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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