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2)
考虑到他们即将要做的事,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玛丽莎和他在一起时能安然无恙了。
瑞梵吉脱掉大衣,朝她走了过去,甚至比以往更加依赖于拐杖的支撑,因为他已经没法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他用手杖抵住大腿,保持住平衡,缓缓解开她斗篷上的那个结。她低下头,看着他的手将黑色的毛绒披风从肩膀上拨开,身体在颤抖着。他倚靠在一旁的椅子上,笑了起来。她的裙子是他母亲才会穿的那种款式,也是他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多穿几次的那种——淡蓝色的丝绸睡裙,和她的身材百分之百合衬,是迪奥的新款式。
“过来吧,玛丽莎。”
他带着她来到一张皮沙发前,拉她坐到自己身边。借着窗外的光亮,那头金色长发宛若一条丝织围巾。他捻起一缕,夹在指缝间。他清清楚楚地感应到自己的饥渴欲望,尤其强烈。
“你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对吗?”
她点点头,看着自己象牙一般白净的双手,合握着摆在腿上。
“多久了?”
“好几个月。”她轻声回答。
“那么,你需要很多,对不对?”她的脸色一红,他不依不饶地追问,“是不是啊,玛丽莎?”
“是的。”她吸了一口气,显然在为自己的饥饿感到不好意思。
瑞梵吉笑得很狂放,摘掉了领带。原本,他已经准备好把手腕给她。可是现在,看到她站在面前,他却更希望她能够俯在自己脖子上。离他允许一个女性吸血鬼从他身上进食,已经很久远了。光是预想,就让他兴奋不已,这种变化连他自己都大吃了一惊。
他解开领口的扣子,然后是下面几颗,一直敞开到胸口。随着一阵预料之外的冲动,他直接扯破衬衫,全拉开了。
看到他赤裸的胸膛和上面的文身,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
“我不知道你也有标记。”她喃喃道,声音也随着身体打战。
他松松垮垮地坐到沙发上,分开双臂,架起一条腿:“过来吧,玛丽莎,来拿你所需要的东西。”
她看了一眼他的手腕,上面还扣着一颗法式袖扣。
“不是那里。”他说道,“我希望你能咬在这里,咬在我喉咙上。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她在犹豫,他立刻明白关于玛丽莎的传言是真的,她的确没被任何男人染指过,她的纯洁正等待着他人的摘取。
他闭紧眼睛,体内的黑暗在翻涌、呼吸,仿佛一只被锁入牢笼、受到控制的野兽。上帝啊,这也许并不是个好主意。
接下来,她慢慢靠过来,随后匍匐到他身上。她的气味就像海洋。他睁开一丝缝隙去看她的脸庞,立即就明白自己再想要阻止也已无能为力了。他也不想错过,必须放一些情感进到身体里,于是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打开了体会情绪的通道。就算处于药物的压制之下,那股力量还是足够贪婪,让各种冲动任性的情绪冲破多巴胺浓雾的封锁。
贴在他身上的薄纱睡裙是那么柔软,让他感受到她的体温和自己体内的火热混在一处。她轻盈的身躯大部分都靠在他肩膀上……还有,她的膝盖落在他的两腿之间。
她张开了嘴,露出了獠牙。
一刹那,他体内的邪恶在狂啸,脑海中一片混乱。似在感谢一位处女的到来,让这该死的东西寻到了脱逃的机会。理智的他随即扑了上来,将他的本能锁起,让那受到性爱欲望主导的冲动平息下来。
她晃悠悠地俯身,咬向他的咽喉。努力撑在他的身体上,重心很不稳。
躺下来吧,他的内心深处在说话,躺到我身上来。
她有些担心,但还是小心地让身体的下半部分沉入他的腰腹间。显然,她是害怕撞到某处不雅的勃起。直到确认完自己没有碰上什么,她才敢低头,往两人的身体之间看上一眼,似乎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靠错了地方。
“你不用担心那些。”他含混地说着,把手搭在她纤瘦的手臂上,“不用担心我这边。”她脸上的放松神情太过明显,让他有些不悦,觉到受到了冒犯,“躺到我身上就让你那么不堪忍受吗?”
“哦,没有。瑞梵吉,才没有。”她低垂着头,瞧着他胸前壮实的肌肉,“你……非常可爱。只是……还有一个人。我心里有另一个人。”
“你还爱着瑞斯。”
她却摇摇头:“不是,但是我不能去想我喜欢的那个人。现在……不行。”
瑞梵吉扬起下巴:“是什么样的白痴,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却不愿让你进食?”
“求你了,不要再提那个了。”她的目光突然聚焦在他的脖子上,瞳孔倏忽间一下子扩大了。
“很饿了吧。”他跟着发出吼声,身体因为即将被吸取血液而战栗不止,“继续吧,不用去担心如何保持你的温柔。吸我的血吧,越用力越好。”
玛丽莎亮出獠牙咬了下去。两根锋利的牙齿刺穿了药剂带来的混沌,甜蜜的痛楚在他的身体里穿刺。他呻吟起来。此前他还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因为不举而感到庆幸,但现在他却很高兴。如果他现在还有能力,定然会一把扯掉那条睡裙,分开她的大腿,在她进食的同时也深深突入她美妙的秘密里。
玛丽莎几乎在同一刻抬起头,舔拭嘴唇。
“我的味道尝起来和瑞斯不一样吧。”他说道,一下子猜中了事情,因为她只从一个男性身上获得过血液。她肯定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血液会用这样一种奇异的方式沾上她的嘴唇。事实上,她的缺乏经验才是他愿意帮忙的唯一原因。在他身边的其他女人都太明了这些过程了。“继续吧。再多吸一些,你会习惯的。”
她随即低下头,又一次针刺的感觉传来。
他用结实的手臂抱起她柔弱的背,将她抱紧,接着闭起了眼睛。离他上次拥抱别人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尽管无法体验更多,但他已经觉得很美妙了。
由着玛丽莎吸吮自己的血管,他突然有种想要大声嚎叫的荒谬冲动。
O先生松开卡车的油门,车辆随惯性前行,路过另一堵高耸的石墙。
该死,索恩街的这些房子都很大。好吧,从街道上根本看不见里面的那些豪宅。他只能凭借树篱笆和高墙来猜测它们的存在。这里很少能见到错层式的公寓或是圆顶单层小屋。
等到一段段的封闭式栅栏终于分出一个口子,留出一条车道,他踩下了刹车。道路的左边有块小小的黄铜名牌,上面写着索恩大街27号。他探出头,朝牌子后面张望了一番,但车道和墙壁延展到了黑暗的后面,分辨不出有些什么东西。
他不悦地把车子转入车道,继续往前开去。离开街道几百码的地方矗立着一道黑色大门,他停下车,注意到大门顶上四处回转的摄像头和内置对讲机,弥漫着一股“生人勿入”的气息。
好吧……这下子有趣了。其他地址都是假的,只是些普通街区里的普通房子,人类坐在起居室里看着电视。不过这一座呢,藏在这样固若金汤的防备设备之后,不管里面有些什么,都会是笔大买卖。
现在,他开始好奇了。
想要突破这些安全屏障还需要协调一致的策略和一些精细操作。而他最不希望碰上的,就是因为不凑巧闯进某个大人物的家,结果与警察纠缠不清。
不过,为什么那只吸血鬼单单报出这个地址来换取自己的性命?
接下来,O先生注意到了一些古怪之处,大门上绑着一根黑色丝带,不对,是两条,一边一条,在风中飘荡。
他们好像在悼念什么?
他害怕起来,下了车,“咯吱咯吱”地踩在薄冰上,走向右边的丝带。丝带高高绑在离地两米多高的地方,他要伸直了手臂,才能刚刚用手指碰到。
“你已经死了吗,老婆?”他自言自语,透过黑色的大门望向门后的漆黑夜晚。
他又走回卡车,倒车退出车道。
他必须想办法到墙的另一边去。首先,他得找个地方把这辆福特F-150车安置好。
五分钟后,他开始不住诅咒。见鬼,索恩街上根本没有可以停车而不会引起怀疑的地方。整条街上除了耸立的围墙外什么都没有,几乎连个路肩都看不到。这些混蛋有钱佬。
O先生一踩油门,望向左边。对了,也许他可以把卡车停在山脚下,然后从主峰这边爬过去。这道斜坡大概有一公里长,如果跑得够快,就能通过这段距离。虽然必须穿过一道道街灯,行动起来颇不方便。当然了,住在这个街区的富人不太可能从他们的象牙塔上看到这边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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