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小节

你从来没有见过他，没有见过我们可怜的孩子——今天我责备自己，我一直把他对你隐瞒了，因为你是会一爱一他的。你从来没有见过他，没有见过这个可怜的男孩，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微笑，每当他轻轻抬起眼睑，然后用他那聪明的黑眼睛——你的眼睛!——向我，向全世界投来一道明亮而欢快的光芒的时候，你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微笑!啊，他是多么快活，多么可一爱一呀：在他身上天真地再现了你的全部轻快的一性一*格，在他身上重演了你那敏捷的、驰骋的想像力：他可以接连几小时沉迷在他的玩艺儿里，就像你游戏人生一样，然后他就竖着眉一毛一，一本正经地坐着看书。他越来越像你了；你所特有的那种既有严肃又有戏谑的一性一*格上的两重一性一*，已经明显地在他身上滋长起来了。他越是像你，我就越发一爱一他。他学一习一成绩很好，说起法文来真像只小喜鹊，他的作业本是全班最干净的，再说他的模样多好看，穿身黑天鹅绒衣服或是穿件白海员衫是多么帅气。无论走到那里，他都是最雅致漂亮的；在格拉多 海滨，我跟他一起散步的时候，女人们都停下来，抚一摸一他那金色*的长发；在塞默林 ，他滑雪橇的时候，大家都朝他转过头来啧啧称羡。他是这么漂亮，这么娇一嫩，这么惹人一爱一。去年他进了德莱茜寄宿中学 ，穿了制一服，身佩短剑，活像个18世纪的王室侍从——可是他现在除了身上的一件衬衫之外，别无他物了。这可怜的孩子，他躺在这里，嘴唇苍白，双手一交一叉叠在一起。

也许你要问我，我怎么能够让孩子在奢华的环境中受教育的呢，怎么能够让他享受到上流社会光明、快活的生活的呢?亲一爱一的，我在黑暗中跟你说话；我没有廉耻了，我要告诉你，但你别吓坏了，亲一爱一的——我卖|一婬一*了。我倒不是那种街头野鸡，不是娼一妓一，但是我卖|一婬一*了。我有很阔的朋友，很阔的情一人：先是我去找他们的，后来他们就来找我了，因为我非常之美——不知你注意到没有?每一个我向他委身的男人都喜欢我，他们大家都感谢我，都依恋我，都一爱一我——只有你不是，只有你不是，我的亲一爱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