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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3)


  “这个……借一辆车……或者要是他们不借给她车的话,我猜想他们会有供出租的车可以租给她。租费会比较便宜。”
  “很对!好极了!那么这辆车在哪儿呢?”
  维克向车道望去,几乎好像是在期待这辆车的出现一样。
  “要是坎普没理由劫持你妻子的品托轿车的话,那他就更没什么理由去劫持她租借的车了。”梅森说道,“这就先把她去找福特汽车经销商的可能差不多排除 了。现在再让我们看看如果她把车开到坎伯的车库去会发生什么情况。要是坎伯在给她修车期间,借给了她一辆破车让她可以到处走动,那么我们又回到了我们的起 点:那辆破车哪儿去了?我们再进一步假设,她把车开到坎怕那儿,坎伯说他要把车留下来修一段时间,但是他那儿没车能让她开着回城。于是她就给一个朋友挂了 个电话,那个朋友就出来接她。你跟上了我的思路了吗?”
  “是的,当然。”
  “那么这个朋友是谁呢?你给了我们一个名单,我们把他们都从床上叫了起来。幸运的是他们都在家。他们中没有一个提到曾经把他们俩接送回家的事。星期一早上以后他们谁也没有见到过他们俩的影子了。”
  “好了,我们别在这里扯个没完了吧?”维克说,“给坎伯挂个电话,不就知道准信了吗?”
  “咱们等到七点钟吧,”梅森说道,“再过十五分钟就七点了。给他个机会洗把脸,再清醒清醒脑子吧c服务业的经理们通常很早就去上班了,但这个家伙是个单干户。”
  维克耸了耸肩。所有这一切都像一条发了疯的漆黑一片的通道。
  坎普抓了多娜和泰德,他心里知道得清清楚楚,正如他知道只有坎普才会把屋子里的东西砸得稀巴烂之后,又往他和多娜的床上射xx精。
  “当然,不一定非得是个朋友。”梅森说道,他以一种梦幻股的神情看着香烟的烟圈袅袅升上早晨的天空,“会有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她把车开到那儿,而某个 和她只有一面之交的人碰巧也在那儿,于是这个家伙,或这位女士,就提出带特伦顿夫人和你儿子开车回城。或者也许坎伯自己开车送他们回家的,或者是他的妻 子。他结婚了吗y’
  “结了。很不错的女人。”
  “可能是他,他的妻子,或任何一个人。人们总是乐于帮助一位处于困境之中的女士一个忙的。”
  “是的。”维克说道,自己也点起了一支香烟。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没什么用,因为问题总是一样的:那辆要命的车在哪儿?因为下管怎么说,最后情形总是一样的。
  只有女人和小孩,只有他们自己。她必须得采购吃的,蔬菜水果之类的,得去干洗店,得去邮局,得去干成打成打的小差使。要是她的丈夫只离开几天,或者甚 至是一个星期,那她也许会试着没车就将就一下。可如果是离开十天或者两个星期呢?天哪,在这个只有那么一辆混蛋计程车的小城镇里,那真可以说是度日如年, 只有漫长地等待了。
  在这种情况下租车公司是很乐意把车送来的。她完全可以让赫尔兹,或埃维斯或国家租车公司送一辆租车到这儿或到坎伯家。那么那辆租车在什么地方?我们不断地回到同一出发点上来。这个院子里应该有一辆车的,明白吗?”
  “我认为这并不重要。”维克说道。
  “也许真的不重要。我们盯能会找到一些简单的解释,然后说,噢哟喂,我们怎么会这么蠢呢?但是这件事却后、是让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是针阀坏了吗?你敢肯定是针阀吗?”
  “我敢肯定。”
  梅森摇了摇头,说道:“那她干嘛还要罗里罗嗦地想借车或租车呢?修个针阀对于一个有工具,有手艺的人来说,不过是十五分钟的活。开进去,就开出来了。那么它在什么地方呢?她那——”
  “——她那辆见鬼的车!”维克疲乏不堪地接上了话头。现在他感到整个世界都像海浪一样一起一优,忽近忽远了。
  “你干嘛不上楼去,躺一会儿呢?”梅森说道,“你看上去已经精疲力竭了。”
  “不,我想要保持清醒,要是有什么事发生的话——”
  “要是真有什么事发生的话,会有人来把你叫醒的。联邦调查局正要把一个回询系统装到你的电话机上去的。那些人吵闹得很,死人都能被他们给吵醒了——所以你就不用担。动了。”
  维克真是太过劳累了,除了一阵麻木的恐怖感之外,他几乎再也没有其它什么感觉了:”“你真认为他们装回询系统有必要吗?”
  “装了它而不需要它总比需要它而没装它好得多了。”梅森说,他指了香烟,“去休息一会儿你会感觉好些,维克,去吧。”
  “好吧。”
  他慢吞吞地上了楼去。床铺已经被剥得只剩褥子了,这是他自己干的。他把两只枕头放在身体两侧,脱了鞋子,然后躺了下来。早晨的阳光明亮地穿过窗玻璃,照了进来。
  我不会睡觉的,他想到,但是我会休息一下,我会试着休息一下,不管怎么说。十五分钟……也许是半个小时,巴……
  但是当电话铃声把他吵醒的时候,一天中炎热灼人的正午已经到了。
  沙绿蒂·坎怕早上喝过咖啡后,就给罗克堡的阿尔瓦·桑顿挂户个电话。这回是阿尔瓦自己接的。他已经知道沙绿蒂昨天晚上和贝茜聊过了。
  “没有,”阿尔瓦说,“从上个星期四到现在,我连乔的一根毛都没见着过,沙绿蒂、他给我修过一个拖拉机轮胎,上次他就是来给我送那个轮胎的,他没提到过喂库乔的事。如果他说过,我倒是愿意帮忙的。”
  “阿尔瓦,你能不能到山上房子里去看看库乔?我们星期一早上离开家到我妹妹这儿来之前,布莱特见过它,他说它看去好像病了。但我~点都不知道乔会找了谁喂它。”按照乡里人的习惯,她又加了一句,“不用为这事儿太着急。”
  “我会上山去看看。”阿尔瓦说道,“等我先把这些咕咕叫的混帐母鸡喂了,让它们喝些水,喂完了我就去。”
  “那真是太好了,阿尔瓦。”沙绿蒂非常感激地说,然后给了他她妹妹的电话号码,“真太感谢你了。”
  他们又说了一会儿话,主要是有关天气方面的。持续的高温使得阿尔瓦很担心他的鸡。然后她就把电话挂上了。
  沙绿蒂走进厨房的时候,布莱特把头从他的麦片粥碗上抬了起来。小吉姆正小心地用他的桔对杯在桌面上做圈圈,还时不时地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从过去四十八小时里的某个时刻开始,他已经认定了布莱特·坎伯是耶稣基督的一个近亲了。
  “怎么样?”布莱特问道。
  “你是对的。你爸爸没有让阿尔瓦夫喂库乔。”她看见布莱特脸上露出失望和担心的表情,接着说,“但今天上午他就会去看看库乔,他把他的鸡仔伺候好了马上就去。这次我留下了电话号码。他说他不论怎样都会回个电话的。”
  “谢谢你,妈妈。”
  当霍莉叫吉姆上楼来换衣服的时候,吉姆咯咯笑着离开了桌:“布莱特,想不想和我一起上楼?”
  布莱特对他微笑着:“我会等着你的,小懒虫。”
  “好啊。”吉姆跑了出去,大声叫着,“妈妈,布莱特说他会等我的,布莱特要等着我穿上衣服的!”
  楼上砰砰作响,就好像大象沉重的脚步声一样。
  “他是一个蛮不错的小东西。”布莱特随随便便地说了一句。
  “我想。”沙绿蒂说道,“如果你觉得合适,我们也许可以早一点回家。”
  布莱特的脸立刻亮了起来,尽管这个决定是她做出的,布莱特的脸上的亮光还是让她感到有些悲哀。“什么时候走?”他问道。
  “明天走怎么样?”她本来是打算建议星期五走的。
  “好极了!可是——-”他仔细地瞧着她的脸——‘’你的拜访完了吗?妈妈?我的意思是说,她毕竟是你的妹妹。”
  沙绿蒂想起了那些信用卡,想起了霍莉的丈夫能够买得起,却不会装的那台压水利泽尔自动点唱机。给布莱特留下深刻的印象就是这些东西,而且这些东西也以同样的方式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也许这是她从布莱特的那双眼睛隐隐看出来的……透过乔的眼睛、够了够了这一切都够了。
  “是的,”她说道,“我想我已经拜访完了、今天上午我会告诉霍莉。”
  “好啊,妈妈,”他看着她,脸上略带一丝羞涩,“我介意以后再来,我想你知道。我真的挺喜欢他们的。他是一个挺干净招人喜欢的小家伙。真希望他什么时候也能到缅因州来。”
  “当然可以。”她说道,感到很惊讶也很高兴,她想乔大概不会反对,“好啊,出许可以安排他们过来。”
  “那太好了,能告诉我桑顿先生说了什么吗?”
  “我会的。”
  但是阿尔瓦再也没有来电话。
  那天早上他喂小鸡的时候,他大空调机里的发动机突然坏了,他立即就陷入了一场生死搏斗,要从炎热的高温下把他的小鸡抢救过来。多娜·特伦顿也许会把这叫做同样命运的另一次打击,就像她从库乔那双灰蒙蒙的充满凶杀的眼睛里所看到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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