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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迷中尚存一点真(3)

薛龙心惊不已,自己使出多少力父亲都知道,这太不可思议了。他定了一下心神,双臂陡然一展,使出“玄天水一精一”神功,双掌齐击父亲的前胸。薛不凡仍然未动,霎时间,薛龙突然生出一种幻觉,父亲仿佛高一耸入云的金甲神人,他的掌力象是击在了铜墙铁壁之上。

“扑”地一声,父亲岿然不动,他反而被震飞丈外,双臂疼痛难抑。这一击,让他神魂出窍,惊讶无比。自己的武功也到了炉火纯青之境,怎么比父亲差这么多呢?他半张着口,说不出话来。

薛不凡没有责怪他,反乐哈哈地说:“不愧是我的儿子,在外面能练到这种境界,实属不易,也算有了根基。”

薛龙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问道:“我才算刚有根甚?!”

薛不凡笑问:“难道你比老子还强?”

薛龙立时无话可说。

薛不凡略停了一下,说:“为父也不敢自诩武功练到了极至,你那两下子到底算什么?”

薛龙连忙道:“孩儿知错了。”

薛不凡微然笑道:“你在外面混了十几年,唯一使我满意的就是带回了一个漂亮的媳妇。”

薛龙嘿嘿一笑,常娴双颊绯红。

三人沉默了片刻。薛龙说:“‘五行大士’的功夫如何?”

薛不凡说:“刚入流,不足为奇。你得罪了他们?”

薛龙难为情地说:“他们正追杀我呢。”

薛不凡哈哈笑起来:“别怕,我的儿子。‘五行大士’若来中律门,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薛龙问:“你亲自动手吗?”

薛不凡摇头说:“他们还不配让为父动手,中律门的高级杀手已培育而成,哪一个都能把‘五行人士’杀得片甲不存。”

薛龙惊了一跳,惊问:“‘五行大土’都是前辈高人,苦修百年,什么样的杀手能那么容易地击败他们?”

薛不凡笑道:“这就是你老子的高明之处了。‘超级杀手’都是‘药物人’,不然何以那么厉害呢!”

薛龙的心猛地一沉,说:“那他们都是些‘狂人’了?”

薛不凡摇头说:“不是,他们的本一性一并没迷失。与普通人所不同的是,他们只知道忠于我,忠于中律门,永远不会背叛。”

薛龙长出了一口气,感到父亲十分可怕。但他马上又想,也许天下的英雄都是这样。不然何以称霸天下?权力是不会轻易就能弄到手的。他以崇敬的心情看了父亲一眼,说:“我以后要练什么功呢?”

薛不凡笑道:“你师傅都教了些什么?”

薛龙叹了一声,说:“现在看来,他教的武功不足挂齿了。只是《八卦仙经》我没有弄透,不知威力如何?”

薛不凡两跟陡然一亮,说:“你的《八卦仙经》演来我看。”

薛龙说:“那是张怪图,我画给你看吧,我不会演的。”

他很快把图画了出来。

薛不凡看了一下地上的图,又细琢磨了一会儿图旁的文字,恍然大悟,哈哈地大笑起来,高声说:“妙啊!妙!我终于功德圆满!好儿子,你功劳不小。”

薛龙惊喜地问:“你练成了《八卦仙经》上的武功?”薛不凡摇头说:“我不要练它的,但我受了它的启发,悟得大道。”

薛龙惊讶地说:“《八卦仙经》上的武功难道不行?”

薛不凡笑道:“也可以这么说吧。总之,我的修为已远超修成《八卦仙经》所载秘学的境界。”

薛龙两眼瞪得大大的,似乎不信父亲的话。《八卦仙经》乃当世无上奇经,能这么不值钱?不过父亲不同于一般人,他无法反驳。

薛不凡拍了一下儿子的肩膀说:“为父已修成‘混一大法’,这是当今天下至高无上的绝学。你看清楚,我这就传授给你。”

他两手抱成乾元式,摆一动张开,似吞吐之状,然后左转身,两掌海底托天而起,两臂展开后,又后转身、然后脚踏八卦,内存五行,练演起来……

“混一大法”的动作也不是多么复杂,薛龙的基础又好,没用多长时间,他就学会了。

薛不凡可算是一个极其高明的师傅。加之他有一爱一子之心,没有藏私,又细心地讲解了一下“混一大法”的一精一髓,薛龙就明了“混一大法”的三味。

薛不凡看着儿子演练了几遍,见儿子已悟到“混一大法”的一精一义,无比欢欣地笑了,说:“现在你缺乏的是火候,慢慢历练吧。”他从怀在掏出三粒白丸丹药,两粒红丸药,说:“这两种培元固本的圣药,一粒可增功力百年,白的你眼下,可增三百年功力。红的给你媳妇,增二百年功力,这也算是为父给你们的见面礼吧!”

两个人甚是感动,连忙给薛不凡磕头。

薛不凡看了他们一眼,心里舒服极了。

两人站起身来。薛不凡又说:“‘混一大法’,妙用无穷,你要细心体会。”

薛龙道:“孩儿一定铭刻在心。”

薛不凡点点头,说:“你们两个在这里练功吧,我出去一下。”两人把薛不凡送至门口。

薛龙夫妇在父亲身边住了两天,聆听了不少教诲,得益非浅。

清晨的朝霞又是美丽的,常娴脸上的朝霞更迷人,薛不凡对这个儿媳妇也十分喜欢。他对他俩说:“情用天地,贵者两不倦,你们要互相体谅。”

两人连连点头。想不到父亲也有温和的一面。薛不凡笑了两声:“你们四处走走吧,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两个人高兴地离开了月牙形的红房子,他们漫步到一间大红房子,听见里面有呻一吟声,便走了过去。刚到门口,一个汉子喝住了他。薛龙亮出金光闪闪的少主牌。那汉子连忙点头哈腰,让薛龙夫妻走进屋去。

屋内有八根柱子,有水桶那么粗,两丈多高,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一个人,每人的胸前写着一个白色大字,八字连在一起,正是八卦的全称:乾、坤、震、巽、坎、离、良、兑。旁边一男一女正给他们灌药。

他们似乎不想喝药,那男的说:“这是给你们‘封口’的药。喝了它之后,功力永远不退。这样的好事天下难寻,你们还不想喝,真傻。”

八个特别高大强壮的汉子只好不吭声了,薛龙暗想这可能是父亲说的药物人,也就不好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八个人喝完了药,那对男一女转过身来,竟是尤机夫妻。薛龙笑问:“他们都是你的‘门人弟子’了?”

尤机摇头笑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每人的功力都有千年。”

薛龙被唬得目瞪口呆,这不是吹大牛吧!笑问:“你是怎么给了他们千年功力的?”

尤机诡秘地一笑:“我有秘方,已被我毁掉了,不可外传的。”

薛龙笑道:“也不能告诉我吗?”

“不能。”尤机坚定地说,“除了门主,谁也不能告诉的。”常娴轻笑说:“你真了不起,竟能培养出这样的高手。”

尤机嘿嘿一笑:“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他们八人若身一体不强,我也是无能为力的。”

薛龙说:“他们听你的话吗?”

尤机摇头说:“他们只听门主一个人的。”

薛龙点头不语。过了一会儿,尤机给绑着的八个人松了绑,他们也没有反抗的举动,甚至还有些温和的笑意。

“乾”活动了一下一身一体说:“方先生,你可把我们折腾苦了。”

“坤”说:“你虽是好意,可我们还是难过的。”

尤机笑道:“等你们名震天下的时候,就不难过了。”

“坎”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薛龙笑说:“也许快了吧。”

尤机连忙附和说:“是快了。到那时,无数的人会向你们纳拜呢。”

“兑”笑了起来:“我最喜欢别人给我磕头了。”

薛龙说:“我也喜欢。”

常娴不想再呆下去,拉了一下薛龙的袖子,两人走出了红房子。薛龙一爱一怜地抚一摸几下妻子的秀发,轻声问:“我们哪里去呢?”

常娴甜甜地说:“假如你不反对的话,我们到红墙外面去游玩吧?”

薛龙笑着说:“红墙内我们还没走遍呢,你敢说别的房子里没有另样的天地吗?”

常娴白了他一眼,说:“也许听你的话会更愉快些。”

薛龙快乐地说:“这是常识,难道你忘了?”

常娴握注他的手,轻轻地揪了他一下,薛龙懂得这情、这意,心里美滋滋的。两人携手走到一片高丘之上。薛龙指一棵枣树旁的红房子说:“那间房里剑气森芒,肯定有人练剑,我们不妨去看一下是何方高人。”

常娴笑吟吟地说:“拒绝你我总是那么笨。”

薛龙猛地把她抱起,向前一冲,飞掠数丈。两人相视一笑,这进步实在有点儿大得离谱了。他们到了那间房子的门口,门开着的,不用探头,就看见一个中年人正挥舞着沉重的大铁剑。薛龙心中一动,知道这个人可能是“铁剑客”左云。他那奇大的剑仿佛搅起悬练一样的剑光,青森的剑气象散不开的浓云随剑飞动,一式“剑指南山”,青白的森芒顿时从剑尖射一出,薛龙呼了一声“好!”。左云收起剑,扫了一眼他们,冷然问:“阁下何故打扰于某练剑?”

薛龙笑道:“久仰前辈大名,今日一见,更觉英雄胜虚名,不由自主喝了一声彩。”

左云见他对自己有倾慕之意,便收起冷若冰霜的面孔,说:“你们是刚来的?”

薛龙笑道:“也算是吧,不过我不讨厌这个地方。”

左云不解他的话何意,问:“你喜欢这里什么?”

薛龙道:“也许是这里的练功法门吧。”

左云寂寞地一笑,长叹了一声,说:“人有不同,境有千种,一切也难说。”

常娴见他有英雄无奈之气,便宽他的心说:“千般好,万种妙,细说开,谁又知道,不如糊涂里寻决窍,随遇而安,千山万水过了。”

左云哈哈地笑起来:“一个拙,一个巧,一块冰,一把火,谁黑谁白难分晓,他乡异处知我老,众儿女,看不破尘缘似铁,先一步走上白头桥,这些个,怎好怎了?”

薛龙愣了一下,说:“前辈看重一个‘情’字,可敬可佩。但这也不是办法,忧怨不如豁达,放眼看,也许有你如锦的年华,何苦……”

左云苦笑了两声:“中律门虎狼之地。在此存身,不成虎狼便成羔羊,别无它途。岂能与锦秀年华连在一起?除非你邪眼歪看。”

薛龙笑道:“歪看难道不是一法吗?人在激流里,难不顺着走,压下心头火,上我高山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左云疑惑地看了薛龙几眼,说:“你与中律门或许有些渊源吧?”

薛龙笑着说:“你的眼光不错,我是这里的少门主呢。”

左云心头一震,眼神流一出几分忧虑。薛龙爽朗地笑道:“人在人群中,难以不起恨,放却心中人,满眼是旧人。前辈以为然否?”

左云盯视了他一会儿,说:“众山消隐去,又出高山头。少门主胸怀广阔,定可领袖武林。”

薛龙笑而不语,这是明显的假话,他至少知道自己不如父亲,至于能否高过张三丰,他没有把握。江湖中的恭维话当不得真的,否则被骗死了还不知怎么死的呢。常娴在一旁扯了他一下,薛龙会意,忙向左云告辞。

两人逛了几座红房子,慢慢走出红墙。出了高墙,不知为什么,常娴有种松脱的感觉,仿佛鸟儿又回到了山林,两人依偎着向山坡下走了一段,她说:“我们别回红房子了,到江湖中散散心有多好呢!”

薛龙笑道:“没给父亲说一声怎么可以呢?为人子不可不孝,否则会被人笑话的。”

常娴“咳”了一声:“若去辞行,说不定会不让走的,你怎么婆婆一妈一妈一的了。”

薛龙笑着说:“父亲是通情达理的。我们出去,他没有理由阻拦的。父亲对你不是也挺好的吗?”

常娴无奈,只好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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