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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道是无心却有心(3)

薛龙半信半疑,这下他弄清真假了。若是刚才他是胡诌的,现在他把这档子人事绞到自己身上,这只能有一种比较会令人信服的解释:一切是真的。承认了这一点,问题的严重一性一就远远超出了它本身。在感情上,无形之中他会与师傅形成对立,他不可能接受一他自Yan的人的殷切之意。

他呆看了吴畅几眼,似乎自语道:“怎会这样呢?这是不可能的……”很明显,他几乎接受了吴畅的妙谈,他对胡元能否于出这样的事心里是没底的。一个能杀死女儿的偏激的老头子,做什么事似乎是没有禁区的。有,那也只限于理学范围之内。他永远是不反“理”

的。

吴畅冲薛龙温和地一笑:“我估计师傅的脑袋有了毛病,以后他还会做出偏激的事来。

你若遇上他时,要离他远点,以防万一……”

薛龙身一子一颤,不由有些发冷。他似乎看见师傅那闪着幽光的眸子在一陰一森森地盯着他。

胡仙受不了吴畅对她父亲绘声绘色的恶言攻击,气恨地说:“你的脑袋我看是坏掉了,忘恩负义,悻理悻伦,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

吴畅笑了:“我说我了解的,我只有说些不知道的才行吗?你爹的脑袋有没有毛病,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分晓,全看他对她的态度了。”

胡仙想到自己的处境,更怒了:“我全是被你害的,要不我岂会这么到处,连个家也没有!你若有还有一点儿人味,还念一点儿我爹对你的好处,你就让我走!我讨厌你这种人,一副无赖相。”

吴畅的脸色顿时灰了下去,心里十分。这妮子已走火入魔,帮她还有什么用呢?他似笑非笑地说“你真想走?”

“当然。我一刻也不想留在你身边。”

吴畅叹了口气:“那好吧。不过有个条件,你离去之后若碰上什么恶魔,让你失了名节,败坏了你爹的名声,你可不能怨我。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胡仙猛地打了个寒战,父亲那冰冷似电的目光似乎射一向了她,仿佛要告诉她这洋一个事实:你若失了贞节,我把你一抽一筋扒皮!

她的后背如受了炮烙一颤,身一子顿时软一了,再不敢言走。吴畅虽坏,毕竟不会“非礼”。若落入别人之手,那就不堪设想了,她恨恨地把头转向一边去。

吴畅轻而易举的折服了胡仙,心里十分熨帖,快活地笑了:“师妹,你放心好了,跟着我,你绝吃不了亏,我保证给你找个好的归宿。”

胡仙猛地抬头:“我早已有了归宿,用不着你找。”

吴畅摇了摇头:“那个不算数的。”

胡仙恼了,眼里仿佛要飞出一血一样的恨来:“算数!你凭什么说不算数?!”

吴畅的心忽一动,师妹怒时也挺美的,把她嫁给文师兄那真是妙不可言,天生一对。他乐哈笑了,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绝对对得起文明,她也不会不满意的。

“师妹,算不算数这要看你是否一爱一于灵。你若真一爱一他,那我就错了,就是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给你找回来;不过依我之见,你是被迫的,并不一爱一他。”

胡仙脸色通红,心中乱如麻,当别人的面,“一爱一”字她是万难出口的,唯有大嚷:“我不是被迫的,不是!”

吴畅笑道:“那你是自愿的?”

胡仙一窘,说不出话来。说她是自愿的,那也不是实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现在也说不清楚了。她心中充满了怕与乱,恨与怨,至于怕什么,恨谁,何以怨,怎么乱,她仍然说不清楚。她心中矛盾极了。

薛龙见吴畅采取诱一惑之法使胡仙误入歧途,大是不快:“师弟,你这么做有些过分。她即使一爱一于灵,在众人面前也开不了口呀。不好开口却与不一爱一相去甚远。”

吴畅哈哈大笑起来:“师兄倒是个明白人,但我不认为师妹比你傻,她苦认为自己坠入了套子里,会有办法自解的;可她并没有这么做,合理解释只能有一个:她确实不一爱一他。”

胡仙不愿在“一爱一”字上大作文章,连忙说:“你们不要争了,我想清静一下!”

吴畅淡然一笑,眼神里飘起玉一样的温柔,当然不是对别人的,而是自赏得意的表现。

薛龙低下了头,感到事态发展下去将会有不可收拾的一天。他固然和师傅、父亲站在一起,但伦理的力量似乎对吴畅构不成威胁的长堤;以武力相较,那就难以预料将来的结局了。他长出了一口气,有头有些发凉,一股冷意爬上了他的心头,他有些迷茫。

白玉环这时有些不耐烦了。自己一向大手大脚,风风火火。从来没有这么畏首畏脚过,难道自己就怕了姓吴的不成?她不服气,可要马上再与吴畅翻脸,她又做不到。她有些左右为难了。薛龙这时打破了沉默:“师弟,中律门与你有何怨仇,你干吗要与他们作对?”

吴畅笑道:“中律门里住着一群疯子。他们好事不干,专门行凶作恶,到处张扬武力。

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薛龙冷蔑地一笑:“你以为能讨到好处?”

吴畅说:“我并不拒绝好事上门,但这不是我的追求,我喜欢平等。公正,若别人欲强行剥夺他人这种权力,我就要打抱不平。”

薛龙笑道:“据我所知,中律门是名门大派,行侠义于天下,为人伸冤雪恨,功德无量,岂是你说的横行霸道呢?”

吴畅一笑:“师兄,那是你不了解中律门,上了他们的当,他们狡猾着呢!”

白玉环哈哈地笑起来:“有趣,他若不了解中律门,那世没人知道中律门是何物了。”

吴畅扭头问道:“你是知情人?”

“算你猜对了。”白玉环瞥了薛龙一眼,“他是中律门的少门主,难道不了解自己是什么的?”

吴畅点了点头:“那除非他成了疯子。师兄,你什么时候弄了个这么有用的爹,摇身一变成了少门主,怪不得有女人围着。”

薛龙恼恨地说“吴畅,你大理不通,跟你什么也说不清楚。十几年前师傅说你脑后有反骨,我当时不信。现在看是无疑的了。”

吴畅笑道:“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你怎么也不告诉我呢?师傅既知我脑后有反骨,何以还续收留我呢。”

薛龙说:“他想改造你呢。”

“不对。”吴畅摇头说,“他也许以为我成不了气候,不足为虑,所以……谁又能料到我成了今天的大器呢。”他开心地笑了。

薛龙说:“我知道你喜欢自吹自擂,鹿死谁手,那就难说了。”

吴畅笑起来:“我要‘鹿’干什么,自然死在你们手里。我只想捣毁中律门。挑了忧患岛的老窝,我忽才捣毁别人的巢一穴一感了兴趣。我要不停地捣下去,直至一个不剩。”

薛龙冷笑道:“你不怕别人会剁去你的手吗?”

吴畅说:“只要他们的刀快,请别客气。”

薛龙冷着脸说,“这么说,你要与我作对了?”

吴畅摆手道:“不会的。我只对巢一穴一感兴趣,我挑他们的窝儿时,你跑开就是了。”

“我若是不跑开呢?”

“那也好办,我就溜一边去。”

“你铁了心要与中律门作对了?”

“没有。我做事一向留有余地的,只要他们自动解散,或者跑到庙里当了和尚,我是不追究的。”

薛龙咬了一下牙关,没有出声,与吴畅没有再谈下去了。

这时,忽忽啦啦从外面来一群和尚道士,几个人顿时闭口不言了。

和尚道士走到吴畅的近前,停了下来。

吴畅扫了他们一眼,知道是来找自己的麻烦的。少林与武当这次倾其一精一英,想出一口恶气。悟法禅师的三大弟子:了因、了明、了无;青一道长的得意门徒:木乙、木壬、木己,全在其中。一声洪亮的佛号传来。悟法禅师与青一道长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傲然昂首的常天远,这些人不知是怎么聚在一起的。

薛龙见了常天远,急忙过去见礼。

两人闲谈了几句,走了过来。

吴畅笑道:“各位到此有量?”

悟法大师说:“来商量一下你何时还我公道。”

吴畅叹了一声:“你们来晚了,要还你们的公道不翼而飞了。”

青一道长说:“吴畅,不管你多么刁猾,这次我们也要炸出你的油来。”

常天远道:“这小子十恶不赦。这回不能再让了,少姑一娘一的名节都毁在他手。”

不明真相的和尚与道士更加义愤膺了。

吴畅毫不在乎地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是污不黑我的清白的。不过,多亏没有女人一爱一我,否则也许她会跟你拼命的。”

薛龙信了岳父的话,忽地冷;“吴畅,想不到你不齿的事也干得出来,我都替你羞人!”

吴畅知道这是没法辩清的事,只好笑道:“皇帝老儿不知毁了多少姑一娘一的名节,你们怎么不找他的麻烦去?反而还跪下去山呼万岁,这不是浑蛋一群吗?”

悟法大师说:“冤有头,债有主,福祸自有因缘,我们干吗要管些不相干的事。”

薛龙道:“吴畅,你到底害了几个姑一娘一?”

“你看我害多少合适?”

薛龙嘿嘿一笑:“看来你已不可救药了。你要记往,火者必自一焚。”

吴畅不以为然地说“那也要看火从哪来。你们这样,鬼火我也怕吗?”

群情霎时愤昂。悟法大师怒道:“你想与天下人为敌,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吴畅神色一正,说:“你们真不知天高地厚。忧患岛都我扫平了,你们几个破玩艺来发什么疯!想找死就动手吧,你们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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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不过一条狗尔。”

这下犹如火上浇油,终于把他们了一团,形成了一个拳头。

悟法大师一摆手,和尚道士摆成一条长蛇阵。哈哈地笑起来:“你们这不是自找没趣吗?就凭这破阵也想赢人?我若狠狠心,转眼间你们就成堆肉泥,快滚吧!”他一抖手,一股内劲狂跄袭向和尚道士的长蛇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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