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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独创绝技露锋芒(2)

老头子瞥了他一眼,乐哈哈地说:“那可太多了,我已记不清了。我是这里的药翁,人称‘老夫子’,就是老得没法称呼名字了。一个人若能称得上‘夫子’,那可不简单。你要是想吃药可以问我,药物上的事我从来不忘的。”

牟道一乐,知道他喜欢吹,笑道:“老夫子,你的名字恐怕与华佗能拉上关系。”

“那当然。”老夫子一挥手,“华佗是我师傅,我们经常梦中相会,我的医术之所以天下第一,就是他梦中点化的。铁神教里没有人不敬我三分。”

牟道心中一动:“老前辈,你们的百小一姐功力奇深,恐怕与你大有关系吧?”

老夫子一爱一听别人赞扬,你要是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他能把命交给你。老夫子是个天才,识药的能力举世无双,然而天才往往神经质。

只要把好事往他身上安,哪怕是与他风马牛不相及的,他也不推辞。

他有自己的哲学:一爱一人赞总比挨人骂好。

而天才都是要有自己的一套哲学的。

他眉开眼笑地打量了牟道片刻,点头道:“小伙子,我看你顺眼,你的话中听那孩子不错,她的功力深全是我促成的。役有我呕心沥血炼出三味灵丹,就没有她的今天。”

牟道说:“前辈能造就高手,自然也能毁去她了?看来您天下无敌了。”

老夫子脸上泛起动人的红光,仿佛他眨眼间从乞几变成了皇上,笑道:“你说得不错,没有人是我的对手,张三丰也不行,药物上他不如我。小伙子,我们投缘,我不防告诉你一个秘密,这里的大高手,都怕击打‘章门一穴一’。”

牟道一愣,心中扬起许多念头,这老头儿不傻不呆的,干吗告诉我这个?难道他想骗我上勾?还是他的嘴缺少把门的,信口开河?

老夫子见牟道沉思不语,有些后悔了,嚷道:“刚才的话你别当真,我是说着玩的。看你面相颇善,不象乘人之危的小人。”

牟道笑道:“我是很少轻信的。”

老夫子又欣欣然了:“这样最好。小伙子,你到这里是会小妞的?”

牟道摇了摇头,面色沉静下去。

老夫子嘻嘻一阵怪笑:“小伙子,你是不是看上了张严馨?

说呀。你配不上她的,有人要来向她求婚了。”

牟道的心一颤,忙道:“什么人要来求婚了?”

老夫子摇头晃脑地说:“自然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他是我的师叔祖。”

牟道猛地一转身,刚要发笑,笑容顿时僵住了,表情失控,一颗心向下沉去,满胸腹翻腾起一股酸水,几乎泪流。满眼的花变得遥远而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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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错误有时也是美丽的。一爱一无敌。

情难解,欲难断,英雄高远兮,风尘迷。

牟道突然面对了一种想不到的场面,呆了。他看到的不是青面獠牙的敌人,而是朋友。

那一瞬间里,黄花后,戈剑与张严馨携手飘来。男一女能够拉手行,关系不言自明。

两人犹如两片云,自在极了。

牟道还看到了他们醉心的笑,戳契深刻。

他还没有来得及调整迟顿的思想,戈剑与张严馨便冲到了他身旁。

戈剑几乎要扑到他身上去,笑道:“兄台,你可来得太迟了呀。”

牟道点头说:“是迟了,可我尽了力。”

张严馨微笑了一下:“他是我的朋友呢。”

牟道心里一热,淡笑了一下。

张严馨既然与戈剑成了情侣,自己的梦到此也就灭了。一切随风去吧。

他与戈剑是很好的朋友,他不能挖戈剑的墙角。他艰难地冲戈剑笑了几声,说:“看不你的运气不错,这我就放心了。”

戈剑摇头道:“才不是呢,我一赌就输,糊里糊涂成了铁神教的杀手。”

牟道吃了一惊:“不能脱离了吗?”

戈剑无可奈何地说:“除非背信弃义……”

牟道不言语了,他怎么能劝别人不讲信义呢。既然赌输了,还有何话说?

张严馨向他靠近了两步,他顿时闻到一股柔和的体一香,心跳了起来。他几乎不敢正视她?

朋友的情侣他不能多看,看久了不会有什么好心境。

张严馨似乎明白他的心情,笑道:“牟兄,你的事戈弟弟都对我说了,我好佩服你呢。

你总算来了,就到里面坐一会儿吧。”

牟道没有理由拒绝,便随她而去。

他们来到几间竹房前,花香扑鼻。

戈剑推开竹门,三个人进了竹房。

竹房十分宽敞,十分清凉。里面除了几张桌子,几条凳子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北墙上挂的两幅画了。一幅嫦娥奔月,基调是淡青色的;一幅昭君出塞,大红大紫。

两幅画笔调一致,都十分的细腻,风格悯柔,灵气横溢,定是出自丹青妙人之手。

车道看得出神,不由觉得画中人的气质与张严馨有几分相似。

他正欲询问,戈剑道:“兄台,你感到奇怪是不是?”

牟道似笑非笑,张严馨说:“这是我随便涂的,算不得一精一致。

牟兄若一爱一画儿,我可以画一幅好的送你。”

张严馨也许听厌了这样的赞美,摇头说:“牟兄,你不能谈些别的吗?”

牟道一呆,谈什么呢?男人在她面前连想象力都干枯了,还能有什么话要说?

张严馨“咯咯”一笑,犹如三春的梨花飘落,轻而易举地把牟道推上一尘不染的境界。

“牟兄,听说你会作八股文,有趣吗?”

牟道笑了,笑得很无奈,这好比天上的仙子奇怪人间的上吊,问把绳子套到脖子上好玩不好玩。仙子神通广大,哪能体会人生的痛苦呢?

牟道扫了张严馨几眼,轻声说:“吃饭,睡觉,上山,砍柴,烧火,水开,你打,我挨。这就是八股文的大概。”

戈剑摇头道:“兄台,这不大象啊。”

张严馨快乐地笑起来,静怕极了。

牟道说:‘哪我就让它象起来。门前一棵柳。这是题目,下面是八股文。门外一棵柳,象条大花狗……”

戈剑与张严馨乐得“咯咯”笑起来。

“兄台,怎么又‘门外一棵柳,了?”

“这就是它的无聊处,八股文是个套子,你只能在套子里活动,鹦鹉学舌。”

张严馨说:“看来它的用处仅能博人一笑而已。”

牟道点了点头。

戈剑忽道:“兄台,我们在一起真是开心,你也留在铁神教里吧。”

牟道摇了摇头:“我刚扔掉一个套子,不想再戴上一个,哪怕它是金套子、银套子。”

戈剑有些不乐:“难道你不想和我们在一起?”

牟道叹道:“你们在一起还不够好吗?”

戈剑说:“三个人在一起才更开心呢。”

牟道一怔,不知他这是什么目的,难道要我拆你的墙角?总不会是让我帮忙吧?你已经把她勾上了,我能帮什么?

尽管他非常聪明,也弄不清戈剑的心理。

张严馨笑而不言,似乎牟道走留自便。

牟道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沉重地说:“你有了归处,我该走了。她们三人也没事吧?”

戈剑差一点跳起来,叫道:“你不提我倒忘了,她们三人大有事了!”

“被逮住了吗?”

“比逮住了还可怕,她们的师傅疯了,一股脑儿把三人都嫁给了一个鬼不鬼的东西。”

“她们已经嫁完了?”

…快了,也就这一两天的事了。兄台,那小子实在可恶,你得想法治治他。”

“你治不了他?”

“他鬼不鬼的,我修理不了他。”

牟道注视了他一会儿,没有吱声。戈剑修理不了的小子,他也不易拾掇。但为他人计,他不能后退。

“走,我们去会一会那小子。”

戈剑一抽一身就走。

张严馨道:“你们可要小心,他的‘一陰一风掌’非同小可,伤人无治。”

戈剑笑道:“姐姐放心,我们两个人呢。”

两人刚要出门,花一心夫人飘然而至,笑吟吟地说:“两位慢走,她们的事我能作主。”

张严馨见母亲突至,连忙上去拉住母亲的手,神态十分亲呢。母女俩更象姐妹。

牟道望着她们母女,默默无言。

花一心夫人说:“把三个如花似玉的‘宝贝’嫁给那个鬼东西我也不同意,但事出有因,你们硬要拆散他们亦非明智之举。依我之见,你们不如动动的脑筋。”

“动什么脑筋?”戈剑问。

花一心夫人轻笑道:“你们两个都是男人,人也长得不算坏,面对三个女孩子还不知动什么脑筋?”

戈剑念头一转,似乎明白了什么,忙道:“你让我们打她们的主意?”

花一心夫人乐道:“你也许还有更聪明的法儿。”

戈剑连连摇头:“不干不于。”

花一心夫人笑起来:“你们既然怕这怕那的,那还救什么人呢?

行侠义是不能计较个人得失的。”

牟道道:“我想听一听你更妙的法子。”

花一心夫人惊心动魄地笑起来,令人莫名其妙。

牟道和戈剑感到有些一精一神恍悯,仿佛进入了一个摇晃不止的世界。

花一心夫人笑声一止,立道:“更妙的法儿在小女身上,只要你们能让她喝得醉不能言,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真是天下奇闻。牟道不由皱眉,心中疑惑不浅,淡然道:“恕在下愚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花一心夫人说:“这是我想帮你们,把女儿都扯进来了。你们可以和小女在一起饮酒,把那鬼小子找来作陪。只要你能使小女酪酊大醉,那鬼小子一喜,说不定一辈子不要老婆了,她们不就得救了吗?”

牟道更摸不着头脚了,是这样吗?那小子不憨不傻的,怎么会看一眼别人的醉态,到手的老婆都不要了呢?

张严馨瞥了他一眼,轻笑道:“牟兄,我一妈一喜戏言,当不得真的。我也不沾酒。”

戈剑道:“姐姐,你若喝几口酒,会更好看。”

张严馨一挥袖子,一股气劲卷起,戈剑连忙闪到一边去。

花一心夫人见牟道不语,生气地说:“我好心帮你们,竟然不信我,那你还果这里干什么?一个男人做事这般不痛快,连女人都要轻看你了。”

牟道心中一动,别管她安的什么心,先应付一下再说,陪张严馨喝酒,机会也难得,也许会有一种惊心动魄出现呢。

他淡淡一笑:“前辈别生气,晚生自当强,我陪严馨喝酒就是。”

花一心夫人冷道:“没有人一逼一你,喝不喝自便。”

牟道笑道:“晚生纵没出息,也知前辈的美意,我岂能让您失望呢?”

花一心夫人哼了一声,一挥手:“跟我来。”如风般飘去,利索极了。

牟道三人立即跟上去,亦不慢。

几个人过了一条幽径,向北一拐,来到一片黄花地。花香扑鼻,稍嫌浓了一点。

这是一个别具一格的园子,墙是花树围起来的。东南角有一眼泉,正向外冒一水。园子中间有个亭子,亭子里放着桌椅,十分整齐。

他们靠近亭子。牟道、戈剑顿觉有股一陰一气袭人。

几个人坐进去,脚下冷嗖嗖的。

牟道向亭子周围看了几眼,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有些奇怪。

张严馨嘴角飞起两片笑纹,说:“牟兄,这亭子下面有块寒玉,故而生凉。”

牟道连连点头。他信张严馨的话。在他的感觉里,没有她骗人这一说。这么美好的人儿,上苍呕心沥血的杰作,难道会骗人吗?

花一心夫人坐下静了一会儿,拍了两下巴掌,小青、小玉从南边飞奔而来。两个少女十分机灵,也颇得夫人的欢心。

花一心夫人冲她们一笑:“小青,你去把‘辛小鬼’叫来。”

小青转身而去。花一心夫人又说:“小玉,你到‘酿造斋’把‘桂花酒’搬来。有一种传说,你们听过吗?”

小玉飞身而去。

戈剑道:“夫人,什么传说?”

“就是桂花酒的传说。这酒的名气不小呢。相传是月宫里的吴刚给嫦娥一娘一娘一造的,不知秘方怎么传下人间来了……”

花一心夫人很会讲故事,一段传说把众人的心弦都扣住了。

牟道听得入神,不知脑袋里有没有要勾引嫦娥一娘一娘一的念头。

也许他很想在花一心夫人的话里寻找弦外之音。这是儒生的通病。

他现在虽然不“儒”了,这种从小养成的习惯一时他还戒不掉。

戈剑没他专注,目光不时地往张严馨的脸上扫。那是他的“地盘”,牟道不敢随便光顾。

张严馨十分闲静,花没有她美。

片刻。一陰一风几一吹,辛子林闪了进来。他的脸还是白惨惨的,眸子里的光更可怕了。

牟道与他四目相对,心头暗惊,好厉害的一陰一功。李子林看见张严馨,身上的鬼气霎时没了,仿佛顷刻间由邪神变成了哈巴狗,态度乖顺极了。他冲着花一心夫人施了一礼,规规矩矩地站到一旁,目不斜视。

戈剑见他的眼睛还算老实,大乐,这还差不多!

花一心夫人一指辛子林,说:“你也坐下吧。叫你来是想让你当个证人,乐意吗?”

“夫人吩咐,属下一百个乐意。”

这时,小王抱着一个紫花大坛子走了进来。

坛子若装满酒,少说也有五百斤。

小玉把坛子放到桌上,从背着的匣子里拿出四只玉碗,放到牟道等人面前。

花一心夫人道:“你们四人可以喝了,谁先躺下,谁是奴才。

辛子林,你要怕酒,可以不喝。”

辛子林当然不能在张严馨面前示弱,他并不怕酒:“夫人,只有一种酒我不能喝——毒酒。”

花一心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戈剑道:“夫人,还没上菜呢?”

花一心夫人一笑:“侠士饮酒是不用菜的,这才显出胆量。”

戈剑暗叫糟糕,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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