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鬼计落空 双判踪羽齐丧命 身世大白 小侠觅亲又遇阻
聋哑双判,仗着在屋项埋伏的弩箭手,威胁寒泉玉凤等人,迫订城下之盟,正在谈条件的时候,没有想到坐在地上疗伤的罗天赐,突然跳了起来,两手一扬,就把那些弩箭手,全部打落屋项,使得只双判脸色大变。
妙手悟生见状,不禁高兴得哈哈大笑地喊道:“哈哈哈哈!人算不如天算,现在看你们还有甚么戏好耍,哈哈哈………”
说完,又兴奋地笑了起来。
岂知聋哑双判,神色变了一以后,又很快地恢复了正常,那位聋判不等他的笑声中止,就冷冷地阴笑一声说:“朋友,别得意太早了,我们早就防到了这一着,如果不信的话,你们不防运气试试,你们的功力,是否还在。”
妙手悟空一听此话,不禁凉了半截,登时如同从千丈高崖,猛然失足一般,说甚么再也笑不出声来。
寒泉玉凤自然也免不了心神大凛,不过,她却比较沉得住气,并没有像妙手悟空那样惊得呆了,不但表面上丝毫不露声色,而且还在一面运气以试真假,一面沉思对策。
结果,对策虽然没有想出来,运气却出乎意料之外,并不像云哑双判所说的那样,不但功力仍在,甚至连半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发现。
这一来,她不禁大感困惑地皱起眉头想道:“奇怪?难道他们是处声恐吓不成,这样对他们又有甚么好处呢?”
双判见她眉头一皱,以为她已试出结果,登时又得意地冷笑起来说道:“嘿嘿嘿嘿!老实告诉你们吧,在那些弩箭手一露面的时候,我们就用手势通知他们暗中施放无影散功毒,刚才和你们谈判,只不过拖拖时间,让毒气散开罢了,如果不是那老儿露了口风,说他确实知道颜老鬼的下落,我们才懒得费那么大的手脚,早请你们变刺猬了,你们还真以为本院会看中你们这几块料不成,嘿嘿嘿嘿!………”
寒泉玉凤想了一想说道:“哼!你想得倒蛮好的,就算我们功力已失,不是你们对手,难道我们不会自杀吗?想要从我们嘴里套出消息,不见得有那么容易!”
聋哑双判似乎很有把握地得意笑道:“嘿嘿!假如你们还有力气自杀的话,本院的无影散功毒,也不称一绝了!”
这时,罗天赐已经将老人的穴道解开,闻言轻蔑地笑了一笑说:“是吗?”
跟着马上转过头来向妙手悟空说道:“孙老,请你用八成真力,向地面打一掌给他们看看!”
妙手悟空对于双判的话,没有不信的道理,再一听说用的无影散功毒,更加深信不疑,所以始于没有运气相识,现在听到罗天赐这么一说,反而感到意外地楞了一楞,方始犹豫地问道:“恩主,行吗?”
罗天赐点了点头说:“你试试看吧!”
妙手悟空一听罗天赐这样说法,知道一定有了把握,心头登时大定,马上提神运气,猛然一掌,朝着地面,处劈而下。一声重物坠地响声,应掌而起,刹时,地面沙石四散纷飞,早已被妙手悟空劈得露出一个尺讦方圆的大洞来。
妙手悟空发现真实情形,根本不是聋哑双判所说的那一码子事,不禁气得破口大骂地喊道:“他奶奶的,原来是唬人的,害得老子白耽了一阵心思,老子今天非要狠狠地揍你们一顿不可,王八蛋的,滚过来吧!”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大得几乎令人耳鼓作声。
本来,双判已经为这一件意外的产生,惊得像白痴一样,怔怔地望着那个地面的大洞,连话都不知道说了的。
经他这最后一喝,总算是定过神来,这时,他们方始感到事情大为不妙,吓得脸色成了一片死灰,同时,更感到难以置信地骇叫道:“啊你,你……你们的功力还在!”
嘴里虽然表示怀疑,心里早已认清那是事情。因此,叫声一起之时,两人的眼珠,早已滴溜溜地在那儿乱转,彼此的双腿,更不约而同地向后悄悄移动,准备找一个机会,快点开溜!
罗天赐似乎都没有看出他们的意向,仅仅从嘴里冷哼一声说:“怎么?不相信?”
双判一面后退,一面应付地答道:“相信,相信!”
寒泉玉凤见状,已经有了警觉,连忙提醒罗天赐说:“小心!这两个家伙想跑!”
当她这一句话说完的时候,双判距离他们,已经怏有三丈,一听她的话后,早已一个翻身,朝着自己早已看好的退路,电射也似地急窜而逃,同时满含怨毒地阴笑一声威道:“嘿嘿,今天大爷们自不小心,让你们暗中玩了手脚,只好认裁,反正骑着驴儿看唱,以后走着瞧好了,哼!搜奇院的人,并不是甚么好惹…………”聋哑双判,这时宛如斗败了的公鸡一般,气焰早已一落千丈,只是聋判好像还有点很不甘心似的,不答反问地说:“老夫兄弟,既然已经落到你们的手里,那还有甚么好说的,不过我不明白,你们怎么没有………”
罗天赐马上接过来说道:“没有中毒散功是不是?”
寒泉玉凤与妙手悟空间言,不禁骇然地说道:“甚么?他们真的暗中施放了无影散功毒?”
罗天赐说:“一点不假。”
寒泉玉凤犹自不信地说:“西院的无影散功毒,号称江湖一绝,中者无救,我们怎么会一点事也没有呢?”
罗天赐说:“姑姑,难道你忘了我们的鹧鹧,是吸毒的专家。”
妙手悟空说:“这个我们当然知道,可是,它怎么会知道我们中了毒,暗中替我们吸去呀!”
罗天赐笑了一笑说:“等你们中了毒,再吸就来不及了。”
寒泉玉凤更为不解地说:“它又不能未卜先知,怎会事先防到他们这一手呢?”
罗天赐说:“难道你们忘了他们在弩箭手出现以后,所打的那几个手势吗?”
妙手悟空说:“我以为他们是在互相交换意见,难道那就是放毒的暗号吗?”
罗天赐点头说道:“那只怪你们太关心我的安全,注意力全放到双判身上去了,否则,一定可以发现在他们那几手势之下,屋顶上那些弩箭手,有些甚么动作。”
寒泉玉凤说:“这个我倒是看到了,好像他们在那弩箭匣子上用手摸了一摸,我还只当他们在检查机括,谁能知道他们是在放毒!”
罗天赐说:“本来我也不会想到的,假如不是昨晚那个巡风二号夺宝的时候,给了我一个教训,说不定今天真得着了他们的这儿,其实,我当时并没有了解他们那一摸,究竟是甚么用意,只不过有点疑心,暗中吩咐金鹧提防他们这一着罢了,想不到还真做对了!”
妙手悟空与寒泉玉凤,这才疑团尽去地幌然说道:“啊原来如此,那就难怪了。”
罗天赐这时方始又转过头来,向着聋哑双判冷笑一声说道:“现在你们死了,总可以做一个明白鬼了吧!”
聋哑双判听了他的话后,彷佛想起了一件事,又忍不住发问道:“巡风二号放回空鸽求救,原来是遇到了你们!那么,那几个驰援的人,也栽在你们的手里罗!”
妙手悟空点头说道:“你们是说那五个见不得人的家伙,嘿嘿!一点也不错,正是死在我们的手里。”
罗天赐又补充地说道:“不过,那位甚么巡风二号。却不是我们给弄死的,而是死在南楼的手下。”
聋哑双判惊叫一望说:“甚么,死在南楼的手下,那怎么可能?”
寒泉玉凤冷笑一声说:“那有甚么不可能,为了镇邪九宝和火浣衣,你们这些人,甚么事都干得出来。”
聋哑双判更加感到大出意外地惊叫道:“啊颜老鬼的镇邪九宝和火浣衣,会在这儿出现,别胡说了吧!”
妙手悟空说:“那有甚么好奇怪,它们本来就是老夫恩主的东西嘛!”
聋哑双判不禁苦笑一声,,说:“镇邢九宝与火浣衣,既然在这儿出现,那我们还死追查颜老鬼的下落干甚么?唉!真是想像不到。”
妙手悟空说:“想像不到的事还多呢,那位从巡风二号手里抢走宝物的人,结果还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又让别人给害了!”
聋哑双判又忍不住问道:“啊那是谁?”
罗天赐说:“叫做甚么巽风………”
说到风字,故意将声音拖长,准备看看他们的反应,是否知道是谁。
果然聋哑双判坠入壳中,马上接着说道:“啊是他!”
罗天赐不禁兴奋地问道:“你们知道!”
双判正想开口答话,突然双双倒地死去。
罗天赐等人,没有想到会有此变,不禁全都呆了一呆,等到想起要搜查凶手,飞身纵上屋顶查看的时候,早已丧失一切线索,看不到半个人影子了。
不过,他们却可以猜想得出来,那位暗算双判的人,一定就是那个抢走宝物的家伙。因此,罗天赐颓然落地以后,不禁跺了一跺脚说:“唉!好狡滑的家伙,想不到又晚了一步!”
寒泉玉凤安慰他道:“天赐,用不着懊丧,我相信认识他的,决不止双判这两个人,以后总可以打听出来,现在我们不妨检查检查双判的尸体,也许从那上面,可以找出一点线来!”
她说此话的时候,妙手悟空和罗姓老人,早已怀同样地想法,开始检查起来。结果,发现双判脑后,分别中了一只蛇形喂毒钢镖。
妙手悟空将这两只奇形钢镖起了出来,看了半天,犹自摸不着头脑地说:“奇怪,当今武林,好像从来没有听说,甚么人的暗器,是这个样子的嘛!”
寒泉玉凤闻言走过去看了一看,沉思了一会说:“咦毒蛇镖在武林中间,已经失传了一百多年,怎么又会在这儿出现呢?”
妙手悟空也恍然说:“嗯!不错,这玩意儿正是百年前那位蛇魔的独门暗器,这一来,事情可就更复杂了!”
罗天赐不解地说:“为甚么?”
寒泉玉凤说:“百年前,蛇魔横扫武林,使得血腥遍地,假如不是一圣突然出现江湖,在泰山武会上将他制住处死,恐怕天下武林,早已面目全非,精英尽丧了,可是,据说蛇魔临死之前,曾经口发狂言,说是蛇镖复出之日,就是武林的末日到了,唉!看来这一场血腥,再也无法避免了。”
罗天赐双眼一竖说:“噢,有这么回事,我就不信这个邪,等我找到父母以后,非尽力阻止他们的暴行不可!”
罗姓老人,因为不如武林中事,所以一直挥不上嘴说话,这时,才算找到了话题,望着罗天赐说道:“小恩人,刚才吃饭的时候,你们追询那位颜大侠的下落,是不是与你的身世有关,还是另有………”
罗天赐连忙点头说道:“不错,正是找那位颜大侠,追查我的身世!”
老人说:“这么说来,那你应该是我那位族兄出使海外的时候,被台风吹落海中的爱子罗!假如我没有弄错,你的足心上面,一定有颗铜钱大小的珠砂痣,对吗?”
罗天赐一听此诸,登时兴奋得呆了,好半晌,方始双眼流泪,翻身跪到在老人的面前叫道:“叔叔!侄儿正是那个落海的孩子,爸,妈,他们现在在甚么地方,快点告诉侄儿好吗?”
老人也欢喜得老泪纵横,连忙一把将他拉了起来,仔细地端详了半天,方始谢天谢地说道:“皇天总算有眼,我那可敬的族兄,终于有了后了,孩子,有甚么话,我们到屋子里面去慢慢谈吧!”
大家进屋以后,彼此方始坐定,罗天赐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叔叔,爸妈究竟是甚么人,先告诉侄儿好不好!”
老人感激地说道:“我那族兄,是一个纯粹的读书人,名正字俊卿,官拜御史,贝可惜生性太过耿直,得罪了朝中权贵,终于落得贬谪他乡,在那变荒不毛之地,与一些野人生活在一起,假如不是颜大侠追随在侧,怕不早已客死异地,埋骨他乡了。罗天赐又问道:“啊这样说来,颜大侠还是我罗家的恩人罗!”
老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罗天赐惊奇地说:“那为甚么?”
老人说:“因为颜大侠的命是你父亲救的!他是感激你父救命之恩,自愿追随左右,担任护卫的,在他来说,只是报恩,不是施恩。”
罗天赐说:“啊原来是这么回事,父亲既然是一个纯粹书生,又怎么会变成他的救命恩人呢?”
老人说:“俊卿未失事时,曾奉命出使海外,途经东海之际,发现颜大侠奄奄一息地飘浮海面,特命舟人救起,结果又发现他身负重伤,刚好俊卿的医道不弱,终于将他的生命,挽救了过来。”
寒泉玉风听到这里,不禁挥进来说道:“啊怪不得西院把他围困在劳山之上,会找不到人,原来他跳海里去了!”
老人点头说道:“正因为如此,他才感到武林可怕,决心借此机会,退出这个陷井,刚好使卿的性格与他谈得非常投机,所以就自动留了下来,协俊卿处理文牍,就此隐身。”
寒泉玉凤又啊了一声说:“那就难怪他不再重视镇邪九宝与火浣衣了!”
老人说:“不错,这两件宝物,正是他送给天赐的礼物,只不过当时他并没有说明它们的价值,家兄也不知道他是一位身怀绝艺的武林高人而已。”
妙手悟空不禁好奇地问道:“那后来又怎么知道的呢?”
老人说:“宝物的价值,在天赐落水以后,他就讲了出来,并且说甚么九宝在身,万邪不侵,当时家兄只当他是安慰他的,却没想到今天真的应验了。”
妙手悟空又问:“他的身份,又是在甚么时候知道的呢?”
老人接着说:“那是家兄贬谪的时候,在路上为野兽所困,仗着颜老的保护,方始脱险,这时才知道他这一位身负绝艺的奇人,至于他的真正身份,老夫也是今天听到你们说起,才了解的。”
罗天赐说:“叔叔,你老人家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老人说:“因为我那时正在你父规贬谪的那个地区,担任守将,老实说,那时正好边民作乱,如果不是你父亲和颜老赶到,得到他们的策划和帮助,叔叔今天能不能活到现在,还成问题呢?”
罗天赐不由心里一紧说:“我父亲没事吧!”
老人说:“当然没事,以颜老的武功,加上你父的为人,我敢断言,那一带的边民,再也不会造反了,不过边乱虽平,为叔的功劳,却被别人给冒领,一气之下,这才动了告老息隐的念头,没有想到会遇到今天这一件祸事。”
罗天赐又问道:“叔叔,不知你老人家,是甚么时候,和爸妈分开,他们两位老人家好吗?”
老人说:“离开差不多两三年了,你父亲为人达观,身体健康得很,只是你母亲自你落海以后,就郁郁寡欢,弄得身体多病,无法生育,为了想念你,终日以泪洗面,几乎连眼睛都哭瞎了,正好我的老伴已死,子女无人照管,就留在他们的身边,这才使得她的心情,稍好一点。”
罗天赐一听此话,不禁急了,连忙追问道:“叔叔,那究是一个甚么地方,快点告诉我好吗?”
老人说:“地方可远了,那是紧邻天竺的巴丹江附近,从这儿出发,必须经过九疑,西行入黔,渡金沙,再翻越无数崇山峻岭,方能到达。”
罗天赐坚定地道:“不论它有多远,侄儿也要赶去!”
老人赞许地说道:“好侄儿,叔叔也陪你一起去,这儿己没有值得我留恋的地方了,倒不如远走他乡,和那些淳朴的边民,生活在一起,要好得多!”
说到这里,寒泉玉凤忽然插嘴问道:“老人家的名讳,小时候是不是上飞下虎!
老人诧异地望着她说:“不错,咦!你怎么知道的。我小时正叫飞虎,投身军旅以后,才改名世泽的。”
寒泉玉凤说道:“家父上定下邦!”
老人惊喜万分道:“这样说来,你不是外人罗!定邦叔自小失踪,想不到居然、成家立业,有了你这么大的一位女儿了,他老人家好吗?”
寒泉玉凤黯然说道:“先父母早已过世,只剩小妹一人了!”
老人威然地说:“定邦叔春秋正盛,怎么会死得这么早呢?”
寒泉玉凤不禁悲从中来地说:“先父母遭人谋杀遇害的!”
老人急问:“凶手是谁?”
寒泉玉凤摇了摇头说:“至今还没有找到一点线索,因为那时正在华山学艺,才幸免于难,回家后只看到一片废墟,连老人家什么时候遇害的,都不知道。”
老人感到有点怀疑道:“那你怎能断定他们一定受害了呢?”
寒泉玉凤说:“因为现场有打斗的痕迹,地面还几具尸骸,虽然血肉已化,无法辨认,但有一具骸骨的手指,还套得有一枚指环,正是先父生前所戴之物。”
老人这才叹了一口气说:“唉!我们罗家,怎么尽碰到这些祸事,俊卿贬谪巴丹,还算是不错的了!”
接着,又转头安慰她道:“小妹,耐着心慢慢查访吧,相信总有一个水落石出的日子。
一寒泉玉凤无可奈何地说道:“但愿如此!”
妙手悟空忽然插嘴说道:“这种手法,很像是西院的作风,莫不是他们干的!”
寒泉玉凤点头道:“我也这样想,可是找不到证据,又甚么办法呢?”
老人感到说来说去,尽是一些扫兴的事,使得大家的心情,变得无比沉重,由此马上转变话题,对罗天赐说道:“天赐,你应该过来见见,论辈份,她可是你的姑姑啊?”
罗天赐善体人意,闻言说道:“我本来就叫她姑姑嘛?橙早见过了,赏还没有给呢?”
寒泉玉凤连忙说道:“你的本事现在已经那么大了,叫我这个穷姑姑给甚么给你呢?”
罗天赐小嘴一嘟说:“姑姑说话不凭良心,侄儿穿得那么破烂不堪,姑姑穿得那么漂亮倒穷起来了,谁会相信!”
寒泉玉凤闻言心中忽然一动,连忙从手上褪下一只凤凰玉镯来,套在他的手上,笑骂地说道:“小鬼,姑姑说不过你,看来非得破费一点不可,这只玉镯,是我们家的传家至宝,虽然比不上你那镇邪九宝的价值,但也非常名贵,它可是万年寒玉做的,对于练武的人来说:
有清心宁志的好处,就给了你吧!”
罗天赐感到很不好意思地推辞道:“姑姑,你怎么认真起来了,刚才侄儿只不过说着玩的!”
寒泉玉凤正色地说:“你可以说着玩,我们做长辈的,如果不给点见面橙,那成甚么话,何况,这种玉镯,一共是两只,一只给了你的表妹,这一只给你,不正好吗?”
其下之意,非常明显,颇有将女儿许配给他的意思。不过,罗天赐这时年龄太小,体会不出这层用意罢了,寒泉玉凤也怕说明了他硬不接受,不好下台,所以仅仅作了一点暗示,飞虎老人自然听得出她的话意,亲上加亲,那还有甚么不好的,因此,也就从旁加以劝导地说道:“天赐,长辈赠,不可辞,你就收下吧!只要将来你遇到你那表妹的时候,多多爱护她一点,你的姑姑就高兴了!”
罗天赐听到老人这样说法,只好收下道:“照顾表妹,那是应该的,就是姑姑不给见面礼,我也不会欺侮她呀!”
寒泉玉凤含意很深地说:“孩子,你可要记住这句话啊!”
罗天赐顺口说道:“那当然!”
谁也没有想到,这时没有把话说明,以后终于产生许多情孽纠纷,几乎闹得不可开交,那是后话不提。
老人见罗天赐收下了玉镯以后,也不禁想起一件东西,连忙起身,走过内室,取了一件银光闪闪的小背心,与一套崭新的小孩子衣服出来说道:“做姑姑的给了见面礼,我这个做叔叔的,如果不拿点东西出来,像甚么样子,幸好我在边区的时候,曾经猎到一只白发银揉,这家伙一身皮毛,刀枪不入,叔叔花了很多钱,请了一个名匠,混合白金丝织成三件背心,两件给了你的哥哥姐姐,剩下这件,正好送给你防身!这套衣服,是我一个下属的孩子,在前天刚好做好的,还没有穿过,正好与你的身裁相同,先把那一身破衣换下,暂时穿一穿吧!”
罗天赐也就不再推辞地接在手里问道:“叔叔,既然你有这种防身宝物,为甚么不做件背心自己穿上呢?否则,今天也就不会吃那么大的亏了!”
寒泉玉凤连忙说道:“傻孩子,这也要问,做父母的,有好东西,当然先想到子女的身上,一只银揉,能有多少毛料,给你堂兄堂姐做了一件以后,所剩已经无几,能够再有这么一件背心,已经不错了,否则还用得着你说吗?”
罗天赐一面把背心穿好,换上衣服,一面说道:“将来我一定想办法多猎几只银揉,也织几件分别送给爸,妈,叔叔,和姑姑使用,那就不会再怕坏人欺侮了!”
飞虎老人不禁笑说:“好孩子,你有这番心意就够了,你当那白发银揉,是好找的吗?”
罗天赐稚气地说:“只要有,怎可以找到!”
老人不想和他抬杠,只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
这时,罗天赐已经将衣服换好,真的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他在衣服一换之下,那份俊美的气质,整个显露了出来,就是玉皇大帚身前的金童,恐怕也比不过他,”尤其是那一份微带稚气的高贵仪态,自然产生一种令人慑服的力量。
因此,大家一时之间,全都看呆了,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上上下下,端详了一遍,又再端详一遍。
罗天赐被他们看得怪不好意思地,忍不住问道:“叔叔,姑姑,有甚么不对吗?这时,大家方始定过神来,连忙不约而同齐声赞美道:“对!对!简直太好了,太好了!”
罗天赐听到他们的赞美,反而感到茫然地说:“太好了,好甚么呀!”寒泉玉凤不禁心有所感地打趣他道:“好甚么?好到将来没有一个女孩子会放过你的,姑姑可真有一点为你担心!”
罗天踢似懂非懂地窘得小脸通红说:“姑姑!不来了!我才不会怕她们呢?”
老人不禁哈哈一笑道:“不怕更糟,好了好了,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该休息一下了!”
休息之前,他们又把外面尸体全部埋好,方始就寝。
这一夜里,倒没有再发生甚么其他的意外。
第二天起床,弄了早点吃完以后,四人方始离开这座庄院,在飞虎老人的引导下,开始向巴丹江的方向出发。
寒泉玉凤因为有家,不能随看他们一起到边区去,出发没有多久,就与他们分手告别,返回雪峰家中去了。
罗天赐三人,则抄近路由九疑直超黔桂,以期早日到达巴丹,与父母相会。岂知,当他们走到九疑山区的时候,刚把灵禽异兽,放出猎取食物的时候;突然听到蹄声得得,略一回顾,立即发现有四骑高头大马,朝着他们这面,风驰电制地急奔而至!
马上坐的是四个劲装大汉,个个求筋栗肉,豹头环眼,满脸横肉,一看就知道不是甚么正道人物。
他们方始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四骑已经迫近身前。
山道本来就不太宽,四骑两面并辔而驰,已经把路面整个占住,这四个大汉,分明见到前头有人,竟然急驰如故,谁也没有收缰将奔马的速度减低。
因此,罗天赐三人弄得连闪躲的念头,都来不及转。
总算这四个家伙的骑术不错,就在这时,方始彼此狂笑一声,鞭梢一扬,使得四马倏地放开,仅只毫厘之差,就一阵风似的,擦着罗天赐三人的身边,飞掠而过。罗天赐三人,虽然没有被马撞倒,也不禁吓了一身冷汗,混身更给那马蹄扬起的灰尘,弄得脏兮兮的,非常难受。
因此,罗天赐不禁气得骂了一声道:“又不是赶着奔丧,难道瞎了眼睛不成!”四个大汉,本来已经跑出十几丈远,大概已经听到罗天赐这一句骂人的话,登时缰绳猛然往后一勒,只听得:
希聿聿
几声怒马嘶鸣之声,倏地响了起来,四骑骏马,陡然人立而停,在四个大汉缰一带之下,早已一个转身,回过头来,一字排开,拦在路上。
四人身后,恰好是一个疏落落的林子,林边之地,甚为宽敞,所以能够四马并列,严阵以待地将路挡住。
罗天赐三人,自然没有把他们看在心上,因此丝毫不以为意地继续前进。四个大汉等到三人来到切近,马缰霍地一抖,早将三人围在当中,这时,面对着他们的那一个大汉,方始指着他们喝骂道:“刚才是谁骂人,快点与大爷们滚出来受死!”
罗天赐不屑地望了他们一眼,冷冷地说道:“哼!只准你们驰马狂奔,就不准别人开口骂人,这种横蛮的角色,小爷还是第一次看到!”
大汉不禁气得哇哇乱叫地喊道:“反了,反了,就凭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兔蛋,居然也敢教训起大爷来了,那还得了,既然你嫌命长了,大爷就掏出你那对蛋黄来吧!喊声一起,马鞭早已飞扬而至地向罗天赐的身上,抽了过来。
正在这时,来路蓦地鸾铃急响,一朵黄云,如飞而至!
大家谁也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罗天赐三人的身后,已经传来“叭叭”两声脆响。与两位大汉惨号之声。
紧接着。
一声娇叱之下,黄云已经绕到罗天赐三人的身前,又是“叭叭”两响,当面的两个大汉,早已用手们住脸孔,痛得尖叫起来,那根抽向罗天赐的马鞭,早已脱手抛到一边去了。
这时,大家方始看清那朵黄云,原来是一个身着黄衣,年仅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坐在一匹棕黄色马儿上。
由于人黄马黄飞驰的速度,又快得赛过闪电,所以猛以然一看之下,彷佛像是一朵黄云。
至于那四声脆响,只要一看那四个大汉的脸上,分别泛起的那道白痕,就可以知道,一定是挨了小姑娘的马鞭子。
四个大汉的身手,并不太差,居然连人都没有看清,就着了道儿,因此,全都惊吓得跟紧勒马后退。
现在看清来的,只不过是那么大一点年岁的小姑娘,登时羞怒交加,不约而同地齐声暴阳,各自催马交错猛扑,向着她的身前,冲了过去!
罗天赐三人,这时已闪退一边,见状惊叫一声喊道:“小心!”
就在他的惊呼声中,黄衣小姑娘那匹棕黄骏马,倏地昂首长嘶,声作龙吟。紧接着。
四个大汉,全又发出一声惨叫,连人带马,冲到数丈开外去了!
罗天赐三人定睛一看!
好家伙,原来四个大汉,又彼此挨了小姑娘狠狠一鞭。
这一次,挨的那一鞭,还要厉害,四个大汉的颈子上面,全都皮开肉裂,鲜血淋漓得连鞭痕都看不清了。
四个大汉更是暴怒,只听得:当琅琅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从他们的身上响了起来,寒光乱闪之下,各人刷地将兵刀二湾拔出,马缰一圈,又向那位黄衣小姑娘的身前,围了过去!
小姑娘一见,不禁爽朗地发出一声娇笑道:“怎么,还没有吃够苦头,想找死嘛?没想到南楼四将,全是一些欺侮小孩子的角色!哈哈………”
乖乖,笑得好脆,简直就像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令人听了,有说不出的舒服。娇笑声中,只见她小手一扬。
嗤一破空之声,应手而起,一个首先扑过来的大汉,手中的兵刀,已经被小姑娘的马鞭子,卷得飞上了半天。
四个大汉,也在这时,整个给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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