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智计百出情爱问(2)
他更不迟疑,举步跨出圈外。徐尚武不觉呆住,第十八下竟敲不下去,花玉眉垂下目光,向方群望了一眼,随即一交跌倒,摔出五六尺远。白衣罗利钟秀连忙纵上平台,把她上半身抱起,捏入中拍穴道:只片刻间,花玉眉便悠悠醒转。
白衣罗刹钟秀柔声道:“你就当如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便是,象他这种人品,别说配不上你,就是我家的丫头也不会嫁给他。”
她站在女人立场,万分同情花玉眉的遭遇,因此话中毫不容清,狠狠挖苦方麟。
方鳞这时已经后悔不迭,呆如木鸡,钟秀的话已传入他耳中,每个字都象是个大铁锤,又象是锋快无比的尖刀,戳刺他的心房。
他委实没有想到花玉眉竟会碎然昏倒,由此可见得她在这十八响磐声声中支付了多少心血精力,更可知她非是对自己毫无情意!
乱世闲人公孙博这刻也不多说,拉一拉银剑郎君方麟,道:“一走吧!”
方麟痴痴地点点头,随着公孙博跃下石台,走上石阶,蓦地回头摇望花王眉一眼,只见她玉容樵怀,蜷伏在白衣罗刹钟秀怀中,那种伤心可怜之态.真是描写不尽。
他满心痛苦地一跺脚,急忙出去。地下室中的四个男人都默默然不语,过了一会,万胡子忽然破口大骂。但骂了五六句,忽然记起这等粗鄙污秽之言怎可被钟秀和花王眉听见,赶忙往口。
钟秀安慰花玉眉一阵,便道:“你快点趁这机会溜走,你已经输了,便得听他摆布!”
日月钩罗举道:“只怕公孙先生早已守在外面!”
入口处传来公孙先生苍劲语声道:“不错,老夫算无遗策,她决跑不了。”
他随着语声入来,神情冷漠如常,似是刚才发生之事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白衣罗刹钟秀低头看时,只见好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这时神情暗淡,面容推淬,说不出多么楚楚可怜。连她也觉得十分心软,当下道:“公孙先生想把她怎样?”
公孙博环视众入一眼,但见人人面上都露出义愤之色,便微晒道:“没有怎样?只要她替老夫送信罢了!”
钟秀道:“路程远么?”
花玉眉道:“以前可有人替你送过信?”
公孙博道:“有过几次!”
花玉眉道:“他们的结果如何?”公孙博道:“都死啦!”花玉眉道:“他们都不懂武功?”公孙博道:“他们不但炼有武功,而且比这些人只强不弱!”
他举手一格卢大刀等人,意思自然是拿他们作比。
花玉眉道:“:我的武功还不比不上这几位,这回岂不是死定?”她的声音以及态度无不婉转茬弱得教人泛生深切的怜悯和同情,卢大刀等一千人露出义愤之色,连白衣罗刹钟秀也不例外。
公孙博冷冷道:“这个老夫就不知道了!”他一点也不被花玉眉的神情软化,反而更加冷酷,对比之下,众人越发对花玉眉同情,对公孙博不满!
花玉眉低叹一声道:“去就去吧,那人是谁?送的是什么信?”
公孙博道:“对方这个女人,姓李名玲现,就在这连环诸的西清翡翠巢中,老夫的阵法罗网之学,天下无双,只有两人还配跟老夫谈论此道。这两人都是女流,其一是令堂百花仙子沈素心,另一位是这个李玲线。”
众人听了这话,都略略明白,可是推想下去,又大觉不解。
花玉眉道:“她一定要杀死为你送信之八?”
公孙博道:“只因替老夫送信之八,若能见到她又活着离开翡翠巢的话,她便须向我服输,并且下嫁与老夫!”
众人都听得目瞪口呆,花玉眉轻柔地道:“她可喜欢你?”
众入更加伸长耳朵去听。
公孙博道:“我们彼此都很喜欢?”
花玉眉叹道:“那就糟了!”钟秀诧道:“为什么反而糟了?”花玉眉道:“凡是互相爱慕的人,对于对方总有许多奇特想法。往往一件在平常人看来十分微小之事,在这对恋人中却足以做成滔天狂澜无法结合!”
公孙博道:“花姑娘不愧是沈仙子后人,事情正是这样。本来我们相处甚洽,但她总疑心老夫怀有贰心,认为非在阵法罗网之学上胜过我,才能使我全心倾倒。不论我如何解说,她都不听,终于我们找到这个地方,起初立下规矩本来不是这样,但因第一次老夫故意让她遥遥厮守!”
花玉眉道:“我从前约略听先母说过此事,但也只知道你们不许任何人踏入连环请上,违者被擒之后,便须前往另一诸送死,却不料其中还有如许原因!”
她话声一顿的接着又道:“李前辈改变规矩之后.你难道便一直无法赢她?、公孙博道:“老夫实在赢不了她,送信之人进去容易,等见到了她,把信交上,要出来时,可就难之又难。她定下两个法任择,一个送信之人运足内功,任得她骄指点紫宫穴,如若不死,她就亲自送出请外。另一法子就是她出马主持话上所有机关埋伏,这等阵法罗网若是有人主持,随时变化,使老夫亲自前往,也不一定出得请外,何况远比老夫不如之人,再说即使有老夫的学问功力,但她隐身阵法埋伏之中,出手暗算,也是非死不可!”
花玉用原来忖想自己或可胜任,听到后面,才改变了想法,道:“既然一定会死,我决不替你送信。”
她微微嘟起嘴巴,使人见了觉得她又可爱又可怜,钟秀抱起她,道:“是啊,你别去!”公孙博道:“她已经输了,焉能不去?”
钟秀顶撞道:“她不去你便怎样?”话说出口,立觉不妥,试想一个男人对付一个女人,何愁没有办法?
花玉眉哀求地盼顾卢万徐罗等四人,他们不禁都义形于色,万胡子首先出声替她求情,其余三人也跟着说话。
公孙博冷冷道:“你们替她求什么情?如果都是好汉子,何不陪她去一趟。若是你们答应,老夫也许加以考虑……”
那四人面面相觑,钟秀却出人意外地首先答允,那四人便不迟疑,一个个拍胸脯答应了。
公孙博晒道:“都是一群傻瓜,她早就施展盖世无双的媚术你们尽管堕翁中都不觉。
哼,她若是把老夫的催眠神通学了去,那时恐怕天下人更跳不出她的掌心。”
他虽是言之凿凿。无法来听者藐藐。原来花玉眉施展的是媚术中上乘功夫,乃是从接晤言谈中渐渐参透,因此那四个男人都觉得自己并非为了美色所迷,只是激于义愤而已,钟秀更加认为公孙博之言荒诞不经,暗忖自己是个女人,焉会中她媚术之理?说到花玉眉以往也会靠她肉体魅力施展媚术,但那只是在急迫情势之下,没有时间慢慢施展上乘秘法才使用的。
公孙博见他们还不醒悟,懒得多说,道:“走吧,老夫倒要瞧瞧你们怎生活着回来!”
他当先出去,众人鱼贯跟着,穿过那一片黑黝黝的地方,出得窑外,只见阳光耀眼,花木飘香,众人都浮起逃出魔窑之感。
不久,他们已到达沙滩边。公孙博指着泪在岸边的几只破船,道;“本来你们五人可以从此离谱,回返故居,现在却得从这边陛路通往西清,此生再无机会离开此地了!”
花玉眉和钟秀在最前头,紧跟着公孙博后面,这时忽然地停步,花玉眉坚决地道:“我不去送信!”
公孙博道:“你的媚功术可以对付别人,对付老夫却不行!”
花天眉敛去哀愁可怜之容,冷晒道:“我们为何要替你送信?”
公孙博道:“你潜入本诸窃取老夫的催眠神通秘籍,被老夫擒获,这本秘籍现下还在心上,你想赖也赖不掉,这件事姑且不论,但后来你又输在老夫的情锁心枷之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片
花玉眉道:“假如当时我赢了,我便徐可带此秘籍和这几位一同安然出诸,可是这样?”公孙博听她问得蹊跷,心中虽然知道必有文章,但一时推测不出,只好点头道:“正是如此!”
花玉眉冷冷道;“这就好办了,请问我见时输了?”
众人皆愕然,心想他明明输了,却还要抵赖。公孙博反问道:“你几时不输?”花玉眉道:“我记得第十八响声根本没有响,再说我敢是第十七响过后,方麟跨出圈子之时,跌出圈外,即使第十八响仍然敲下,我还是在十八响以前出的圈子!”
公孙博长笑道:“好,好,老夫一时大意,却被你寻到破绽,你们请吧!”
众人都大为高兴,想不到事情如此轻松解决,正要向泊着的船走去。花玉眉道:“诸位且慢!”尚武接声道:“这沙滩有埋伏么?”万胡子道:“也许是那些船有问题。”
公孙博含怒瞪他们一眼。
花玉眉已道:“我正是要向诸位道谢辞别!”钟秀讶道:“什么,?你不走?”
花玉后道:“是的,我要到西请送信!”
这时不但卢大刀钟秀等人呆住,连乱世闲人公孙博也征了一怔,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花玉眉淡淡一笑,道:“那西诸翡翠巢也算不上是天下最险的龙潭虎穴,我能从东清白玉窑出来,料想翡翠巢也难不住我!”
公孙博气得哼一声,道:“老夫如若早下毒手,谁能生出此地?”
钟秀拍公孙博老羞成怒,又生波折,忙道:“公孙先生这话并非夸口,姑娘我们走吧!”
花玉眉道:“到西诸转一趟也化不了多少时间,那么一个弹丸之地,见曾放在我眼内!”
公孙博息声道:“好,你不妨试上一试!”
花玉眉道:“公孙先生似乎不信我有此本领,我就走上一趟让你瞧瞧!快把信写好,不然李玲球前辈见我不是送信,不怕输给你,也许不施展绝艺就放我出来,岂不是白走一趟!”
公孙博从手上褪下一白金戒指,道:“这就是老夫的信了!你好生拿着!”
花玉后皱眉道:“你老最好写封信,叮嘱李前辈务必取我性命,这样我就不愁领教不着她的绝艺!”
众人听她口气如此奇大,步步紧逼公孙博,又是讶异,又是担忧!
公孙博眼中寒光闪射,杀机外露,用指甲在指环上划下两条印痕,花五眉接在手中,道:“这是什么意思产公孙博道:“老夫告诉她说,她这一回必定要输!”
花玉眉点头道:“对,这一来她如不肯输给你,只好绝艺全出,全力对付我了!”
她接着指着水边的船只道:“那些船可以乘坐么?且让他们先走!”公孙博道:“左面第二只可以乘坐!”
花玉后道:“行啦,我想跟他们说几句话,请你回避片刻如何?”
公孙博气哼哼地走到连接东西二话的大路上等候,这边厢花玉后正含笑聆听众人劝她之言,她一直等到众人停口之后,才道:“诸位有所不知,我是为了赶去救方麟一命,才会自告奋勇!”
众人为之一怔,钟秀首先啊一声,道:“花妹妹我服气你啦,方麟八成会到西诸去!”
她现出钦佩的神色,又道:“他这样对你,你还肯自投虎口,涉险相救,真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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