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南柯一梦阴阳变
桓宇听她询问能不能进来,恨不得大声回答她,他心中情绪一动,立党智度大师发生反应,那股势道成强无比的内力,摇荡不定,险险攻入别处经脉。他一惊之下,那敢开口回答,连忙全力运动。
房门外的叶婉急急道:“师父,你到底在不在?”
这话自然无人回答,叶婉举步向房门走去,一面说道:“师父问,请忽徒儿擅间之罪。”
步声霎时间已到了门口,桓宇虽然不敢惊心动情,可是脑中仍然思索,心想她定踏入房中,得见我们出掌对坐,不言不动,定要误以为我们正在较量内功,也许不敢立刻上前,但一个时辰有四位香火之久,她焉能耐心等候这么久,势必上前说话拉扯,那时节……
底下的结果不用再想,他脑筋一转,落在如何解救目前危机之上。
他每逢碰上无法解决的难题,总是情不自禁记起了智慧绝世的花玉眉,这时心中一方面泛起花玉后的娇容,一方面寻思道:“如果花玉眉换作是我,有何解救示警之法?”
叶婉伸手拨开珠帘,探头内视,桓字不必瞧着,也想象得出面上惊疑讶骇之色。
这刻正是千钧一发之际,桓宇迅即下个决定,暗暗说道:“目下须得立刻收回内力,纵是因此遇险遭害,也胜却坐在此处等死!”
他原来是有决断之八,此意一决,再不迟疑,运足全力将那股力过缓缓收退。
初时那股力过甚是听话,仅缩退了一半,忽然间出极是强大的抗力,向前挣去。
桓宇头上汗珠直冒,抵死兜位,但这一股力道乃是两人合运之功,须得两心如一,才能运转自如,二则他发出的内力,向前冲是颇自然之势,向后收缩更是逆势,两者一难一易,已可想见。
叶婉惊啊一声,她不但瞧见黑暗中的两人,而且还看清楚桓宇满头大汗,面色紧张,当下向他们走去,低声道:“师父……桓公子……你们干什么?”
桓宇已感觉到她要伸手拉开他们,更加紧张,陡然间起了逆运算气之法,当即如法施为。
智度大师体内那一股两人合运的内力这时因他逆运其气之故,顿时分开,但担字的内力仍然史住智度大师的收回。智度大师练功数十年,这时自然而然生出抗力,就在这顷刻之间,其势已散,已不复是运内力攻禁穴,反而变成敌对之高。
因此智度大师也就从茫昧毫无所觉的状态中回醒,内力一催,将植字的力道逼出体外。
叶婉叫道:“师父……桓公子……”
两人同时睁开双眼,互相点点头,又同时收回内力。智度大师见他一头大汗,不觉诵声佛号,说道:“善哉,善哉,贫憎已是两世为人!”
桓字用衣袖抹去大脑门上的汗珠,转为望住叶婉,说道:“你怎的起得身啦?”叶婉道:“家师医道有独得之秘,我的伤势已好了大半……”她仍然不知道早先险生把这两人害死。
智度大师说道:“婉儿,我们正要运动打通玄关,你既是好了,就准备为我们护法,在我们睁眼之前,不得有任何人畜入房惊扰!”他一句也不提险险死去之事,果然是看透世情,胸襟超凡的高僧。
叶婉应了,便自主张罗准备。智度大师又遭:“这次先为他攻破禁穴,秘关以后再说!”
桓宇讶道:“大师不是说晚辈……”智度大师接口道:“现下情势又不同啦!咱们别出心裁,另僻蹊径,保管连竺公锡也推测不出其中奥妙!”
过了两日的晚上,江陵城外荒野树林中一间木屋之内,灯光外露,灯下一位绝色丽殊,支颐凝坐,默默地正想得出神。
隔了不久,屋外数丈远处传来两短一长口哨之声接着,有人说道:“玉眉姑娘,老朽来啦。”
花玉眉起身出屋,只见效丈外站着一位轩昂者看,却是龙虎在三老中老二刻登韶。她奔出去引领他入尾,原来地许多日以前,便在屋外布下奇门阵法。
两人入得屋中,刘爱韶开口就问道:“可有桓兄消息?”花天后播一摇头,眉宇间笼罩着愁郁之色。刘爱韶还是第一次得见这个智慧超世的女孩子露出愁容,心中暗惊,已知必有极难解决的重大事故发生。
龙玉后缓缓道:“这两国江陵城中十分平静,五大门派的高手们散居城中各处,也不闻有变故发生。”
荆登韶听了更是不解,说道:“不错,我们兄弟三人在城西租赁了一座屋宇暂居,日B都有武林同道往还或应,都不曾发现任何可疑事故!”
花五届幽幽叹一口气,说道:“这两日我到处查访植兄下落,不得端倪,心中甚是优闷,故此对大局不免疏忽了,还是刚才独自等候你们之时,突然想到江陵如此平静,必有大事将要发生!”
刻登韶实在想不通这道理,忍不住问道:“姑娘从哪一点上作此推测?”
龙玉后答道:“我适才将铁血大帝近年来作为想了一遍,觉得这个敌人实是世上罕见的阴谋策略之士,若以那一B萨哥王子的表现,此人围是机智聪明,极有决断,但却只是铁血大帝的一半……”
荆登韶惊啊一声,道;“另外的一半呢?”
花玉眉说道;“萨哥王子机管决断而不毒或阴险,因此那铁血大帝应当还有一人,此人则以阴险狠毒见长。因之江陵这两日如此平静,必是此人出头主持,市下毒计,幸而我早就有了安排,现在惊觉,想来为时还不算晚!”
荆登韶不敢再提起桓宇,免得她不能集中精神冲破目前局势,当下道:“以姑娘的意思,那萨哥王子那回应承离开中原,竟是假的?他们应当有何动静才会道理?”
花玉眉说道:“俺答一部窥同中原已久,他们制造出一个铁血大帝,花去无数心血,而这次争夺司徒峰大侠遗书一事,正是削弱我们实力的最佳机会,因此无论在清在理,他们都不应罢手。那一B萨哥王子失败之后,便应暗中发动,将五大门派及三者你们以逐个击破之法,-一擒住。如此一来得以扶持你们做人质,二来必要时全部杀死,中原武林元气大伤,实力将减弱一半以上,但他们却没有丝毫动静,反而教人担忧!”
荆登韶一听有理,心下暗暗惭愧,原来他们人人都认为自前可以苟安一时,须俟花玉眉找到遗书,敌方的竺公锡也亲出面时才是紧要关头。
花玉眉想了一想,说道:“尚幸我们有安排,纵是这两日失了先手,也未必就不能挽回,何况他们小心过甚,怕我已有防范,不作此图,更是可以从容应付。”
荆登韶听她说了两遍早有安排的话,直想问她一问,但又觉得不便启齿。花玉眉似是看出他的心意,微微一笑,说道:“二庄主不是外人,我的安排不妨奉告,那就是……”
刚刚说到这里,屋外传来两声击掌之声,花玉眉立刻停口,奔出屋外,不久带了两个青衣大汉进来,这两个大汉满身皆是尘土,污垢不堪,一看而知必是经过长途奔驰。
花玉眉清他们落坐,亲自倒了两杯茶给他们,然后向荆登韶说道:“这两位大哥都是湘东戴家的高手……”荆登韶咽了一声,道:“戴家祖传神行之法,数百年来故誉江湖,久仰久仰!”
那两个青年大汉只谦逊了一旬,声音甚是冷淡。荆登韶深知湘东戴家家法中,有一条是严禁子孙涉足武林江湖,更不许与武林人往还。因此对他们的态度也不十分惊讶,只是十分奇怪花玉眉用什么法子?居然支使得动他们?
这两个青衣大汉似乎十分口渴,把香茶一饮而尽,其中之一说道:“我们”这个两路办好啦!”花玉眉连声道谢,那两人便站起身,抱拳告辞,向屋门走去,才走了两步,忽然一齐停步摇晃,接着先后跌倒,无声无息。
花玉眉道:“有烦二庄主帮忙把他们藏在屋后……”荆登韶讶疑不置,却不多问,一弯腰扶起两人,从后门出去,放在屋后草堆之上。
回到屋后,只听一下掌声传来,花玉后出去,又领了一个青衣少年进来,这少年也是满身风尘。喝完花玉眉给她的条,说一声一切办妥,便向外走去。到了门口,一交跌倒。
荆登韶又挨到屋后,紧接着又有两个青衣中年人先后来到,却也是一如前的三人一般跌倒。
先后一共五个,皆是湘东戴家之人,荆登韶正自莫测高深,孤疑万分,又有人来到。花玉后出去领了人来却是个白发老姐和一个健壮少年。这两人正是阴担顾亥和孟若虎。荆登韶上前见过,各各落坐。
顾亥说道:“老身承蒙姑娘设下奇计,查出加害舍侄儿手足的京华怪客南燕飞,还给予机会得以杀死那厮,报了血仇,此思此德,誓不敢忘。姑娘有何事得老身效劳,即管吩咐!”
花玉眉谦逊几句,便道:“我知道老前辈本来不想久留江湖之中,无奈敌人势力强大,我们这一边,则势分力散,难以团结,所以非得借重老前辈大力不可1”
孟若虎插口道:“我奶奶对我说过,凡是花姑娘的话我都得听从,花姑娘可别漏了我!”
花五眉微笑着向他道谢了,接着又遭:“目前还不知要请老前辈和孟兄弟何处出力,我们先到铸剑楼去,以我的推测,司徒大侠的遗书应该可以出世了。”
当下一齐起身出去,她一句不提屋后的五个戴家之八,荆超韶也不便多B。
不久,他们已走到叶府右侧一条巷子之内,这条巷子隔了一排屋宇,才是叶府。她领着众人走入一道侧门,门内竟是间空屋。花玉眉走到一面墙壁之前,出手一按,只听轧轧之声,墙上出现一道门户,她回身向人说,道:“那一夜桓大哥带我走过。”
不一会那四人到了铸剑楼上的一间贮物室中,隔壁就是大厅。他们步出走廊,只见厅中,灯光辉煌,人声隐隐,敢惜花玉眉今夕前来,已经预先约好。
厅中坐有五人,一是主人叶重山,还有就是天马行空霍陵、并步虚道人、荆登龄和司徒登瑜等。
众人见过落座之后,叶重山说道:“今宵若是得见司徒兄的遗书,那真是不可思议的奇迹!”
并步虚徐徐道:“花姑娘算无遗策,当世无双,贫道相信必能如愿!”
花玉眉说道:“诸位于万不要这么说,世事变幻多端,实在难说得很!”
众人谈论别的话题,花玉眉独自静坐,眉宇间又泛起愁郁之色。荆登韶一看便知她又想起桓宇,当下连忙故意找些话题跟她说谈。
到了子夜之际,忽然一阵蹄声远远驰来,不久就停在府门。众人都停止说话,望住花玉眉。她轻轻颔首道:“去取遗书的人回来啦!”
过了一会,脚步声起处,两个人先后走入厅中。
厅中众人都顿时大呈紧张,向那厅中的两人望去,只见他们仅是二十上下的少年,其一便是轩昂诺洒的银剑郎君方防,另一个衣衫破旧,但仍不失英挺之气。
方麟见到花玉眉,顿时露出笑容,大声说道:“方麟幸不辱命,把傅源兄请来,司徒老前辈遗书都在他身上。”
龙玉眉含笑起身,眼波掠过博源,但见他表情冷峻生硬,已明白他一时还不能相信这些人的身份来历,除此之外,还有一事极关重要,若不马上令他深信不疑,以及信眼自己的智谋,大计便难以成功。
当下笑吟吟道;“傅兄辛苦了!”傅源欠身说道:“不敢,不敢……”花玉眉说道:
“傅兄当初见到方麟兄,自是十分疑惑,但见他没有用强力迫取司徒大侠遗书,是以又不禁相信……”
她停顿一下,瞧着对方神情,接着又遭:“傅兄心中必是暗想我这几句话虽是讲中你当时心意,但未必就当其智谋过人,此想原是人情之常,我决不会见怪傅兄。目下我先替你引见座中诸位……”
她-一说了,傅源细细审视龙虎庄三老。花玉眉道:“司徒峰大侠既是托付这等重任于傅兄,渊源自然不浅。因此傅兄去疑解惑之法,但须上前试一试三位在主的武功,便可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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