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大成之乐
天色初明,一陽一光照射在一座百丈崖上,那断崖陡直,如同斧削一般。
断崖之下缓缓走来一个少年,来人正是云天翼,他抬头望望断崖,断崖之内就是伽叶尊者所说的,与世隔绝的天南古国天眉国了。
他听从伽叶尊者之命,要进入这古国了!
云天翼抬头看了看,暗暗皱眉,百丈高崖,毫无着手之处,如何能进去,不知当年其中的人怎么进去的。
他绕着听崖走着,突然看见那断崖一陰一处有一道裂缝,但缝中长满了青苔,滑不溜手,简直无法上去。
他沉思一阵,自腰间一抽一出玉箫,暗暗运气,竟然将萧插一入岩石之中,他心中大喜,又将身上断箫取出,一步一步向崖向爬去。
好不容易上了崖头,只觉得手臂有些酸疼,他回头看了看崖下,舒了口气,这么高的崖,一步步爬上,自己都有些怀疑!
他喘了口气,向崖内看去,崖内一片密林,一个人都没有。
云天翼休息一会,向林中走去,穿出树林,他看见稀疏的一间间茅房,田地,远处隐隐现出一个城廓!
云天翼看了看,心道自己倒要先看看这城中的情形到底如何!
他穿过田野,向城中走去,城四周人群来往,正似一个大城市!
云天翼看看这与世隔绝的古城,缓缓向城中走去。
他才到城门口,只见那些行人纷纷向两旁闪开,城中一队青衣骑士飞冲出。
云天翼正欲门避,一眼看见一个小孩子在路中,他急忙跑过去拉了那小孩一把,一队青衣骑士已至,云天翼刚想展轻功闪开,他突然记起伽叶尊者对他说过的话,不准使他人知道他是内家高手!
他一呆之时,马队已冲到,周围人群一阵哗然,一匹马正撞到他,他身形借势一滚,抱着小孩滚至路旁。
那匹马却人立而起,那骑士被马一立,坐不稳。只有纵身下马,身后马队不由停住。
路旁一个少女急忙奔过过来,向云天翼道:
“谢谢你了!”
说完领着那小孩子头也不回,疾疾而去。
云天翼还未答言,只听一喝叱,一阵劲风向他面上一抽一来,他正想闪,但又伯被人看出他会武功,他踉跄的退了一步,正好闪了过去。那人见一鞭没有一抽一中云天翼,怒喝一声,又上前一步,向云天翼一抽一去。
云天翼不敢再闪,知再闪肯定会露出身上的武功,他也不敢运气抵抗,一鞭下,他只觉得眉头一阵火一辣辣的,他侧目-看,身上衣服已被一抽一裂,一道血痕沁出。
到人又一鞭一抽一至,云天翼心中暗怒,但已无可奈何,他怎能今日才到就露出自已身上的武功,只有挺身又接了一鞭!
那人口中骂道:
“好小子,你居然敢挡住相府卫队的去路,你是不要活了吗?”
说着一鞭又一抽一下,他这一鞭才一抽一下,远处一个声音大叫道:“住手!”
城外一队身穿盔甲的武士奔至,当头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那人问道:
“陈国相在吗?”
那人见了那中年人急忙收手,面上微微变色道:“原来是马将军,这人挡住去路!所以小的才用鞭一抽一他,相爷的轿子还没到!”
云天翼抬头打量着那叫马将军的中年人,见他气度从容,双目神微露,好似有极深的武功!
那马将军看了看云天翼,道:“那就不必惊动国相,此人我带去,他挡住你的路,两鞭也够了,你道可好!”
那人连忙道:“马将军要人,那还不是一句话!”
那叫马将军的微微点头,向身后挥了挥手让出一匹坐马给云天翼,他向云天翼道:“你跟我去!”
云天翼向那人道:“谢谢马将军了!”
那叫马将军的好似听惯了这些感谢的话,闻言只摆了摆手,策马缓缓向前行去。
云天翼本不想去的,但见那将军如此,只有上马跟了过去,他背上沁出两条血迹,骑在坐背上,人人都看着他,不由微感不便。
转过了几条街,到了一所大宇第,那叫马将军的下了马,身旁武士连忙替他将马牵去,他向石阶上走去,甚是威风。
云天翼不知道这马将军是干什么的,但见他如此威风,想必是此处大官,他下了马呆立那儿。
那马将军走上石阶才记起他,他在石阶上顿住脚,回身向云天翼招了招手,又向内走去。
云天翼见那马将军向招手,他迟疑一下,跟了上去,进入大门是一处大厅,那叫马将军的脱一下了盔甲,向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云天翼迟疑一下,心想说出自己的真名,此地亦无人能知,他答道:“云天翼。”
马将军点头道:“你的行为我远远就看见了,你很勇敢,但依你还去救人,这太自不量力了,如果不是运气好,你早死了!”
云天翼道:“谢谢马将军救命之恩!”
马将军好似对句话非常高兴,他道:“这也不算什么,我看你样子是个文人,是吗?”
云天翼本来就掩藏自己,闻言点了点头道:“我是读书人!”
那马将军笑道:“我看你很年轻,而且文人有这种勇气,更是难得,我到很欣赏你的,你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云天翼道:“我父母都已去世了,只有我一人!”
马将军沉吟一会,笑了笑,道:“那好,你如果愿意,我有一个儿子,你愿意当他的老师吗?”
云天翼惊喜一交一 集,他想不到如此容易,刚来一天就找到了安身的地方,他呆了呆道:
“谢谢马将军了!”
马将军笑道:“那自今起,你就是我们将军府中的西席了,我叫马鹏飞,你去换了衣服到内宅来!”
说毕转身向内走去!
云天翼见马鹏飞走了进去,他转过身一子,宅中仆人带他换过了一身衣服,带他进人内宅。
将军府内富丽堂皇,他被带着沿着一条走廊向内走去,走廊旁边就是花园,进入了一个房间,那马鹏飞已和一个中年美一妇人坐在那儿等他了!
他从来没有遇过这种场合,进了房内不由十分拘谨,向马鹏飞与那中年美一妇人行礼!
那妇人身旁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见云天翼进来,向马鹏飞问道:“爸爸,我的老师就是他么?”
马鹏飞微笑点头,叫云天翼坐下。
云天翼知那小孩是自己的学生了,他不由注意的看了看,那小孩长得非常清秀,一双大眼,直瞪着云天翼,看起来就很顽皮。
马鹏飞告诉云天翼,那小孩叫小虎,那中年美一妇人就是他的妻子!
马小虎离开他的母亲,向云天翼走去,前后左右的打量着云天翼,云天翼心想这小孩可真顽皮,看样子一定很难对付!
马鹏飞说了些托付的话,云天翼只有唯唯喏喏的应着,最后马鹏飞叫家人带云天翼去看他的卧房和书房。
书房一中一张琴,一张书桌,一个书架,书架上放满了书,另外几张椅子,卧室也清雅非常。
云天翼看过后,仆人退下,他坐下,心中有些疑惑这是不是真的,这种遭遇简直太奇特了!
他正想着,忽然听到一个轻微的脚步声走来,他心中有些吃惊,怕显出武功,只有假装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那脚步声已至房门,云天翼仅装不经意的起身,在房一中绕了一个圈,背对着房门而立。
进了一人,他回过头去,见是马鹏飞之子,马小虎,他正探着头,向内望着,云天翼一眼看见他,吃了一惊,呆了呆,才走进来。
云天翼一见是马小虎,不由微微一笑,道:“有什么事吗?小虎!”
马小虎抬头望着云天翼,半晌才开口道:“云老师,我来跟你商量一件事!”
云天翼笑道:“你有什么事,快说吧!”
马小虎诡秘的笑道:“我不想读书,你也不要教我读书,好吗?”
云天翼道:“那你想学什么呢?”
马小虎道:“你腰中有一根玉箫,你教我吹一萧好了,读书我不要!”
云天翼沉思一会道:“你要学箫也行,你读完书我再教你好吗?”
马小虎道:“不行,我没有这么多时间,我还要练武功!”
云天翼心想这小孩真不容易对付,他开口道:“不会不够的,我会替你安排!”
马小虎歪了歪头,一言不发的奔了出去,云天翼暗暗皱了皱眉,真不知如何对付才好!
不一会,天色已暗,晚餐之后,他想起了伽叶尊者一交一 给他的回天七绝式,他暗自自他衣边取出,在灯下看着。
他翻开那本绢薄略略一看,书中图多字少,一共有七个剑式,与四个坐式,那四个坐式好似是新订上去的,云天翼想,这就是般若玄功的坐式了。
他再看看那所谓的震绝环宇的“回天七绝式”,他这一看,不由呆住了,他连翻下去,那七个剑式竟完全一样,他微微吃了一惊,往那些字看去,只见那七个剑式之前被人加了一笑,写道:“不一习一 般若玄功,不能知回天七绝式之奥妙。”
云天翼舒了口气,合了绢薄,过了一会,才又打开,他翻至最后,看了看那些坐式,下面有一行十六字,道:“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一精一惟一,永厥其中!”
他呆了呆,这不是所谓十六字心传吗,人人皆知,难道……
他缓缓抬起头来,沉思着,过了半晌,才好似突然领会,他又将那四个坐式看了一眼,吹熄了灯火,闭目行功。
功行一转,他睁开双目,只觉得体内浊气一清,舒畅异常,他心中暗喜,抬眼一看窗外,已是天色微明了。
他起身向屋外走去,缓缓步入花园,突然他听到一阵人声,他已听出是马鹏飞父子二人的声音,二人正向此处走来。
云天翼向左右着了看,知无法回避,只有装着不知,缓缓向前踱去。
马鹏飞与马小虎二人走近,见了云天翼,云天翼忙道:“马将军,您早!”
马鹏飞见了云天翼道:“你到起得早,天还没亮你就起身了,昨夜睡得好吗?”
小虎在旁大声道:“爸爸何必问他,他一定说他睡得很好!”
马鹏飞叱道:“小孩子不要乱说话!”云天翼一笑,没有说话。
小虎道:“爸爸,老师会吹一箫,你叫他教我吹一箫好了,我不想读书!”
马鹏飞瞪了小虎一眼,笑道:“你身上带了一支玉箫,大概你的萧一定吹得很好,你不妨教教小虎!”
云天翼道:“我这支玉箫是一个长辈所赐,我吹得并不好,只是挂着看罢了!”
云天翼摘下玉箫递了过去,小虎看了一阵,道:“真是好,我拿去给姑姑看!”一马鹏飞喝道:“小虎,快将玉箫还给老师,不许这么顽皮!”
小虎沮丧的将玉箫还给云天翼,鹏飞向云天翼道:“我和小虎要去练些功,你就在园中走走好了!”
云天翼点头答应,他目送马鹏飞父子离去,心想这马小虎实在难缠。
云天翼无心散步,走了一会,回至房一中,饭后,乌小虎来了,手中带了一支铁萧!
马小虎进门笑了笑,往凳上一坐,道:“你教我吹一箫,这支箫是我刚才找到的!”
云天翼皱了皱眉道:“好,你要学些什么曲子呢?”
马小虎歪着头,想了一阵,道:“我也不知道,我姑姑常弹的那一曲。”说着顿了一下,道:“你等一下,还有谱,我去找来给你!”说完急奔而出。
云天翼心中暗思如何才能管教这小虎,一会,马小虎悄悄奔进,道:“你看,我拿来了!”
云天翼一看马小虎手中所持之物,面色不由微微一变,那一本薄薄的绢册,上书大成之乐!
云天翼是南箫的弟子,南箫一脉“天龙七式”与“箫音闭一穴一”而成名武林,他对音乐方面的造诣自然也很深,他初入江湖即以“箫音闭一穴一”一技震慑群雄,但此后就没有机会再用,他所遇到的人功力都高出他太多了!
他曾经听他师父说过,当年他师祖时,就因通大成之乐中的一段,而雄踞武林,但他的师祖去世后并没有传给他,如今,大成之乐竟在此出现,他怎能不惊异?
他向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小虎的姑姑,但此时不由吃惊,宅中却隐有奇人,自己还以为隐于此,这不太可笑了吗?
他看了看,面色微变,沉声道:“小虎,这不可以拿,快拿回去!”
他话刚一说完,一个少女在房门口现身,小虎一见,急忙起身道:“姑姑!”
那少女一言不发,将那本“大成之乐”拿着,疾行而去。
那少女来去勿匆,云天翼只觉得她一身绿衣,身材很美,别的什么也没有看见,但他心中狂跳,心知不妙,如果自己装做不知还好,自己叫小虎拿回去,这话如果被他姑姑听见,岂不是自己暴露自己!
他想着,半晌抬眼看着小虎,小虎也呆呆地发楞,他见云天翼抬起头来,道:“姑姑从来没有这样对小虎的,她一句话不说,把她那本曲子拾了就走!”
云天翼心中更是烦闷,他心想小虎如此说,想他必定知道自己了,他想着,摘下玉箫,向小虎道:“你要学吹一箫是吧?但你可要知道,吹一箫必须要陶冶气质,要读书读好了,吹一箫才吹得好!”
说着拿起玉箫,轻轻地吹了一段小曲,吹出的正是“九雏互呜”之曲,曲声抑扬,此起彼落,小虎听呆了。
突然云天翼箫音一停,道:“小虎喜不喜欢?你要学吗?”
马小虎高兴得拼命点头,云天翼心中有事,他笑了笑道:“你要学就应先读书,今天就至此为上吧,明天再来好了!”
马小虎跳跃而去,他心想,他的萧,一定要学得比老师的还好!
云天翼见小虎离去,他微微笑了笑,心想马小虎已有他的兴趣,而且他对自己有了信心,肯听自己的了,但不知他姑姑会不会拆穿自己!
他一人闷坐在房一中。
云天翼心中在想着,小虎地姑姑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一直到中午之时,仍然宅中平静平静,好似没这一回事似的,云天翼反到坐不住了,他出了书房,往府外走去,他本想看看城中市容,前日未看,今日自应一看。
府中家人也认识他了,也任他出去。
云天翼出了府门,向前沿着大路向前走去。
两旁一幢幢巍峨的巨宅,此宅好似均为达官贵人所居之处!
他向下走去,见城中市街与中原也大同小异,好似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他向前走去,前面缓缓走来一匹白马,马背上坐着一位锦衣绣带的公子,他轻挥马鞭,满面笑容,好似心中非常得意!
但他策马走近,路旁行人纷纷让开,好似有什么地方怕他似的。
云天翼心中奇怪,他看了看那锦衣公子,见他满面春风,不知是何路人还须怕他。
那锦衣公子骑马走近,他一眼瞥见云天翼没有往路旁躲,他面上微现不悦之容,他停下马,打量云天翼。
云天翼见锦衣公子停马,他心中微惊,心道:“不是再惹出什么事才好!”
他急急向路旁闪去。
锦衣公子微微一笑,正是离去,突然他眼光一瞥,看见云天翼腰间的那支玉箫,他开口道:“回来,回来!”
云天翼呆了呆,他不知怎么又得罪这位公子了,他回身站住脚步,看着那锦衣公子。
锦衣公子看了看他,道:“你难道不认识我是相府公子陈元茂吗?”
云天翼吃了一惊,道:“公子,您好,不知您叫我有什么事?”
陈元茂哼了一声,道:“你既然认得我,刚才为什么不先叫我,你难道要我先叫你吗,你想干什么?”
云天翼不想惹事,道:“公子,对不起!”他本心以为如此陈元茂就会放他过去了,这样不但不替自己惹事,也不会替马鹏飞惹事,但他的想法刚好错了,如果他说出是马将军府中西宾,那就没有事了。
陈元茂哼了一声,道:“此事道歉那行,你既然冒犯了我,就将你腰间那支红玉箫留下来好了!”
云天翼呆了呆,道:“这怎么可以!”
陈元茂闻言脸色微变,道:“什么?不行吗?走,你跟我去相府!”
云天翼心中怒心暗升,但想了想,道:“这玉箫是位长辈所赐的信物,不能送人的,如果陈公子一定要,以后如有,我再送给陈公子去!”
陈元茂怒哼一声,马鞭-挥,刷!的一鞭向云天翼额角一抽一去。
云天翼心道怎么相府的人都是如此霸道的!他急忙退了一步,让了过去。
陈元茂怒声道:“你居然敢躲?”说着又一鞭一抽一向云天翼。
云天翼又闪了过去,陈元茂此时心中更怒,身后一匹快马奔至,陈元茂抬头一看,叫道:“阮金霸,你帮我一抽一这小子一鞭!”
云天翼抬头一看,来人是一个青衣黑面大汉,他闻言翻身下马,向陈元街道:“公子爷,您看我的!”说着手握马鞭,向云天翼走去。
云天翼心中暗惊,看此人不似常人,好似身怀武功,又是一身轻衣,大概是相府的卫队了。
阮金霸嘴角冷冷一笑,刷!刷!两鞭,向云天翼一抽一去。
云天翼不甘心被打,一个踉跄,直退了几步,正好闪了过去。
阮金霸不停,向前迈了一步,又两鞭向他一抽一去。
这两鞭委实无法可躲了,云天翼心中狂怒,但目前实在无可奈何。
他向后退了一步,只闪过一鞭,另一鞭正一抽一在他肩上,衣服立破,肩头一片血迹,他心中狂怒,这阮金霸的手段真毒,有机会非报复不可。
阮金霸正欲继续鞭打的时候,只听见一声娇滴滴的喝叱:“住手!”
云天翼向来人望去,见一匹枣红马上,安坐着一位披着大红披风的妙龄少女,身后跟着一群戎装女郎。
少女飞马向前,陈元茂和阮金霸等急忙闪在一旁,躬身道:“不知公主驾到,请恕罪!”
公主看了一眼云天翼,对陈元茂怒道:“此人看来是一个文弱书生,你怎么无情鞭打呢?”
陈元茂躬身道:“小臣听说公主喜一爱一吹一箫,这人带一支很漂亮的红玉箫,我想留下来献给公主,他却敢不愿意!我想他定不是一个恭顺的臣民,因此……”
公主走到云天翼身前,问道:“真的吗?”
云天翼道:“公主,不是小人吝啬,实因这玉箫是一位长辈所赐的信物,不能送人的!”
公主道:“原来如此,我自有好箫,不想要你的,但给我看看可以吗?”
云天翼从腰间一抽一出玉箫呈上公主,道:“公主请看。”
公主看了看,将王箫还给云天翼,道:“果然是支好箫。你回家去罢,你住在什么地方呢?”
云天翼欠身道:“多谢公主救命之恩。我是马将军府的西席。”说完离去。
公主众人,同时“哦”了一声,也各自离去。
云天翼悻悻回到马将军府,也不敢向马将军和小虎提及此事,天黑时,仍旧练起回天七绝式来。
他正觉疲倦之时,忽然听到瓦上似有细微的声音,他立时步出门外,飞身上瓦,见有一黑衣人向将军的卧室方向窜去。他迅步追去,但一时未能追上,于是他随手拎起一块瓦片,向那黑影掷去,听听见哎哟一声,黑影旋即落地,喘一息一会后,翻出院墙逃跑了。他自己也快步回房,睡在床 上,装着无事一样。
这时,院内大乱,马将军及府中众人都惊起,灯笼火把,到处搜寻。
马将军对他的妹妹说道:
“小妹,看来来者不善,一定是有人想暗害我。但那个击伤刺客的人又是谁呢?”
他妹妹道:
“来人直奔你的房间,决不是为了谋财,是想害你,哥哥,今后你在朝中要多一个心眼,处处警惕,小心行一事为好。”
接着又笑道:“至于那个击伤刺客的人,小妹倒猜出八九,以后再告诉你吧!”
马将军见妹妹不愿说明,也不好深问。于是命家人各人回房安歇,并吩咐巡更者多加留神。
次日,马将军上朝,回来得很晚,面色苍白,唉声叹气。于是找来他的妹妹,商量应付朝中那件惊心动魄的怪事。他妹妹向他出了一个主意,马将军才渐渐转忧为喜,并叫小虎去请云天翼。
小虎来到云天翼的房间,向云天翼鞠了一躬,道:“老师好!”
云天翼正想问他,小虎开口道:
“老师!我爸爸请你去,有话对你说!”
云天翼呆了呆,马鹏飞从来没有说是找他去,有话对他说的,如今叫他去,不知有什么事,不知是好是坏。
他想着,沉默半响道:
“小虎,你知道什么事吗?”
小虎摇了摇头,道:
“我不知道!”
但又压低声音,一本正经的道:
“但是我看得出,一定是很重要!”
云天翼心中更是疑惑,他心想究竟是什么事竟如此重要,马鹏飞一向对自己都是以救命恩人自居,今日居然有事找自己,真是使自己对他高深莫测!
他点头道:
“好。我就去!”
小虎跑开了,云天翼想了一下,也不知有什么不对,起身向内间走去。
走入内间,马鹏飞早就在那儿等着了,他见云天翼进来,他起身含笑道:“老师,你好!”
云天翼忙道:“马将军,您早,今日马将军怎么没出去,不知马将军找我有什么事?”
他说着,心中暗暗疑惑,怎么今天他对自己如此客气起来!
马鹏飞不好意思道:“老师来此三个月了,小虎一向不听话,但如今却肯听老师的话,而我为人之父,对他也从不过问,对老师是太不客气了!”
云天翼道:“哪里话,马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又蒙马将军收容,我云天翼早已是感激不尽!”说时他用眼一掠房内,这间大厅中下人竟全被遣开了,这事他心中更加疑惑。
马鹏飞笑了笑,道:“老师说笑话了,也是我自己太粗心,舍妹就责我自以你的救命恩人自居,其实……唉!”
云天翼心中一跳,他的妹妹,那不就是小虎的姑姑吗!如此说来,自己会武功他竟然也知道了,他想着,不由汗流夹背。
他呐呐不能言,即不能否认,也不能不说,他一否认,说他不会武功,马鹏飞并未明说,他说了反而形迹更露,他不说又好似认了!
云天翼道:“马将军,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马鹏飞道:“舍妹说过,我不应太冷淡了你,老师难道以此见怪吗?”
云天翼忙道:“哪里话,马将军待我太好了,我自愧无以相报!”
马鹏飞道:“目前我遇到了一件很困难的事,舍妹要我求先生相助,说除了先生外,别无他人能办,希望先生能助一臂之力!”
云天翼道:“我力有不逮,只恐有负马将军所托!”说毕他心中暗自烦恼,不知如何是好,早知如此,自己应该早些离去,一时贪图安逸,如今好似脱身不得。
马鹏飞道:“舍妹向不许人,但她告诉我老师是隐市奇人,我有困难的时候都是她替一我解决的,她说的话一向不错!”
云天翼道:“马将军过奖了,我云天翼能算是奇人,这真是贻笑大方了!”
马鹏飞道:“老师上次晚间还有恩于我,那一奸一细若非老师之力,也无法擒获!”
云天翼闻言呆呆地站在那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原来他的行迹早落入他人眼中,那件事自己以为做得很隐密,但竟也被点破,如此说来,自己会武功的事,也早落入他人眼中了,但不知自己练剑时有没有被看见。
他呆了半晌,道:“马将军,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马鹏飞失望地,轻轻叹口气,道:“老师定不肯帮忙么?”
云天翼惭愧地低下头,马鹏飞这些日子来待自己实在也不错,若不是马鹏飞除了自满一些之外,并没有其他不对的地方,他也是一个刚直的好人,而自己受人之恩,于人危难之时而不能相助,这实在自己都有些引以为耻!
马鹏飞又道:“舍妹以为如果我肯相求,老师一定肯答应相助的,但这次她竟然料错了!”说完叹了口气。
云天翼心中一震,但仍然没有回答,半晌道:“如果我能,我一定竭力帮助!”他说完这话,他突然想到,怎么自己一味拒绝,到底马鹏飞要自己相助的事是什么事都不问明白,自然想必是要用武功的,但他说明了,自己或更容易拒绝。
马鹏飞喜道:“真的吗?”
云天翼点头,但问道:“是什么事呢?马将军是否能相告!”
马鹏飞面露喜色,口中道:“只要老师答应帮忙就好了!”
云天翼听了如此说法,好似自己一定能帮忙了,他心中不由暗急,道:“马将军,但我云天翼力量有限……”
他这话才说了一半,只听叮!的一声,逢隔房一中响起,一个清越的琴音袭至,云天翼乍闻琴音,面色微变。
云天翼一听那琴声就知不好,小虎的姑姑一定是要用大成之光一逼一自己现出武功来了。
他想念及于此,第二琴音已至,这一琴音更尖,他心中一震。
云天翼心中想着,如何才能不现出武功,一个念头闪电间自他脑中闪过,只有一法,虽然这方法成功的希望太少,但只好如此了!
他自腰间摘下玉箫,迅速的放至唇下,他闭目吹一箫出音,企图抵挡琴音。
但大成之乐为举世独步,每一个琴音都击在他心中,并不是由外而内,而且由内而外的,云天翼再也无法吹一箫,若不是他有绝世神功,只怕此时心胆俱碎了。
云天翼绝望地看了看马鹏飞,马鹏飞好似悠闲至极,好似对那琴音如无所闻。
云天翼听他师父公孙弘说过,大成之乐,其奥妙在于可以随一心一所一欲,不会伤及无辜,而其威力却无比绝伦。
云天翼受不住琴音,被迫用般若玄功护住心魄,他闭目静坐,那琴音好似被拒出体内,心中顿感一阵清凉,烦燥之念皆去,立刻灵台一片空明。
琴音亦不示弱,琴音连变,大成之乐展开,但云天翼用般若玄功入定后,不便不受干扰,反而可以仔细地记下大成之乐!
他一面记着,心中暗暗奇怪,这弹琴之人好似并不会武功,这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别人对他的事居然了如指掌,但并不会武功,这不真是奇怪至极。
或者,难道说此人故意相让吗,或者她也不肯露出她的武功吗?大成之乐,绝世奇音,此人竟不会武功,这事未必使他太惊奇。
琴声停止,云天翼也舒了口气,马鹏飞起身笑道:“老师实在是奇人,我自命为高手,但想不到老师竟是绝世高手,隐居在我们家中罢了!”
云天翼沮丧的站起身来,他已违反了昔日答应伽叶尊者的话,如果……,万一自己在这儿的消息流入中原,只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马鹏飞见云天翼如此,也不由暗暗奇怪!
隔壁房一中走出一个绿衣少女,云天翼抬眼一看,不禁呆了,来人简直太美了,即使比起寒月来,也不稍让半分,而且寒月面上是毫无表情,好似对外界的事情全然不起反应。
眼前这少女,面上微现红晕,好似面挟桃花,她见了云天翼如此望着她,不由低下头!
云天翼突感自己失礼,他怎能如此看人家一个少女,他不由也低下头。
马鹏飞看了看二人,笑着道:“这是舍妹,马月仙!”
云天翼心道:“月仙,月中仙子也不过如此而已!”
马月仙笑了笑道:“刚才那一曲简直有污老师之耳!”
云天翼道:“马小姐之琴只怕是天上少有,人间无双,我这俗人能听到,简直是三生有幸了!”
马月仙一笑。
云天翼叹口气,道:“今日只我们三人,我也不好再隐瞒我的武功,但我早已受教不得使人知道我会武功,希望二位不说出去!”
马鹏飞忙道:“此事非得老师帮忙才能,希望老师帮忙,以老师的武功,这仅仅是举手之劳,我们一定不将老师会武的事传出,这事也可保守秘密!”
云天翼抬头看了马月仙一眼,马月仙微带歉意云天翼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马鹏飞大喜,当下说出一件惊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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