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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恩怨情仇(3)

但那持刀人的刀法快得简直不可思议,就在那黑衣人掌风到达之前,刀锋已然闪过,惨叫一声中,黑衣人魁梧的身躯,“轰”的一声,平平地摔落在膏药张面前。身躯一阵挣动,终于松一软一下来,同时手掌也渐渐摊开,掌中的残月环依旧闪闪地发着光。

膏药张急忙又将那只残月环拾起,腰身尚未站直,身后接幅又是两声惨叫,另外那两名黑衣人也先后横一尸一林道。从头到{见只不过刹那工夫,那持刀人竟一口气将三名强劲的对手全部摆平,刀法不但又快又狠,而且下刀部位也准确无比,叫对手无挣扎的余地。

什么人会有如此高明的刀法?

那人缓缓地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冷冷的面孔,原来竟是傍晚才和陈七分开的何一刀。

膏药张似乎并不认识他,但仍然忍不住脱口赞道:“阁下好快的刀法!”

何一刀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好像对这种赞美之辞早已司空听惯,不足为奇。

膏药张忽然叹了口气,道:“像这种快速有效的刀法,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了。”

何一刀的神色一动,道:“你以前见过这种刀法?”

膏药张傲然道:“见得太多了。”

何一刀冷笑,一脸死不相信的表情。

膏药张笑了笑,道:“不过像阁下这么利落的刀法,江湖上已不多见,最多也不过三五人而已,只是在下眼拙,一时认不出阁下究竟是其中的哪一位?”

何一刀道:“你何不猜猜看?”

膏药张膘着何一刀手中那一柄一连杀三人、滴血不沾的钢刀,沉吟着道:“阁下莫非是人称雪刀一浪一子的韩光韩大侠?”

何一刀闷一哼一声,道:“你为什么不说我是快刀侯义?”

膏药张断然摇首道:“你不是侯义。”

何一刀道:“何以见得?”

膏药张道:“我认得他,而且我们之间的一交一 情深得不得了。”

何一刀一面打量着他,一面又在冷笑。

膏药张挺胸道:“你别看我只是个卖膏药的郎中,他已是江湖第一名刀,但他若见到我,还是得喊我一串大哥,因为我们是插过香、磕过头的把兄弟,我相信他爬得再高,也不会把我忘记。”

何一刀一声不吭,只狠狠地瞪着膏药张,他对膏药张称快刀侯义为江湖第一名刀,不仅反感,简直到了痛恨的程度。

膏药张根本看不见他的脸色,仍在继续道:“想当年我们是一起闯过江湖的,他帮我背过药箱,我替他做过刀靶……他能练成今天这套无人匹敌的刀法,我膏药张多少也有点功劳……”

何一刀截口道;“你说你叫膏药张?”

膏药张道:“不错。”

何一刀冷笑连连道:“难怪你敢替他信口一胡一 吹,原来是个卖狗皮膏药的!”

膏药张怔怔道:“我几时替他一胡一 吹过?”

何一刀道:“老实告诉你,快刀侯义那把力还不够快,雪刀一浪一子韩光更是差远了。

放眼武林,能够当得起江湖第一名刀这六个字的,只有一个人!”

膏药张道:“哦?但不知是哪一位?”

何一刀道:“我,也就是何一刀。”

膏药张呆了呆,道;“原来阁下就是龙四爷手下的何一刀,真是失敬得很。”

何一刀道:“还有,只有我何一刀的刀法,才称得起无人匹敌的刀法,这件事,希望你弄清楚。”

膏药张勉强地点点头,道:“方才多谢你救了我,改天我再登门致谢,我现在要告辞了。”

何一刀道:“等一等!”

膏药张道:“何兄还有什么言教?”

何一刀道:“你不必跟我称兄道弟,我不是快刀侯义。”

膏药张立刻换了副神态,毕恭毕敬道:“是是是,但不知何大使还有何吩咐?”

何一刀道:“你也不必向我致谢,我方才出刀根本就不是为你,是为你手上那个东西。”

膏药张苦笑道:“看来这东西的魔力还真不小?”

何一刀道:“你只要把那个东西拿给我,你就可以走了。”

膏药张摇头道:“这件事恐怕碍难从命,这是我朋友的东西,我一定得带回去。”

何一刀道:一你不要忘了,如非我适时出刀,那个东西早就落在别人手上了。”

膏药张道:“那是我技不如人,没有话说。如果让我慷朋友之慨,把东西双手捧给人家,这种事我膏药张可干不出来。”

何一刀道;“看不出你还是个蛮讲义气的人!”

膏药张道:“所以我才能一交一 到快刀侯义这种好朋友。”

何一刀又在冷笑,过了很久,才道:“你说你曾经做过侯义的刀靶,不知是真是假?”

膏药张道:“当然是真的,这件事在江湖上知道的人也不少,你不妨去打听打听!”

何一刀道:“那倒不必,我只是随口问问····你既然陪他练过刀,我想你的刀法也一定错不了。”

膏药张道:“如以刀法而论,那我比他可差远了,当真动起手来,最多也只能顶个五六招而已。”

何一刀挥动着钢刀,慢慢地绕着膏药张走了一圈,忽然道:“我有个建议,你要不要听听?”

膏药张道:“不听行不行?”

何一刀道:“不行。”

膏药张无奈地笑笑,道:“那你就说吧!”

何一刀道:“咱们就以五招为限,我赢了,东西自然归我。

如果赢不了你,我回头就走,绝不跟你噜嗦半句。”

膏药张道:“万一我赢了呢?”

何一刀道:“那你就是江湖第一名刀,而不是膏药张了,到时候不但东西归你,何某这条命也同时奉上,你看如何?”

膏药张昂首哈哈一笑,道:“好,好,能与号称一江一 南第一快刀的何一刀一搏,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

何一刀居然挑一起大拇指,道:“够豪气!”

膏药张将残月环往腰带上一别,双臂错动,沉重的关刀“呼”的一声打了个圈圈,大喝道:“客套免了,请出招吧!”

何一刀道:“这是第一刀,你注意了!……”

话犹未了,刀锋已到了膏药张的头顶上。

膏药张冷笑一声,不退反进,亮晃晃的大刀也直向何一刀面门劈去,虽然慢了一步,但刀沉力猛,气势凛然,一逼一得何一刀非撤刀不可,否则就算膏药张头顶开花,何一刀也非死即伤。

何一刀迫于无奈,只有缩身收刀,避回原地,冷哼一声。

道:“这算什么刀法7简直是想同归于尽嘛!”

膏药张得意洋洋道:“这就是我膏药张以慢制快的绝招,你想要赢我,起码也得留下半条命!”

说话间,何一刀早已钢刀挥动,接连三刀连续劈出,而膏药张刀随人转,关刀舞得虎虎生风,根不就不顾本身生活,刀刀都在跟何一刀玩命,每一刀都在万分惊险的情况之下,硬把何一刀的招式给退回去。

直到第五招,何一刀突然冲入刀幕,探身欺近膏药张身前,但钢刀尚未劈出,膏药张沉猛的关刀又已横扫而至,眼看着刀锋已扫到何一刀身上。而何一刀就在千钧一发间,陡然就地一扑,竟从膏药张脚下翻滚到背后,身形随之一挺而起,同时钢刀也自膏药张腰间抹了过去。

膏药张好像没事的人一般,借着关刀舞动之力飘出几步,回身道:“第五招已过,你还有什么话说……”

话没说完,神色忽然一变,抬手指着抱刀而立的何一刀,嘶喊道:“你……你用了第六招……”

何一刀冷冷道;“你算错了,我在你面前并没有出刀,在你身后那一刀才是第五招。”

膏药张身一子已开始摇晃,嘴里却还在连连喊着:“卑鄙……卑鄙……”喊声越来越弱,粗一壮的身躯和沉重的关刀终于同时倒了下去。

。鲜血如决堤般的涌一出,染红了身旁的土地,也染红了腰间的残月环。

何一刀足尖轻轻一挑,那只染满鲜血的残月环已飘落在他手里,他擦也不擦,随手就扔了出去。

丁长喜适时自一陰一暗的角落中闪出,抬手接个正着,看也没看便已揣入怀中,两眼却直瞪着何一刀,语气中充满了不满的味道,道:“你每次解决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杀入?”

何一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不杀人,怎么能解决问丁长喜叹了口气,道:

“长此下去,迟早有一天你会惹出大祸来!”

何一刀竟满不在乎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若是怕惹祸,还出来闯什么江湖?”

丁长喜再也没活可说,调头就走。

何一刀“锵”的一声还刀入鞘,也昂然阔步地跟了下去,转眼便消失在黑夜中。

四周里又沉寂下来,薄雾很快地掩没了四具一尸一体,却掩不住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

马车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不停地摇晃,叶天和小玉两人的身一子也在车厢里摇晃不已。

车帘低垂,车厢里很暗,略得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但叶夫和小玉却一点不方便的感觉都没有,因为有很多事是不需要用眼睛的,只要有手、有鼻子、有嘴巴以及其他的就够了。

帘外愈来愈静,坐在外面的曹老板好像睡着了,连起初挥动鞭子的声音也没有了。

叶天真有点担心,生怕他从车辕上掉下去,正想掀一开帘子看一看,却被小玉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

黑暗中,只觉得小玉像条猎犬般的在他身上嗅了又嗅,道:“咦,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叶天道:“当然是男人的味道。”

小王道:“不对,这跟你平时的味道完全不同。”

叶天道:“哦?你好像对我身上的味道很有研究。你倒说说看,平时我身上是什么味道?”

小玉沉吟着,道:“平时你身上最多也只有汗臭味,可是今天……我怎么嗅都觉得有一股蜡烛的味道,而且味道还大得不得了。”

叶天道:“你一胡一 扯什么!我身上又没装着蜡烛,怎么会有那种味道?”

小玉道:“是啊,我也觉得奇怪。”

叶天道:“我想一定是你的鼻子出了毛病。”

小玉道:“谁说的!我的鼻子一向都灵得很……你再让我仔细嗅嗅,看会不会搞错。”

接着叶天一阵子“嗤嗤”的笑声,可能是嗅到了他的痒处,忍不住发出来的。

过了一会,小玉的语气十分肯定地道:“错不了,是蜡烛的味道。”

叶天笑着道:“你这个女人疑心病实在太重了,人家都说常跟疑心病重的人打一交一 道会短寿,我为了活久一点,还是趁早躲开你为妙。”说完,很快地把身一子缩到车角上。

小玉轻哼了一声,道:“果然在找理由躲我了。”

叶天道:“我再不躲你,身上还不知会变出什么味道来。”

小玉道:“其实你想离开我,只要你说一声就够了,我绝对不会死缠着你不放,我是个很想得开的女人,跟那些几辈子没见过男人的寡一妇 可不一样,你放心好了。”

叶天叹了口气,道:“疑心病又犯了。”

小玉也幽幽一叹,道:“你知道吗?我过去一直不肯把我的身世告诉你,就是怕有这一天。”

叶天道:“这跟你的身世有什么关系?”

小玉似乎怔了一下,道:“你不是因为知道我是聂云龙的女儿,害怕了,才想借故开溜?”

叶天道:“你是聂云龙和铁莲花的女儿又怎样?那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小玉吃惊道:“原来你连我一娘一是谁都知道?”

叶天道;“铁莲花是武林中出了名的大美人,像我这件男人,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底细?”

小玉道:“这么说,那个黑袍怪人是哪一个,你想必也清楚得很?”

叶天道:“我当然清楚,聂云龙和铁莲花夫妇死在‘粉面阎罗’曹刚手上,曾经轰动一时,江湖上哪个不知道?”

小玉道:“我有一个这么可怕的仇人,你难道一点都不怕受牵连?”

叶天道:“怕有什么用?就算没有你这段仇恨,他也不会放过我的。”

小玉道:“为什么?”

叶天道:“你想想看,当我打开那扇门之后,他真的肯把宝藏分给我一份,乖乖放我走路吗?”

小玉道:“恐怕不可能。”

叶天道:“不是恐怕,是一定。到时候他一定会要我的命。”

小玉道:“你既然知道他的一陰一谋,为什么还要被他利用?”

叶天道:“那是因为我比他更需要那批财宝,而且当年巧手赛鲁班公孙柳留下的那扇门,对我也是个极大的挑战,我非要把它打开不可。”

小玉急道:“可是粉面阎罗曹刚那个人难对付得很,你铁定不是他的对手。”

叶天道:“我知道,不过我也有我的打算,到时候他也未必能稳一操一胜算。”

小玉道:“你有什么打算?能不能先透露一点,好让我安心?”

叶天道:“至少我可以找几个帮手,只要有财宝可分,我相信不要命的人多得很。”

小玉道:“原来你是想以多为胜?”

叶天道:“也可以这么说。”

小玉道:“如果你想用这种方法,除非现在动手,再迟恐怕就来不及了。”

叶天道:“为什么?”

小玉道:“粉面阎罗曹刚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叶天道:“我当然知道。”

小玉道:“你既然知道他的身分,想必也知道他属下高手多不胜数,你想找帮手,难道他就不会调人吗?”

叶天道:“嗯,有道理。”

小王道:“所以我认为像他那种人,你给他的威胁越大,他给你的压力也就越大,对付他唯一的方法就是偷袭,最好是趁现在先把他干掉再说。”

叶天道:“不行。如果现在把他干掉,那扇门就永远打不开了。”

小玉沉默了一会,道:“小叶,那批宝藏,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叶天道:“当然重要。”

小玉道:“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叶天道:“我的穷朋友太多,如果我有了钱,大家的日子都会好过一点。”

小玉道:“除此之外呢?”

叶天叹了口气,道:“当然,我也想把我毁掉的家业重新整顿起来。兴旺几百年的一江一 陵叶家毁在我这一代,总是一件令人很不甘心的事。”

小玉道:“如果你真有心重整家业,也并不一定非靠大批的金钱不可。”

叶天道:“不靠钱靠什么?”

小玉道:“你可以自己努力奋斗,然后再讨个能干的老婆,生几个长进的孩子,孩子长大了再生一大群孩子,有个两三代也就起来了。”

叶天似乎呆了呆,道:“要两三代才能起来?”

小玉道:“是啊!你没听人家常说兴家三代、败家一代这句话吗?”

叶天道:“我等不及,我一定要在我有生之年,重新把家业整顿起来。”

小玉沉吟着道:“如果你实在着急的话,你不妨多讨几房老婆,多生几个孩子,那样也许会快一点。”

叶天立刻道:“这倒是个好办法。”

小玉哼了一声,道:“不过你选老婆的时候,最好把眼睛睁大一点,万一讨个女贼,或是不三不四的寡一妇 回来,将来生下孩子也一定都是败家子,到那个时候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叶天一阵急咳,道:“这个方法虽然不错,但对我来说还是太慢。我非得把那批宝藏弄到手不可,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绝对不能让它从我手中溜走。”

语声只顿了一下,又道:“而且还有那扇门,我也非把它打开不可,我倒要看看名满天下的巧手赛鲁班公孙柳究竟高明到什么地步。”

小玉幽幽一叹,道:“好吧,你既然非这么做不可,我也只好合命相陪。”

叶天忙道:“等一等,你这么说,就未免太过分了。”

小玉道:“怎么过分?”

叶天道:“我这样做,一半固然是为自己,另一半也是为了你。你怎么可以一点都不承情,反而把人情卖在我头上?”

小玉道:“为我?”

叶天道:“是啊,我这也等于是在帮你报仇!”

小玉道:“你若真想帮我报仇,最好是趁现在他还疏于防范的时候动手。等他的入手陆续赶来,那时候我们想近他的身只怕都很难。”

叶天道:“那你就太多虑了,就算我们不想接近他,他也会来找我们的。”

小玉道:“可是到那时候,他绝对不可能再给我们出手的机会”叶天道:“那也不要紧,好在我们并不想在外面动手。”

小玉不解道:“你为什么一直要在里面动手?那样做对我们也并不一定有利!”

叶天道:“但也绝对无害。你想想看,以他目前的身分,如果我们明目张胆地在外面把他干掉,难免会有后患。为了杀他一个人而连累大家,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

小玉想了想,道:“在里面杀他也没什么差别,我们还是要担责任的。”

叶天冷笑着,道:“担什么责任?他自己不小心以身殉宝,我们这些侥幸逃出来的人,有什么理由要替他担责任?”

小玉不讲话了。

叶天继续道:“所以我劝你稍安勿躁,安心等着瓮中捉鳖吧。”

小玉道;“但你也莫忘了,到时候我们也都变成了瓮里的王八,说不定全部毁在他的手上。”

叶天道:“那就得看他调来的是些什么人了。”

小玉道:“他那边来些什么人,且不去管他,我们这边呢,你打算带准进去?”

叶天道:“现在谈这件事还言之过早,到目前为止,真正属于我们这边的,也不过仅仅四个人而已。”

小玉道;“哪四个人?”

叶天道;“除了你我之外,还有外面的曹老板……”

话还没说完,小玉便已凑上来,直凑到他身边,才悄声细语道:

“小叶,这个人你不能算在里面。”

叶天一怔,道:“为什么?”

小玉道:“你想一个整天跟银子和女人为伍的人,会有什么大本事?而且凭他那副身材,莫说抵挡不住粉面阎罗的掌力,便是掌风已足以把他疾倒了。这种人你把他算在里面,岂不是误了大事?”

叶天“嗤”地一笑,道:“小玉,这次你可看走眼了!”

小玉竟不服气道:“会吗?”

叶天道:“这个人的长相和一习一 一性一,从年轻的时候就是这副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可是他却干过几桩震撼武林的大事,我想至今老一辈的人都还记得,而且其中有一件,和令尊也有切身的关系。”

小玉道:“真的?”

叶天道;“当然是真的。那已经是七八年之前的事了。那时候‘神卫营’的统领还不是曹刚,而是‘飞天鹞子’钱王伯,这个人,你听说过吧?”

小玉道;“嗯、”叶天道:“那一次就是由钱玉伯亲自押解一批钦犯上京,当时令尊也是押解铁犯的侍卫之一。那些钦犯之中,有一位大大有名的人物,我想你也一定听说过。”

小玉道;“哦?但不知是哪一位?”

叶天道;“就是名满武林的关正卿关大侠。”

小玉道:“关大侠是‘日月同盟’的首脑人物,我当然听说过。”

叶天道;“那次重创钱玉伯、营救关大侠出险的那件案子,就是要钱不要命曹小五的杰作之一。”

小玉一惊道;“就他一个人?”

叶天道:“当然不止他~个,但能够参加那次行动的,铁定都是一流高手、如果他没有那种身价,就算他想参加,人家也不会答应的,你说是不是?”

小玉道:“那当然。”

叶天道:“我也就是在那一年认识他的。”

小玉似乎又吃一惊,道;“你也参加了那次的行动?”

叶天道:“那时候我还年轻,声望和武功都还差得远,当然没有资格参加,不过事后关大侠的手一铐和脚镣却是我替他打开的。”

小玉道:“由此可见当时你的名气也不算小,否则他们又也么会找上你呢?”

叶天叹了口气,道;“也就是由于那次的事情,才弄得我惹火上身,不得不离家出走。没想到事隔多年,居然又在襄一陽一遇见他。你说像这种好帮手,我们打着灯笼恐怕都找不到,怎么可以不把他算在里面呢?”

小玉道:“好吧,那么第四个呢?”

这次轮到叶天不讲话了。

小玉立刻往后缩了箱,酸味十足道:“又是那个姓萧的一騷一寡一妇 ,对不对?”

叶天道;“不错,正是她。”

小玉道;“我真奇怪,那个一騷一寡一妇 有什么好?你为什么非把她拉在一起不可。”

叶天咳了咳,道:“你也不能太小瞧她,她那条十丈软红,也难对付得很。”

小玉哼了一声,道:“鬼才相信呢!什么‘十丈软红迎风飘,快如闪电利如刀’,可能吗?”

叶天道:“为什么不可能?”

小玉道;“你也不想想看,一条软一软的红绿,能够飘出去已经很不错了,还怎么可能快得起来?”

叶天道:“我看过,的确不慢。”

小玉道:“就算她不慢,她真的能够把那条红经使得像刀剑一样锋利吗?”

她一面说着,一面还在腰间的短到上拍了一把。

车厢里很暗,叶天自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从语气也不难猜出她这时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为了避免火上加油,他只有笑呵呵道:“那还用说,她当然没有你这一柄一短剑来得锋利了。”

小玉冷哼一声,道;“所以我认为与其滥竿充数,还莫如赶早想想别的办法。”

叶天无可奈何道;“好吧,依你看,应该想什么办法呢?”

小玉沉吟了一下.道:“我着杨百岁这个人还不错。功夫也十分了得,而且他手下还有索命金钱彭光等那些人物,你何不找他谈一谈,看彼此能不能合作?”

叶天道;“杨老头倒还好谈,但他背后那位司徒姑娘却神秘得很,这条路走起来恐怕不太容易。”

小玉又想了想,道:“丁长喜跟何一刀如何?你和龙四爷处得好像还不错,这条路应该走得通才对!”

话刚讲完,马车也忽然间停了下来。

叶天急忙挑一起车帘,道;“曹兄,外面是否有什么动静?”

曹老板回首道:“没有。我只是想起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叶天道;“什么事?”

曹老板道:“方才在我们赶到那片树林之前,丁长喜和何一刀已经先去了,只是一直未曾露面,不知那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

小玉突然尖一叫一声,道:“唉晴!刚刚我们在车厢里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曹老板笑嘻嘻道:“我身一子虽然很轻,随时都可能被人家的掌风震倒,但听觉却灵得不得了,你们每句话都拼命往我的耳朵里钻,我想不听都不行。”

小玉嗔声道;“你这个人坏死了!”

曹老板道;“还有,我的嗅觉也灵得很,我不但嗅到了蜡流,还嗅到了一股酸味,而且还酸得要命,比打翻了醋坛子还酸。”

小玉红着脸,瞪着眼道:“你只管说好了,我发誓这个月的房租不付了。”

曹老板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干道:“你一年不付也没关系.我可以从小叶的金子里扣!”

说完,得意地哈哈一阵大笑。

叶天却忽然一叹,道:“如果方才我们留下的那只残月环落在丁长喜手里,那就糟了,到时候他来个翻脸不认帐,粉面阎罗再追着我们要东西,那么一来,我们三个的乐子可大了。”

曹老板一怔,道:“不会吧?东西是他自己丢掉的,他凭什么向我们追讨?”

小玉道:“是啊,他又没有托我们看管、无论是谁捡去,也跟我们扯不上关系呀!”

叶天道:“我就怕他是故意留给我们的,到时候他不找我们找谁?”

小玉道:“可是像那么珍贵的东西,他有什么理由故意留给我们呢?”

叶天道:“我就是因为找不出适当的理由,所以才不敢把它带回来。”

小玉道:“原来你不肯把那个东西带回来,是怕中了他的诡计?”

叶天道:“不错,那姓曹的一向工于心计,对付那种人,还是小心一点为妙,宁愿吃点亏,也绝对不能上他的当。”

曹老板好像也明白了,不住地点着头道:“你顾忌得很有道理,我仔细想想,这其中一定有鬼。粉面阎罗曹刚不可能是如此粗心大意的人,否则神卫营的统领也轮不到他来干了。”

小玉也一面点头,一面斜着眼睛膘着叶天,道:“我们要不要折回去看看?”

叶天道:“去看什么?”

小玉道:“也许那只东西还留在那里?”

叶天道;“留在那里又怎么样?我不是告诉你,那只东西不能动吗?”

小王道:“可是……我们至少也应该把它上面的齿痕印下来才对。”

叶天道:“怎么印?印在什么地方?”

小玉道:“当然是印在模子上。”

叶天道:“模子呢?”

小玉眼睛又开始在叶天身上打转。

叶天苦笑道:“你这个女人疑心病也真是重得可以,你不是已经摸过两次了吗?要不要我把衣服脱一光给你看看,你才肯相信?”

小玉叹了口气,道:“我并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觉得那只东西既然经过我们手里,不把它印下来,实在太可惜了。”

叶天道:“一点都不可惜.以后你就知道了,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

小玉道:“好吧,我只好相信你,但愿姓曹的那家伙也相信你,不会来找你麻烦。”

叶天道:“其实地来找我也没关系,我只要把他往丁长喜身上一推,一切问题全都解决。”

曹老板接口道:“对.让丁长喜跟那家伙斗斗也好,那两个正好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材.斗起来一定过瘾得不得了。”

小玉道:“只可惜丁长喜的实力差得太远,就算龙四爷全力支持他,也绝非粉面阎罗曹刚的对手。”

叶天道:“那不正合你的心愿?”

小玉一愣,道:“咦!这是什么话,丁长喜与我非亲非故,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叶天道。“当然有关系。”

小玉道:“有什么关系?你倒说说看。”

叶天道:“你方才还不是打算叫我找他合作吗?”

小玉道:“是啊。”

叶天道:“丁长喜斗不过那姓曹的,是不是要找帮手?”

小玉道:“那当然。”

叶天道;“你猜他第一个要找的是谁?”

小玉眼睛眨了眨,道:“总不会是你吧?”

叶天笑笑道;“为什么不会是我?你不妨想想看,在襄一陽一,除了我魔手叶天之外,还有什么人有资格限他们合作?”

小玉半信半疑地瞟着他,道;“你目前真有这种身价?”

曹老板又已接口道:“我想应该有。咱们姑且不谈实力,就以魔手叶天这四个字,也应该够了。”

小玉摇头道:“那你们就太不了解粉面阎罗曹刚了,对付他那种人,绝对要靠实力,名头再大也晓不倒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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