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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好象要下雨(3)


  “嗯。不管她是自杀或被杀,昨天晚上她有没有什么异样?”
  “这……”深谷思考了一下。才若有所悟地说道:“啊,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她可能啤酒喝得大多了,舞跳到一半,她说身体不舒服,回去帐蓬休息。”
  “一个人吗?”
  “嗯……好像有人送她回去,我记不起来是谁。”
  “哦……那,她有没有闷闷不乐的样子?”
  “没有。架设营帐的时候,她们都是女孩子,所以我过去帮忙,她们还闹个不停呢!”
  这时,站在一旁听的夕子插嘴道:“你记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下的雨?”
  “我根本不知道下过雨,大概睡得太熟的关系吧……”
  夕子似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要深谷去叫和死者同是m女子大约三名学生来,深谷正要转身离开,却又停在夕子的面前问道:“你也是警察吗?”
  我和你一样是大学生,来做犯罪学的实地调查的。
  “哦!”深谷安心地微笑道,“我倒想让你讯问一下。”
  我瞪著深谷渐往帐蓬走去的背影,说道:“那小子很奇怪!”
  “哦,为什么?”
  “色迷迷的,他和西野妙子一定有瓜葛,感情不睦,才弄出自杀的样子……”
  “你这呆子,不是自杀,可是他说的哦!而且看起来也很正经,才不会色迷迷呢!知道了吗!”
  夕子冷冷的眼神里带著轻蔑,警官带著那三名女学生走了过来。
  三个人都哭得眼睛红通通的,三个人的谈话和深谷所说的大致相同。
  “她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是谁送她回营帐的呢?”
  我这一问,三人面面相觑后,摇摇头,没有人知道。
  “她在帐蓬里的时间并不长,因为她后来还和我们一起跳舞。”
  说话的是一年级的二木佳子,“我问她‘有没有关系?’她不满在乎地说‘没关系’呢!”
  “你们一起睡觉吗?”
  “是的,我们四个人都到齐后才关灯的。刚好是十二点。深谷对这一点执行得很严格。”
  “你们马上就入睡了吗?”
  “没有,我们大概又聊了二、三十分钟,后来,很困,就……”
  “你们根本没注意到西野妙子跑出去吧?”
  三人默默无言,只是点点头。我问到有关西野妙子男朋友的事,她们都说没听说她有特别亲密的男友,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没什么好问了,反正验尸之后,是自杀还是他杀,马上会知道了。
  让三个女孩回帐蓬之后,我才发现夕子不见了,环顾四周,原来夕子站在河中突出的平右上,和深谷那小子在一起。
  “深谷!”走近他们,我喊道:“这里的讯问就此告一段落,你们的露营要中止了吧?”
  “当然!发生了这种事……”
  “那,请把全体人员的名字、住址列成一张表给我,好吗?以后再正式问话。”
  “好的。”深谷点头之后,对夕子说,“那,明天见。”
  说完,身轻如燕地从岩石上跳到河岸边,小跑步离开。
  “明天,要干嘛?”
  “哦,他也参加了戏剧社,说要来看明天的舞台剧。”
  “哦,如果他上舞台演出的话,的确很抢眼。”
  “去年校庆的时候,曾经演出哈姆雷特,哇!穿上黑色紧身芭蕾舞衣,倒满合适的!”
  夕子说得好入神,突然,话锋一转,“你打算怎么办?”
  “嗯……至少得等检察官来,然后再回去。”
  “哦,那我去深谷那里,看看他们的帐篷,马上回来。”
  夕子踏著轻快的脚步离去,看著她的背影,我不禁忧郁起来。站在岩石旁,看著脚下的流水,水流得好急,碰到露出水面的岩石,水花四溅。
  那是不可能的,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和一个年轻迷人的小伙子……根本不用比,就知道胜负了。
  如果说我不会吃醋,那是骗人的。但是,我年纪这么大了,也不是白活的,我告诉自己不能妨碍她去寻找一个合适的男友,夕子早晚会对我这种既忙碌又不起眼的男人厌倦的。如果是这样的话……
  “对,我要退出。”我自言自语道。
  “宇野兄!”
  回头一看,原田站在那儿,表情有点怪。
  “怎么了?”
  “你没问题吧?”
  “什么?”
  “你的表情像要投河自尽似的”
  翌日午后,夕子悠哉游哉地晃到刑事警察总局。
  “学校怎么样?”
  “傍晚才去排练话剧。”
  “可真轻松啊!”
  “昨天的验尸报告出来了吗?”
  “哦,没有办法否定是上吊自杀!”
  “可是,不可能是她自己上吊啊!”
  “这个我知道,可能是别人干的。但是,如果是被杀的话,有可能一直到被吊在树上为止,都没有反抗,乖乖地当一只待宰的恙羊吗?”
  “可能是先勒死,然后扮成自杀的样子啊!”
  “如果是那样的话,一验尸就可以分辨得出来,凶手不会那么容易得逞的。”
  “说得也是……一定有什么牵连。”
  夕子又说那种叫人丈二金刚摸不著脑袋的话。
  刚刚把昨晚没有讯问的学生都叫来了,要不要一起来?
  “嗯……啊,不用了,你知道什么再告诉我好了。”
  夕子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要去那里?”
  “哦。跟深谷碰面,然后在舞台剧开演之前先练习一下台辞。他答应要当我的练习对象。”
  “哦,那,那很好。……加油啊!”
  “谢谢!那,我走了。”
  夕子挥挥手离去,我的心在抽痛。这时,原田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宇野兄,已经准备好了。”
  “哦,马上去。”
  工作,工作。我站起来重新面对工作。
  我把每一个大学的人分别叫到小房间问话,就像大学入学考试的口试一样。但是,每个人所说的都差不多,没什么新发现。唯一可以确认的是昨天深谷和三名女学生所言不假。最后轮到n大学的四名学生,清一色都是男生。
  “西野妙子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你们四个人当中,有没有人送她回帐蓬?”
  四人稍稍看了彼此的脸色之后,其中一个畏畏缩缩地开了口:那……大概是我。
  “你,嗯……你叫马渊有夫,一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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