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星泉奇遇(8)
“阿泉,你怎么啦?”哲夫问,“他们灌你酒了?”
“哎——酒?唤,对了,这叫就任庆祝酒!”
“你说什么?”
“喝了四家馆子,心里真痛快!四家——也许是五家吧!手下有四个唆罗,应该是五家。”
“唆罗?”
“听着!”阿泉突然一下子站起来,大声喊起来,“你们对老板,这是什么态度?”
“哎——老板?”
“嘿嘿,我心里真痛快!”她说着又坐到沙发上,接着就大声打起呼噜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哲夫搔着头发说,“哎,总之看样子不象是被绑架。今天咱们走吧!从我爸爸的类似情况推算,她现在这个样子,大概要睡上十二个头。”
“老师和警察局那里,咱们怎么办?”
听哲夫这么一问,智生笑了笑,说:“算了吧!这些平时不负责任的老师们,有时也该让他们夜里急得睡不着觉!”
四
“不要紧吧?”
真勇美在阿泉面前放了一只大杯子,问道。杯子里满满地倒了一杯黑色的咖啡。
“碍…对不起。”阿泉半天才想起来说了这么一句,接着皱起眉头又说:“啊,头都快裂开了!”
“碎酒就是这样!快点喝咖啡吧!”
“好吧!”
这是早晨十点钟。她从床上爬起来,好容易打起精神,给学校打了个电话,说是头疼请假。老师虽然很着急,东问西问,可阿泉没理他们,挂上了电话。对方的说话声象锥子在脑袋里钻孔一样,嗡嗡地响。
“我总不能说是喝醉了酒吧!”
所幸的是,真勇美什么也不问,只是让自己静静地呆着。她给阿泉拿来冷水毛巾敷在头上,又端来了桔子汁。阿泉觉得自己的醉态实在难堪,可真勇美似乎对于醉酒丝毫不感到稀奇,只是一个劲地打扫卫生和洗衣服。
在头痛的旋风中,阿泉呆呆地想道:这女人真奇怪!爸爸说让她和我一起住,到底是出于什么打算?看样子她不象坏人,但看上去又不象有教养的人,难以和自己谈得来。家务干得不错,不过干法和阿泉很不相同。阿泉看着看着就发起急来,想要自己干,但一直使劲忍着。一起生活,这是最难的一点。一起生活?可这种生活要持续到什么时候?虽说是父亲的情人,可阿泉缺乏信心,感到难以成年累月地这样生活下去。再说,阿泉和真勇美算什么关系呢?朋友?既不是亲戚,也不是继母。要是姑妈来了,又该如何向姑妈解释她的身份?
电话铃响了,铃声刺得头痛。
“算了,别响了!真讨厌!”
还没等阿泉从餐桌旁的椅子上站起来,真勇美已经放下手里晒的衣服,从阳台上跑进来,接了电话。
“喂,这里姓星。啊!不,我不是,请稍等一下!”
真勇美向阿泉举起了话筒。阿泉侵吞吞地迈步走过去接了话筒,心里希望对方别是个大嗓门,害伯地小声说:“喂,喂!”就连自己的声音都震得头疼。
“老板,您早!”话筒里传来了佐久间平静的声音。
“喂,佐久间先生,您早!”
“赶热打铁,今天咱们到各处拜访一圈吧?”
“什么?”
“现在我派车夫接您。”
“那——好吧!”
“再见!”
“——好哇!这大概就是新任会长接头仪式吧!不过,恰好今天学校请了假,去也无妨。要是上学去了,他们又怎么办呢?如果把汽车停在校门口,那就又是一场风波。
不过,既然说是去拜会,那大概就要和别的行帮集团的头子们见面吧!阿泉不禁有些发抖。自己连怎么开口说话都不知道啊!可是现在又不能退缩不前,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他说:“先放一放吧!”
也许不过只是换换名片。不过,我连张名片也没有呀!
名片上印上“目高集团司令星泉”,说不定挺有意思。
“唉,对了。他说要派车来接我。那我还得准备一下……”可能是由于紧张,头疼反而缓和了。她刚刚走进寝室换上学生装,门铃响了起来。她听到真勇美已经出去应酬。这种时候,一般都是推销员来卖东西,“阿泉,来客人了!”
“谁呀?”
“雷子。”
“雷子?”
“警察呀!?”
警察?先是行帮集团,现在又是警察。如果再加上私人侦探和大富翁,那倒可以编成一部硬汉派西部剧了。
一定是关于昨天那场风波。可我又该怎么解释呢?我总不能告诉他们是去参加目高行帮集团的第四代老板就任仪式吧!对,我就说是认错人了。因为认错了,马上放了回来。对,就这么说!我根本不知道学校和警察局已经坐卧不安,对不起。这么一说,他们也会相信的。阿泉赶忙拿起头刷梳了核头发,走进客厅。一看,一堆破烂和一个墩布坐在沙发上。当然,读者不能完全按字面理解。坐在沙发里的那个人穿着满是皱纹的风雨衣,睡眼惺松,象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他头发乱蓬蓬,本目无神,参差不齐的胡子把脸的下半部染成一片青黑。大概有四十岁吧,看上去,不象是警察;反倒象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您……”
听到阿泉说话,他慢慢地站起来,说道:“啊,冒昧得很,您是泉星小姐吧!”
“我叫星泉。”
“哦,对了.我搞错了,啊,对不起,我总记不住别人的姓名……突然来访,实在对不起。我们结学校打了电话,说是您请假了。所以……”“是的,我有点头疼。”
“这太不好意思了,我马上告辞。”
“关于昨天那件事,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是认错人了,给你们添麻烦了。”阿泉一口气说了这些,顺从地低下了头。
对方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问道:
“昨天的事情是什么事?”
“哎?”这回轮到阿泉吃惊了,“那么说,您不是为这件事来的?”
“看来真难弄清楚。还是我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姓黑木,是S警察署的主任警察。”
“S警察署……”阿泉猜到了,“父亲的事情?父亲死去的交通事故……”“对,是的。您父亲实在太不幸了。”
“谢谢您。可是,关于父亲的事情,您要询问什么呢?我听说,事情已经全部结束了。再说,有关保险和赔偿的问题,都已经委托给父亲指定的律师了。”
“对,我们知道这些情况。准确地说,我们不是想了解您父亲遇到的交通事故本身,而是想了解一下您父亲的情况。”
“父亲的情况?什么事呀?警察主任。”
“是主任警察。不过,一般人容易搞混。警察主任,级别要高厚多,如果是警视厅,他的地位仅次于警察总监。而主任警察则是个职称,不过是巡警主任而已。说起来,那真是天壤之别呀!”
“碍…”
总算明白了这件事。可是就算如此,这个警察也真够怪。跟自己这样一个孩子谈话,口气却极为客气,象是跟大人物说话似的。他到底想了解父亲的什么情况呢?
“我穿得又脏又破,实在抱歉c我倒不是想要当科伦坡,不过昨天夜里我一直等着您。”
“那也真太辛苦了。”
“啊,其实呢,主要是想就您父亲的事情,问两三个问题……”“什么事呢?”
“您父亲是在一家贸易公司当营业处长吧?”
“是的。”
“经常去国外?”
“对,经常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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