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濒死经验:上天堂的阶梯?(2)
当我抵达光的源头时,我可以看进去。我无法以我曾经有过的感觉来描述我所见到的一切。它是充满宁静、爱、能量和美的无限巨大的世界。与它相比,人生似乎显得毫不重要。它强调人生的重要性,但同时也鼓吹死亡是达到不同而较好生活的方式。对一切存在而言,它是全然的生命、全然的美、全然的意义。它蕴涵宇宙全部的能量。
墨文·摩斯生动地描写儿童的濒死经验,提到他们如何以简单的言语描述光:「我有一个美妙的秘密要告诉你。我爬上了通往天堂的阶梯。」「我就是想到达那个光。忘掉我的身体,忘掉一切。我就是想到达那个光。」「有一道美丽的光,所有的好东西都在里头。差不多整个星期中,我到处都看到那个光的火花。」「当我在医院里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我张开眼睛,到处都看到一片一片的光。我可以看到世界上所有的东西是怎么拼凑起来的。」
与受生中一陰一相同的经验
在濒死经验中,心暂时从身体解放出来,然后通过许多与受生中一陰一的意生身类似的经验。
1.离身经验
濒死经验往往从离身经验开始:他们能够看到自己的身体与四周的环境。这种经验和《中一陰一闻教得度》所说的吻合:
「我记得当我从麻醉中醒过来后,就飘浮起来,发现自己离开了身体,在病床上方往下看自己的躯体。我只觉察到一个头脑和眼睛,我不记得有身体。」
有一位患有心脏病的男士告诉肯尼斯·瑞林:「我似乎就在空中,只有我的心是活动的。没有身体的感觉,我的脑似乎就在空中,我只有心,没有重量,我什么都没有。」
2.无助地看着亲戚
我在前面提过,在受生中一陰一的阶段,亡者能够看到和听到他们还活着的亲戚,却又沮丧地不能与他们沟通。一位来自美国佛罗里达的女士告诉麦可·沙邦(MichaelSabom),她如何从靠近天花板的地方往下看他的母亲:「我印象最深的事,就是感觉非常悲伤,因为我不能让她知道我很好。我知道自己很好,却不知道如何告诉她,……」
「我记得看到他们在走廊里……我的妻子、长子、长女和医生……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哭。」
一位女士告诉麦可·沙邦:「我坐在半空中,看着自己在痉挛,我的母亲和佣人又叫又喊,因为她们以为我已经死了。我对他们感到抱歉……深深的悲伤。但我觉得我在空中自由自在,没有受苦的理由。」
3.完美的形体和清晰的觉察力
《中一陰一闻教得度》描述受生中一陰一的意生身「像黄金年代的身体」,几乎有超自然的机动性和清晰的觉察力。濒死经验者也发现他们拥有的形体是完美的,而且处于人生的巅峰阶段。
「我在飘浮,比实际的年龄年轻很多,……我所得到的印象是我可以透过反映看到自己,而我比实际年龄年轻二十岁。」
他们也发现,他们能够藉思想的力量随时随地移动。一位越南老兵告诉麦可·沙邦:
「我感觉只要想到哪个地方,立刻就可以如愿,……这个能力让我高兴不已。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它比这里还真实,非常真实。」
「我记得我突然回到我所迷失的战场,……这几乎就像你想到哪里,立刻就可以到达那里。就像眨个眼一般。」
许多濒死经验者也说到,「从时间的开始到终了」,具有全知的觉察能力。一位女士告诉雷蒙·穆帝:「我突然变聪明了,了解所有年代的历史事件,宇宙、星辰、月亮的所有知识。」
「这只是一刹那的工夫,嗯,它是无法形容的,就好象我知道所有的一切。……当下,好象不须什么沟通。我觉得,不管我想知道什么,立刻就可以知道。」
「我觉得自己开悟和净化了。我可以看到及了解一切事物的要点。一切都对,都有道理,即使是在黑暗的时刻。它就好象是碎片全部重新组合起来了。」
4.遇到他人
在西藏教法中,受生中一陰一的意生身会遇到其他生命。同样情形,濒死经验者常常可以和其他过世的人谈话。前面提到的越南老兵说,当他毫无意识地躺在战场时,他看到自己的身体:
前一天被杀死而后被我装入塑胶袋里的那十三个家伙,跟我在一起。不仅如此,在那个五月里,我那一营死了四十二人,他们全在那儿。他们不是呈现人的形状……但我知道他们就在那儿。我感觉到他们在场。我们互相沟通,虽然不是以声音说话。
在拔牙时因麻醉剂而心跳停止的一位女士说:
我发现自己在一个美丽的景色里,草比地球上所见到的任何东西还要绿,它有一种特别的光或光芒。颜色是无法描述的,比较之下,这里的颜色是那么单调。……在这个地方,我见到已经过世的熟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我似乎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同时我也知道他们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5.六道
在受生中一陰一及其许多景象中,意生身可以看到六道的景象。少数有过濒死经验的人报导他们见到内心世界、天堂、光之城,也听到天乐。
一位女士告诉雷蒙·穆帝:
在远方……我可以看到一座城市。那儿有建筑物……一栋一栋的建筑物。它们闪闪发光,里面的人显得很快乐。那儿有波光粼粼的水、喷泉……我认为「光之城」是比较合适的称呼。……太美妙了。那里有悦耳的音乐。一切都在发光,美妙得很……但如果我进去了,我想我是永远不会回来的……我被告知如果我到了那儿,就不能回来……决定权操之在我。
另一个人告诉玛格·葛雷:
我发现自己在某种建筑物内,但我不记得曾经走过路。唯有这种弥漫一切的美丽的金黄色光……我注意到许多人似乎是在走路或转来转去;他们甚至不像在走路,却像在滑行。我一点也不觉得与他们分离;记忆中,我对他们最深刻的感觉,就是和谐的感觉,我与周遭的一切融为一体。
6.地狱景象
不过,正如我们在西藏教法中所提及的,并非所有的濒死经验都是正面的。有些人报导他们有过恐惧、痛苦、孤独、苍凉和一陰一沉的经验,显然时受生中一陰一的描述。玛格·葛雷报导有一个人说被吸进「一个巨大的黑漩涡」,那些有负面经验的人,就像在受生中一陰一里要转生三恶道的人,似乎都会感觉他们是在往下走,而非往上:
我沿着一条声音的河流(人们的吵杂声)移动……我觉得自己正沉入那条河流中,变成它的一部分,慢慢的,我被淹没。我整个人笼罩在巨大的恐惧中,我好象知道,一旦被这个越来越强的吵杂声所征服,我就会整个迷失。
我往下看到一个大黑洞,里面全是翻腾的灰色雾气,很多手往上伸,想把我抓进去。有恐怖的哭泣声,绝望无助。
还有一些人经验了我们只能称之为地狱的景象,譬如,极度的寒冷或难耐的酷热,或听到受折磨时的哀号声,以及兽鸣的嘈杂声。玛格·葛雷听一位女士说:
我发现自己就在一团迷雾之中,好象是在地狱之中,有一个大洞,水蒸气从里面涌出来,很多手伸出来想要抓我……我很害怕被这些手抓到,拖进洞里去……一头巨大无比的狮子从另一边向我扑来,我发出尖叫声。我并不怕狮子,但我觉得它似乎会把我推进那个可怕的洞。……下面非常热,水蒸气不停地涌出。
一位有心脏病的人报导:「我往下沉,掉入很深的地里。我很生气,感觉得到这种可怕的恐惧。一切东西都是灰色的,有可怕的吵杂声,就像发疯的野兽,咬牙切齿,发出咆哮和碎裂声。」
雷蒙·穆帝写道,有些人声称看到其他人因无法放下对世间人、物或习气的执著而痛苦不堪。一位女士提到这些「迷惑的人」:
他们似乎永远都在动,不是坐着,但没有特别的方向。一开始往前走,然后转向左边,走了几步路,又转回右边。他们什么事也没做,只是在寻找,但到底寻找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当我走过他们身旁时,他们甚至都不抬头来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他们似乎在想:「嗯,一切都完了。我在做什么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只有这种被压碎的、绝望的脸色――全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往哪里去,自己是谁。
他们似乎永远都在动,不是坐着,但没有特别的方向。一开始往前走,然后转向左边,走了几步路,又转向右边。他们什么事也没做,只是在寻找,但到底寻找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在现有的濒死经验记载中,偶尔会见到边界――一超过就不能回头的点。一到这个边界,他会选择(或被要求)回到一陽一间,有些时候是因为光出现。当然,西藏中一陰一教法并没有类似的记载,因为它们只描述确实已经去世的人的遭遇。不过,在西藏有一群人称为deloks(回一陽一人),他们有类似的濒死经验,说法也相当雷同。
回一陽一人:西藏人的濒死经验
回一陽一人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虽然在西方鲜为人知,但西藏人却耳熟能详。藏文delok的意思是「从死亡回来」;传统上,「回一陽一人」指那些因病而似乎「去世」的人,他们发现自己在中一陰一境界里漫游。有些人去过地狱,见到死者的审判和地狱的苦,有时候他们也去天堂和佛土。有些人有圣尊陪伴、保护,并说明沿途发生的事。一个星期后,他们被送回肉体,带着死神给活人的讯息,催促他们要修行,要过有意义的生活。回一陽一人经常难以让人们相信他们的故事,他们会把余生用来对别人复述他们的经验,以便把人们带往智慧之路。若干比较闻名的回一陽一人都留有传记,被游唱诗人在西藏各地吟诵。
许多回一陽一人的经验,不仅吻合《中一陰一闻教得度》之类的中一陰一教法,也与濒死经验雷同。
林萨秋吉(LingzaChokyi)是一位知名的十六世纪回一陽一人,她来自我的家乡。在她的传记里,谈到她先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然后发现自己离开了肉体,看到一头猪的尸体躺在她的床上,穿着她的衣服。她想尽一切办法与家人沟通,不要家人去料理后事,却束手无策。他们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也不给她食物,她非常生气。当她的儿女哭泣时,她感觉「有脓和血的雹」降下来,引起她剧烈的痛苦。她告诉我们,每次修法结束时,她就会觉得快乐;最后当她来到一位为她修法的上师面前,这位上师安住于心性之中,她感到无比的快乐,她的心和上师的心融合为一。
不一会儿,她似乎听到父亲在喊她的名字,于是她就跟着他走。她来到中一陰一界,那儿像是一个国家,有一座桥通往地狱,以及审判亡者善恶的死神。在这个地狱界里,她遇见各式各样的人在回忆往事,她也见到一位大瑜伽行者,为了解脱众生而来到地狱界。
最后,林萨秋吉被送回世间,因为她的名字被搞错了,她的死亡时刻还没有到。她带着死神给活人的讯息回到肉体,苏醒过来,以她的余生来述说她的种种经历。
微信扫码关注
随时手机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