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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回 男道学遍看花蕊 女状元独占鳌头(2)

十一姨之下,却点着十二姨。十二姨上床 仰睡,□□□□□,□□□□。那手掌攒拢击下,便如鼓声磬声铙钹声。手掌放开拍下,便如木鱼声绰板声,手指轮拉而下,便如笙声箫声弦索声。十二姨将两手轮流拍击,忽轻忽重,忽疾忽徐,便如鼓板磬钹笙箫弦索一时奏响,俨如梨园细乐悠扬婉转,声韵铿锵,把一屋的人都听得目定神呆,连声喝采。素臣暗想:怎天下怪物总聚在一家。

十二姨下去,才掷着九姨一娘一。九姨一娘一道:“十一妹□□□□,一奴一却要□□□□;十二妹□□作声,一奴一还要□□作声。但其声甚细,求五姐止住细乐,待一奴一献丑。”五姨道:“九妹的妙技自然与众不同。”因吩咐停止细乐。九姨上床 仰睡,把两足曲开,□□□□,用力一努,果然将□□挺出,□□□□,送入口中,□□□□,备极丑态。次便放出两瓣□□,□□□□,淅淅有声。众人侧目细听,有春蚕食叶声,有秋虫振羽声,有香露滴花声,有暗泉流石声,有冻雨洒窗声,有微风拂弦声,有儿咂母乳声,咨嗟淅沥,喁喁瑟瑟,满屋之人看者色变,听者神惊,错愕嗟呀,喝采不置。素臣暗忖:同一□□,怎这妖一精一就如活的一般。惊骇不已。

九姨献毕下去,五姨即以手合住骰盆,说道:“今日奉命主考,原只为要考出状元独占鳌头耳,既欲占鳌,则命题之意所重在□,一奴一与十妹、十一妹、十二妹、十三妹、十六妹这六本卷子,总未显出□□妙用,文字纵做得好,皆不切题,落卷无疑。七妹因做肚而见□□之上下牵扯,高低鼓塌,是□□而非□□也,十四妹因踢毽而见□□之努凑捷速耸凸勇猛,是□□而非□□也,可作备卷。九妹□□,□□□□,灵活非常,□□□□□□,自必昂藏,□□□□□□,自必跳荡。吴先生之神□,非九妹之灵□,岂能敌之?欲定九妹作元,早占鳌头,以发吴先生之兴。如另有绝技,不妨仍献以待甲乙。”六姨与随氏俱道:“一奴一等并无绝技,请五姐姐即发令,送状元占鳌可也。”五姨一娘一道:“上了鳌头,便专为驾驭神鳌之事,九妹,你该用些茶食,呷些参汤,饱餐战饭,方可上阵鏖战。”九姨道:“不瞒恩师说,门生仗着生平本领,原想独占鳌头,茶食已经饱餐,准备着昆一陽一大战,只领参汤罢了。”五姨忙叫丫鬟送上。各姨因要献技,俱紧挽平头,并未插戴花朵。因向随氏取出一匣绒花,丫鬟斟酒伺侯。大吹大擂扶送九姨上床 。五姨号令两姨上床 搀顺素臣仰睡伺候,哺送参汤。两姨扶持状元。揩抹掖持,大家轮替。除八姨外,不许一人空闲。□□□□□□□□□,□□□□□,□□□□□□□□,□□□□□□,□□□□□□□□。丫鬟作起细乐,各姨把绒花各簪,披起大红全纱,连进三杯醇酒。酒一入肚,一婬一兴勃然,□□□□□□,□□□□,满头花朵,散落满床 ,□□□□□□,面上一阵阵泛起红桃花来。□□□□□□□□□,丫鬟们贪看把戏,那细乐便不成腔调,断断续续,□□□□□□□□□□□□。众人正在看呆,九姨渐渐懒懈下去,只把素臣狠狠抱紧,肚皮贴一贴,离一离,身子颤了几颤,头也掇颠不定,浑身粉肉,珠汗淋漓,已将红纱浸透。眼闭口开,气喘吁吁,叫不出来。□□□□□□□,□□□□□,□□□□。众人笑声吃吃,忽觉得九姨声息俱无,大吃一惊。正是:

休夸采补长生术,那有金刚不坏身。

总评:

此回一婬一亵极矣!五姨发令之言,几使读者不堪寓目,况身受者乎?以下一折狠似一折,自十三姨以讫九姨,神妙变化,真能写出牝一户之功用,非作者故意游戏作此秽恶之一声 。以有素臣呈古裸虫一想,已将主意揭出,故不妨极情尽致以写之也。

别家小说专弄一婬一秽笔墨,使人读之心花怒放,诱少年子弟堕入畜生道中,不知造下几许罪孽。此书开卷揭出崇正辟邪之旨,若泛作道学话头,便如《感应篇》、《觉世经》板样。只就正面摹写,其意易竭,其书不奇,故处处用旁敲侧击之法;而一婬一秽之中各着一段正意,使作书大旨时时涌现,减恐误人不知不觉之中,所以提醒之也。素臣一番猜想,与回首三姨被打之故,不可忽略过去。

素臣君子也,诸姨小人也。以一一陽一而处五一陰一之上,自是剥象剥尽,则复期以七日当有救者。而是时救之之人从何而来?虽商通麟姐,幻以易容,自揣不食坠龙丸,一俟调养复元他便拦我不住。然高墙深屋插翅难飞,旅客门楼巡逻必密,且能自脱于厄而不免陷人于死,非儒者所为也。平日任理而不言数,此时不能不一决之。炕中爆炭,悟出明夷以剥尽之孤一陽一而藉离一陰一以涵养,正应随氏身上;随氏班在十五,年又最少,恐不足以当离一陰一,岂知离一陰一固别有所属。金面武士天外飞来,离为甲胄,其象显然,数乃若是之神欤!至诚之道可以前知七日之中,正消长之会也。君子可以自信矣!

一婬一人取乐有两男奸一女、数女戏一男者,丑态尽露已不可掩。此书而有此回,奇想奇文。直欲寻诸地老天荒而外,非后文臭屁一熏,则九姨如此狂荡,彼十人者搀扶纵送,更甚于上官婉儿偷看五郎便尿时,不过裙下皆湿;而满屋妖娆,尚有调弄丝弦之诸婢。试为掩过下文,似此排场,究竟作何收束。

狐狸一精一转世,不过随氏口头语,非作者立竿见影,预状后文,读时每易略过。不知又全深信,素臣得脱坑阱,全在九姨一屁,现出原形,怛然一尸一解也。作者于兴会淋漓走笔直书之际,必有波折以振起下回之势,看似劈空而入,而细细追寻却是天然拍合,不须另安炉灶,安得不为第一奇书?

一婬一至《金一瓶 》,蔑以加矣,然种种花样不离一交一 一媾之时。此则变作把戏,专在牝一户上设色,由用意迥对,文章现翻陈出新也。读至做肚踢毽与九姨之努出花一心,诸声并作,不禁凝神合目,参魔女禅者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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