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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回 假班师分兵入峡 真救驾匹马归朝(2)

间峒元则兼及岑咥,而毒龙之谋主尽收。红孩儿则并逃岑浚,而猴狗之外援,绝韦道父子与苗事相终始法,则法王真一人死,而景王被诛,靳监身败,事有必至,理如固然,古今藉妖以成事者,往往为其所卖,可不鉴诸?

骏赤身则直一逼一田州,破田州则一陰一人一大藤,兵机神速,犹不为奇,至身统数十军而出险入隘,分拨了然,直无一伏虚设、一计不应,岂仅神速之谓哉!方之古来,觉诸葛街亭一役,犹至涕泪斩马达,逊素臣一筹矣。

难儿乃士豪之女,虎儿为素娥之侄,二人亲谊何从联络,乃以易容之故,而居然姐弟于军中,真奇情也。细绎乃知作者本具天地橐籥造化,炉锤之手,故书中不夫妻而夫妻者屡矣,何姐弟之乔扮足云耶。

作者好为秽语,亦善写秽态,不写则已,写则极情尽致,此篇描画大狗二猴,几令读者目不忍视。不知非作者笔墨秽亵也,兵家贵能用间,素臣用兵之处无非一婬一人,故孽龙好一婬一则用奚勤夫妇,猴狗好一婬一则用韦忠奚四。以容儿媚其氏,即以诛景王;以奚勤为欢喜佛,即以灭倭一奴一。同是一副笔墨,推类言之,李又全之诛,且不惜带活宝贝而亲入其境矣。可见此书大旨,在乎崇正辟邪,而以间兵作奇兵,不得不以治一婬一人之法治之也,非此作用,则补天易容,安得遽目为天赐乎哉。

此时岑浚计穷力竭,往投大藤。以大狗二猴一婬一昏,岂足为浚之庇?即明示师,期素臣亦必成功,何以故弄狡狯,潜师暗渡耶。岂知猴狗之一婬一旱经算计,非用二人为间,则猴狗势合,而岑浚既与二猴为配,亦无脱幅之隙。困兽犹斗,况穷寇者三乎?唤过吩咐如此如此,若以大军继进,则二人之来得无启,疑计不得行即,胜负未可知也。故既遣二人为间,不得不为声东击西之谋,此之谓量敌而后进,虑胜而后会。

韦忠、奚四同受素臣教令,其余娇莺作腔作势,姑可坦然处之,否则恐稍有人心者,决不能堪也。但彼此意会,你顾我我顾你,未免哑然失笑耳,正不知事定以后,缴令于素臣之前,当作何语。

密云楼上与奚四日夜厮守,而官兵攻峡。天下事情都付不见不闻。写一婬一人之性情如此,较之毒蟒越七日一游宴,但以香烛跪拜,而不至日夜狠干者,更下一层。故用引五根一妈一奚勤夫妇,越三年而毒龙始亡。用韦忠奚勤,不旬日而猴狗已死。然则若毒龙者,尤非好一婬一之甚者矣。

看到内峒坚固,粟支十年,乃知区区城狐社鼠未可轻觑,不用间计,虽官兵围攻无即破之理。韦忠一箭,奚四放圈得手,正在此处。行三军者,当反复思之。

靳监料素臣不能平贼。凤闻广西之信,知计不能行,必有卒不及防之举,岂知文思文容早为东宫要去,而金砚急足,素臣良马,不旬日而自京至广,自广至京,又为占先一着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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