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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回 鸾音为臣子监军新时官制 云妃代尼僧摩顶旧日恩情(2)

七妃转忧为喜,满脸堆下笑来,说道:“这两条计,我也常做来,王一爷 也都依从。只因事体小,也没认真装做。如今依着你说话做去,王一爷 断无不从。王子是王一爷 的心窝里的肉,有个不依的吗?我想你,不得见面,眼泪不知流掉多少,如今既没甚事,且和你勾了这笔帐儿。”口里说着,两手便去解容儿衣服。失惊道:“怎好好一个玉人儿,弄这许多斑靥,肮肮脏脏的涂些什么药来?”容儿道:“小尼几日要来,被父亲禁住,怕惹出祸事。小尼撞头撒泼抵死要来,被父亲打得遍体鳞伤,现在头脑不但是碰伤,还结着癍吗?”七妃除下容儿僧帽,抚摩怜惜道:“我的心肝,怎磕撞得这样,累我好不心疼!如今凭你受用,补你的苦罢。”容儿便替七妃解带宽衣,重谐旧好,到那情浓时候,着香腮,把舌抻进七妃口内,说:“小郎口渴,要吃香茶。”那知这话未毕,七妃哕的一声,把容儿直推下身来。容儿吓出一身冷汗,心头突突地跳个不住,正是:

难将辣蒜生葱臭,并作龙涎雀舌香。

总评:

匹马回京,六日而至,所为者太子。乃甫入彰义门,传闻东宫被缢,吃此一惊,不撞下马来谁欤?况素臣乎,此时昏愦之中,寸心激烈,倘露出圭角,不又几败乃事,岂意守门将官为熊以神,仓卒之中竟以贾公公差官遮瞒过去。岂非天边地设,与素臣先事安排之恩、容夫妇同为东宫之功臣也耶。

征苗之役,靳直所以死素臣也,不意反以成其名。授意妖人,妄奏神仙,于是皇帝心动。而劫驾之谋已遂,连召景王入而监国。因以妖僧邪道之术谋危东宫,事在仓卒,使素臣远驻广西不能兼顾,而更作祸于丰城,以牵掣孝子之心,单谋之谋可谓周全极矣。然观此时,靳贼举动无处不防素臣,似乎素臣一日不死,则逆谋一日不遂。至广西奏凯而后,知素臣终无遽死之法,急不能待,不得不用全力以灭之,使其首尾不能相顾,或有可以侥万一之幸。是靳贼此举,不啻有迫之者在也,夫然而愈见数年来逆迹不彰,所畏止素臣一人而已。忠臣义士之关系天下安危大都如此。

靳监劫驾东巡,而召景王入图太子,非其本心,事势急迫,暂借之以为左右手耳。盖景王无甚权谋,事定之后,靳监挟君以求复国,名正言顺,大有可图。沿海一党一 羽逆侄心腹,尔时固皆为之用,掣天下之全力以北向,京都景王势孤,除之易易;然后学曹操挟汉献故事,而资逆侄以禅代之基。其谋画非不预定,而无如天生,素臣以为国家,不使逆Yan得志者,四处处先安一着也。

东宫乞一奴一婢,而素臣即以恩容夫妇与之,此靳监所不知也;景王藉僧道作法,以免东宫安然坐待,亦岂知有素臣心腹在其中耶。四城各门俱有心腹把守,盘诘严密,而一张片子居然赚进,此假意归顺之熊以神为之接应也。可见景王无谋,不必素臣到京而已中素臣之计,人之惑溺于妖邪者,能有大作为?能有大智慧哉?

容儿遇救西湖,适为老尼所得,假扮作尼得以出人景府,一陰一结七妃之欢,而景王之头颅即已寄其手中。固由旅店相逢,素臣教令如此然;亦可见僧尼之害人。有家者破家,有国者亡国,许多陷溺其中,至死而不自知者。

奚囊一团一 卫宫督战杂入群雌,不知容儿之曾作小尼易于扮女,不惜Yan割以为内监,此时一腔忠义,毅然决然,真是古今无两。当其磨刀霍霍,玉一奴一阿锦一则扯定裤子,一则牢握一陽一茎,正不知奚囊何辞以对。呜呼、仆从如此,则主人之教可知。有此数人,逆藩安能得志哉?

楷中之人,惟一真妃能战。有奚囊等数人在内,差足抵御,而素臣一日夜之间,内监宫女辈俱已教成劲旅。宫墙单薄,乃至增兵迭攻而不能破,此中有人,逆藩何犹愦愦哉。接战之时,猛将、妖道死巳屡美,逆一党一 尚不自悟,必取死伤于一夜 之中,其愚亦可哀矣。至于兵力不能胜而欲行妖法以济事,则其愚可笑也。古今以左道作乱不知几几然,未有不败者。

红豆之策至,素臣引为知心,其才何可以斗石计者。皇帝开直言极陈之科,端明奏对,而适有楚王进女神童一事夹杂其间,得无近于嬉戏,而书中于楚王不加贬语者,尝于救免素臣,改辽东安置时,细思其故而不得,继于素臣楚府养病时推求其故,而又不得直读,至此时手奏,然后恍然于素臣与红豆知已正非有他故也,此书安得不奇?红豆亦多情人 ,自殿廷奏对,力救素臣,以至与璇姑等人盘桓多日,及楚府养病却未深知素臣家事,乃趁容儿再进景府之间深谈半夜,真有心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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