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岁《收获》吹响文学集结号
关键词:青春与成长
《收获》更像是我们的母亲河
余华回忆道,自己有四分之三的小说发表在《收获》上,“我不能说我是在《收获》上发表小说最多的作家,但比例肯定是最高之一。”回想当年《收获》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时,余华提到了一个细节:“杭州当时有一个很著名的作家,他那时很傲慢的,他一般看人都是斜着眼看的。但自从我在《收获》连着发表了两个中篇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斜着看我,可想而知《收获》是有多么的重要。”
和余华差不多同龄的作家苏童说:“我一直觉得我们的文学创作者的青春期,特别像掉到了洪水里头,就是在挣扎。这时候哪条船来很重要,你必然是要上一条船,或是拉住一块破木板,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你未来的创作和生活。我觉得《收获》跟我们这批作者的关系,其实就是一条真正的救生船,在最黑暗、最茫然的文学洪水当中,我们很幸运修得了正果。我有时候对文学的感怀和感念真的是跟《收获》这条船有关系,它是我们的一条船。”
与苏童、余华同为先锋派作家的马原说,他在收获上发表的作品数量与余华很接近,“一个小说家,你最值得提及的,你差不多全部的创作都是在《收获》。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马原特别赞同苏童的话:“我们有幸搭上了这条船,名字被中国的读者记住,如果没有《收获》,没有和《收获》的缘分,整个人生都要重写,马原的人生、余华的人生、苏童的人生,都要改写。中国人习惯把黄河叫母亲河,那么《收获》则更像是我们这伙人的母亲河。所以无论在任何时候只要我们提及《收获》,我们内心都一片挚诚。”关键词:精神与信念《收获》是文学界干净的一面精神旗帜
79岁的老作家从维熙,幽默地将文学形容为“自由落体”,“你落在什么地方,就在哪儿扎下根。当你的眼睛看到了生活,但凡有文学细胞的人就有本能来反映这种生活”。1981年,从维熙根据他在下放劳动中的真实经历,拿出一个中篇小说《远去的白帆》给北京一家刊物,却遭遇了退稿。后来,是巴金、李小林父女俩看到了这篇小说后并给予了肯定:“这是从底层中折射出人性光辉的作品。”作品在《收获》发表后获得全国中篇小说奖。从维熙说,从此他选择把重点作品在《收获》上首发,不仅因为巴老为他文学创作的重生点了一把火,更因为他赞赏《收获》的人文良心,“从此我也坚决地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山西作家李锐,拥有一个地道的文学家庭,妻子蒋韵和80后女儿笛安都是作家。“我们家一家三口两代人都在《收获》发表过作品。文学史是由几个简单的要素组成的,作品、作家、杂志、出版社,现在加上网络文学。将来我们讲新时期文学的时候,有一本杂志一定是绕不开的,那就是《收获》,《收获》已经成为文学界干净的一面精神旗帜。”
关键词:文学与未来
未来的好作品依然交给它
20、30年前,从《收获》起步的作家们,在谈到文学未来时,依然习惯于把自己与《收获》联系在一起。
今年才携长篇新作《牛鬼蛇神》重返文坛的马原昨天透露,已经动手在写一个新长篇,小说将紧紧围绕现代人最关注的“财产”展开叙述。他表示,如果小说写完,还是会第一时间交给《收获》发表。
在谈及今天的文学现状时,马原感叹道:“我们的文学是从《收获》出发的,那是整个中国文学历史上最好的年代,而我们有幸从最好的年代开始。事实上,如今文学早已经风光不再。尽管文学活动很多,文学家一代代新人辈出,但事实上,已经不再是文学的年代。我很愿意把上世纪80年代称为文学的黄金时代。但现在连白银、青铜时代都算不上。幸好因为《收获》,今天我们还有能聚会在一起的人,让我有诸多感慨,也备感欣慰。文学没有如我所说的已经消失,文学还在,《收获》还在,这是唯一能宽慰的。我对文学的绝望,只是对经典小说的绝望,但我对文学的态度没有改变,我不会停止写作。我不是乘文学的东风,而是把它作为博物馆艺术进行传承。用惯性去做,在这个惯性中,我依然有满腔热情。这个与我的兴趣和我的生命状态有关。我有重疾在身,我的生命不能预想太多,在我有生之年,我还是会将小说这件事情一直做下去。有人问我,莫言得奖会不会给绝望的中国文学带来改变,我的回答是,大势不会改变。如果中国文学需要一剂强心针,那么除非诺奖连续十年都颁给中国,才可能起到真正的强心剂作用,一次还远远不够。当下的文学与我个人状况很像。它已经走在一条单行线上。”
目前已经完成长篇新作的苏童也表示,新长篇一定会给《收获》。“正如马原所说,我们这一批人并非是出于感恩,而是出于习惯,有新的好的作品,首先就想到《收获》”。他透露,新长篇把时间定格在80、90年代,跨度10年,“这也是我之前香椿树街系列的延续,写的是我所熟悉的底层人物的命运。这个故事有点超现实主义的色彩。”
而自从《兄弟》之后,没有新作亮相的余华昨天披露:“目前已有好几个长篇小说开了头,多头并进,但都没有写完。”谈及文学的现状,余华表示:“文学在我心中的地位,就是巴老在我心中的地位,就是《收获》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上世纪80年代,文学确实很辉煌,但那时的辉煌不正常。现在的状态才是正常的,文学还是应该处在边缘地位,这才是持久的地位,社会政治经济地位不断变化,文学的地位虽不显眼,但它却始终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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