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师传,可能学成纯中医,而女儿是在学校学习 ,她又必须学好西医。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既学好中医又学好西医在理论上是不可行的。这的确是个实验,把中式思维与西式思维统一起来,既便是在B超上清楚看到肿瘤了,也先不做切割之想,这是很难做到的吧?我对女儿说,人类大脑的几次飞跃都是把不可能的转化成可能的。抽象是飞跃,意象也是飞跃。把这两样结合起来更是一个飞跃,我相信人的大脑确有将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的潜能。
其实在西方,人们对其思维方式造成的偏彼也是有所纠正的。比如法官要德高望重的,在面对复杂案件时,人们想要凭借他的不是他的知识、学历、权势,而是他历经磨励的感觉,人们对他的自一由 心证和自一由 裁量权是给予极大尊重的,并不要求他给予充分解释。
我在当中学教师时,就有一种无能为力感,因为我清楚地看到孩子们发展的多样性和可能性,然而学校教育只允许他们走一条道路,实现一种可能,所谓教育不是发展和实现多种可能而是砍伐这些可能,还美其名曰是对小树进行修理,这在我看来非凶手可为。学校教育产生的“科学”产品,合格率极低,众多的非科学废品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没发展起来的非科学思维。我曾竭尽全力培养学生的科学头脑,可是收效甚微。这说明许多学生对科学思维就是不感冒。这样一来,与其让兔子学游泳、乌龟练赛跑,就不如让他们各行其道来得好。东方人既然擅长形象思维,那么就让他们如日本人那样对西方文化运用模拟追随学个八成,而在擅长的领域施展才能到极致不是很好吗?
当前,关于中医讨论得最热烈的是说它究竟是不是科学。我觉得这不是个问题,中医不是科学没什么不好。二十年来,科学发展了多少?二十多年前的那本西方的《育儿百科》如今看来,已经相当不科学了。可一个瘦弱、有病的孩子已按当年的科学方法养育长到了二十多岁了,科学对此负得了责吗?三十年前我学习 的关于生命、宇宙、物质、粒子的许多定论,如今改得面目全非,有些与从前正好相反了,谁知三十年后,科学又将改变多少?科学的最终发展将会证实中医的真理性,相比之下,中医的落后如果是指它二千多年来没有多大变化,我倒希望它能继续两千年没有大变化,就反倒证明它是永恒的真理。比如育儿,越是“先进”的、新的、科学的东西,反倒是最危险、有害的。还是传统、自然的方法更稳妥。
好在理论的批判解决不了实际问题。让许多人把功夫用在证明钻石和钻石比窝头有价值吧。西医的飞速发展恰恰给中医留下了足够的发展空间。西医的治疗成本,使最发达的国家也难以支撑其医疗体系。我国目前的医疗体制更是提出了一系列难以解决的现实问题。这就给了中医以喘息和掘起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历史总是这样公平,虽然中医百年来被摧残的七零八落,但必竟有了这样一个历史空档。
当前振兴中医要走毛主席的以农村包围城市,以中西方医学理论与中国医疗实际相结合的道路。将中医的治疗观,养生观,世界观,,人生观合为一体,以传统文化推进中医的普及,以中医为依托促进传统文化的复兴。我之希望中医生存和发展,正象希望于它的哲学内涵能充实女儿的灵魂,使她沉稳、安祥、一温一 润、自然一样,也能给我们这个民族留一条能够在不可解时用来自救的道路。
女儿学中医可以实现她做一个堂堂正正中国人的愿望。让女儿能救世济人,终身有靠,独立自主,事业有成,活到老学到老,在任何艰难困苦的情况下,都有自己人的尊严,有自己的人生信念和事业追求。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说说可以,谈何容易?做一名公务员你如何做堂堂正正中国人?一个下岗工人,一个街头被警察赶来赶去的小摊主,一个饿着肚子的民工,如何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人是否能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还要由他所依托的职业来决定。毛泽东评价白求恩是一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有道德的人,有益于人民的人。而白求恩如果不是一个医生,想要争得这一评价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一根细细的纱线,从母亲到我再到女儿再往下延续,延续的是血脉,是中医,是中国文化,是中国人的情感。这条细细的线波动着,向周边颤发着东方人特有的对他人的关爱和一温一 情。愿我们相互呼应着走下去,走向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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