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酒好菜

　　下酒好菜
　　有一个贫困山村，常年闹饥荒。村里有个羊倌叫丁四，他每天早出晚归，白天就 剩下妻子一人在家。光棍汉牛二趁虚而入，常来帮丁四媳妇做些活计，同时接济些五 谷杂粮，使丁四一家勉强度过饥荒。一来二去，两人就有了男女之间那档子事情。丁
　　四虽有觉察'无奈吃人嘴软，索性睁只眼、闭只眼，难得糊涂，倒电清静！
　　斗转星移'今非昔比，如今的丁四已成了养羊专业户。丁四有了自己的羊群，腰 粗杆壮，可一想起家里那档子事来就窝了一肚子火，于是愤然对天盟誓：我丁四虽是 铮铮铁骨的七尺男儿，可在过去，只能脑袋掖在裤裆里；今天，云开日出，春回地暖 ，自家的床上，哪再容得下别家的汉子？我丁四一定要堂堂正正地争回男子汉的这一 口气！
　　一天早晨，丁四将羊群赶上山坡，然后悄悄返回，躲在屋外暗中观望。一会儿， 只，见妻子提着酒瓶走出家门，去村头打酒。丁四估计牛二很快就到，赶紧钻进家门 ，奔到内室，往床上一身尚，拉过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这边刚准备停当，那边牛二说 到就到，手里还提着一只小公鸡，轻车熟路，出出进进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秀！秀！”牛二喊了几声不见应答，便抓过鸡笼关好小鸡，会心地一笑，熟门 熟路地摸进了内室。’内室很暗’牛二又刚从日光中走来，眼睛有点花，看不清楚， 只能模模糊糊看出被子里躺着一个人。牛二立刻喜上心头，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大 大咧咧地说道：“嗨，你比我还猴急，嘻嘻！只可惜丁四没有福气，还在山坡上陪羊 群喝西北风！”
　　丁四一声不响，待到牛二脱得赤条条的刚要往被子里钻，丁四一掀被子，突然从 床上跳起，如同一尊顶天立地的怒目金刚，手中的羊鞭“啪啪啪”抽去，一阵山响。 羊鞭抽醒了牛二的春梦，他见势不妙，“扑通”双膝跪地，连连求饶：“丁大哥…… 我该死，我该死！”
　　这时，妻子打酒回来，一见这阵势，立刻面如死灰，抖成一团。丁四指着妻子破 口大骂：“好你个贱货，你以为你做的好事我不知道？你就让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活王 八！”丁四说罢，举起羊鞭朝妻子狠狠抽去，正巧这时响起一声鸡叫：“喔喔一一” 听到这鸡叫声，丁四握在手中的羊鞭久久停在半空中，他想起在那青黄不接的~一次 春荒里，牛二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只鸡，这鸡竟然天天生下一只蛋，就是有了这蛋， 丁家才有了一点活气……想到这里，丁四手下一软，发出一声长叹，扔了羊鞭，落地 有声，吐出了四个字：“杀鸡——待客！”
　　妻子急忙烧水杀鸡，她神色慌张，不知丈夫将会如何处置。牛二穿好衣裤，想走 也走不了，只好缩在一旁听候处置。半晌，酒菜上桌，丁四大手一挥：“坐！”妻子 和牛二浑身发抖，连头也不敢抬。丁四给牛二倒了三杯酒，似笑非笑地说道：“兄弟 ，今天你是贵客，喝！”牛二只得硬着头皮，大口喝酒，以酒壮胆。
　　酒过三巡，丁四把一双儿女叫来，借着醉意对牛二道：“种豆得豆，种瓜得瓜， 是家种还是野种，他俩脸上都刻着印记。你曾经接济我粮食，我今天还给你香火，咱 俩谁也不欠谁。从此往后，旧账两清——走人！”
　　牛二认领了一个“野种”落荒而去，妻子更加惊慌，身子像筛糠一样直颤抖。丁 四端起酒杯，不紧不慢地说道：“过去的事情，过了就算。想想从前，身为男子汉大 丈夫，我无力养家糊口，活该当乌龟王八！你也是为了这个家，才……我敬你三杯！ ”妻子泪流满面，陪丈夫连喝三杯，泪水和着酒，滴滴沥心头，那苦痛，苦不堪言。
　　不一会儿，丁四喝得酩酊大醉，他冷不防扑上前去，抱起妻子，扛人内室，推倒 在床上，凛然道：“从今往后，这家里的下酒好菜，谁胆敢动一筷子，有我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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