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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泰山封禅(3)

始皇在琅琊游山玩水,看海涛观日出,想象着蓬莱仙境,乐而忘忧。一半是舍不得离去,一半是想看看徐巿的准备结果。

李斯和琅琊郡守齐鲁的办事效率真快,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准备好一切。

徐巿出航时有如大将出征,始皇亲自到码头送行,并赏赐徐巿及童男童女不少金银珠玉,因为中原上国到边荒地区,虽然是仙岛,也不能显得太寒酸。

第9节

始皇在琅琊停留了三个月,还觉得游兴未尽,他决定由楚地回归咸陽。

经过彭城的时候,他想起周亡时曾将象征权威的九鼎沉入泗水,于是派了成千的潜水夫到水底搜寻,但遍找不着,这时他心里蒙上了一层陰影。

秦灭周时曾掳得了周室的九鼎,但据博士中有人考证,这九鼎乃是复制品,真正的九鼎已沉在楚地泗水的水底。

九鼎象征着政权,不能得到,就表示他的政权并非正统,不能持久。

然后,他又率领群臣及护卫军队往西南,经过衡山渡淮水,来到湘江旁。

前导军来报,湘江风浪大作,无法船渡。

始皇不信,亲自来到江边,只见白浪涛涛,江上看不见一艘船,试着强行渡江的前导虎贲军船只,有好几艘打翻在江里,有的被救起,有的又浮又沉,被江水冲走了。

始皇原本就闷闷不乐,此时眉头皱得更紧,迎面吹来强劲的江风,刮起阵阵的沙土,打在脸上生疼,愈发使得他恼恨不已。

“堂堂天之骄子,连条小小的湘江都征服不了,还谈得上什么君临宇内?"他在心中闷闷地想,口中没有说出来。

在一旁的博士姬周禀奏说:

“陛下乃奉天承运的天子,应该是可以下诏要江神气息风浪。”

李斯和诸随行大臣也在旁边凑趣,全都赞成姬周这个建议。

于是始皇齐戒沐浴,傍晚时分率领李斯等群臣,准备好祭祀三牲,由姬周赞礼。

始皇按仪行礼后,将李斯撰写的祝文焚化,灰烬撒在江内,算是告知江神,希望明日能风平浪静,皇帝可按照预定日程回咸陽。

结束之后,始皇要姬周参乘,在路上他忍不住发问:

“姬先生,我们刚才祭了半天,朕现在才想起来,连湘江神祗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先生可知是谁?”

博士到底是博士,姬周虽为周人,但对天下河川山岳神祗了若指掌,述说它们的源流也如数家珍。他不慌不忙地回答说:

“湘江江神是女不是男,而且实际上是两位。”

“哦?"始皇听说是女神,不觉好奇:“先生是否可以将来龙去脉说给朕听?”

“湘江江神,人称湘君,也称湘夫人,"姬周婉娩道来,连御车的赵高也不免侧耳而听:

“原为帝尧的两位公主,一名娥皇,一名女英。当年帝尧听说舜贤孝,徵召他来辅政,以考验他处理政事的能力;然后将两个女儿下嫁给他,以观察他的内德。最后经过二十年的考核,明白舜真是个能干贤德的人,才将帝位禅让给他。”

“可见帝位不是人人能立,也不是可以随便私自授受的。”始皇感慨地说。

“正是如此,所以古时立位是以贤德为主。尧子丹朱不肖,尧就不传位丹朱而选立舜,而后舜学尧的样,预先选定禹为继承人,舜死后,禹谦避,一定要让舜的儿子 商均为帝,但诸侯不从商均,皆从禹,禹不得不勉强就帝位。但到了禹死后,情形正好相反,诸侯不服禹生前指定的继承人益,而拥戴禹的儿子启,于是政权转移由 禅贤的公天下一变为父传子的家天下,是为夏朝,等到夏朝传到帝杰手上,因残暴婬乱,诸侯不服,而汤修德,诸侯皆归汤,因此汤遂率兵伐夏杰,将杰流放到鸣条地方而死。于是殷汤开了以武力夺取天下的先河,"姬周滔滔不绝的述说历史:“也造成了以后改变政权,百姓非受战祸之苦的局面。”

博士到底是博士,也到底是书呆子,他只顾口沫四溅说得高兴,却忘了正好触及了始皇的痛处——他不但是武力得天下,而且还想维持家天下万世不再更替。

“先生说了这么久,还未说到舜帝两位后妃成神的经过。”始皇微带不悦地说。

“哦,老臣只顾谈历史,的确是扯远了点,还望陛下恕罪。”姬周惶恐地说。

“先生何罪之有,请继续说。”

“舜帝在位也和陛下一样,勤于巡狩,考察民隐,发现施政有不便民处,立即加以改进,"这次姬周不忘顺带拍一下马屁:“最后巡视到苍梧时,驾崩,两女则投江自尽殉夫,死后为神,是为湘君或湘夫人。据知,湘君祠就在不远的湘山上。”

始皇远眺暮霭四合、云雾围绕的湘山,他要赵高停车,召来副车上的李斯和虎贲军都尉。始皇对他们说:

“朕现在就想到湘君祠去看一下,也许应该祈祷问一问,为什么要兴风作浪,阻挡朕的行程。都尉只要带千人随朕,其余的就在附近扎营,待风浪小了再过江。”

第10节

在虎贲军的前导下,始皇只带着李斯一部副车,以及姬周参乘、赵高驾御輼輬车,徐徐沿着湘山山道而行。

虽然天已薄暮,但虎贲军在侧高举灯笼火把,山路及两旁景色都清晰可见。

湘山除了参天古木外,满山都是青翠湘竹,在暮色中尤其显得苍劲,景色美得迷人。

湘君祠建在山腰,山脚下有一道石阙,青石板的引道沿着山坡,蜿蜒到大殿石阶前。

始皇在阶前下车,步行到殿内,只见正殿上果然供着一尊牌位,上书"湘江二君神位"。

始皇只拱手行礼,默默祝祷:

“两位夫人为何兴风作浪阻朕行程?如其有灵,还望告知!”

他本性并不信鬼神,再加上中隐老人品时的熏陶教诲,他总认为鬼神是聪明人用来欺骗愚人的。不过秦人向来祀天,再加上老人也在勤练辟杀术,所以他倒真信宇宙万物在冥冥中一定有个主宰,同时他也相信——或许说是希望——有返老还童的长生不老之药。

尤其在泰山顶上"亲耳"听到云端说话,以及徐巿对仙岛活灵活现的描述,他对这两件事更加深了信心。

至于祭山川,祀鬼神,他只不过随俗依例行事,既然他身为天之骄子,即使有鬼神也应该在他的管辖之下。

他喜爱湘山上的风景优美和气候清爽宜人,便下令在湘君祠祭殿前搭起行宫帐幕,他要重温幼时随着老人在野外露宿的情景。

半夜时,他又是突然惊醒,身心的感觉和睡在泰山上时完全一样——似睡似醒,似真似幻,他不知是在睡中真的醒来,还是进入了梦境。

不过,这次不是雷声,而是极美的丝竹乐音,奏的仿佛是韶乐,又像是楚声。

两行十多名俊俏婢女手执灯笼和香炉,前后拥卫着两位穿后服的中年女子出来。始皇再仔细一看,原来自己是置身一间布置其实的客室中。

他站起来,迎接两位中年美妇,直觉的感到她们就是舜帝的后妃——两位湘君。

彼此见礼,分宾主就座后,坐在左边主位的美妇微笑说道:

“陛下见召,有什么指示?”

始皇明白是傍晚时祷告有了感应,他有点惶恐地说:

“两位夫人想必是舜帝后妃娥皇与女英公主。”

“妾身等正是。"右边主位上的美妇回答说:“妾身是女英,那是我姐姐娥皇。”

“朕在两位神主前随便说说,想不到两位真的是仙驾光临了。"始皇有点尴尬地说。

“举头三尺有神明,君子要无愧于屋漏,每个人的一言一行,上帝都有所登录考核,何况在妾身等神主面前所说的话。”

“朕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两位为何兴风作浪阻朕行程?"始皇有点老羞成怒,干脆和盘托出:“而且朕也曾尽到礼数,齐戒沐浴祭祀过。”

“陛下错了,"娥皇笑着说:“大自然行事按照天时季节而来,如今正是多风季节,湘江自然多风多浪,兴风作浪并不是谁作得了主的,即使妾身姐妹忝为湘江之 神,也只不过是负责维持天时季节之运行,不会为了陛下而兴风作浪,更不能为了陛下而平息风浪,正如四季更换,昼夜交替,不会因任何人或鬼神而变换一样。”

“难道为了我这个天之骄子也不能?"始皇想印证泰山云端的声音,有意提出来。

“不错,别说你这个天之骄子不能,就连上帝也不能违背自然!"坐在右边主位的女英好像比姐姐刚直,她毫不容情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始皇惊诧地问。

“因为上帝就是自然,它无法违背自己,改变自己。要是一改变或违背,就是宇宙和上帝本身都要毁灭的时候!"女英又说。

“朕不懂你的意思!"始皇大惑不解地说。

“光凭几句话很难使你懂,但你只要明白一件事就够了,"娥皇坐着说:“人要顺服自然,利用自然,成功就会大而容易,有时候你也可以为了自己的需要,设法弥 补一下自然对你的不方便。就拿你渡湘江来说,等待风平浪静再过去,就是顺服自然,顺水而下,速度加快就是利用自然;使用舟楫就是弥补自然对你的不便,要是 徒手凭河,风浪再大也要强渡,那就是违背自然,只有自取其祸!”

“这样解释你应该多少懂一点了吧?"女英在旁不客气地插口。

始皇被两个女人教训了一顿,真是太不服起,可是一时又找不出话来驳她们,于是他改变话题,问一下他久想知道的事。他诚恳地问:

“两位夫人是否能明示嬴政,我能否找到不老仙药?还有,秦是否能万世传下去?”

“这就非妾身所能知了,"娥皇正色地说:“不过,生老病死,人之自然,盛极必衰,物之自然,鉴往知来,不必预卜也应该知其大概了。”

始皇还想再问,突然听到女英大喝一声:

“嬴政,先前还认为你是聪明人,想不到竟愚蠢到这种程度!”

始皇一惊,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仍睡在篷幕中,可是耳边还听到细微的音乐声,焚香的香味依稀弥漫。

他又陷入似真似幻,似梦似醒的感觉里。

第二天气来,他又走到祠内,对着两位湘夫人神主嘲讽地说:

“真耶?幻耶?昨晚真是两位仙驾光临?我总可以做一件违反自然的事,就是要这座青翠葱郁的湘山变成秃山!”

他回行宫后向南郡守下令,派三千囚犯清除掉湘山所有的竹树花草,连根拔去,要它以后寸草不生,全变得光秃秃的。

他也不再等湘江风平浪静,而是自南郡绕道由武关回咸陽。

第11节

在咸陽南书房里,蒙武夫妇亲自向始皇辞职,因为经过丞相转呈的辞职书,到达始皇手上,他就扣押住不作批复。

齐虹和皇后的两个表姐妹在一旁喁喁细语,两个男人则是沉默相对,室内气氛沉重凝结。

始皇从席位上站起来,在室内急速走动,蒙武注视着他,脸上表情坚决。

蒙武夫妇对始皇这项行动并不太在意,可是看起来皇后明白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嬴政的雷霆之怒快发作了。

她忧心地停止谈话,柔声地对始皇说:

“皇上,你坐下来休息一下,好不好?你这一走动,贱妾好像听到千军万马在调动,怪使人害怕的。”

始皇当然明白皇后的意思,他笑了笑又回坐到席位上,也用极其委婉的口气对蒙武说:

“天下刚驻,百废待举,等着我们去做的事太多太多了,难道蒙卿就忍心丢下朕一个人不管?”

“陛下,朝中能臣甚多,何况蒙武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文治武功都没有什么成绩可言。”

“能臣很多,但忠臣太少。"始皇叹口气说:“卿家平定荆楚,主擒负刍,这不就是莫大的武功?如今天下初定,等待你在文治方面去表现的机会更多,你为什么一定要走?”

蒙武看了看齐虹,发现她也正凝视着他,眼神中充满深情和鼓励。他刚想开口说话,只听到始皇用略带不满的口气说:

“蒙卿是怕朕做第二个越王勾践,飞鸟尽,良弓藏?”

“臣不敢!"蒙武惶恐地说。

“算了,算了,"皇后在一旁打圆场:“他不是怕陛下做勾践,而是他当初向表妹求婚时,条件之一就是要他当范蠡,如今功成了,他也该身退,偕美享受悠游渭上之乐了。”

“这话当真?"始皇转向齐虹问。

“这是臣妾当年和他谈好的条件。"齐虹恭谨地回答。

“的确,这几年朕花了不少心血在武将人材培植上,像你们家公子蒙恬,王剪的公子王贲,只是其中佼佼者,"始皇有所感而发:“你们应该看得出来,朕绝不会变 成勾践,朕平定天下已几年,还未杀害过一个功臣或良将。王翦功成身退,养老林下,王贲和蒙恬都已封为列侯,虽然按照新制度实施郡县,不再列土封邑,但列侯 俸禄也够丰富的了,你们应该相信朕!”

“臣绝不敢作如此想,"蒙武俯身恳切地禀奏:“臣只是事先向臣妇许下承诺,如今必须实现而已,臣绝对没有二心。何况,天下宇下宇内莫非王土,臣退到哪里都是陛下的臣子,有事只要下诏,臣必朝闻命夕即至,赶来应命。”

“蒙卿现在说得好,只怕大鱼一放回大海,再也钓不上来了!"说完话,始皇仰天大笑。

室内诸人也陪着笑,看到始皇脸上神情释然,诸人是发自内心宽慰的笑。

“只是,马上得之,不能马上治之,这些年朕专心培植将才,却忽略了在培养文臣上下功夫,现在真有点难以为继的苦恼。丞相王绾老了,御史大夫冯劫也老了,新的宰相人才还不知在哪里!始皇摇头叹息。

蒙武本来想说,以始皇事必躬亲,大事小事都一把抓的性格,宰相不需要有什么才干,只要会逢迎即可,但他口里说的却是:

“李斯才高性敏,精通治术,不就是最好的宰相材料?”

“李斯才干和智慧都是无话可说的,"始皇沉吟了一会,摇摇头说:“此人见风转舵,利欲心太重,靠不住!”

蒙武当然再接不下去。

“你们都认为朕喜欢事必躬亲,却不了解无人可用、无人可信托的痛苦!"始皇扫视室内诸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朕每次出巡都带着李斯和赵高?这里都不是外人,朕老实说吧,就是不放心让他们留守!这两条毒蛇,只有朕这个玩蛇能手才能操控自如!”

皇后深有同感地点头,蒙武夫妇则惊诧呆住了。蒙武更是在心里想——难怪他小小年纪就能轻而易举地渡过重重政潮,十多年时间就能征服天下,真是天生英明!

始皇又站了起来踱到窗前,他面对窗外自言自语:

“王绾等人留守,也只能处理日常政务,有所重大变故,他们禀命承意行事惯了,到时就会惊惶失措,所以朕人在外面巡狩,心却时刻都是在咸陽的,"他突然转过身来对蒙武说:你明白心挂两头的滋味吗?假若你愿意留下来……”

看到蒙武脸上坚决的表情,他神情有点黯淡,改变了说话的方向:

“朕不能勉强你作言而无信的人,尤其是对自己的妻子,"他看了看皇后,她在赞许地微笑;他又看着齐虹,她眼中充满感激。他断然地说:“去吧,你的辞职朕准 了!不过朕还是得感谢你,为朕留下蒙恬、蒙毅这对兄弟。蒙恬已是功成名就的良将,蒙毅在廷尉中也是头角暂露,显然是宰相之才,只是文臣不比武将那样全靠天 才,必需经过长时间的历练,所以二十多岁的名将不少,三十岁的名臣却难以找到。像甘罗十二岁为秦使赵,取赵五城不辱使命,封为上卿,但后无建树,终归默默 无闻。良将难求,尽忠的能臣更难得!”

蒙武夫妇怕他有所反悔,赶快避席顿首谢恩。

“皇后,命人备酒,朕今晚要喝个痛快,为表妹夫妇送行!”始皇又仰天哈哈大笑,但笑声带点凄凉。

第12节

蒙武夫妇相偕归隐渭水边,实现他们男耕女织的梦想去了,秦始皇帝和皇后总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皇后少了一个走动的亲人,而始皇却是失掉了唯一能吐露心声的诤友。

但俗语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蒙武夫妇离咸陽不久,又传来中隐老人病危的消息。

虽然贵为天下之主的皇帝,始皇仍习惯跪坐在老人卧榻前面。十多年来,老人也习惯了隔着屏风和始皇谈话,因为他不愿让始皇看到他老弱的丑样子。

每逢始皇要求让他也看看他的时候,老人就会在屏风后面笑着说:

“那你就当我还是那个样子吧!何必一定要逼我出丑?”

这天,老人依旧隔着屏风,但说话的声音比以往弱细很多。

“嬴政,老朽自己推算,我的生命应该只有几天了,趁今天精神好,想讲话,所以找你来谈谈。”

“嬴政没能常来探望老爹,还祈老爹恕罪。"始皇看了看侍立在屏风两边的书童,他们识相地行礼退出。老实说,他们不应再书童,自老人来咸陽,他们就负责伺候老人的起居,如今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但老人一直将他们称做书童,一个名"书童",一个名"剑童",两人不但都已成婚,连孙子都有了。

“少将朝殿上的那一套用在这里,什么恕罪不恕罪的!"老人笑了笑,却轻微地咳了起来。

“老爹有病,应该找御医来看一下。"始皇关心地说。

“老朽本身就是最好的良医,不会有人比我对自己的身体更清楚。但你要记得一句话,药只是医不死之人,老朽患的却是绝症。”

“绝症?什么绝症?"始皇震惊地问。

“也许是身体老化所引起的,"老人顿了顿又说:“我找你来,不是谈我这个快消失的臭皮囊,而是对你的施政有些地方总觉不放心。”

“老爹请讲。”

“你很喜欢杀人?"老人开门见山的说:“你是否对杀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始皇迟疑半晌才回答:

“是的,但我所杀的都是恶人,罪有应得的人!”

“在你眼中如此,在别人的眼中不见得都如此!也许他们认为这些人是好人,是亲人。无论你杀什么样的人,你都会遭到一些人的怨恨,杀的人越多,恨你的人就越多。所以君王嗜杀人遭致民恨,国家就会难以治理,你不能逞一时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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