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最特别的一天
33、最特别的一天
2006年4月21日,在我的耶鲁记忆中是极不平凡的一天。胡锦涛主席来到耶鲁进行了公开演讲。这是中国最高领导人第一次访问耶鲁,也是胡主席与美国公共社会最直接的一次接触,我有幸在现场见证了那历史性的一幕。我向莱文校长郑重推荐了邵逸青,作为四名耶鲁学生代表之一,与胡主席握手,并接受中国赠与耶鲁的1300本书籍。
之前那几天,邵逸青总来找我,和我一起吃饭、聊天。我陪他演练和胡主席见面、握手的情景,教他“胡主席,您好”的标准发音。他反复问我:“我要跟胡主席说什么,他才能记住我呢?”我告诉他:“说实话是最好的。”
“成钢,我昨天梦见过世的奶奶了。她跟我一起看中文书,还说,我们的祖先来自中国四川。”
“那你就跟胡主席这样说吧,我觉得这样说很好。”我高兴地鼓励他。
“嗯……”他想了想问我,“胡主席是哪里人?”
“安徽人。”
“那,我要不要说梦见奶奶告诉我,我们的祖先是安徽人?”
我笑了,摇头对他说:“不,就说四川人,这很真实。”
4月19日晚,胡主席抵达华盛顿,第二天一早将在白宫南草坪出席盛大的欢迎仪式。当时,我通过朋友拿到了几张最好的票,请了姐姐、姐夫和几位国内的朋友,他们听说有这个机会,都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连夜飞过来。
当天晚上,,胡主席出席了由“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为他专设的晚宴。这是美国和中国之间最重要的民间友好机构,成员都是美国最有影响力的经济界、政界人士。我作为美中杰出青年论坛的一员,有幸在晚宴中占据小小一席。那真是奇妙而难得的体验:祖国远在天边,主席却近在咫尺。
第二天,胡主席将赴耶鲁大学进行演讲。因此晚宴结束后,我带着一位朋友June又驱车赶往纽黑文,开了整整一夜。这位朋友是耶鲁大学给胡主席配的随行翻译。早在我就读外交学院的时候,她就在麻省理工学院给到访的朱镕基总理做过翻译了。她怕我开车打瞌睡,一路上不停给我讲笑话,所以自己也没有休息好。不过我们都十分亢奋。
早上,我们站在学校门口等待主席的车队。胡主席乘坐的是第一夫人的座驾,车牌号码800002。美国另一辆最好的防弹车属于总统,车牌号是800001。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美国人也喜欢8这个数字。
邵逸青那天凌晨6点就起床了。他穿了一件黑色西装,打红色领带。这并非他平时习惯的装束,但他认为这样才够庄重。他从宿舍走到校长办公室去等待胡主席,因为很多道路限行,平时2分钟的路程,他走了45分钟。在那里又等了两个小时,他终于见到了胡主席。胡主席向他和其他几名学生代表介绍中国赠送的这些书籍,有“百科全书”、“词典”和“四书五经”。邵逸青给胡主席讲了他的梦,还鼓起勇气说:“我今天特别高兴,因为我是个超级中国迷。”胡主席也很高兴,又和他握了一次手,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细节,后来久久地留在他记忆中。
中午,胡主席在莱文校长的陪同下,来到耶鲁大学音乐厅(SpragueHall)做演讲。邵逸青也去了现场。每个学生都得到一个同声翻译的耳机,但是他没有用,他自信自己完全能够听懂。
胡主席的讲话极其一精一彩,我记得他说:“进入耶鲁大学的校园,呼吸着书香浓郁的空气,我不由得回想起40年前在北京清华大学度过的美好时光。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几十年,我真希望成为你们的一员。”音乐厅规模不大,美方安保人员不允许观众起立,但我还是第一个站起来为主席鼓掌,紧接着其他人也都站起来了。
演讲之后是学生提问时间。主持人便是住在我们世界学者办公楼一楼的墨西哥前总统、耶鲁“全球化研究中心”主任塞迪略。他对胡主席说:“我们一共收到78个问题,但是我不会全部问的。”我至今还记得胡主席的轻松回答:“如果问题多的话,我就不走了。”台下师生报以友好的大笑。大家表现得很踊跃,对于一些比较尖锐的问题,主席也都一一得体地予以回答。
后来邵逸青告诉我,那次经历改变了他对中国领导人的印象。“他并不是一位生硬刻板的领袖,事实上,他非常幽默风趣。”为了这一天,他已经很多个夜晚辗转难眠。
作为唯一一个和胡主席直接交谈的学生,主席邀请他到清华大学学习一年。那天晚上,邵逸青为去世的弟弟点起一支蜡烛,与他分享这个成真的梦想。直到第二天早上,蜡烛还没有熄灭,他相信那是弟弟的灵魂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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