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回 老夫人含恨悔前约 宁彩霞大义许终身(2)
宁姑一娘一一不着慌,二不着忙,轻启朱一唇,慢慢地说道:“一奶一奶一、爹爹容禀!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谁不想找一个称心如意的伴侣?可是,天理不公,往往事不遂心哪!拿我的婚事来讲,一奶一奶一操一心,爹爹忧愁,弄得咱家好日子不能好过。依我看来,二王千岁胡大海,不见得是成心坑咱们,无非说话玄了点儿,咱们也不能责怪人家。世子殿下朱沐英,本是金枝玉叶,他武艺高强,门第高贵。除了模样差点儿而外,哪方面不比咱们家强?女儿择夫找主,不以衣貌取人,主要取他的品德和能为。隋唐的罗成长得倒好,可是,他目空一切,骄傲过人,终于死在淤泥河中;三国的吕布长得倒好,可是,他见利忘义,反复无常,终于死在白门楼下。再说,孙女这门婚事,早已轰动了邻里。倘若退婚,岂不被人家耻笑?”
“啊?!”老夫人一听,这个气呀!心里说,我这是何苦来?一片好心,反被她训斥了一顿。
可是,她又一合计,孙女说得也未尝不对。这阵儿,老夫人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宁士达,他不也是个五大三粗的丑八怪吗?日子过得也不错呀!想到这儿,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
宁伯标听了女儿的话,像吃了一副“顺气丸”,肩上卸了千斤重载,不住地点头称赞。
其实,开始的时候,姑一娘一也不愿意,她也曾哭得死去活来。后来听说,一奶一奶一为了这门婚事跟爹爹大吵大闹,看样子,非出人命不可。宁彩霞很同情父亲,心想,爹爹孤身过了大半辈子,够可怜的了,若因这门亲事把父亲一逼一出个好歹来,那还了得?再说,像朱沐英这样的人,除了长得差一点儿,其他都不错呀!宁姑一娘一打定主意,这才赶到内宅,说出了心里话。
老夫人见孙女乐意,便说:“丫头,一奶一奶一可是为了你好啊!你可说准了,到时候别埋怨。”
宁姑一娘一道:“孙女我都想好了,日后决不反悔。”
宁伯标忙说:“一娘一啊,既然女儿同意,咱们就按亲戚办事,让朱沐英留下订亲的表记才好。”
老夫人说:“你是当爹的,看着办吧!”
宁伯标从屋里出来,去到上房。朱沐英见面就说:“我可告……告诉你,那个事可不……不行,你们愿意,我……我还不……不干呢!”
原来,宁伯标走后,朱沐英就问宁喜,到底是怎么回事,宁喜说了真情。朱沐英听了,暗自埋怨胡大海,不该胡说八道,惹得人家又哭又闹。再说,自己又不是娶不着媳妇,讨这个厌干吗?所以,宁伯标一进屋,他就说了绝情的言语。
朱沐英这几句话,出乎宁伯标预料之外。怎么?他好不容易盼着姑一娘一没事了,可姑爷又不干了。这不是瞧自己的好看吗?
此时,朱沐英瞪着猴眼又说道:“我可不是贪花恋……恋色之人。我现在还……还小,正是学能耐的时……时候,没工夫想那娶……娶老婆的事儿。”说罢,起身就走。
宁伯标忙将他拦住:“殿下,你可别介意,听我把事情的原委对你说明。”
朱沐英二次坐好。宁伯标把以往的实情讲了一遍,还说:“我女儿已经愿意,要我向你索取订婚的表记,你就不要推托了。”
此时,朱沐英也看出宁伯标为难来了。合计片刻,说道:“好吧,我也不让你为……为难,咱们就订……订下吧,多咱反悔都可……可以,我这里好……好说。”说话间,把腰中佩带的一块玉牌摘下来,递给宁伯标,算作订婚表记。
宁伯标送到内宅,交给女儿。彩霞把自己的一双玉镯摘下来,交给爹爹,宁伯标又到前厅交给朱沐英。这阵儿,宁伯标转忧为喜,命人一大摆酒宴,款待姑爷。一霎时,宁府里又热闹起来。你说怪不?这阵儿,宁伯标看着朱沐英,也不像方才那么难看了。
此时,天黑了。各屋都在划拳猜令,比过年还热闹。宁伯标陪着朱沐英,边吃边谈。朱沐英结结巴巴,把南京的战事讲了一遍。宁伯标听说花云战死,非常难过,还掉下了伤心的眼泪。谈到武艺方面,朱沐英说得更是滔一滔一不一绝。翁婿二人越说越投机,不住地开怀畅饮,一直喝到午夜。
宁伯标说道:“天色不早了,休息吧,有话明日再谈。”说罢,将朱沐英送到东厢房。
那儿,早有人把被褥铺好。宁伯标走后,朱沐英把衣甲卸掉,往被窝里一钻,那个舒服劲儿就甭提了。时间不长,就入了梦乡。
宁府的灯火渐渐地熄灭了,宅内外一片寂静。天空月转星移,北斗升到天中。突然,一个黑影蹿上墙头,手中的钢刀闪着青光。这个人:身穿夜行衣,斜背百宝囊,腰缠牛皮软刀鞘,眼露凶光,东张西望。片刻,目光盯到东厢房的窗户上。见院中无人、无犬,他双一腿一飘,脚落平地,单手压刀,快似猿猴,来在窗下,侧耳静听。听屋内鼾声如雷,他便轻轻地推门而入。
原来,朱沐英睡觉之时,没插房门。这个人进到房一中,先趴到地上。停了片刻,见没动静,二次站起身形,来到朱沐英床前,心里说道:朱沐英啊朱沐英,看你睡得多香。干脆,让你来个长睡不醒吧!这个人抡起钢刀,奔朱沐英便剁。
欲知朱沐英一性一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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