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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商量yun事

后边打人的侍卫一听,立即咚的一声跪下来,连连磕头道:“王妃明鉴,小的们只是按律执法,没有轻一板,也没重一板。青郡王妃身一子弱,小的们也不知道怎么就打几板她就气绝身亡了,求王妃饶命,求太后开恩。”

一直沉默不言的沁满突然看好了绮玉一眼,绮玉立即将眼神躲开,只是一个劲的哭泣。

“够了!茵梦的死与别人无关,这全都是她自找的。敢捉弄太后,她就知道会有这个下场,来人,把王妃拖到灵堂,择日好好安葬。”沁满大吼一声,正哭泣的景亲王妃她们全都狠狠睨了他一眼,如同刀子剜心一般。

景亲王妃无言的摇了摇头,她怎么生了这么一个畜生儿子,媳妇死了不仅不管,还不让她们哭,真是孽障。

而听刚才绮玉的话,所有人心里都将怀疑的矛头指向星月宫和广离宫。

和茵梦有仇的只有广离宫的王后,平时骂王后最多的也是茵梦,在接风宴上提出找凶手的也是王后。

难道,茵梦的死也王后有关?

或者,早在挨板子之前,茵梦就被王后派人下了药,或者这些打板子的侍卫早被王后收买?

所有的猜疑都将矛头指向王后,最高兴的那人只是躲到边上,眼里虽然在哭,心里却在冷笑。

她终于成功挑一拨太后和景亲王府,景亲王府和王后,太后和王后三者的矛盾,只是一个茵梦的死,便一箭三雕。

就让这些人窝里斗,她坐收渔翁之利。

谁叫这些都是她们欠她的,这王宫所有人,都欠她白绮玉!

广离宫里,女子一袭翩翩白衣,正坐在树荫下乘凉,突然,远处传来雪一儿惊叫的声音。

“王后,不好了,青郡王妃被活活打死了。”

广离宫里,女子一袭翩翩白衣,正坐在树荫下乘凉,突然,远处传来雪一儿惊叫的声音。

“王后,不好了,青郡王妃被活活打死了。”

雪一儿一跑到璃月跟前,就焦急的看着她,小一脸惨白如厮,应该是被吓着了。

听了此事,璃月心里也咯噔一下,这茵梦也太不禁打了,才三十板子就死掉,真是离奇。

“不关我们的事,打人是太后下的令,执行也与我们无关,雪一儿你就别徒添烦忧。”璃月漠然看了眼雪一儿。

如果有人敢将此事陷害到她头上,她一定不会让那人好过。

她行得端坐得正,清清白白,没做就是没做,做了就是做了,绝不遮遮掩掩。

况且,茵梦那种人也该罚,只是不知道谁那么狠心,竟然将她活活打死。

那幕后黑手究竟是谁?难道,是太后?

璃月淡然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是太后,太后虽然盛怒,但不得不顾及与景亲王府的关系。

看在景亲王的面子上,她肯定也会饶了茵梦,可是茵梦却离奇死掉。

茵梦一死,景亲王心里肯定对太后有怨怼,这不是太后想要的局面。

太后只想把瑞亲王和景亲王控制得死死的,又如何想多生事端,让他们恨自己?

看来,在太后与景亲王中间,有个隐藏得极深的小人。

正思忖之际,外边突然传来无心的声音,“王后,侧妃来请安了。”

璃月抬眸一看,那入口处,南宫幽若正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行来。

南宫幽若踩着小碎步,脸上仍是一片含羞带怯,朝璃月柔柔行来。

璃月冷然睨了她一眼,一张脸如此绯红,该不会仍旧沉浸在沁惊羽的夸赞之中?

南宫幽若一走到璃月面前,先是抬眸细看一下璃月。

当她发现这个她曾经瞧不起的妹妹已经高人一等,而且模样冰冷、沉稳淡然,已凌驾于自己之上时,心里那种郁闷的感觉真是令她窒息。

“臣妾给王后请安。”南宫幽若眉眼带笑,眼底是浓浓的不悦与一陰一鸷,面上则笑餍如花。

璃月冷眼扫了扫这虚伪得不能再虚伪的女人,冷然道:“侧妃来广离宫,所谓何事?如果没重要的事,请恕本宫不奉陪。”

南宫幽若这个女人,一陰一险狡诈,她凭什么要给她面子。

才进来就被损了面子,南宫幽若心底在眼,表面上却不得不继续假笑,那如花似玉的脸上,早已挂不住任何面子。

“妹妹误会了,姐姐只是按礼来拜见妹妹,别无他意。”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南宫幽若只好媚俗的笑了。

璃月星眸一抬,一双秀丽的美一目嵌着淡淡润泽的光泽,一袭粉色纱衣衬得她宛若仙子,整个人懒懒的坐在美人椅上,右手轻挑杯盖,看起来慵懒淡然,美丽得不可方物。

她可是昊云第一美人,只消微微坐在那,薄施粉黛,便光芒四射,艳压群芳。

“你平时计谋多如牛一毛一,不必在本宫面前装了。”坦诚些她倒是可以接受。

南宫幽若计谋多是多,可惜都是些不入流的手段,令她不耻。

南宫幽若一听,一双美一目更是蕴着浓浓的羞意,敢情璃月是不将她放在眼里了,当着雪一儿等宫女的面损她。

好歹她也是沁一陽一王的侧妃,皇帝亲口封的,地位只比璃月低一级。

璃月却如此对自己,气得她暗暗咬牙。

可是外面那些王妃和宫女,对她的态度比璃月还恶劣,个个凶神恶煞,小心思比她还多,真不知道璃月是怎么在这王宫生存下来的。

璃月是她一起长大的姑一娘一,她以前是什么德行她清楚得很。

一个笨弱痴呆的傻子而已,现在在自己面前装什么清高?

思及此,南宫幽若也不再低眉顺眼,而是高扬头颅,冷然看向璃月:“妹妹,咱们是亲姐妹,姐姐一心想来探你,没想到你做了王后,片刻就变得生分起来了。出嫁前,父亲还教导我们要一团一结一心,互相帮助,没想到你竟给我使脸色……”

南宫幽若正一陰一陽一怪气的说着,突然,后边的无心一个冷洌轻喝:“大胆侧妃,王后面前,岂容你诋毁嚣张、放肆无度?”

无心一阵喝完,璃月也高抬眉梢,一双美一目冰冷的睨向南宫幽若,脸上是一片嗜人的肃杀。

南宫幽若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个女人早不是曾经被人欺凌的傻子,而是沁一陽一国尊贵无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后。

璃月冷然起身,一袭粉衣翩翩独立,模样清浅淡然,沉声道:“侧妃,本宫只想警告你,这里不是南宫府,不是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的。到时候不明不白的死了,可别怨本宫没提醒你。来人,送客。”

南宫幽若一听,当即被吓得花容失色,沁一陽一王宫的女人她不是没听过,个个貌美如花,是天下一绝,却又都心计深沉,一个比一个狡诈毒辣。

要是她惹上她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面前的璃月才是她最大的靠山,她如果不好好待璃月,将来要是出什么事,一定没人帮她。

而且,那些宫女们已经在给她脸色看了,能做沁一陽一王的侧妃,可真是提着胆子、受着压迫做的。

怪只怪她勾一引不到沁一陽一王,如果能得到沁一陽一王独一无二的一爱一,看这个宫里谁还敢给她脸色看。

想到这里,南宫幽若立即挎下脸来,有些哀求的看向璃月,“妹妹别生气,都怪姐姐,都是姐姐的错,咱们是亲姐妹,坐下聊聊天可好?”

南宫幽若一面说,一面拖着璃月坐到美人椅上。

璃月别有深意的看了南宫幽若一眼,便不再理她,兀自喝自己的茶。

南宫幽若有些怯弱的看了一脸一陰一沉的无心一眼,迅速从金兰手中接过一盒芝麻一酥,温柔的递到璃月面前,“妹妹你看,这是姐姐吩咐金兰亲手做的芝麻一酥,味道酥脆可口,十分香甜,你要不要尝尝?”

璃月冷笑一声,一把将锦盒打开,哗的一声将芝麻一酥扔进桌上的清茶里。

突然,那芝麻一酥一遇清茶,立即把清白的茶水给染成了深黑色,看起恐怖至极。

凭璃月的直觉,怎会辨不出这酥里有什么?

刚才南宫幽若一带进一她就闻出来了,只是一直没说而已。

南宫幽若和金兰一见那茶水的变化,两人吓得瞪大眼睛,当即抱成一一团一,惊慌的叫道:“璃月你别生气,这与我无关,不是我下的毒,你一定要明察。”

南宫幽若说完,早已是心颤颤的看向璃月,一双美一目顿时失了颜色,脸色攸地变得惨白。

璃月不愠不怒,只是冷然看着清茶里慢慢幻为细碎的芝麻一酥,一字一顿道:

“谅你也没这个胆子!这件事正好警告你,第一,以后别轻易送别人吃的;第二,如果本宫想整你,只是一瞬之间的事,所以你以后尽量给本宫老实点。”

南宫幽若一听,脸色攸地变得惨白,璃月这是在暗示自己,怎么斗都斗不过她,是吗?

如果刚才璃月指证这毒是她下的,那她的一生就完了,说不定现在都到断头台了。

南宫幽若吓得魂不守舍,模样难安,边上的金兰也急忙跪了下来,使劲的磕头道:“求王后饶命,真的不关金兰的事。那芝麻一酥是奴婢在御膳房碰到的一个宫女赠给奴婢的,奴婢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对人很好,听太监们说是青凤宫的人。”

太后?

璃月眉眼微微转动,光凭一个小宫女的证词,根本扳不倒太后。

而且,太后叫人做了这事,就一定不会承认。

就算抓到那名宫女,她也会矢口否认,说不定还会反栽赃南宫幽若。

这个南宫幽若,真是猪脑子,东西也不问清楚就来献宝。

还好只是献给她,要是换成别人,她现在早成刀下亡魂了。

“青凤宫不是太后的寝宫吗?你这该死的金兰,怎么不早说,要是王后吃了这芝麻一酥,我和王后都得出事。”

南宫幽若没好气的瞪了金兰一眼,虽然她很想除掉璃月,可是现在她自己势力都不稳固,还得依赖璃月。

所以,璃月这个靠山暂时不能倒。

考虑到事情的严重一性一,南宫幽若的脸色更白了,她急忙拽住璃月的衣角,带着哭腔的道:“妹妹,怎么会这样的?我才进宫,就被太后视为眼中钉,我根本没得罪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璃月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南宫幽若的手硬是给拽了下去,沉声道:“如果不想死,就乖乖呆在你的寝宫,至于其他事情,与本宫无关。无心、雪一儿,我们回宫。”

“是,小一姐。”无心沉稳的应声,拥着璃月就朝前边走去。

璃月一个不经意转头,发现南宫幽若整个人神情萎一靡一,像倾刻就崩塌一般,脆弱得令人心惊。

这点小毒就把她吓成这样,将来她要如何在这王宫生存?

南宫幽若颤一抖的由金兰搀扶着回到自己的寝宫,一精一神一度有些失控。

这王宫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现在,她忽然有些想念昊云了。

在南宫府里,她和风姨一娘一深得父亲宠一爱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嫁到沁一陽一来,竟然成了萎萎一缩缩挨打的一方。

她得想个计策,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才行。

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才不会让人看不起,更不会连睡个觉都惶恐不安了。

等她走到大殿里,一旁伫立着的宫女们全都冷眼睨向她。

一旁服侍的姑姑们个个横眉冷对,一见她进来,全都一陰一沉着脸,比炼狱还恐怖。

南宫幽若一见这些奴才这个模样,当即火气直冲,冷眼睨向众人,沉声道:“喻姑姑、李姑姑,本宫饿了,去弄点吃的来。记住,本宫要清淡点的。”

这只是个小小的试探,她倒要试探试探这群奴才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果然,一听南宫幽若的话,那生得牛高马大的喻姑姑当即睨向边上的小宫女,“侧妃要吃东西,你们去做。”

南宫幽若仍旧气恼的坐在主位上,整个宫里二十多名宫女全都冷然挺一立,她唯一的丫头金兰颤颤站在她身后,此刻她俩显得跟小猫似的,而对面的下人才变成了老虎。

终于,等菜上来,南宫幽若俯身一看,全是十分油腻的肉类,一样清淡点的粥或小菜都没有。

看到这种情形,她立即咬牙瞪向喻姑姑,“啪”的一声打在桌子上,盛怒道:“喻姑姑,你是怎么办事的?本宫说了要清淡点的,你竟然命人弄些油腻的,你存心和本宫作对是不是?”

喻姑姑不仅不害怕,反而沉稳的看向南宫幽若,“一娘一娘一,刚才你也听见了,奴婢已经按您的吩咐命宫女去做,她们做成这样与奴婢无关,一娘一娘一怎么怪起奴婢来了。”

喻姑姑说完,后边的小宫女、大宫女们齐齐睨同南宫幽若。

太后可告诉她们了,这侧妃和王后关系一向不好,两人视对方为眼中钉,恨不得拔掉对方这根刺。

所以,无论她们怎么对侧妃,都跟王后没关系。

说不定现在王后正在广离宫偷笑呢。

她们替王后整这个眼中钉,王后该高兴才是。

南宫幽右遂看向后边掌菜的小宫女,“啪”的一声将桌上的一盘盘带油的汁菜拂到地上,油脂、油汤溅了一地,所有人不仅没被吓到,反而都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大胆喻姑姑,竟然拂本宫的意,本宫今天会让你知道,谁是主子谁是奴才。来人,给本宫掌嘴。”

南宫幽若一喊完,后边的人全都不动。

李姑姑也伙同喻姑姑冷笑一声,“侧妃,奴婢们是太后宫里出来的,没有太后的允许,你不能掌嘴。如果你不服气,就去青凤宫找太后。”

“还有,这桌金玉满堂可是太后刚才赏的,她嘱咐过奴婢,一定要看着侧妃好好吃完,没想到侧妃竟然将菜一一摔碎,奴婢这就去禀明太后,请求太后为奴婢们作主。”喻姑姑得意的说完,意欲往门口走。

一听与太后有关,南宫幽若再也坐不住了。

怎么会……怎么会又是这个太后。

为什么宫里的太后、皇后都这么狠毒。

如果她们不毒,也不会爬到这个位置了。

“喻姑姑,你等等。”南宫幽若正要拉住她,在那入口处,一群身着鹅黄色宫装的宫女正簇拥着一个妖艳美丽的年轻女子走来。

说她年轻,她也年届四十,因为保养得很好,一张娇颜比南宫幽若还美丽,整个人看起来像二八年华的少女,可那眉目间,尽是冷血的妖娆。

眉心钿着一朵枚红色牡丹,牡丹妖娆绽放,双眉画成一字眉形,眉梢边还微微下翘,红一唇似血,鲜艳夺目。

一袭大红凤袍将她衬和明艳无比,一看就是那种冰冷嗜血的妖后。

众宫女一见太后进来,纷纷恭敬的跪下行礼:“奴婢参见太后,太后金安。”

南宫幽若看着这熠熠生辉的太后,再看看地上成排跪着的宫女,心里当下一横。

刚才她进来的时候,这些宫女怎么不向她行礼,更别说跪下了。

难道她在她们心中地位真的这么低,低到连一个奴才都不如?

因为看这妖艳的太后太过入神,而且南宫幽若也有些害怕,她竟然愣在原地,忘记行礼。

找到时机的喻姑姑立即朝南宫幽若道:“大胆侧妃,见到太后竟不行礼,简直是藐视宫规,蔑视太后。”

南宫幽若一听,立即将手交一合在腰处,正要行礼,那光彩夺目的女子已经冷然挥手,朱一唇冷启,“既然都忘了,就不必补了。”

南宫幽若心里微微一紧,不知道这妖后打的什么主意。

但然间,太后美一目微敛,不紧不慢道:“礼数不用补,补她两巴掌。”

“太后?”南宫幽若立即作势行礼,一边行礼一边像奴才一般点头,“求太后饶命,幽若不是有意的。”

“什么有意无意?在哀家面前,只有宫规,哀家也是依律行一事,侧妃你就受着点。来人,给哀家重重掌嘴!”

太后得意的说完,微微冷笑,迅速坐到边上的主位上。

喻姑姑一听,脸上立刻露出嬷嬷特有的得意的笑,那笑容很是一陰一冷,那手掌上布满青茧,这一巴掌打下去,一定很疼。

太后一说完,就有两名宫女冲过去将南宫幽若押住,将她后腿一踢,“啪”的一声压跪到地上。

再然后,在太后冰冷的示意下,喻姑姑和李姑姑并排走到南宫幽若面前,在南宫幽若还一头雾水的时候,“啪”的一掌重重打在她粉一嫩的嘴上。

这一掌下去,南宫幽若的脸立即扭曲变形,嘴都差点给煽歪了。

而座位上的太后,则兴奋的大笑一声,她慢慢玩着镶着妖冶护甲套的手指,不紧不慢的道:“这就是蔑视哀家的下场。眼里只有王,没有哀家这个后宫之主,该打!”

才说完,喻姑姑立即狠笑一声,“啪啪”又是几掌,打得南宫幽若头脑晕花,满嘴喷血。

那原本漂亮诱人的小嘴,此刻已经又红又肿,不仅破了皮,还流着殷红的鲜血。

狠狠打了三巴掌之后,太后才微微抬首,望着地上战栗不已的女子,沉声道:“都住手。”

“是,太后。”喻姑姑等人说完,忙恭敬的退到一旁。

太后得意的睨了睨南宫幽若,眼里带着嗜人的笑,“看在你才进宫的份上,哀家今天先饶了你。”

不给这些外姓女人一个狠狠的下马威,没有人会尊重她这个后宫之主。

“幽若……多谢太后饶命。”南宫幽若痛得紧紧咧嘴,嘴上早已开裂流血,说一句话都疼得要命。

心里的恨意越积越浓,她恨不得冲上去把这个老妖一精一咬死。

“好了,哀家也教训够了,不过哀家得警告你,这后宫由哀家说了算。以后要想在这里安然生存,就乖乖听哀家的话。如若不然,后边有得你受的。”

太后冷冷说完,一个艳丽拂身,转身走出大殿。

太后一走,南宫幽若便吓得啪的一声软在地上。

这太后真不是人,她是妖怪,是妖一精一,是老妖婆。

她比璃月危险一千倍,她就是世界上最可恶的女人。

喻姑姑等人全都得意的退到外边,各自回偏殿休息,谁还来管这个不受宠,又没什么权势,也不懂得讨好人的侧妃。

等南宫幽若起身,外面宫女们又开始议论起来。

“她说她是侧妃,咱们可不承认。”

“这王宫除了王后是王大轿娶进门的,其他都是不正当进来的,怎么能称妃?”

“像那冷宫里那些美人,全是皇帝硬塞给王的,可咱们王连看都不看一眼。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下令斩了她们,王从来都是不能轻易接近的男子,谁要是想觊觎他,等着见阎王。”

“听说皇帝连圣旨都没下就将侧妃送来了,开始侧妃没半点名份,相当于王后的陪嫁丫头。后面不知道怎么的,皇帝又下了圣旨,有圣旨有如何,还不是没什么名份。”

“在咱们王亲自迎娶的女人,才算后宫之主,她算什么东西?”

“切,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还敢和咱们太后斗,看太后不整死她。”

“咱们王心里只有小星儿,别的女人都得闪远点。”

“王是多么专一深情的男子,如果我是那个小星儿该有多好。”

“你是小星儿,你身上有琼花胎记吗?痴心妄想,痴人说梦。”

外面的宫女你一句我一句,听得南宫幽若满眼愤懑。

在她们心中,她成了不要脸的花痴,王后的陪嫁丫头,买一赠一的货物。

这群可恶的宫女,要是哪一天她能够强大起来,她第一个除掉她们。

她要扒掉她们的皮,喝掉她们的血,一抽一掉她们的筋。

她知道,太后恨璃月,所以才会欺负自己,拿自己开刀,把对璃月的愤怒移到自己身上。

总有一天她会让这些女人知道,她南宫幽若不是好欺负的。

她现在先隐忍一段时间,来日再慢慢计划。

再听一下,突然,南宫幽若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耳朵冷冷竖一立,似乎有宫女在说什么胎记的事。

想到这里,她迅速走到外边,不顾嘴角仍在流淌的血,努力抓住任何一个可以改变她命运的机会。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胎记?”南宫幽若扶到宫墙上,沉声道。

那群正嚼舌根的宫女转头一看,正是那不受人待见的侧妃,全都不屑的扬起眉。

“侧妃莫非不知道?咱们沁一陽一王真心钟情的是一名叫星儿的女孩,虽然找了多年未果,但怎么也轮不到一些和太后作对的女人。”

“就是,人家星儿身上有个天生的琼花胎记,整个世界独一无二。”

“侧妃这么关心做什么,莫非你身上有胎记,或者你就是那个女人?”

众宫女齐声说完,都哄堂大笑起来,一脸鄙夷的看向南宫幽若。

那嘴角溢血的女子一听完,心里猛然一震,身一子赫赫发一抖,顾不得斥责这些宫女,迅速转身跑向内殿。

她们说什么?

她们说,沁一陽一王钟情一名胸口有琼花胎记,名字叫星儿的女孩?

有琼花胎记的女人,不就是璃月?

这么说,璃月就是沁惊羽一直寻找的星儿?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沁惊羽一直在找那个星儿,众人也说没找到。

难道,他不知道璃月就是星儿?

突然,她想起上次在船上的事。

记得当时璃月将她胸口的衣襟撕一开,还告诉她,想得到沁一陽一王的喜欢,就什么都别说。

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知道的是,沁一陽一王还不知道璃月就是小星儿的事,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不就有机可乘了?

她身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胎记,她得先知道璃月的想法。

如果璃月不想沁一陽一王知道,那么她就是那个星儿。

如果璃月想让沁一陽一王知道,那么她就是真的星儿,璃月是伪装的!

今夜她会激动得睡不着觉了。

月夜,夜色旖旎,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将整个王宫披上一层薄薄的银纱。

树影婆娑,灯影重重,雪白的琼花泻一了一地。

镜湖上面映着明丽的宫灯,宫灯将湖水染成了绯白的月色,湖上荡着粉一红色的艳荷,荷叶翩翩,荷花瑰丽,微风轻轻拂动,吹起湖面阵阵涟漪。

芊细的柳枝垂如丝绦,倒映在水雾蔼蔼的湖面上,男子一袭白色金丝锦袍,漂亮的双手手持玉箫,一双湖泊敛滟的紫眸透着淡淡的凉薄和冰冷。

红一唇似血,瑰丽邪侫,妖娆无双,月光下那乌黑的墨发如同笼起一层薄薄的银纱,墨发倾泻落散在不宽不窄的肩上,显得男子更妖美动人。

男子神情落寞的看着天上白亮的明月,眉宇间含一着淡淡的思念与忧愁。

腰上系着一条绯红墨彩的云带,云带上缀着玛瑙、玉珠等华贵之物,在微风的轻拂下,云带缱绻飞舞,轻落翩然,连同他那殷红如朱的唇,宛若暗夜里美得令人窒息的妖一精一。

子嗣之约?

他的心,他的人只属于星儿一人。

要他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哪怕是璃月,他也过不了这个坎。

当初答应娶璃月,也不知道是他哪根筋紊乱,在不知不觉相处的过程中,他发现,他竟然会因为璃月的喜怒哀乐而难过开心。

因为星儿快乐而快乐,因为星儿悲伤而悲伤。如果有谁敢伤害星儿,他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星儿是他活在这世上唯一的祈愿,曾经无数次的幻想,星儿会在某个时刻出现。

比如,在这唯美皎洁的月夜,星儿像仙子般走向她。

或者在花市、夜市、灯市,他和星儿不期而遇,两人促膝谈心,自一由幸福的过一生。

必须要强大起来,必须为了星儿的幸福和安全,除掉一切可能阻挡他们幸福的根源。

思忖完,男子微微沉眸,一双美一目淡然扫向远处的镜湖。

但然间,一阵轻然的脚步声至远处传来,男子一个转身,发现那不远处正慢慢行来的,竟然是一袭白衣的寐生。

男子心里闪过一抹不悦,嘴角邪侫的勾起,冷然看着走过来的小俊公子。

“王,东方小一姐在外面跪着,说要求见王。”寐生拱手,模样娇俏,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微微轻眨,当他看到男子那邪魅的眼神时,立即将头低下。

“不见。”男子想都没想,一双玉手背有身后,长身玉立,手心里是慢慢转动的玉箫。

“那王何时去广离宫?”寐生忙恭敬的抬眸道。

“现在。”男子清润出声,等寐生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到镜湖出口处了。

星月宫外边,一辆华丽的金色轿撵早已侯在那,十二名宫女打着各色灯笼齐齐立在两旁,见那翩翩白影的俊削男子出来,所有人都在心里惊叹一声,随即陷入安静。

一直跪在边上的东方瑾儿一看那瑰丽无双的男子走出来,立即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男子面前,在男子银白玉靴快踏上轿撵这前,猛地磕了个头。

“瑾儿拜见表哥,表哥金安。”

一听声音,沁惊羽这才将冰冷的戾眸移到一身娇一弱的东方瑾儿身上,一双美一目邪侫的睨向她,轻启朱一唇:“什么?”

东方瑾儿一听,立即破涕起身,轻提裙裾,两眼仰慕的看向这宛若天神一般的尊贵男子,此时男子一脸淡漠,朱一唇殷红,一袭华丽的丝袍将他的王者之气全部衬了出来,显得他更加妖冶一逼一人。

“瑾儿好想告诉表哥,瑾儿没有害您。当时皇后用计一逼一迫我,我只想暂时缓住她,才答应指证你。表哥,请你相信瑾儿,瑾儿真的没有半点害你之心。皇后叫人掌我的嘴,又想叫人欺辱我,为了保住我这可怜的清白,才答应皇后那可恶的要求,求表哥明鉴。”

“孤王有说过不信你?”男子冷然啐了句,紫眸冷然睨向东方瑾儿,神情明明灭灭,不咸不淡。

东方瑾儿一听,心里的所有郁积全都散发出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沉了下去。

心中的大石落地,东方瑾儿高兴得喜极而泣,她梨花带泪的看向男子,有些可怜的哀求道:“表哥,瑾儿还想告诉你一件事。”

男子缄默不言,只是漠然看着面前的东方瑾儿。

东方瑾儿一看就知道他是默然答应了,她立即有些害羞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小一脸如蔷薇般绯红,紧张得全身沁满细小的汗珠。

这件事是她考虑良久才决定的,在历经皇宫那一劫之后,她终于明白生命的意义。

人生太短暂,有些话不说,就晚了。

所以,哪怕是丢人,哪怕是被拒绝,哪怕是说了见不到第二天的一陽一光,她依旧会坚持自我,将她一颗热烈的心告诉男子。

如果不说,那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如果她说了,他有可能会拒绝自己,但他至少知道了。

男子俊眉一挑,有些不悦的睨向东方瑾儿。

这时,东方瑾儿忙摆了摆手,焦急的道:“表哥放心,瑾儿马上就说。”

男子又是俊眸轻抬,嘴角那抹淡淡的不悦越来越浓。

“是……是这样的,表哥,瑾儿早就想告诉你,瑾儿……喜欢你。”东方瑾儿有些小鹿乱撞的说完,心里紧张得直打鼓,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也悄悄去瞄轿撵上的男子。

哪知,男子一脸平静,似什么都没听见一般,眉目如画,淡然碎道:“孤王已经习惯了。”

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又是些无聊女人的表白。

二十二年来,他听花痴女人的表白比吃他的盐还多,所以听到一点感觉都没有。

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什么习惯了?

东方瑾儿小一脸红得跟苹果一样,又怯弱的看了俊削男子一眼,轻轻的道:“表哥,瑾儿……知道自己是妄想。瑾儿不求什么,只求表哥能幸福,只求无论表哥走到哪里,都知道在遥远的皓州大地上为你祈福。”

男子轻沉剑眉,白皙的脸如同天然雕刻般棱角分明,星眸淡淡看着天上的繁星,孤寂的道:“我的心已经容不下第二个人了,所以……”

男子才说完,轿撵便被侍卫们轻轻抬起,东方瑾儿听到那句话,心如雷击,又怕表哥突然走掉,心里溢满阵阵失落,闷闷的道:“表哥,你要去哪?”

轿撵缓缓出发,男子星眸微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意,“当然是和王后洞房。”

不然她以为还有什么?

和王后洞房?

等东方瑾儿反应过来,轿撵早已消失在不远处,留下一片空寂的气息。

表哥刚才竟然说,他的心已经容不下第二个人了,所以……

听到这一句,她的心突然陷入狠狠的窒息。

所以,她要有自知之明的闪开么?

星儿,都是那个星儿,如果没有那个迷惑表哥的星儿,表哥也不会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可知道,她喜欢了他七年。

七年,整整七年,她天天都躲在月树后边偷瞄他的一切。

她喜欢他不羁走路的模样,欣赏他沉稳冰冷的气场,在意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

他闻香品茗,她也跟着研诗作画。

他醉酒舞剑,她会在暗夜里坐在月树下,淡淡闻着空气中那好闻的酒香。

而现在,她最一爱一最疼惜的男子,竟然要去和别的女人琴瑟和鸣,只丢给她一句,他习惯了。

如果时间能回到从前,她宁愿没有认识如此优秀特别的他。

这样,她的心便不会痛。

感觉在自己表白之后,表哥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厌恶。

早知如此,她就不表白了。原以为表白会有一丝成功的机会,没想到,只会加重她和表哥的距离。

她刚才的确是太冲动了,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现在有可能和表哥连表兄妹都做不成了。

今日的广离宫灯火通明,与星月宫的静谧不同,更显得有些热闹欢快。

璃月、雪一儿、无心、酒儿、宁儿,联同其他宫女坐在玉凳上,手里正清理着地上淤积了灰尘的经书。

这些经书许多与内力相关,璃月想找几本来加强自己的内力,就吩咐无心她们一起找了。

不知道提到什么话题,所有人开始谈梦想,雪一儿首先畅想起来。

她双手合并,将漂亮的大眼睛微微轻寐,纤长浓密的睫一毛一一闪一闪的,“如果有一天我有了内力,我就把南宫府隔壁的二丫打成肉沫,炒了吃。”

众人无言,看来雪一儿和二丫有一段辛酸的故事,许的愿望都与她有关。

轮到无心,无心微微敛眸,沉声道:“我只希望替父亲报仇,救出正在狱中受苦的父亲。”

所有人一听,情绪顿时低落几许,璃月淡然的看了无心一眼,暂时无言。

如果她永远忠于自己,帮帮她又何妨。

到了酒儿,酒儿先是抿了抿唇,接着看向窗外的月色,又羡慕的复看了璃月一眼,懒懒道:“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像王后一样,找个长得好看、有权有势、温柔专情、一浪一漫霸气、尊贵无比的惊世天才就好了。”

一提起沁一陽一王,所有人都立即插嘴。

雪一儿赶紧双手合并,匆忙的摇了摇头,用哀求的声音看着天上的明月,“月老月老,我刚才的愿许错了,恳请你再还我一个。我也想找一个温柔多情、长得像妖一精一一样的夫君……”

无心赶紧瞪了雪一儿一眼,白了她一眼:“这是你所有愿望中最难实现的一个,哈哈……”

“好啊,无心,你竟敢打趣我。”雪一儿朝无心干瞪眼,又揪了揪鼻子,狠狠的插腰道:“无心,我最难实现的愿望是:无心有人要,哈哈。”

酒儿一听,又打趣道:“你们俩都没人要,一个太温柔像泪包,一个太冰冷像石头。”

两人听完,迅速转头直面酒儿,大声笑道:“你才没人要,你太狡诈像一奸一细。”

原本打趣别人的酒儿一听一奸一细这个词,小一脸登时就绯红起来,所有人又大笑一番。

金色轿撵才到宫门前停下,男子就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轻笑声。

这声音中,似乎还有璃月银铃般的笑。

听到这阵舒心慵懒的轻笑声,男子也不由得放松心情,漠然朝大殿里走去。

“沁一陽一王驾到!”

太监一声高唱,整个大殿里的笑声立即嘎然而止,足见这男子的威慑力有多强。

正围着璃月笑的宫女们全都退到一旁,小一脸绯红,恭敬的低着头。

璃月见男子走进来,也淡然起身,将边上的宫女全谴了下去,微微抬眸,淡定自若。

“你来了!”

手里拿着一些增加内力经书的璃月,一看是那俊削光芒的男子,忍不住抬眸多看了他两眼。

这一看,双眸对视,她能感觉到他紫眸里那片深深的灼一热,只好迅速将眼睛移开。

真是个璀璨到令人移不开眼的男子,他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紫色光辉,将这片安静的宫殿照得熠熠生辉。

沁惊羽看到璃月脸上没了笑容,神色略有些微怔,然后依然是淡漠凉薄。

在看璃月那一袭轻便的粉色纱衣,纱衣服顺的贴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上,丝丝垂顺至脚踝,把她衬得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一双美一目浓情化黛,一点降唇如润泽如蜜,一汪星眸乌黑深邃,一头青丝寸寸如绸。

如此惊艳四射的女子,看得他喉咙有些干涩,眼里氤氲着淡淡的情一欲。

璃月看着沁惊羽奇怪的眼神,有些谨慎的转了转眼珠,他这样盯着她,像要吃了她似的。

这只狂野的豹子。

“不知王深夜来广离宫,所谓何事?”璃月面上不咸不淡,心里却有些慌张,便用手端了杯茶,轻轻把一玩着白如玉的杯一柄一,以掩饰自己的紧张。

沁惊羽思忖一下,淡然抬眸,眉目如画,眼若寒星,冷然启音:“你们刚才在笑什么?”

怎么他很少见她真正的笑过,刚才那阵银铃般的笑声明明是她的,可他一进来,她就不笑了,难道他是要吃人的老虎?

璃月睑开双眸,再次审视了一下问自己的男子,心里的紧张感突然少了不少,原来他问的是这个。

“只是笑一些简单的东西,女孩子家打趣而已。”

璃月淡然抬眸,总不能说幻想嫁个什么样的男人吧,这样沁惊羽不得把她掐死。

所有宫女都由无心、雪一儿领了出去,在出去时,酒儿忍不住多瞟了男子一眼,眼里是满满的倾慕。

等宫女们全离开之后,灯火通明的寝殿只剩下有些尴尬的两人。

璃月将经书放到乌木玉案上,有些颇不自在的看向男子,“夜深了,王是不是要回寝宫休息。”

这样的感觉还真是不妙,两人中间仿佛有些奇怪的东西漂浮在空气中,压得她的心窒息难安。

男子见她赶自己走,星眸里的雾气便越来越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凉意,抬眸道:“孤王只是来和你商议三月之约的事,太后联合众臣以子嗣相一逼一,孤王绝对不能输给她。”

璃月一听,微微沉眸,怪不得觉得他的眼神奇怪,原来他想和她生孩子。

和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男人生孩子,她办不到。

而且,以后她有可能会去寻找自己的自一由,有了个小小月或者小小羽,应该会有些麻烦。

不过,凭沁惊羽这副妖美的长相,要是真的必须生个孩子,她也会考虑考虑,毕竟那生出的孩子可是举世无双、又一个小妖一精一。

沁惊羽是一个传承后代的好苗子。

想了想,璃月朝男子露出一个淡定的笑,抬了抬眸,微转眼珠道:“我也想找你商议这件事,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们绝不对被太后控制,一定要赢。”

才说完,她才发现,她这么多事干嘛。

人家太后说了,如果三个月她怀不上子嗣,就按民意替王纳妃。

哪个男人不希望多多纳妃,巴不得天下的美人都归自己,她在这担什么心。

可是,沁惊羽不是这种男人,如果他是,在宫宴上他直接就答应了,何必和太后赌。

看来,沁惊羽不想娶风麟送的美人。

思及此,璃月微微转动星眸,思索一下,轻声道:“我们可以收买太医,让所有太医撒谎,说已怀上子嗣。”

听到这里,男子微微沉眸。

思索一下,璃月立即摇了摇头,沉稳道:“不行,许多太医是太后的人,即使当时收买了,后面肚子大不起来,太后一样会怀疑。”

一听这话,男子又微微抬眸,讶异的看着璃月,这些歪点子她也想得出。

“你不是一向讨厌太后,她总和你作对吗?要不这样,我们在三个月之内把她解决。”璃月说着,用手在脖子前比了个咔嚓的姿势。

沁惊羽星眸里再次闪过一阵微愣和讶异,暂时不言。

璃月见他不应,以为这些方法不行,又看了看窗外皎洁的月色,将手指放到淡粉的嘴角,继续道:

“你们这里诊脉是女人躺在萝帐里,伸出一只手来给太医诊。既然如此,到时候我们就找一个真的孕妇,让她和我藏到萝帐里,然后让太医诊她的脉,这不就行了?等诊完脉,确定我‘怀上’之后,为防出纰漏被人察觉,我可以在肚子上垫一只小枕头。还有什么呕吐、嗜睡的迹象也不难伪装。”

你们这里?

一听这话,男子眉梢再次冷冷挑一起,额头似乎有荡起几条黑线,当场石化在原地。

什么叫你们这里,她不是这里的人?

小花样多,说话奇怪,越来越值得他研究了。

璃月见他不答话,继续思索一下,点了点头道:“等枕头戴了几天,大概四、五个月时,突然,我来个脚底一滑,不小心将枕头滑了出来,孩子也就跟着流产。这样的话,这件事不就可以圆满结束,而且我们还赢了太后,又不用真的生孩子,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男子一听,双眸里蕴着冰冷的肃杀之气,一只大掌迅速伸向前,紧紧捏住璃月的衣襟,邪魅冰冷的道:“你再说流产这种混话试试?”

她脑子里的计谋也太多了吧,真善于伪装,心思多得要命,绕得他头大。

还敢在他面前提流产、滑倒这种混话,找死是不是?

他的女人绝不容许有这种情况出现,如果她敢这样对他的小小羽,他一定第一个不放过她。

璃月有些焦急的瞪了瞪盛怒的男子,立即有胸前摆手道:“你别动怒,这只是假设,这是假的,不是真的。”

“假的也不行。”

少废话!

说完,男子才将大掌拿开,璃月赶紧松了松自己的衣襟,他想憋死她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什么方法行。”璃月被憋得小一脸涨红,一肚子气,冷冷瞪着面前一张臭脸的男人。

她说的那些方法都是书里常见的,哪里不行了?

这些方法本来就可以试一试,说不定能成功。

反正她们的目的是打败太后,只要把太后打赢就行了,其他的可以以后再说,现在不需要管那么多。

沁惊羽看着嘴唇殷红、小一脸淡红的璃月,喉咙突然有些痒,身上也微微一紧,一股热气蔓延四散,心里也激动紧张起来。

骤然,男子深邃的看着面前诱人的小白兔,玉手攸地挑一起她圆一润白皙的下颚,用低沉且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孤王知道一个方法,比你那些方法厉害多了。”

“什么……什么方法。”璃月乌黑色的瞳孔迅速放大,漂亮清澈的大眼睛有些轻一颤的看着面前俊削的男子。

心里迅速一紧,她觉得自己要被这磨人的感觉压制得快窒息而亡。

男子一双美一目灼如皎月,十指纤纤,轻轻在璃月脸上轻一抚,喉结微微蠕一动两下,用带有磁一性一且温暖的声音道:“这个方法又快,又好。不用你伪装滑倒、装呕吐;不需要花一心思收买太医;更不会打扰人家孕妇的清静。那就是……真怀孕。”

“你!”璃月猛地瞪大眼睛,惊呼一声,他竟然要和她真的生孩子,她不干,坚决不干。

“我什么?”沁惊羽微微轻喃,声音温柔且慵懒,眼里全是浓浓的情一欲,身上仿佛溢着一层暧一昧的气息。

“你可恶,欺负女人,我不同意。”璃月冷然撅一起嘴,没想到沁惊羽竟然想乘打赌的机会那个她。

她们没一点感情基础,她绝不会在逃离王宫前,和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男人生孩子。

要是她怀上沁惊羽的孩子,他一定不会让她离开,他有可能会出动军队将她禁锢在沁一陽一。

王宫这种压抑的生活,她很不喜欢。

她向往自一由,想和天上自一由飞翔的小鸟一起,游遍天下,看遍世界。

男子微微一愣,那湛紫冰眸里氤氲旖旎,朱一唇殷红,迷蒙的看着在生气却很可一爱一的小女人,突然一个大灰狼式的扑向她,将她晶润的红一唇迅速含一住。

他霸道的舌一尖狠狠的撬开璃月晶莹的贝齿,占有欲的吸一吮一着她香檀内的芳一香,朱一唇在她粉蜜色的淡唇上撕吸,啃一咬,狂野霸道。

“沁……唔……”璃月的唇被他狂野的占有,她只得腾出一双小手去打他。

哪知,男子力气太大,轻轻的拉就将她的手扣在胸前,高大俊削的身一子将娇一小的她压到窗前,皎洁明丽的月光洒在男子那邪侫温柔的眼睑上,他一排浓密的眼睫一毛一比刷子还亮,将他衬得晃若神明。

好热,好刺激,好紧张,好激动。

除了这些感觉,璃月的心也迅速颤一抖,被一个美得似妖一精一,霸道似野豹的男子强吻,她又紧张,又有些神志不清。

这种感觉真的令她……快乐到要窒息。

是的,快乐,被一个她不一爱一的男人强吻,她竟然会觉得很快乐。

为什么会有这种可恶的感觉,她和沁惊羽只是合作关系,她为什么会心弛神往,不禁不排斥他浓烈狂一热的吻,反而还有些贪恋这种味道。

男子继续耍赖似的紧扣她的下颚,左手一把捏住她意欲反抗的小手,体内是一种翻腾的狂一热感,野一性一魅惑,恨不得把香甜如蜜的她一口吞进肚子里。

“不,不要……”璃月吱唔着出声,刹那间意识清醒,唇与舌交织,她一说话便不小心咬到他的唇。

这一咬,两人便微微愣住,男子唇上有种咸湿的血腥味。

他微微一舔一了一舔一唇,更加霸道的覆上璃月,径直攻城掠地,从她温润的唇一路到下颚,再向下到白如羊脂玉的玉一颈,然后停在她优美漂亮的锁骨上。

玉月难受的轻溢一声,这种感觉怎么这么强烈,说实话,在现代她还是……一枚纯情的小女人,并没有和向南发展到这种地步。

两人最多亲一亲抱抱,根本不像沁惊羽这么霸道狂野。

“唔,沁惊羽,我不要……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不用……真的生孩子。”嘴里是男子嗜血但香甜的鲜血,这种刺激到极致的感觉,将璃月抛到幻美的天堂。

听说,幻美刺激的极致,是天堂的顶点。

突然,男子如狂风骤雨般停下,一头乌黑的青丝倾泻散落,漂亮的星眸痴然的睨向璃月,喉咙干涩沙哑,低沉的道:“你是我的女人,当然要承受我。”

他实在是太想要她了。

真想把她抱到床上,狠狠欺负一顿,这种感觉萦绕他太久太久。

“我不是你的女人,为什么要承受你。”璃月抬了抬眸,有些不自然的转动眼珠,小一脸绯红如霞。

一看她又脸红的样子,沁惊羽眼底又溢出一抹清润的笑,嘴角邪恶的勾起,邪邪一笑,“你是孤王十二抬大轿迎进王宫的王后,陪丈夫进洞房是一个妻子该有的责任,如果你不从,孤王不介意硬来。”

“沁惊羽……唔……”璃月正想叫,那霸道的男子又将双一唇狠狠覆了上去,狂烈的撕咬着她早已红肿的唇,永不愿停歇。

“璃月……”男子轻轻睑下眼眸,皎洁的月光洒到他乌黑的墨发上,微风吹起他翩然的袍子,此刻的他,宛若静谧中盛开的一朵红莲,妖冶邪魅,冷戾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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