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多年之后你是否依旧会记得我 6
六
这次旅行的最后一家酒店叫做“Rembrandt Hotel”,位置不错,就在Sukhumvit轻轨站附近。
我同小北一进酒店,就被一群金光闪闪全身上下满是金子的印度人淹没了,办理入住手续时,美丽的前台小一姐告诉我们,有一名印度富豪正在酒店办旅行婚礼。
在电梯里,酸葡萄心态的我向小北吐槽说,“既然是富豪,,干嘛要来一家四星的酒店办婚礼,真是小气死了。”
小北当即揭穿了我的恨嫁心理,且对我循循善诱,“你不要老这么刀子嘴,之后会吓到一批大好男青年的,谁能跟我一样这么善于透过现象看本质呢。”
“你最善于的是抓住一切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小北被我一句话梗住,我向他比了一个“耶”的手势,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酒店放下行李,我们就出门去找一家叫做“SPRING&SUMMER”的餐厅。
“SPRING & SUMMER”在曼谷的高级住宅区通罗(TONG LOR)的小巷内,餐厅由两栋别具风格的建筑为主体,一栋是创意泰式料理屋,一栋则是创意甜点屋,曼谷的时尚男一女们,只要约会,当仁不让的必然要选择这里。
但除了这两栋各具特色的建筑外,这家餐厅最吸引人的,就是餐厅户外区那超美超大的草坪。
每每华灯初上,餐厅的工作人员就会在草坪上摆好一枚枚小桌子和一个个超大超舒服的懒人沙发。
能够躺在一大片绿草如茵的草地上,喝著小酒、配著小菜、再来一口一精一致手工甜点,然后数著曼谷夜空中的繁星点点,真是再惬意不过的事情。
只是,这样的美好,也许对于现时的我和小北,已经有着那么点儿的不合时宜。
只是,已然是早已计划好的事情,临时取消反倒矫情。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项目打发时间,也就顾不上那么多,硬着头皮便去了。
只是,我们决定中午就出发,看星星这样的事情,还是留给更需要的人吧。
上了出租车,小北跟英文颇差的司机鸡同鸭讲了半天,司机勉强恍然大悟状仿佛知道了那个地方。
车行二十分钟后,他把我们在某小巷放下,绝尘而去。
我同小北拿着餐厅的地址面面相觑,环顾四周,完全不像有餐厅的样子,只得一路走一路问人。
泰国人民发挥了他们热一爱一指路的优点,但不幸的是,每问一个人,都会产出一个新的方向。
途径一个星巴克,我派小北进去问。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说星巴克的人也不一定会知道啊。
我没好气的反问他不问那怎么办,走到天黑么?他只得埋头冲进去问,问出来又是未果,他埋怨了几句,又被我呛了回去。
我们俩无头苍蝇一般漫无目的的寻找,各自心里都有点儿孩子气的不痛快,却也不知该如何发泄。
终于在某个酒店门口路遇一位善良的大一妈一,她好心的帮我们打电话给店家问到了地址,还细心的画了地图交予我们。
望着她双手合十后微笑着远去的背影,我同小北感动的几乎当街哭出来,某一瞬间,我心中的所有天使,都幻化成了大一妈一的样子。
历尽千辛万苦,差不多两点钟,我俩终于拐过一个街角后柳暗花明的看到“SPRING & SUMMER”的招牌。
我坦克车一般气势汹汹的就往里冲,在门口却被小北一把拉住,他有气无力的指指门前的小牌子,我一看也愣了。
人家中午的营业时间已到,下午五点才再次开门。
我当即差一点喉头一甜,“怎么办,还吃不吃?”我问小北。
“都这么坎坷的来了,本着贼不走空的态度我俩也得硬着头皮吃啊。”
“那现在咱们去哪儿,还得三个小时呢。”
“你现在饿么?”
“还好,早上吃了挺多,现在大概还有一半没消化。”
“这样好了,我们刚刚过来的路上我看到有几家按摩店,我们按摩去好了。”
小北话音刚落,天边就扫过几声闷雷,豆大的雨点瞬时落下。
“倒霉透了真是。”我刚愤恨的抱怨了一句,便被小北拉着往按摩店的方向奔去。
为了消磨时间,我同小北选了一个三小时的套餐,一小时的足部按摩,两个小时的泰式古法按摩。
外面雷声隆隆,我们在流水潺一潺香气宜人的按摩店中,出世又入世,睡着醒来好几次。
三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在异国谋杀时间真是全世界最轻松之事。
这家泰式按摩整体平平,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大一妈一们的最后一招。
两位大一妈一让我和小北坐起身来,而后毫无准备的,把我俩的身一体像扭麻花那样扭了一下。
瞬间全身的骨头都动了,听到那一声清脆的“喀嚓”声,某个瞬间我还以为自己进了黑店被拦腰折断了,下一步就是被丢入地下暗房做成人肉包子。
大一妈一们微笑着退下后,留我同小北在房间里换衣服。
小北对大一妈一们刚刚最后的那一式表示了充分的赞叹,并把那一招命名为“乾坤大挪移”。
付了钱从按摩店出来,我们终于吃上了期盼已久的“SPRING & SUMMER”。
事实证明,不仅“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岁月一经不起太多的等待”,这个放之四海皆准的事情,套到食物上也是一样。
那一餐我同小北吃的并不开心,总觉得为它一浪一费这么长的时间,得要吃一口立即能羽化登仙才值得。
潦草吃完,小北抢着刷卡付了帐,我没跟他抢,我知道抢不过。
“还想去草坪上看星星么?”小北问我。
“不要了吧……被大一妈一们按的疲惫感都出来了,还是回酒店早些睡好了。”
回酒店的出租车上,小北侧头明知故问,“喜悦,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吧。”
“不然呢?你现在有没有一种越狱即将成功的感觉?”
“好好说话你!跟你这样交流下去我都要有社交障碍了。”
“有社交障碍好啊,少跟人接触,你也少一些学坏的机会。”
“我其实有点儿舍不得,你信么?”
“我信你舍不得泰国,至于别的。”我摆摆手,“我还是不要信了。”
小北摇头笑,伸手捏一下我的鼻子,“你啊你,好坏都在这一张嘴上了。”
我冲他撅嘴,“有些话箭在弦上不说,做梦都要梦到遗憾鬼的。”
回酒店的路上,光影斑驳处,我看一眼小北的脸,再用手机看看自己的脸。
我知道是时候该结束了。
最后一根稻草,随时都要压垮我们。
我们却还要掩耳盗铃,微笑着以为自己可以抵御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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